就在柳云焦虑不安的时候,她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起来。
“柳云,是不是向晚有事?”
沈逾白站在楼下,强烈的不安让他不由自主地给向晚打电话、
只可惜是关机。
所以,只能给柳云打去了电话。
“沈逾白,你快上来吧,向晚发烧了,这会儿正昏迷不醒!”
说话间,柳云声音里带着哭腔。
她现在怀着孩子,还不到四个月,生病的事,可大可小。
沈逾白一听,顾不得回话,直奔楼上冲了过来。
“晚晚?晚晚?”
沈逾白疯狂拍打着卧室门。
柳云急忙穿好衣服,去开门。
她直觉眼前好似晃过一道人影,还没看清楚是谁,那人影已经到了卧室。
王
“晚晚,晚晚,你怎么样?”
沈逾白立在床边,一脸关切地看着向晚。
可向晚依旧是迷迷糊糊的,整个人没有一点反应。
只有她烫手的体温,在说明着现在的情况。
“向晚的衣服在哪里?”
沈逾白脱去了已经被雨水打湿的外套,随意扔在地上,随后从床上找到衣服,给向晚穿好。
他径直把她抱起,为了防止自己身上的水汽打扰到她,还贴心地拿了一件柳云的裙子,放在他的胳膊上。
他走路的速度很快,柳云一路小跑,竟然差一点跟不上。
到了车里,沈逾白温柔地把向晚放在副驾驶上,贴心地给她盖好衣服。
“现在联系你们科,直接挂号检查。”
匆忙间,沈逾白发动了车辆。
柳云呆愣愣地回了一句好,脑子里一片茫然,像是一个机器一样,听着沈逾白指挥。
到了医院,向晚被沈逾白背在身上。
刚刚在路上,她已经被喂了少量的退烧药。
用量是沈逾白和柳云两个人商量好的,很是讲究。
既能保证不会伤到大人的身体,又不会伤到胎儿。
向晚只觉得好像坐在一艘船上,身体跟着颠簸。
可鼻尖却传来熟悉的味道。
像极了沈逾白身上的冷木香。
她想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一样,怎么都睁不开。
耳边,还有柳云和沈逾白说话的声音、
她只觉一切都是在梦里。
想到入梦前,她回忆起的往事,向晚眼睛一酸,眼泪流了下来。
“沈逾白,我恨你!”
她的声音又低又细,像猫一样在呢喃。
虽然是呓语,可却也出卖了她的内心。
湿哒哒的泪水带着呢喃,一起落在沈逾白的脖颈间。
沈逾白身子一顿……
向晚,我爱你……
沈逾白身子一顿……
他很清楚。
爱与恨,情与爱。
本就是一对双生子。
没有那些缠绵悱恻的爱,又何来那些恨?
想到自己把向晚伤得这样深,沈逾白的脚步越发沉重。
“对不起……”
他声音低沉,语气里夹杂着失落。
可步履却始终沉稳。
到了诊室,医生已经准备好。
很快就抽血检查。
结果不一会儿就出来了,是病毒性感冒。
庆幸,月份三个多月,已经有了胎盘,可以过滤病毒,不然,这一次生病,必然会影响胎儿的发育。
医生斟酌着,很快就喂了药,还适当地,用了很多物理退烧的方法。
泡脚的时候,有护士端了热水过来。
沈逾白率先接了过去:“我来吧。”
他是医生,又是病人的追求者,做起事来,很是细致妥帖。
水温用自己的手试了又试。
擦洗的动作一如既往地温柔和细腻。
就连柳云看见了,也觉得叹服。
就连正在昏迷的向晚,也觉得舒服。
她紧皱的眉毛渐渐松散开来,有了要苏醒的迹象。
这一夜,漫长而又短暂。
等到向晚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医院。
王
她的身边睡着一个熟悉的人——沈逾白。
清晨的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他长长的睫毛像是鸦羽,投射下一片阴影。
平日里总是清冷的脸,此时却多了一丝哀愁。
向晚想起睡梦里,沈逾白温柔体贴的照顾。
冷硬的心不知不觉间融化了些许。
她伸出手,想抚平他眉毛上的褶皱,却后知后觉,这样的动作有多暧昧。
她的手停留在半空,想要收回,却被人捉了回去,贴在脸上。
“晚晚,对不起!”
沈逾白握着她的手,眉宇间的忧愁像是青色的烟雾,把他周身都笼罩住。
“沈逾白,放开我!”
向晚使劲往后缩着手。
“不放,晚晚,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吗?”
沈逾白继续握着向晚的手,不仅仅是贴在自己的脸上,还放在自己的唇边,亲了一下。
向晚的脸微微发红,脸蛋上飞满了胭脂。
“沈逾白,你别自作多情了,快放开我!”
向晚说着,可眼神却不敢看他。
沈逾白很快就捕捉到向晚的娇羞,他的嘴角挂着微笑:“不放,我很想你,很想很想,所以不想放。”
沈逾白明目张胆地耍着流氓,眼睛更像是含了钩子。
向晚只觉得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
可空间就那么小,她怎么躲。都躲不开。
沈逾白似乎是思念太过,他慢慢地垂下了头,把脸放在她的手上,语气温柔:“晚晚,你一直是我的心中所爱,一直都是……”
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太多。
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她好好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