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初初微微躬身,做出恭敬的姿态,声音压得更低,却足够让女祭司和靠近的几人听清:“阿姐,我……我听说部落里遭了灾,粮食不够吃……”
女祭司眉头一皱,语气更冷:“这与你何干?你到底想说什么?”
饥荒是每个部落的痛处,被一个陌生人提起,让她更加警惕。
席初初抬起头,眼神里努力装出真诚和一点点孤注一掷:“我……我男人以前是种地的能手,他、他琢磨出了一种能在旱地里也能种出粮食的法子……虽然产量可能不如好地,但、但至少能让人不饿死!“
她抬眸,瞥了女祭司的神色一眼后,又垂下。
“他临死前告诉了我……我一路逃难过来,看到大家都这么难……就想、就想问问阿姐……你们需要这个法子吗?”
“旱地种粮?”女祭司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但随即又被更深的怀疑所取代。
她上上下下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个女子:“你说的是真的?什么法子?你又是从哪个部落来的?”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南疆旱了这么多年,多少老农都想不出办法,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寡妇,竟敢夸此海口?
席初初早就料到对方不会轻易相信,她脸上适时的露出悲戚之色:“我不敢骗阿姐……我原是北边部落的,部落……前些日子被地动毁了,就剩我一个逃出来……这法子是我男人偷偷试了好几年才成的,本来想着等成了再告诉头人……谁知……”
她声音哽咽,眼圈发红,演得情真意切。
她继续道:“法子具体怎么说,我也说不清,得看种子、看深浅……但我大致还记得怎么弄。阿姐若不信,可以找一小块最差的旱地给我,我种给你们看!若是成了,阿姐只需分我一口饭吃,让我有个安身之所。若是不成……任凭阿姐处置!”
她这番话,可谓是抛出了巨大的诱惑,又主动提出了验证的方法,并将自己置于一个卑微的、寻求庇护的弱者地位,极大地降低了对方的戒心。
女祭司死死盯着她的眼睛,似乎在判断她话语的真伪。
旱地种粮……这诱惑实在太大了!
大到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值得一试!
更何况,这女子看起来柔弱无助,量她也耍不出什么花样。
沉吟片刻,女祭司终于开口,语气依旧谨慎,却缓和了许多:“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初。”席初初用一个极其普通的名字回答。
“好,阿初。”女祭司点了点头:“你跟我回部落。我会给你一块地,记住你说的话,若敢欺骗浊氏部落……”她的话没说完,但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席初初立刻露出感激涕零的表情,连连躬身:“谢谢阿姐,谢谢阿姐!阿初一定不敢欺骗的。”
就这样,席初初成功地以“掌握旱地种植技术”的寡妇身份,混入了南疆浊氏部落的核心圈子。
第一步计划,顺利达成。
虞临渊和裴燕洄在远处看着,他们也各有各的任务,在席初初混入南疆后,他们也得想办法进入大胤守军内,与她里应外合。
席初初成功以“阿初”的身份混入了浊氏部落。
通过观察和旁敲侧击,她很快了解到南疆错综复杂的局势:数百个部落散居于此,其中巫氏部落被视为王族,地位超然,其余如浊氏等部落则分布各地,强弱不等。
近年来因大旱和资源争夺,各部族与大胤边境摩擦不断,内部关系也可谓是水深火热。
难怪巫珩他们家如此宝贝他,还能舍得将他当质子送到大胤和亲,原来也是无计可施了。
或许是因为浊氏部落中女子较少,那位名为“浊月”的女祭司对同样身为女子的“阿初”还算和善,尽管眼底始终藏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戒备。
她并未完全相信席初初的话,首要之事便是验证那“旱地种粮”的法子。
浊月带着席初初来到部落边缘一块龟裂严重、看起来毫无生机的贫瘠土地上。
“就是这里了。”浊月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怀疑:“阿初,让我们看看你的法子吧。”
席初初看着这片土地,支着下巴思考。
她哪里会种什么地?
但她有系统这个作弊神器。
她不动声色地意识沉入系统,快速浏览,迅速找到了所需物品——【“顽强一号”实验种子(初级)】:无论土壤多么贫瘠,气候如何恶劣,只需埋入土中,无需额外照料,保证能生根发芽并结出可食用果实(产量一般)。兑换积分:10点。】
啧,真贵!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席初初离京前,已经还清了“欠债”,可为了萧瑾的脸,又欠下了。
反正现在虱多不痒,债多不愁,忍痛兑换了一小袋看起来其貌不扬的褐色种子。
“首先……”席初初故作镇定地指挥:“需要先在这地上挖出一些小洞。”
浊月虽然疑惑,但还是立刻叫来了几个部落里的年轻人,按照女帝比划的、深浅不一的胡乱要求,在干硬的土地上挖了百来个浅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席初初这才小心翼翼地从袋子里取出那些珍贵的种子,一颗一颗地放入坑中,再让他们轻轻覆上薄土。
“就这样?”浊月看着她这毫无技术含量的“种植”过程,眉头拧得更紧了:“不需要做别的了?”
席初初眨眨眼,努力回想看过的农书,不确定地补充道:“呃……要不,浇点水?”
她记得种子发芽好像需要水分。
“浇水?”浊月还没说话,旁边一个皮肤黝黑、一看就是常年劳作的中年田农立刻激动地冲了过来。
“你简直就是在胡来,你知道现在水有多珍贵你不知道吗?河都快干了!井也快见底了!我们自己人喝都不够,还要浪费来浇你这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儿?!”
浊月脸上也露出为难之色,但还是试图解释:“阿七叔,总要试一试才行啊,万一……”
就在这时,部落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和浊氏大祭司也闻讯赶了过来。
大祭司手持蛇头杖,面色阴沉,一开口就直接训斥浊月:“浊月,你真是太鲁莽了,就因为一个来历不明的外族女人的几句话,就浪费宝贵的人力和希望在她身上?”
大祭司乃浊月的父亲。
另一位老人也指着席初初,对浊月道:“她说她有法子?她若真有在旱地种出粮食的本事,在她的部落必然备受尊崇,又怎么会流落到我们这边境最贫瘠的地方来?你动动脑子想想!百部迁徙,强者占据水草丰美之地,弱者才被驱赶到这苦寒边陲,她分明就是走投无路,编造谎话来骗口饭吃的!”
老人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浊月脸色青白交加,原本的那点期望也动摇了,看向席初初的眼神充满了失望和审视。
席初初一点不见慌,见他们吵得热闹,当即妥协又无所谓地连连摆手:“好了好了,各位阿公阿婆阿叔别吵了,我知道水珍贵,那不浇水也行,不浇水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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