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
莫云筝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
“只是,这样下去,我不得等到猴年马月!联系陆淮,说我和他要谈个合作……”
向晚跟着柳云到了公寓里。
一路上,莫云烟的话不停地在耳边回放。
她捂着脑袋,想逃脱,却发现那些声音像是咒语一样,不停地在耳边回响。
“晚晚,别想那些!”
柳云看着心疼不已。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向晚竟然经历了这么多可怕的事。
向晚努力镇定住身体,让自己保持冷静。
到了公寓,柳云给向晚放了热水,让她好好洗一洗。
她则守在浴室门口,等着向晚。
向晚一个人在浴室里洗了好久。
热乎乎的水包裹着身体,慢慢温暖了她的心。
她摸了摸腹中的孩子,渐渐清醒。
等到她洗漱完,准备休息的时候,门外忽然狂风大作。
噼里啪啦的雨,不断地往下流淌。
雷声不断。
向晚最怕这样的天气。
纵然她的身边有柳云,可却依然觉得恐惧。
惊天的雷劈开了半边的天。
闪电划破了黑夜。
在一片忽明忽灭里,向晚竟然看到楼下站了一个人。
竟然是沈逾白!
沈逾白,我恨你
柳云也没想到,沈逾白竟然会迎着这么大的风雨站在楼下。
“沈逾白怎么会在这里?下这么大的雨,站在楼下?”
柳云惊呼一声。
“要不要把他接到楼上?”
柳云虽然经常吐槽沈逾白,但是一见到沈逾白不顾风雨在楼下站着,多少还是有些不忍心。
“他喜欢,就让他在外面站着吧。”
向晚怔怔地看着沈逾白,想起急诊室门口王妈说的话,心口就觉得闷闷的。
柳云想起一路上向晚的痛苦,撇了撇嘴:“也是,孩子死了,他来奶了,不是什么都迟了吗?活该!”
说完她扶着向晚:“走走走,回卧室睡觉去,咱俩今晚睡一个屋,我打地铺。”
柳云已经知道了向晚的病情,她的心里只有对向晚的无限怜惜。
向晚握了握她的手,鼓起勇气:“要不然,咱们还是睡一张床吧省得我害怕!”
柳云脸上满满都是感动:“晚晚……”
她知道,向晚这是信任她,爱护她。
晚上,两个人睡在一起。
柳云知道向晚的心疾,刻意和她隔开了一些距离。
向晚也有所察觉。
她裹紧了身上的被子,听着外面的雷声。
雷声轰隆隆的,响个不停。
雨点噼里啪啦的,像是细密的鼓声一样。
落在向晚的心上。
向晚忽然想起从前。
在那个寒冷的冬季。
她在外地,演出结束,表演很顺利。
舞台上灯光的余热似乎还笼在她的身上,给她整个人都起了一层不真实的光和热。
热得她浑身烦躁。
她牵着沈逾白的手,走在街头:“沈逾白,我想吃冰淇淋。”
王
她指着甜品店里的冰淇淋,撒着娇。
虽然,她也知道,这个冰淇淋的价格委实高了一些,尤其是对当时一直未曾表明身份的沈逾白来说。
这不仅仅是他身上所有的零花钱,更是他回到学校的路费。
“等你回去了,我买给你吃,现在我身上没有零钱了。”
当时的沈逾白,只是沈逾白。
不是沈家的继承人,更不是那个飞扬跋扈妇人口中的儿子。
他在她面前,表现的,就像是寻常的不能再寻常的学生。
可向晚是谁?
一个被人捧在手心里哄惯的人。
怎么可能会因为沈逾白的一句“没钱”,就轻易断了念头?
“不嘛,沈逾白,我就要吃!”
向晚撒着娇。
她站在路边不肯走。
长长的路灯照在两个人的身上。
托的他们的身影长长的。
向晚堵着一口气,似乎要沈逾白证明,他到底爱不爱她。
似乎只有这样,把自己低到尘埃里,才能证明他爱她!
最后的结局,当然是他真的花光了所有的钱,给她买了冰淇淋。
在那个寒冷的冬季,她一个人拿着冰淇淋,边走,边享受着男朋友的偏爱。
可也仅仅是吃了两口。
大姨妈就呼啸而至。
那个花光了贫苦时代的沈逾白所有零钱的冰淇淋,最后还是浪费在了那个寒冷的冬季。
成为了一件让人心烦的累赘。
最后的最后,沈逾白抱着向晚,回到了她们舞者集体住的酒店,又同一个房间的姑娘,好好照顾她。
而他,却身无分文的,走回了火车站,一个人徒步回了学校……
向晚想到这,眼角的泪不知不觉落了下来。
年少时的爱也许是真的。
可伤害也是永远存在的。
她当年有多爱当时的沈逾白,就有多恨拿她当替身的现在。
这一夜,注定是浑浑噩噩,噩梦连连……
柳云睡了一觉后,才后知后觉向晚发烧了。
她滚烫的身子,把整个被窝都烤得热乎乎的,像是个大火炉。
柳云在梦里只觉得身上好像被烧着了。
她睁开眼,看见向晚烧得红红的脸,还有无意识的呓语。
她伸手,摸了摸向晚的额头,才发现她的体温高得惊人。
“晚晚,晚晚!”
柳云晃了晃她的身体,试图叫醒她、
却发现向晚烧的迷迷糊糊的,根本就叫不醒。
她想拖着她,去医院,却使劲拽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