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当女帝了,后宫三千很合理吧?》 第69章 人才全都到朕的碗里 “靖才擢英大典”的诏令下达各州郡后,如同在沉寂的湖面投下巨石,激起了千层浪。 各地有志之士摩拳擦掌,选拔现场人头攒动,盛况空前。 席初初歪在软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各州郡送上来的“成绩单”。 她瞧着名单上那几个特别显眼的名字,忍不住咂咂嘴。 陇西那边有个叫李墨言的,家里世代种地,居然是个打算盘的天才,这一次他在“算学”技能认证中一骑绝尘,都得了个“陇西算盘”的外号。 她想象了一下一个农家小子“噼里啪啦”打算盘的模样,觉得怪有趣的。 还有个叫卫铮的,祖上好像是将军,虽然家道中落了,但不仅能打,还会看地图、琢磨兵法,考官夸他有“古将之风”。 席初初琢磨着,这倒是个人才,以后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 江南那边送来了一个薛粤明,家里是行医的,一手针灸功夫了得,对付瘟疫很有一套想法,把老太医都镇住了。 她点点头,这年头懂医的人可太金贵了。 最逗的是京畿有个叫鲁琨的工匠,扛着自己造的一个什么“龙骨翻车”来考试,据说比现在的农具好使多了。 席初初“噗嗤”一笑,这是一个实诚人,没什么能比“眼见为实”更有说服力。 她正乐着呢,她的目光忽然在名单上顿住了—— 哎?这怎么还有十几个姑娘的名字? 她赶紧坐直了身子,仔细瞅了瞅。 这些姑娘来自天南地北,都不是什么大门大户出来的,却在水利、算学、文书这些行当里考得特别出彩,比好多男人强多了。 席初初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名字,心里头突然暖烘烘的。 大胤有了第一个女皇帝,可也没人说姑娘家就能做官啊,这些丫头,全是凭自己的真本事一路拼杀出来的。 她突然觉得,自己搞的这个新科举,说不定真能成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这不,路都已经开始铺出来了吗? “快来吧……”她轻声自语,嘴角忍不住上扬:“朕在这里等着你们。” —— 半个月后,通过初选的数百名学子俊杰齐聚帝都,等待即将到来的皇城复试。 京城一时间人才荟萃,风云际会。 在“复试”开始前,朝堂议会,席初初也终于再次见到了称病多日的顾沉璧。 他站在文官队列之首,身形似乎清减了些许,脸色倒瞧不出什么变化,仪态依旧从容镇定。 他垂着眼眸,恭敬地禀报着一些无关紧要的政务,声音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 只是在席初初目光扫过他时,他的指尖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 整个早朝,他未曾与席初初有任何眼神交流,完美的扮演着一个恪尽职守的臣子。 任旁人眼神古怪,多方窥探他与女帝之间的暗潮涌动,也不能撼动他分毫。 其实席初初知道,虽然他“请假”,却未完全撂挑子。 影十六每隔几日便会传来关于江宁织造案与江北漕运案调查的密报,显然顾沉璧在养“病”期间,并未停止暗中推动此事。 这份沉默的尽责,让席初初心中滋味复杂,既松了口气,又添了几分愧疚与敬重。 而她的身边,另一番变化也在悄然发生。 裴燕洄体内的毒素虽然暂时平衡,未再恶化,但也彻底侵蚀了他过往的能力和记忆。 如今的他,处理公务的能力几乎退化殆尽,复杂的、以往的阴谋算计更是忘得一干二净。 每日如同最尽忠的贴身太监,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边,端茶递水,披衣掌灯。 沉默而专注地做着福禄的工作,甚至做得更细致。 那双曾经深邃算计的凤眸,如今常常只是追随着她的身影。 席初初顺势而为,慢慢将东厂的实务移交。 她早已埋下的钉子——蓝鱼襄,经过这段时日的观察和考验,其能力、手腕以及对她的忠诚都得到了验证。 席初初已暗中授意,由蓝鱼襄逐步接手东厂权柄,驯化整合那些曾经的裴党,目标是最终完全替代裴燕洄。 有趣的是,裴燕洄似乎隐约察觉到了这种权力的转移。 他虽然记忆全无,但本能的政治嗅觉似乎并未完全消失。 当仍有少数未被打散的死忠秘密寻来,试图向他请示或求助时,他只是用那一双平静莫测的眼睛看着对方。 良久,才沙哑地、带着一丝不解地反问:“那些东西……有陛下重要吗?” 这句话问得那些死忠愕然无语,也彻底绝了他们的心。 裴督主如今脑子都坏掉了,他们还要为他冲锋陷阵、殊死搏斗吗? 皇城复试在即,新旧力量在无声中交替,朝堂格局在席初初的操控下悄然重塑,而一场选拔未来栋梁的大戏,即将在帝都正式拉开帷幕。 —— 天刚蒙蒙亮,帝都南门的粥铺就挤满了人。 热腾腾的蒸汽混着各种口音,吵得跟赶集似的。 “老板,一碗粥,两个馍!”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操着浓重的陇西口音喊道,递过几文铜钱。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叫李石头,就是名单上那个“陇西算盘”李墨言的同乡,也是个来考算学的。 他小心地把剩下的铜板揣回怀里,那钱袋瘪得可怜。 旁边一桌,几个穿着绸衫的公子哥正慢条斯理地吃着精致的早点,一人摇着扇子,斜眼瞥了瞥李石头那桌,嗤笑道:“啧,今年这皇城根下,怎么一股子泥腿子味儿?” 同桌的哄笑起来。 另一个接话:“可不是嘛!王兄,听说你家族弟这次初试都没过?让个会数稻子的给顶了?” 那被叫王兄的脸色顿时难看。 “哼!不过是陛下新政,让这些粗鄙之人来凑个数罢了,真到了殿试,还不是要看真才实学?” 他说“真才实学”时,故意提高了音量,眼睛瞟向李石头那边。 李石头端着粥碗的手紧了紧,埋头猛喝,耳根却涨红了。 这时,街对面一阵小小的骚动。 只见几个作男装打扮、但明显是女子的身影快步走来,为首的是古灵芷,古家嫡长女,擅农事管理,也是成功入京复试的那一群女勇士。 她们尽量目不斜视,想快点穿过这片是非之地。 “哎哟!这不是那几位‘女状元’吗?”摇扇子的公子哥又来劲了,故意提高了声调:“不在家学着伺候夫君婆婆,跑这儿来跟咱们爷们抢饭碗了?” 古灵芷脚步一顿,深吸一口气,没打算理会。 可那王兄正好憋着火,见她们要忍,反而更来气,竟起身拦了一下,嬉皮笑脸道:“小娘子们别走啊!考什么试啊,多辛苦!跟哥哥们说说,是不是走了什么门路才混进来的啊?” 说着竟想用扇子去挑古灵芷的下巴。 喜欢都当女帝了,后宫三千很合理吧?请大家收藏:()都当女帝了,后宫三千很合理吧?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0章 暗夜之下的伏击 “啪!” 一声脆响! 不是扇子打在人身上,而是古灵芷身后一个性子更泼辣的女子,猛地拍开了那纨绔的扇子,柳眉倒竖:“放尊重些!我们是陛下亲许,凭本事考进来的,再动手动脚,小心我告到巡城御史那儿去!” “嘿~还挺辣!”那王兄恼羞成怒:“告我?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你爹是谁,跟你当街调戏应试女子有何干系?”一个清冷的声音插了进来。 众人回头,只见卫铮不知何时站在了旁边,他身形挺拔,虽然衣着朴素,但眉宇间自带一股沙场历练过的冷硬气度,眼神扫过来,让那王兄下意识缩了一下。 “你……你又是哪根葱?”王兄虚张声势。 卫铮没理他,只是对古灵芷几人点了点头:“几位姑娘,复试在即,不必为无关人等耗费心神。” 他声音不大,却自带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 那几位公子哥见卫铮不好惹,又见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指指点点,也觉得没趣,悻悻地骂了几句“粗鄙”、“等着瞧”之类的狠话,便灰溜溜地走了。 粥铺里暂时恢复了平静。 李石头感激地看了卫铮一眼,低声道:“多谢卫兄。” 卫铮摇摇头,神色凝重地看着街上形形色色、却大多对他们投来异样目光的人群,低声道:“谢什么。进了这帝都,真正的考试,恐怕早在进考场之前就开始了。” 古灵芷也走过来,对卫铮福了一礼:“多谢这位公子解围。” 她脸上虽还带着余怒,但眼神坚定:“可他们越是这样,我们越要考出个样子来,绝不能给陛下新政抹黑!” 几人相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压力,以及一丝不甘示弱的倔强。 这帝都,果然不是那么好待的。 —— 天色渐晚,街上的灯笼次第亮起,李石头出于义气,他带着卫铮、古灵芷和她的几位姐妹,连着问了好几家看起来便宜些的客栈,得到的回应不是“客满”就是“只剩上房”。 并且那价格听得李石头直咂舌。 “这可咋整……”李石头挠着头,看着身边几位同样面露疲色的同伴,尤其是那几位姑娘,心里更过意不去了。 他一拍大腿:“哎!俺住的那地儿,好像还有空房!就是……就是条件差些,不知道你们……” 卫铮摆摆手,言简意赅:“无妨,能遮风挡雨即可。” 他当延边军,行军打仗时,荒郊野岭都睡过,并不挑剔。 古灵芷和几位姐妹交换了一下眼神,也都点了点头。 她们出来是为了考试,不是来享受的,能省则省。 “麻烦李大哥带路吧。”古灵芷温声道。 李石头松了口气,连忙引着他们拐进了一条越来越窄的巷子。 路灯昏暗,地面坑洼不平,两旁的房屋也显得破旧低矮。 最终,他在一扇歪歪扭扭的木门前停下,门口挂了个歪斜的木牌,用墨汁勉强写着“悦来宿”三个字。 推开门,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 里面根本算不上正经客栈,分明就是有人将一栋破旧的老宅子胡乱隔成了十几个小格子间,木板墙薄得能听到隔壁的咳嗽声,屋顶还能看到几处漏光的缝隙,夜风嗖嗖地往里钻。 一个干瘦的老头揣着手坐在柜台后打盹,听见动静才懒洋洋地抬眼。 “掌柜的,还有空房没?俺带几个朋友来。”李石头问道。 老头努努嘴:“最里头那两间还空着,通铺,男女分开住,一晚上二十文。” 古灵芷身后一个姑娘忍不住小声嘀咕:“这……这能住人吗?还不如我们几个姐妹凑钱去租个小院……” 李石头顿时有些尴尬,脸涨红了:“对不住对不住,俺就知道这地方破,俺这就……” 卫铮却已经掏出了铜钱递给掌柜:“就这里吧。” 他看向众人:“非常时期,将就几日。复试要紧。” 古灵芷也压下心中的不适,点头道:“卫大哥说的是。有个地方落脚总比流落街头强。” 她安抚地拍了拍那位有些抱怨的姐妹。 正当他们准备跟着掌柜去看房间时,最里面一个格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只见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青衫男子端着个破旧的木盆走了出来,看样子是去打水。 昏暗的光线下,古灵芷下意识地抬眼望去。 这一看,她整个人都愣住了,眼睛瞬间睁大,仿佛看到了什么又惊又喜的景象。 那男子似乎也察觉到门口来了不少人,抬起头—— 此人正是李墨言。 他看起来比初选时更清瘦了些,脸色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有些苍白,但那双眼睛依旧沉静温和。 他看到李石头,微微点头示意,随即目光扫过卫铮,最后落在了目瞪口呆的古灵芷身上。 他也微微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随即露出一丝极淡的微笑,轻轻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古灵芷只觉得脸颊莫名有些发烫,心脏跳得有点快。 她万万没想到,那个在州郡初选时算学一鸣惊人、被考官交口称赞、让她暗自佩服的“陇西算盘”李墨言,竟然也住在这种……这种破地方。 他看起来那么安静,那么干净,和这嘈杂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 李石头倒是没察觉异常,憨笑道:“墨言,俺带了几个朋友过来投宿。” 李墨言放下木盆,声音温和:“嗯,京城居大不易。这里虽简陋,但价钱便宜,离考场也不算太远。” 他这话像是解释,又像是安慰新来的众人。 古灵芷回过神来,连忙敛衽行了一礼:“李……李公子。”声音竟有些微不可察的紧张。 李墨言也拱手还礼:“古姑娘,又见面了。” 卫铮看着这两人,目光在李墨言和古灵芷之间转了转,又瞥了一眼这破旧的客栈,嘴角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最终只是抱臂靠在墙边,什么都没说。 几人安顿好那漏风的住处,肚里早已唱起空城计。 李石头刚才没喝几口粥就被那群人搅和了,他摸着咕咕叫的肚子,提议道:“咱去找点吃的吧?这破地方连口热水都没有。” 众人点头,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那条昏暗的巷子。 帝都夜晚的繁华初现,灯火璀璨,人声鼎沸,与他们所在的破败角落仿佛两个世界。 他们沿着大街漫无目的地走着,试图找一家看起来便宜又实惠的食肆,奈何人生地不熟,看哪儿都觉得贵。 正犹豫间,忽见前方街口围了一大圈人,喝彩声、惊呼声不断。 走近一看,原来是有杂耍艺人在表演喷火吐珠,火光蹿起老高,映得围观人群的脸庞忽明忽暗。 “走走走,去看看热闹!”年轻人终究心性,暂时忘了饥饿和窘迫,挤进了人群外围。 只见那喷火的艺人赤着膊,猛地吸一口什么,对着火把一喷,一条巨大的火龙骤然腾空,引来一片叫好。 气氛正热烈,人群拥挤推搡。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人群里突然冒出七八个用黑布蒙着脸的壮汉,手里拎着胳膊粗的棍棒,二话不说,照着李石头、卫铮他们这一伙明显是“外来户”的人就劈头盖脸地打来! “哎哟!” “干什么!” “打人啦!” 人群瞬间炸开锅,惊叫声、哭喊声四起,原本有序的围观场面乱成一团。 “小心!”卫铮反应极快,一把将身边人推开,侧身躲过狠狠砸下的棍棒。 再反手就扣住了那人的手腕,用力一扭“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惨叫,棍棒落地。 卫铮眼神冰冷,出手如电,瞬间又放倒一人。 另一边,一个蒙面人瞅准了看起来最文弱的古灵芷,狞笑着挥棍扫向她小腿。 古灵芷吓得脸色发白,眼看躲闪不及—— “古姑娘当心!” 站在她旁边的李墨言将古灵芷往自己身后一拉,同时抬起胳膊硬生生去挡那砸下来的棍子。 “砰!”一声闷响,木棍结结实实砸在李墨言的小臂上,他痛得闷哼一声,额角瞬间渗出冷汗,整条胳膊都麻了。 李墨言护着古灵芷,被惊慌的人群撞得踉跄后退,手臂剧痛,脚下不稳,眼看就要向后摔倒,撞上身后之人—— 然而,预想中撞到硬物或者摔倒在地的疼痛并未传来。 他的后背撞进了一个……带着清冽馨香、却又异常稳实的怀抱里。一双手及时地从他腋下穿过,稳稳地扶住了他。 同时,一个带着明显不悦、尖锐的不男不女嗓音在耳畔愤怒响起:“放肆!” 李墨言惊魂未定,下意识地侧过脸望去—— 只一眼,便愣在当场,连手臂上的剧痛都仿佛瞬间忘却。 只因扶住他的人,是一位女子。 她身披一件极为华贵的孔雀羽捻金丝暗纹斗篷,在周遭跳跃的火光与灯笼的映照下,流转着一种迷离而炫目的光彩,仿佛将整条街的璀璨都披在了身上。 斗篷的风帽微微滑落,露出云鬓间点缀的赤金嵌宝珠钗,那宝石的光泽幽深剔透,一望便知价值连城。 然而,所有这些极致的华贵,在她那张脸面前,都沦为了微不足道的陪衬。 喜欢都当女帝了,后宫三千很合理吧?请大家收藏:()都当女帝了,后宫三千很合理吧?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1章 这是遇上大贵人了? 那并非是一种咄咄逼人的艳丽,而是一种糅合了疏离、威仪与惊心动魄的精致的美。 肌肤白皙如玉,在光影下近乎透明。 鼻梁挺直,唇瓣丰润,点着最正口的胭脂色,抿成一条显示不悦的直线。 她就那样站着,周遭是奔逃尖叫的人群、跳跃的火焰和打斗的混乱,她却像处于风暴中心最平静的点,周身散发着一种无形的、令人不敢直视也不敢亵渎的气场。 富贵迷人眼,尊贵灼人心。 李墨言只觉得呼吸一滞,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撞见的不是凡人,而是哪位不慎坠入凡尘、却依旧睥睨众生的神女。 他傻傻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甚至忘了道谢,忘了起身,忘了周遭的一切。 “没事吧?”她问他。 李墨言赶忙站直身子,尴尬又紧张道:“没、没有……” “天子脚下,当街行凶,还真是嚣张啊。”那华服女子语气里听不出害怕情绪,但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已然凝起一丝冷意。 “拿下。” 话音未落,数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她身后以及周围看似普通的路人中骤然暴起,动作快得只留下残影。 这些人并未穿着统一的服饰,但行动间默契十足,出手狠辣精准,直击要害。 原本嚣张跋扈的蒙面歹徒在这些突然出现的高手面前,简直如同土鸡瓦狗。 只听“咔嚓”、“砰”、“哎哟”几声闷响和惨叫,不过眨眼功夫,那七八个持棍的壮汉便全部被反扭胳膊踹倒在地,一个个如同死狗般,动弹不得,只能发出痛苦的呻吟。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几乎是在呼吸之间完成。 原本混乱尖叫的人群都看呆了,瞬间安静下来,惊恐地看着这群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煞神,又敬畏地看向那位发号施令、始终气定神闲的华服女子。 李墨言等人这才从惊险中彻底脱离,看得目瞪口呆。 卫铮眼中更是闪过一抹惊异,他是懂行的,这些出手之人的身手,绝非普通家丁护卫,更像是……经过严格训练之流! 这位女子究竟是何身份? 卫铮率先上前,目光扫过同伴,沉声问道:“都没事吧?受伤了吗?” 李墨言抱着剧痛难忍的手臂,脸色苍白,冷汗直冒,一时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古灵芷见状,又急又心疼,声音都带了哭腔:“他、他的手……被棍子砸中了!这怎么办?眼看着就要复试……” 她一想到李墨言苦读多年、精于算学却可能因伤错过机会,就焦虑万分。 卫铮闻言,脸色更加黑沉:“可恶!” 李墨言强忍疼痛,深吸一口气,向着那出手相助的女子躬身行礼,声音虚弱却诚恳:“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跟着道谢,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那女子,也就是微服的席初初,目光在他们身上流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她随口问道:“看你们模样,是来参加此次‘靖才擢英’复试的考生?” 众人连忙点头。 “既是考生,为何会在街上与人斗殴?”席初初问道。 卫铮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解释:“回姑娘话,并非我等闹事生非。实是这些人突然冲出,不分青红皂白便持棍袭击我等,我等只是被迫自卫。” “哦?还有这事?”席初初眉梢微挑,打量了一下他们几人,便对身边侍从吩咐道:“将这些人押下去,仔细审问,查问清楚怎么回事。” 她语气轻描淡写,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处理完歹徒,她的目光重新落在这几位考生身上,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几人虽觉得这问话方式有些直接甚至带着点上位者的不客气,但念及对方刚救了他们,便还是老实地报上了自己的姓名。 席初初一听,心中微动:李墨言、卫铮、古灵芷……这不正是那份名单上她印象颇深、最为看好的几个寒门英才吗? 她这一次出来本是打算去找顾相,此刻倒是不那么着急了。 席初初的视线最终落在李墨言那明显不自然下垂、微微颤抖的手臂上,以及他额角不断渗出的冷汗和苍白的脸色。 “手伤得不轻……”她微微蹙眉,随即做出了决定:“复试在即,手伤了可不行。走吧,先就近找个医馆处理一下。” 她这话说得自然而然,带着一种不寻常的关切,仿佛这是眼下最顺理成章的事情。 不等李墨言再次推辞,她已经转身,对身边一位看似头领的护卫低声吩咐了一句。 那护卫立刻领会,迅速在前引路,显然对帝都的街巷极为熟悉。 李墨言“可是……”的话到了嘴边,又被咽了回去。 卫铮和古灵芷等人也只好跟上。 这位姑娘的作风雷厉风行,根本不容他们拒绝。 一行人跟着女帝和她沉默高效的护卫,很快拐进了一条稍显安静的巷子,进了一家看起来颇有些年头、但十分干净整洁的医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坐堂的老大夫显然见识不凡,见到女帝这一行人气度非凡,尤其是那些护卫虽未亮明身份却自带煞气,不敢怠慢,连忙起身相迎。 席初初只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李墨言:“老先生,麻烦先给他看看手臂。” 老大夫连忙让李墨言坐下,仔细地检查了他的伤处,按压、询问、让他尝试活动手指。 李墨言疼得龇牙咧嘴,却强忍着没叫出声。 一番检查后,老大夫松了口气,对席初初这个他直觉是主事人恭敬道:“这位公子万幸,并未伤到骨头,只是筋肉挫伤得厉害,有些淤血肿起来了。老夫给他上些活血化瘀的膏药,再用木板固定几日,好生休养,不妨碍日后书写。” 听到这话,众人都松了口气,尤其是古灵芷,紧蹙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一些。 席初初点了点头:“有劳老先生。” 老大夫手脚麻利地替李墨言清洗、上药、包扎、固定,动作娴熟。 期间,席初初就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并未多言,但那无形的压力让整个医馆都静悄悄的。 李墨言忍着药膏带来的清凉和之后的灼热感,偷偷抬眼看向席初初。 她站在那里,华贵的孔雀羽斗篷与这朴素甚至有些简陋的医馆格格不入,但她脸上并没有什么不耐或嫌弃的表情,只是平静地等待着,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感激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困惑。 这位贵人,为何对他们如此关照? 喜欢都当女帝了,后宫三千很合理吧?请大家收藏:()都当女帝了,后宫三千很合理吧?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2章 穷考生就得求资助 处理完毕,席初初示意护卫付了诊金,这才重新看向他们。 “你们这是刚安顿好,出来逛耍游玩?” 几人摇头。 卫铮拱手回道:“不敢瞒姑娘,我等初来帝都,方才好不容易才寻到一处简陋住所安身,此刻正想寻个地方吃点东西填饱肚子。” 多么朴素生活化的话啊。 “哦,这么晚了,竟还没吃饭?” 席初初了然,她目光扫过这条虽然热闹但确实没什么精致食肆的街道,很是自然地说道:“这条街上没什么像样的吃食,跟朕……我来吧,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李墨言、卫铮几人闻言,顿时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这位姑娘看起来非富即贵,但这也太热情了些? 他们与她素不相识啊。 就在这时,之前去其他地方找便宜吃食的李石头等几个同伴,听闻这边出了事,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一脸焦急。 席初初瞥了他们一眼,似乎看出他们是一起的,很是随意地一招手:“既是一起的,那就都一块儿来吧。” 说罢,她也不等他们回应,便径自在前面带路。 一行人怀着忐忑又疑惑的心情,跟在她身后,穿过几条街,最终停在了一家堪称金碧辉煌、气派非凡的大酒楼门前。 “仙客来”三个鎏金大字在灯笼映照下闪闪发光。 门口迎客的伙计衣着光鲜,眼神锐利。 李墨言、卫铮、古灵芷等人站在那光滑照人的台阶下,看着里面奢华无比的陈设和往来宾客非富即贵的模样,脚步就像钉在了地上,再也挪不动半步。 这一看就是他们绝对消费不起的地方! 席初初看着他们踌躇不敢前的样子,心中了然,却更有意想探一探这些未来可能为她所用之人的本性。 于是,她语气轻松地说道:“别担心,这一顿由我来请。” “这、这怎么好意思……”卫铮立刻斩钉截铁地拒绝,眉头紧锁。 李墨言也连忙摇头:“万万不可,姑娘已施援手,怎能再让您破费?” 古灵芷也赶紧附和,声音带着急切:“是啊姑娘,我们这么多人,一顿饭花费定然不小。您与我们萍水相逢,已对我们有救命之恩,我们无以为报,怎能再让您如此破费?这绝对不行!” 席初初闻言,唇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更深了些。 倒是些有骨气、懂感恩之人。 她目光扫过几人窘迫却强撑着的面容,语气带着一种仿佛谈论天气般的随意,却又不容拒绝:“这一顿饭,于你们或许是笔大开销,但于我而言,不过是寻常一顿便饭。你们若执意不去,便是不给我这个面子了。” 这话轻轻巧巧,却重若千钧,直接堵死了他们所有推辞的借口。 李墨言、卫铮等人面面相觑,最终只能硬着头皮,低声道:“那……那就叨扰姑娘了。” 一行人怀揣着忐忑,跟着席初初踏入那流光溢彩的酒楼。 入门瞬间,极致的奢华与先前喧闹的市井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门隔开。 地上铺着柔软厚实的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空气中弥漫着清雅昂贵的熏香,而非街边的食物油烟,四壁挂着意境深远的字画,器皿皆是精美瓷器或银器…… 往来宾客衣香鬓影,言谈举止透着一种自然而然的优越与疏离。 即使是古灵芷这般家中略有薄产的,此刻也觉得自己像是误入琼楼玉宇的麻雀,浑身不自在。 这与她熟悉的江南水乡的富庶雅致完全不同,这是一种更具压迫感的、用金钱和权力堆砌出的恢宏气派,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们的渺小与格格不入。 李石头等人更是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眼睛都不敢乱瞟,生怕碰坏了什么赔不起的东西。 席初初不必开口,福禄抬起下巴与掌柜的低语几句,掌柜的立刻躬身引他们上了二楼雅间。 雅间内布置更为清雅,却也更为考究。 席初初很是自然地在上首主位坐下,并示意他们落座。 她让随行人员另开一桌,显然是有话要单独与他们说。 待他们有些拘谨地坐下后,席初初接过侍女奉上的香茗,轻轻拨弄着茶盖,似闲聊般问道:“初来帝都,觉得这京城如何?” 几人互相看了看。 李墨言背脊挺直,谨慎地回答:“帝都繁华,气象万千,非我等小地方可比。” 卫铮则言简意赅:“甚好。” 古灵芷也轻声道:“人物风流,物华天宝,令人惊叹。” 席初初听着这些套话,不由得笑了。 这时,李石头憋不住了,他搓着手,带着浓重的口音,憨直又后怕地说:“好是好……可、可也太吓人了,这地方瞅着是光鲜亮丽,可……可危险也遍地都是啊!俺们才来多大一会儿,就差点被人打死在街上,这、这谁受得了!” 这话一出,雅间内顿时安静下来。 李墨言悄悄拉他袖子,卫铮也皱了眉,古灵芷更是紧张地看向席初初,生怕这憨直的话语惹怒了这位深不可测的贵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然而,席初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低低地笑出了声,那笑声如同玉珠落盘。 “倒是看得透彻。” 她放下茶盏,目光扫过几人:“不过这世上,好东西人人都想抢,但位置就那么多,凭什么让你们安安稳稳地得到?若你们只是甘于平庸、守着自家一亩三分地过活的人,又何必千辛万苦,千山万水地跑到这帝都来呢?” 她的话语犀利,直指核心,像一把刀子剖开了他们内心那点畏缩。 几人猛地抬起头,看向她。 李石头张大了嘴,卫铮的冷峻眼神中多了几分深思,李墨言若有所悟,古灵芷也抿紧了唇。 李石头脑子直,顺着话就问:“姑娘,您……您是帝都人吗?您好像对这儿挺熟?” 席初初微微颔首:“我家就在帝教,也有些微末势力。” 李石头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也顾不得礼数了,急切地道:“那、那姑娘您能不能……能不能资助资助俺们?俺们……” 他话没说完,李墨言赶紧打断他,低喝道:“石头!休得胡言,怎可向姑娘提这等无礼要求!” 李石头却有些急了,耿着脖子道:“俺没说错,墨言哥,俺们住那破地方都快住不起了!帝都的东西贵得吓死人,俺打听过了,一个馍都比俺们那儿贵三倍,俺们总得吃饭睡觉吧?不然还没等到复试,俺们就得饿死病死了,还考什么考啊!” 喜欢都当女帝了,后宫三千很合理吧?请大家收藏:()都当女帝了,后宫三千很合理吧?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3章 他们这是抱上大腿了? 卫铮在一旁,脸色不太好,他一身傲气,最不屑开口求人,此刻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但李石头的话却又残酷地戳破了现实。 没有钱,在这帝都寸步难行,更别提安心备考了。 他紧握着拳,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雅间内的气氛,因李石头这番赤裸裸的“哭穷”和求助,变得愈发微妙和尴尬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了主位上那位神色莫辨的华服女子。 席初初听着李石头那看似憨直实则带着试探的求助,眼底掠过一丝了然。 这汉子,倒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老实,也是,能走到“复试”的人,除了本身能力过硬之外,必须还是知道抓住时机的。 她纤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目光扫过几人,唇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 “资助你们?倒也不是不行。” 她话音一顿,看着李石头眼中瞬间燃起的希望,慢条斯理地继续道:“可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处。我出了钱,你们……又能拿什么回报给我呢?” 他们一穷二白,自然给不了她别的“回报”,唯剩……人。 这话如同冰水,瞬间浇灭了李石头刚燃起的热情,让他僵在原地。 他原以为这位看起来富贵又“良善”的姑娘,资助他们就像施舍路边穷人一顿饭一样,不会放在心上,却没料到对方如此直接地索要回报。 李墨言心有些慌了,他立刻起身,神色郑重地拱手道:“多谢姑娘慷慨,但我等苦修技学,千里迢迢而来,为的是报效朝廷,忠的是陛下。绝不会为私恩而向任何人效忠效力,姑娘今日相助之恩,他日若有机会,李某必当竭力相报,但此事……请恕我等不能答应。” 他语气坚定,不卑不亢。 卫铮也沉声道:“卫某亦然。” 古灵芷和其他几人也纷纷点头表明态度。 事实上,自他们通过初选的消息传出,一路上乃至入京后,并非没有地方豪强或某些看似“慧眼识珠”的官员试图对他们抛出橄榄枝,许以金银好处。 无非是想提前投资,盼着他们将来若能飞黄腾达,便可成为其家族势力的助力。 但他们几人心性纯良,怀着一腔热血,只想凭真才实学为国效力,最是厌恶这种结党营私、利益输送的勾当,早已一一婉拒。 此刻又岂会因一时困窘而答应这不明底细女子的要求? 席初初看着他们虽处境艰难却依旧保持风骨、明确拒绝的模样,非但没有生气,眼中的笑意反而真切了许多。 她要的就是这样的人。 “倒是我唐突了。”她语气缓和下来,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也是我没什么坏心,若换做是这帝都里其他别有用心之人,你们方才那般直接拒绝,怕是早已将人得罪透了。须知,这京城里的人心,可比你们家乡的水要深得多,也复杂得多。” 她不再提资助之事,转而招呼道:“菜都快凉了,赶紧趁热吃吧,不必拘束。” 众人这才稍稍放松,开始动筷。 这“仙客来”的菜肴果然名不虚传,每一道都精致美味,是他们从未尝过的滋味。 然而,还没吃几口,雅间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呵斥声。 紧接着,“砰”的一声,雅间的门被粗暴地推开。 一队穿着近畿官府差役服饰、手持铁尺锁链的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面色倨傲的官员。 “就是你们!”那官员目光扫过李墨言等人,厉声道:“当街斗殴,扰乱治安,给我统统拿下!”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李墨言等人脸色骤变。 酒楼伙计和掌柜在一旁吓得不敢出声。 卫铮猛地站起身,挡在众人面前,冷声道:“我等乃是此次‘靖才擢英’复试考生!尔等无故拿人,若耽误了陛下亲自主持的殿试,该当何罪?!” 那官员闻言,非但不惧,反而嗤笑一声,上下打量着他们,语带讥讽:“复试考生?哼,不过是撞上了好时候,走了狗屎运的泥腿子罢了,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陛下日理万机,能记得住你们是谁?少拿鸡毛当令箭,抓起来!” 李墨言强自镇定,朗声道:“大人,我等初入帝都,一直安分守己,从未得罪任何人。今日之事分明是有人蓄意袭击我等!大人不去缉拿真凶,反倒来抓我们这些受害者?” 古灵芷眼神一变,与他们小声说:“只怕是……有些人害怕我们入了陛下的眼,这才想方设法要让我们在复试前‘消失’吧!” 她这话已是说得极其直白。 但也正是因为揭开了这一层黑幕,却更叫他们这些一无靠山、二无权势的平民心情沉重。 这一次倘若真叫他们抓了去,只怕……再无生路了。 李石头脸都吓白了,他喘着粗气,对李墨言使眼神:“俺们不能束手就擒,逃吧。” 可李墨言却凝重地摇了摇头,当众逃逸,只怕对方会直接下死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那官员脸色一变,似乎被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大胆!竟敢污蔑朝廷命官,给我将他们绑起来……” “啪”筷子放在桌面上的声音。 “你们想抓谁?” 一个清冷的女声淡淡地打断了他,声音不大,却像一道冰凌,瞬间冻结了现场的喧嚣。 席初初依旧优雅地坐在主位上,甚至连姿势都没变一下,只是微微抬起眼睑,目光平静地看向那为首的官员。 那官员不耐烦地循声望去,正想呵斥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插嘴,待看清说话之人的面容时,他脸上的倨傲和怒气瞬间凝固。 如同见了鬼一般,瞳孔骤然收缩,张大了嘴巴,腿肚子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 “陛……”他几乎是本能地要喊出那个尊称,膝盖一软就要跪下去。 然而,席初初一个眼神扫过来,那眼神冰冷中带着一丝阴森的玩味,仿佛在说:“你敢喊出来试试?” 那官员到了嘴边的称呼硬生生卡在喉咙里,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官袍。 他“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以头抢地,身体抖得如同风中落叶,一个字也不敢再说,只剩下无声的求饶。 他带来的那些差役虽然不明所以,但见自家大人吓成这副模样,也知道眼前这位华服女子绝对是他们惹不起的惊天大人物,顿时哗啦啦跪倒一片,头都不敢抬。 雅间内一片死寂,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席初初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只淡淡吐出几个字:“十个数,滚出我的视线。” 那官员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起来,话都说不利索:“是、是是……下官这就滚,这就滚!” 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带着那群吓破胆的差役,狼狈不堪地逃离了雅间,仿佛后面有恶鬼追赶。 直到那群人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李墨言、卫铮、古灵芷等人才缓缓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向依旧气定神闲坐在那里的女子。 到了这一刻,他们若是再猜不出这位“姑娘”绝非普通人,那便是真的愚蠢了。 喜欢都当女帝了,后宫三千很合理吧?请大家收藏:()都当女帝了,后宫三千很合理吧?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4章 让人琢磨不透的资助者 席初初拿起丝帕,轻轻擦了擦嘴角,站起身,仿佛刚才只是赶走了一只苍蝇。 她看向惊魂未定的几人,笑得和善:“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街上袭击一事,我会让人彻查清楚,明日……再给你们一个交代。” 说完,她不再多言,在那群沉默而强大的护卫簇拥下,径自离开了雅间,留下满桌珍馐和一群心思各异、震撼无比的年轻人。 这一晚,李墨言他们回到那破旧的“悦来宿”,躺在冰冷的床板上,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睡。 白日里发生的种种——突如其来的袭击、神秘贵女的相助、酒楼的奢华、官差的跋扈、以及最后那石破天惊的反转……一幕幕在他们脑海中反复上演。 那位女子究竟是谁? 她为何要帮他们? 明日又会给他们怎样的“交代”? 无数疑问盘旋在心头,让他们对这座帝都的复杂和深不可测,有了更为直观而恐惧的认识。 但同时,一种难以言喻的期待,也在悄然滋生。 隔日清晨,李墨言等人是被一阵“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和嘈杂人声吵醒的。 他们揉着惺忪的睡眼,疑惑地推开闭不拢的破木门,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瞬间傻了眼—— 只见他们这处破旧的“悦来宿”内外,竟围了不少人。 一群工匠模样的汉子正忙着修补漏风的窗户、加固摇摇欲坠的门框、甚至有人爬上屋顶填补漏洞。 旁边还停着几辆板车,上面装着崭新的、看起来就厚实温暖的被褥,以及一些半新的但结实耐用的桌椅家具。 更离谱的是,院子一角,竟有人临时搭起了一个简易却功能齐全的小厨房,米缸面缸都是满的,甚至还挂着新鲜的肉和蔬菜! “这、这是怎么回事?”李石头张大了嘴巴,以为自己还没睡醒:“俺们这破地方……被哪个大老爷买下来要翻新了?那、那俺们住哪儿去?” 古灵芷也是满心疑惑,她上前拦住一个看似管事的人,询问道:“这位大哥,你们这是……” 那管事模样的人停下指挥,打量了他们几人一眼,似乎确认了身份,脸上立刻堆起恭敬却不谄媚的笑容,上前拱手行礼。 “请问几位可是李公子、卫公子、古姑娘?” 几人愣愣地点头。 管事笑道:“那就没错了,小的们是奉主上之命,特来为几位改善住所。主上吩咐了,这地方是简陋了些,但胜在清静,离考场也近。所以在几位备考期间,会逐步修缮完善,一应生活所需,也会按时送来。几位只需安心备考即可,不必为这些琐事烦心。” 李墨言心中惊疑不定,急忙追问:“敢问……您家主上是?” 那管事却只是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道:“主上说了,既然几位昨日有‘求包养’之心,那在复试结束之前,诸位的生活起居,她便负责了。” “求包养”三个字如同惊雷,炸得几人外焦里嫩! 这、这个词听着……怎么比求资助更叫人羞耻呢? 这分明是昨日李石头那带点小心思的玩笑话,本以为那小姐没当回事……却不想,她这是应允了?! 几人面面相觑,脸上都是火辣辣的,既觉尴尬无比,又感到一种沉甸甸的压力。 这位姑娘,不,应该是哪一位位高权重的官家小姐吧,她行事风格真是……让人完全捉摸不透。 他们欠她的情,真是越来越多了,这将来可怎么还? 而她又到底图他们什么呢? 就在他们心思纷乱之际,巷口传来一阵紧密却令人莫名心悸的脚步声。 只见数名身着普通劲装,身形挺拔、眼神锐利,行动间自带一股肃杀之气的人走了过来。 他们步伐沉稳一致,目光如电般扫过现场,最终落在李墨言等人身上。 为首的是一名气质冷峻的男子,他并未佩戴任何表明身份的标识,但那股无形的压力让正在干活的工匠们都下意识地放轻了动作。 他走到李墨言等人面前,并没有抱拳行礼,只是微微颔首,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几位便是昨日在西市街遇袭的复试考生?” 卫铮感受到对方身上那股不同于普通差役、甚至不同于一般军官的凛冽气息,心中警惕,上前一步将众人护在身后,沉声道:“是我们,阁下是?” 那冷峻男子并未直接回答身份,只是侧身,示意身后手下将几个被黑布罩头、绳索捆绑、狼狈不堪的人押了上来。 扯下头罩,正是前几天在粥铺门口与他们起冲突的那几个纨绔子弟! 此刻他们早已没了当时的嚣张气焰,个个鼻青脸肿,眼神惊恐,如同待宰的羔羊,连大气都不敢出。 “认得吗?”冷峻男子言简意赅。 李墨言等人惊愕地点头。 男子语气平淡,却字字清晰,带着一股冰冷的寒意:“查清了。昨日之事,是这几人因私怨指使。得知你们被……救后,其中一人的族叔企图构陷,已被拿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几个瑟瑟发抖的纨绔:“所有涉案之人,均已处置。告知你们一声,免得备考分心。” 这平淡的语气背后所代表的雷霆手段和效率,让李墨言等人感到震惊。 一夜之间,查清、抓人、甚至连试图包庇的都一并处置了,这绝非凡俗官府能做到的效率! 李墨言强压下心中的震撼,深吸一口气,对着那冷峻男子郑重拱手:“多谢……阁下主持公道。不知……我等能否有幸当面拜谢那位……主持公道的贵人?” 他措辞小心翼翼。 冷峻男子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能洞穿人心,却依旧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该见时自然能见到。在此之前,安心备考。” 他的语气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说完,便如同来时一样,带着手下和那几人,悄无声息地迅速消失在巷口,仿佛从未出现过。 院子里再次恢复“繁忙”的修缮状态,但李墨言等人的心情却再也无法平静。 这些便装之人……那冷冽的气质、那高效到可怕的手段、那对普通官员生杀予夺般的淡漠…… 尤其对方一再提醒“安心备考”四字。 李墨言心中不由得有一种惊人的猜测,可一想到那位小姐面容和善,待人真诚又热情,半分没有传闻中那一位的凶残暴烈模样。 简直判若两人,他估计是脑子糊涂了,才做此联想。 不可能的…… 他望着那些人消失的方向,喃喃道:“想必……总会再见到的。” —— 三日光阴转瞬即逝。 “靖才擢英”复试之日,设在皇宫东南侧的文华殿外广场。 数百名从各州郡脱颖而出的学子齐聚于此,气氛肃穆而紧张。 经过数轮严苛的笔试、技能考核与实务策问,最终能站在这里等待最终结果的,已是优中选优。 放榜之时,有人欢喜有人愁。 李石头站在人群中,踮着脚,紧张地在那张长长的、写满名字的黄榜上寻找着自己的名字。 一遍,两遍……没有。 他的心一点点沉下去,脸色逐渐变得灰白。 最终,他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他落选了。 他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耳边充斥着旁人的欢呼、叹息或哭泣。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不远处——李墨言、卫铮、还有那位古灵芷姑娘,他们的名字赫然在列,正被其他通过的考生围住道贺。 李墨言清瘦的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些许疲惫后的欣慰,正与人拱手还礼。 卫铮神色虽还算平静,但紧抿的唇角也泄露出一丝松快。 古灵芷站在一旁,俏脸上洋溢着光彩,与姐妹们低声说着什么。 他们站在那里,仿佛周身都笼罩着一层名为“希望”和“未来”的光晕。 而自己呢? 李石头只觉得胸口堵得难受,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和失落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们本是同从一个穷乡僻壤出来的,曾经一起啃干粮、睡大通铺,一起畅想着将来若能做官,要如何如何。 可如今,不过短短几日,命运已然分岔。 李墨言他们即将踏入的是他无法想象的锦绣前程,是金銮殿,是天子堂,是达官显贵的世界。 而自己,却只能背着行囊,回到那个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李家村,继续面朝黄土背朝天,或者找个账房先生的活计勉强糊口。 天壤之别。 这四个字像冰冷的石头砸在他心上。 羡慕、不甘、还有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嫉妒,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 他紧了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最终猛地一转身,低着头,挤开人群,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甚至没有去跟李墨言他们道别。 李墨言正与人说着话,似有所感地回头望去,却只看到人头攒动,早已不见了李石头的踪影。 他心中微微一叹,闪过一丝怅然,但随即又被接下来的殿试压力所冲淡。 一切还未有最终定局呢。 通过复试的几十人,稍作休整后,便迎来了最后的考验——殿试。 殿试并非再次笔试,而是更侧重于考察应变能力、口才以及对时政的见解。 这对于许多擅长埋头苦读、不善言辞的考生来说,可谓是一道鬼门关,光是想想要在御前答话,就足以让人头痛紧张得夜不能寐。 正式殿试那日,天还未亮,入选的考生们便在宫人的引导下,怀着无比激动和敬畏的心情,步入了森严而壮丽的皇城。 高耸的朱红宫墙、金光璀璨的琉璃瓦、栩栩如生的蟠龙石雕、手持戟戈肃立无声的禁卫军…… 眼前的一切都超出了他们过往的认知极限。 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云端,又像是走在梦中。 许多考生看得目瞪口呆,目不暇接,连大气都不敢喘,只觉得能见识到这番景象,这辈子都值了。 他们被引至一座偏殿等候,宫人送来茶水点心,但几乎无人有心思享用。 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紧张和期待。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终于,轮到自己了。 当听到内侍官尖细悠长的传唤声叫到自己的名字时,李墨言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身上那套临时赶制、略显宽大的青色生员袍,随着引路太监,一步步走向那扇通往帝国权力核心、也通往他命运转折点的大门。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手心全是汗。 他终于……要面见那位传闻中的女帝陛下了吗? —— 殿试在庄严肃穆的金銮殿举行。 通过复试的几十名考生,被分为七人一组,依次入殿觐见。 李墨言与卫铮恰好被分在同一组。 踏入那至高无上的殿堂,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威压瞬间笼罩下来。 鎏金盘龙的巨柱支撑着高阔的穹顶,地面光滑如镜,映出人影绰绰。 御阶之上,女帝端坐于龙椅之中,珠旒垂面,虽看不清具体神情,但那身明黄龙袍和周身散发的帝王威仪,已足以让人心生敬畏,不敢直视。 御阶下方两侧,分别坐着当朝丞相、六部尚书等一众举足轻重的重臣,个个神色肃穆。 李墨言、卫铮等人心跳如擂鼓,几乎是屏着呼吸。 随着礼官尖细的唱喏声,依着之前反复演练的礼仪,恭敬万分地行三跪九叩大礼,高呼:“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一个清冷平稳、听不出情绪的女声从上方传来。 几人谢恩后起身,垂首敛目,恭敬地站在原地,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发出一点不该有的声响。 首先开口考较的是丞相顾沉璧。 他问的并非具体学问,更多是考察他们的心性、志向以及对一些基本政务的理解。 问题不算刁钻,却也需要谨慎作答。 几人皆小心应对,虽偶有紧张,倒也还算稳妥。 随后,丞相便问及他们的意愿,希望进入哪个部院从底层观政历练。 卫铮毫不犹豫,声音沉稳坚定:“回丞相,学生愿入兵部,学习军务舆图,以期将来能为国戍边。” 兵部尚书闻言,摸了摸胡须,并未立刻表态,而是抛出了几个关于边防布置、粮草调度、以及应对小股敌军骚扰的实际问题。 卫铮对答如流,虽略显青涩,但思路清晰,见解独到,显露出扎实的兵事基础和难得的将略眼光,让兵部尚书眼中闪过几丝赞许。 轮到李墨言,他恭敬道:“学生愿入户部,学习钱粮赋税管理。” 户部尚书闻言立刻追问了几个关于田亩核算、漕运损耗计算、以及如何应对地方瞒报赋税的难题。 李墨言深吸一口气,沉心静气,将他所擅长的算术之能融入回答之中,数据推演清晰,提出的方法虽理想化却颇具巧思。 对方显示出极高的算学天赋和解决实际问题的潜力,户部尚书听得连连点头。 喜欢都当女帝了,后宫三千很合理吧?请大家收藏:()都当女帝了,后宫三千很合理吧?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5章 小人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其余几人也都根据自身专长选择了工部、刑部等部门,并接受了相应衙门主官的简短问询。 虽然这些年轻人难免有些紧张磕绊,回答也不够老练圆滑,但那股初生牛犊的锐气、愿意埋头做事的踏实劲儿,都让在座的重臣们觉得,确实是可取之才,值得培养。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悄悄投向了御阶之上,那位始终沉默却无人敢忽视的最终裁决者。 只听珠旒轻响,女声再次响起。 “都抬起头来。” 几人心中一凛,这才敢微微抬起一直低垂的头,小心翼翼地望向御阶。 珠旒之后,女帝的面容依稀可见,带着俯瞰众生的贵气天成。 然而,当李墨言、卫铮看清龙椅上那张脸时,瞬间瞳孔放大! 那张脸……不正是在华贵酒楼中宴请他们、为他们解围、谈笑间便让嚣张官员屁滚尿流的……她竟然……竟然真是当朝天子?! 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让他们几乎忘记了呼吸,大脑一片空白。 席初初的目光似乎在他们几个震惊到失态的脸上微微停顿了一下,唇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她并未点破,而是将目光扫过全体考生,重复了那日在酒楼里曾问过的问题,只是这一次,对象和语境已截然不同。 “现在,告诉朕……”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若朕悉心培养你们,让你们此生所学发挥所长,造福百姓……而你们又拿什么来回报?” 有了那日的铺垫,有了此刻身份的确认,更有了踏入这金銮殿后所产生的巨大震撼和使命感,李墨言、卫铮等人再无任何迟疑。 他们齐刷刷再次跪倒在地,声音因激动和敬畏而微微发颤,却异常坚定响亮。 最终汇聚成一股蓬勃的力量,回荡在殿宇之间。 “陛下!臣等必忠心侍君,竭尽所能,以毕生所学报效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殿试结束,席初初回到御书房,心神微动,意识沉入那玄妙的“贤才选拔”系统界面。 与虞临渊那种需要极度警惕、重点“关照”的对象不同,新吸纳的这批通过复试和殿试的考生,更像是被纳入了一个人才储备库。 系统对此的私设解释是:【广纳贤才,量才施用。忠诚已初步检定,纳入麾下体系。可随时查看其状态、分配任务、进行赏罚以提升忠诚度与能力,但其生死荣辱并不直接与宿主核心利益深度绑定,奖惩幅度与效果亦有别于“重点对象”。】 界面中,一个个Q版卡通小人排列着,头上顶着各自的名字,栩栩如生。 席初初饶有兴致地浏览着,发现不少人头顶都悬浮着一个淡淡的叹号(!)。 她好奇地用意念点开一个名叫【赵又平】的小人头上的叹号。 一行小字浮现:【唉,方才殿试回答关于河道治理的问题,似乎引经据典过多,缺乏实干建议,陛下和工部尚书好像不太满意……郁闷。】 席初初挑眉,又点开旁边另一个小人【钱逸】的叹号。 【殿试表现平平,感觉还不如同乡的李墨言和卫铮……估计转正无望了,不如回家乡找个书院教书?】 “哦?”女帝觉得有趣极了:“原来这叹号显示的是他们当下最大的烦恼或心事?” 她立刻找到了李墨言的Q版小人,小家伙正一脸认真地低着头,似乎在思考。 点开叹号。 【我方才在户部尚书和陛下面前的应答,数据是否精准?思路是否清晰?我应该……没有让陛下失望吧?】后面还跟着一个紧张的小表情。 女帝忍不住轻笑出声,这李墨言倒是挺有包袱的。 她又找到卫铮的小人,点开叹号。 【先前误信传言,以为当今陛下是位……暴君,没想到她竟如此重视实务,对我等寒门学子也愿给予机会,甚至还……(想起酒楼和医馆之事)唉,愧疚……日后定当竭诚效忠,以报君恩。】 看到这里,席初初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真有意思,这样一来,哪怕没与他们见面,也能知道他们近期的状况了。” 她低声自语,这系统不愧是为帝王打造的神器。 不过目前“贤才选拔”库的数量有限制,没办法无限收录。 等往后升了级,她将朝廷的所有官员全都收录进去,那往后她就不愁他们有谁胆敢背刺自己了。 这批新选拔上来的人才,并未直接授予正式的朝廷官职。 按照新政,他们将被作为编制外的辅官,分配到各部院观政历练。 享有基本的俸禄待遇,但却没有正式的官身诰命。 想要“转正”,需得三年历练期满后,由所在部门的官员共同举荐,并且在此期间必须做出实实在在的政绩,通过考核才行。 这条路,并不容易。 这意味着他们这三年需要比旁人更加努力,做出成绩,同时还要处理好人际关系。 但无论如何,能被破格选拔上来,获得接近权力核心的机会,对于他们这些寒门子弟而言,已是天大的幸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当然,这批人里也并非没有全才,但数量极少。 毕竟稍有家世背景、或是那些自视甚高、坚信自己能通过正规科举鱼跃龙门的传统文人,多半是不屑于参加这种带有“特招”性质的选拔的。 无论如何,这批新鲜血液的注入,暂时极大地缓解了朝廷底层官员紧缺的燃眉之急。 随着席初初完成这项重要布局,系统提示音响起: 【叮!成功实施‘靖才擢英’大典,有效补充官僚体系基层力量,展现帝王识人用人之明与改革魄力。奖励:帝王威仪+2000,积分+100】。 席初初感受到一股无形的气运加持,周身威势似乎更为凝练,她有时候照镜子,都觉着自己的面相都有了一定的变化。 与此同时,一道圣旨也颁了下去——二皇女席成珺,正式受封为“安平郡王”,即刻前往封地安州,无诏不得回京。 安州,那是个地处偏远、土地贫瘠、民风彪悍又没什么油水可捞的苦寒之地。 接到圣旨时,二皇女整个人都是麻木的。 她明明已经去求过太上皇了,可他却根本不想帮她…… 是啊,从小到大,他都是这么的偏心! 她其实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这么绝。 尤其是在得知裴燕洄因遇袭中毒变“傻了”的消息后,她就明白自己在帝都最大的依仗与合作者已经废了,所有计划全盘落空。 而席初初在她还没能完全反应过来之际,已经以惊人的速度成长起来,羽翼渐丰,出手狠辣果决。 喜欢都当女帝了,后宫三千很合理吧?请大家收藏:()都当女帝了,后宫三千很合理吧?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6章 南疆种田计 席初初凭借雷霆手段与精妙算计,终于将盘踞皇城的几大隐患逐一拔除或压制。 朝堂之上,有顾沉璧这位日渐沉稳、虽与她关系微妙却仍以国事为重的丞相主持大局。 加上萧太傅等清流老臣的辅佐,政务运转已然顺畅了许多。 潜在的替代者二皇女席成珺被她远远打发去了贫瘠封地,目前翻不起大浪,太后以及林氏就更别说了。 而心腹大患裴燕洄痴傻失忆,如同一把去了利刃的刀,被她牢牢攥在手中。 内患既平,席初初的目光便投向了那漫长而并不安宁的边境线。 攘外必先安内,如今内局初定,是时候处理外部问题了。 她深知胤国如今国力并非鼎盛,经不起大规模战事,最好的策略便是暂时稳住周边,争取喘息之机,积蓄力量。 于是,她先前亲笔撰写了三封国书,措辞客气中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表达了愿与四方邻邦修好、互通贸易、共保边境安宁的意愿。 盖上传国玉玺后,派出三队精锐使团,分别前往南疆密林、北境寒地和西荒大漠。 信使带着和平的期许出发,朝堂上下也盼望着能迎来一段宝贵的和平发展时期。 然而,现实的回应却冰冷而充满恶意。 使团陆续返回,带回来的并非友好的国书或谈判的意向,而是三件充满象征意味、极具侮辱性的“回礼”。 南疆送回的是一个精美的紫檀木盒。 打开之后,里面以干草衬底,放置着一朵极其艳丽、花瓣呈现出诡异紫红色彩的奇花。 花朵妖异美丽,却散发着淡淡的、令人头晕的甜香。 太医一眼认出,这是南疆密林中特有的“醉生梦死”,花香有剧毒,长期吸入能致人幻象丛生,最终在极乐中癫狂而死。 附带的信笺上只有一句歪歪扭扭的汉字:“赠予胤国女帝,愿芳龄永继。” 这是何其歹毒的回应。 北境送回的是一张处理得极其完整光滑的火红色狐狸皮。 皮毛油光水滑,堪称极品。 但令人不寒而栗的是,这张皮是被完整剥下的,眼窝处是两个空洞,仿佛还残留着临死前的惊恐。 北境素以骁勇残忍着称,常以剥取敌人头皮或兽皮显示勇武和威慑。 这份“礼物”的含义不言而喻——挑衅与死亡的威胁。 信笺上画着一个狰狞的狼头图腾,再无他字。 西荒的回应最为直接粗暴。 他们送回了一把断裂的弯刀。 刀身染着暗沉的血迹,刀刃崩裂,显然是经过惨烈搏杀后损毁的武器。 西荒各部族势力混杂,生存环境恶劣,崇尚弱肉强食。 送回断刃,意思再明确不过:和平?可笑!唯有刀剑才能决定荒原的归属!要么战,要么滚! 三份“回礼”摆在金銮殿上,朝臣们鸦雀无声,脸色都极其难看。 根本不必费心去猜测这些蛮夷背后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毒花、剥皮狐狸、断刃——无一不在赤裸裸地宣告着他们的轻蔑、挑衅与不怀好意。 所谓的和平信约,在他们看来,恐怕只是胤国目前国力虚弱、怯战求和的证明,反而更加激发了他们的贪婪和侵略欲。 席初初高坐龙椅之上,看着那三件充满恶意的“礼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骤然凝结起冰寒彻骨的风暴。 看着那三件充满恶意与挑衅的“回礼”,初时的怒火在胸中翻涌片刻后,竟奇异地迅速平息了下去,唇角甚至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他们以为她发出那几封国书,是真的摇尾乞怜、畏惧求和? 天真。 那不过是她抛出的诱饵,一场精心策划的麻痹与试探。 她深知这些周边势力狼子野心,绝不会因一纸文书就真正安分。 她需要的,正是一个让他们主动跳出来的借口,一个能让她看清谁最按捺不住、谁又包藏祸心的机会。 只有将水彻底搅浑了,她才可以关门打狗,逐个击破! 这一日的早朝,表面上一切如常。 “女帝”端坐龙椅,听着臣工们的奏报,处理着日常政务,神色平静无波。 但站在百官之前的顾沉璧、萧太傅等人,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御座之上那位帝王已然不同。 他们知道,陛下……已经启程了,留下的这个只是一个替身影卫。 —— 后宫,萧瑾回到宫殿,缓缓揭下了脸上覆了许久的纱布。 铜镜中,那道狰狞的伤疤依旧盘踞在曾经白皙无暇的脸上,但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原本翻卷可怖的创口边缘似乎收敛了一些,颜色也淡了些许,不再那么鲜红刺目。 他想起女帝离京前,特意又来见了他一次。 她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只是仔细检查了他的伤处,再次叮嘱他务必按时涂抹药膏,然后又留下了一个小巧却沉甸甸的白玉瓶。 “这药……真的能让我恢复如初吗?”萧瑾指尖轻轻抚过那凹凸不平的疤痕,心中第一次生出一种名为“希望”的微弱火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倘若……倘若真的可以…… 他说过会等她回来,就一定会做到。 但倘若他能够变回从前那样,他想努力再为自己的幸福争取一次。 正当他对着镜子出神时,宫人通报,季贵君求见。 萧瑾有些意外。 自女帝“新宠”风波后,他与这位季公子并无太多交集。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请他进来。” 季缊翮走了进来,他依旧是一副温文尔雅、风清云淡的模样,只是眉宇间似乎比以往沉淀了些许东西。 两人见面,气氛算不上热络,却也并无火药味,是一种诡异的、表面的和平。 “季贵君有事?”萧瑾主动开口。 季缊翮一直安静地看着他,就好像在审视、在判断、在疑惑,他身上究竟有什么东西是自己没有的,是自己比不上的。 目光在他脸上的疤痕处停留了一瞬,很快移开,忽然没头没尾地轻声说了一句:“有时候……本宫挺挺嫉妒你的。” 萧瑾一怔:“嫉妒我?” 他有什么可嫉妒的?这张破损的脸?还是如今这尴尬的处境? 季缊翮却只是笑了笑,那笑容里有些复杂难辨的东西,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可是……更羡慕你。” 这话让萧瑾更加困惑。嫉妒和羡慕,有何不同? 季缊翮似乎不打算解释这两个词的差别,他只是看着萧瑾的眼睛,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意味,缓缓道:“你或许不会知道,陛下对你……有多偏爱。” “你来见我,就是为了说这些?”萧瑾蹙眉道。 “本来不是,可见到你,就忍不住说了一些真心话,其实……是陛下交待,她担心你在宫中烦闷或无聊,叫本宫时不时前来与你说说话解闷。” “是她交待……” “陛下的话,本宫不敢不遵从,是以今夜在长乐宫布置了酒水歌舞,特邀请你一道过去欣赏玩乐。” 说完,他不再多留,甚至不等萧瑾回应,便转身离去,背影依旧挺拔,却莫名透着一丝落寞。 萧瑾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季缊翮离开的方向,反复咀嚼着那句话。 “你或许不会知道,陛下对你有多偏爱……” —— 席初初离京,轻车简从,只带了两人。 一是千机阁主虞临渊。 此人武功深不可测,心思缜密,耳聪目明,既能充当护卫,更是收集情报、处理阴暗事务的绝佳人手。 另一个,便是如今痴傻失忆、却依旧让她无法完全放心的裴燕洄。 将他留在宫中,无异于埋下一颗不知何时会爆的定时炸弹。 带在身边,虽也有风险,但至少有任何异动,她都能第一时间察觉。 况且,如今的裴燕洄照顾起她的起居饮食堪称无微不至,做个贴身“保姆”倒也合格。 太上皇得知她只带着两人便要亲赴边境,大为震怒,认为她太过儿戏,简直是自陷险地。 席初初却撒娇道:“人多眼杂,反而坏事,朕此行非为征战,是为洞察,有他二人,足矣,等后期朕布置好一切,自会派遣人员前往,父皇安心吧。” 她心意已决,无人能改。 第一站,她选择了情况最为复杂、瘴疠横行的南疆。 近几年南疆大旱,河流干涸,草木枯黄,许多赖以生存的族群被迫一迁再迁,生存压力极大,内部矛盾丛生,对外也愈发躁动。 南疆部落众多,百家姓氏繁杂,各有头人,如同一盘散沙,却又因共同的困境而极易被煽动。 要打入内部,了解其真实需求和弱点,并非易事,需要精心准备。 在靠近南疆边境的一处隐秘据点,虞临渊亲自为女帝易容改装。 不过片刻,镜中出现的不再是威仪赫赫的女帝,她皮肤被涂成了健康的小麦色,脸上点了些雀斑,乌黑的长发被编成几股精致的麻花辫,缀着彩色的丝线和小巧的银饰。 身上穿着南疆常见的、色彩鲜艳、绣着繁复花纹的衣裙,一动便叮咚作响。 “陛下这是打算做什么?”虞临渊看着自己的“作品”,十分满意。 席初初掏出随身小铜镜调整了一下表情,让自己看起来更符合一个失去依靠、寻求部落庇护的柔弱女子。 口中却说着冰冷的话:“据朕所知,南疆浊氏部落有位长老,精通卜筮,在各部落间颇有声望,且对现状极为不满,想要接近他,需要点手段。” 虞临渊和旁边安静侍立的裴燕洄都露出些许疑惑。 席初初勾唇一笑,眼神锐利:“与其解决麻烦,不如将制造麻烦的人解决掉,再以点扩圆,以圆覆面,最终……将整个南疆,尽数包围。” 虞、裴二人依旧没完全听懂这宏大的战略,但席初初显然不打算详细解释。 “走吧……”她站起身,衣裙上的银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先去边境看看实际情况。” 一行人扮作逃难的行商和家眷,混入流民之中,靠近了南疆与大胤接壤的边境地带。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刚一踏入这片土地,一股混合着燥热、尘土和某种植物腐败气息的热浪便扑面而来,比西荒的干冷更让人胸闷不适。 放眼望去,边城之内,一片萧条。 土地龟裂,原本应是稻田的地方只剩下干枯的秸秆,许多面黄肌瘦的百姓或坐或卧在街边,眼神麻木,空气中弥漫着饥饿与绝望的气息。 不远处,突然爆发出一阵激烈的喊杀声和兵器碰撞声。 只见一队穿着大胤边军服饰的士兵,正与一群穿着南疆各部族混杂服饰的战士激烈交战。 双方一边打,一边用带着浓重口音的官话和土语对骂。 “狗娘养的!说好只要停战就发放给咱们的粮食呢?!迟迟不运来,我看你们大胤人就是出尔反尔,猪狗不如?” “放屁!明明是你们这些蛮子吃了粮食就来反咬,抢我们的水源!你们根本不配吃我们的粮食!” “胡说八道!谁抢你们水源了!” “就是你们,还敢狡辩!” 战况混乱,互不相让。 就在这时,两声清喝几乎同时响起: “住手!” “都给我停下!” 只见从大荫边军后方,策马奔来一名身着将领盔甲、面色沉毅的年轻男子,而从南疆部落那边,也快步走来一位穿着祭司般华丽服饰、神情焦急的南疆女子。 两人分别喝止了各自的手下。 战场暂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和伤者的呻吟。 那年轻将领和南疆女子隔空对视,眼神复杂,既有警惕,又似乎带着一丝无奈的熟稔。 席初初站在远处的人群中,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眸中闪过一丝了然。 看来,这南疆的乱局,比奏报上写的还要混乱复杂。 战火暂熄,双方在那位年轻将领和南疆女祭司的约束下,各自退后,但仍保持着警惕,互相怒目而视,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浓重的敌意。 席初初看准时机,整理了一下头上略显凌乱的彩巾,压低声音对虞临渊道:“在此等我。” 又对裴燕洄递去一个“安静待着”的眼神,便独自一人,快步走向正欲带着族人离开的那位南疆女祭司及其队伍。 她步履匆匆,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急切与一丝怯懦,像极了为生活奔波的普通南疆妇人,挡在了那女祭司面前。 “这位阿姐,请留步!”席初初用带着些许生硬、却明显是南疆某部落口音的音调开口。 女祭司停下脚步,她看起来约莫三十上下,面容姣好却带着疲惫,眼神锐利地打量着这个突然拦路的陌生女子。 而她身后的南疆战士也立刻握紧了武器,面露不善。 “你是谁?有什么事?”女祭司语气冷淡,带着戒备。 她注意到这女子穿着虽是南疆样式,但细看料子和编发细节,又像是更北边一些部落的,并非本地人。 喜欢都当女帝了,后宫三千很合理吧?请大家收藏:()都当女帝了,后宫三千很合理吧?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7章 种田是个刚上手的活 席初初微微躬身,做出恭敬的姿态,声音压得更低,却足够让女祭司和靠近的几人听清:“阿姐,我……我听说部落里遭了灾,粮食不够吃……” 女祭司眉头一皱,语气更冷:“这与你何干?你到底想说什么?” 饥荒是每个部落的痛处,被一个陌生人提起,让她更加警惕。 席初初抬起头,眼神里努力装出真诚和一点点孤注一掷:“我……我男人以前是种地的能手,他、他琢磨出了一种能在旱地里也能种出粮食的法子……虽然产量可能不如好地,但、但至少能让人不饿死!“ 她抬眸,瞥了女祭司的神色一眼后,又垂下。 “他临死前告诉了我……我一路逃难过来,看到大家都这么难……就想、就想问问阿姐……你们需要这个法子吗?” “旱地种粮?”女祭司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但随即又被更深的怀疑所取代。 她上上下下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个女子:“你说的是真的?什么法子?你又是从哪个部落来的?”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南疆旱了这么多年,多少老农都想不出办法,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寡妇,竟敢夸此海口? 席初初早就料到对方不会轻易相信,她脸上适时的露出悲戚之色:“我不敢骗阿姐……我原是北边部落的,部落……前些日子被地动毁了,就剩我一个逃出来……这法子是我男人偷偷试了好几年才成的,本来想着等成了再告诉头人……谁知……” 她声音哽咽,眼圈发红,演得情真意切。 她继续道:“法子具体怎么说,我也说不清,得看种子、看深浅……但我大致还记得怎么弄。阿姐若不信,可以找一小块最差的旱地给我,我种给你们看!若是成了,阿姐只需分我一口饭吃,让我有个安身之所。若是不成……任凭阿姐处置!” 她这番话,可谓是抛出了巨大的诱惑,又主动提出了验证的方法,并将自己置于一个卑微的、寻求庇护的弱者地位,极大地降低了对方的戒心。 女祭司死死盯着她的眼睛,似乎在判断她话语的真伪。 旱地种粮……这诱惑实在太大了! 大到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值得一试! 更何况,这女子看起来柔弱无助,量她也耍不出什么花样。 沉吟片刻,女祭司终于开口,语气依旧谨慎,却缓和了许多:“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初。”席初初用一个极其普通的名字回答。 “好,阿初。”女祭司点了点头:“你跟我回部落。我会给你一块地,记住你说的话,若敢欺骗浊氏部落……”她的话没说完,但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席初初立刻露出感激涕零的表情,连连躬身:“谢谢阿姐,谢谢阿姐!阿初一定不敢欺骗的。” 就这样,席初初成功地以“掌握旱地种植技术”的寡妇身份,混入了南疆浊氏部落的核心圈子。 第一步计划,顺利达成。 虞临渊和裴燕洄在远处看着,他们也各有各的任务,在席初初混入南疆后,他们也得想办法进入大胤守军内,与她里应外合。 席初初成功以“阿初”的身份混入了浊氏部落。 通过观察和旁敲侧击,她很快了解到南疆错综复杂的局势:数百个部落散居于此,其中巫氏部落被视为王族,地位超然,其余如浊氏等部落则分布各地,强弱不等。 近年来因大旱和资源争夺,各部族与大胤边境摩擦不断,内部关系也可谓是水深火热。 难怪巫珩他们家如此宝贝他,还能舍得将他当质子送到大胤和亲,原来也是无计可施了。 或许是因为浊氏部落中女子较少,那位名为“浊月”的女祭司对同样身为女子的“阿初”还算和善,尽管眼底始终藏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戒备。 她并未完全相信席初初的话,首要之事便是验证那“旱地种粮”的法子。 浊月带着席初初来到部落边缘一块龟裂严重、看起来毫无生机的贫瘠土地上。 “就是这里了。”浊月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怀疑:“阿初,让我们看看你的法子吧。” 席初初看着这片土地,支着下巴思考。 她哪里会种什么地? 但她有系统这个作弊神器。 她不动声色地意识沉入系统,快速浏览,迅速找到了所需物品——【“顽强一号”实验种子(初级)】:无论土壤多么贫瘠,气候如何恶劣,只需埋入土中,无需额外照料,保证能生根发芽并结出可食用果实(产量一般)。兑换积分:10点。】 啧,真贵!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席初初离京前,已经还清了“欠债”,可为了萧瑾的脸,又欠下了。 反正现在虱多不痒,债多不愁,忍痛兑换了一小袋看起来其貌不扬的褐色种子。 “首先……”席初初故作镇定地指挥:“需要先在这地上挖出一些小洞。” 浊月虽然疑惑,但还是立刻叫来了几个部落里的年轻人,按照女帝比划的、深浅不一的胡乱要求,在干硬的土地上挖了百来个浅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席初初这才小心翼翼地从袋子里取出那些珍贵的种子,一颗一颗地放入坑中,再让他们轻轻覆上薄土。 “就这样?”浊月看着她这毫无技术含量的“种植”过程,眉头拧得更紧了:“不需要做别的了?” 席初初眨眨眼,努力回想看过的农书,不确定地补充道:“呃……要不,浇点水?” 她记得种子发芽好像需要水分。 “浇水?”浊月还没说话,旁边一个皮肤黝黑、一看就是常年劳作的中年田农立刻激动地冲了过来。 “你简直就是在胡来,你知道现在水有多珍贵你不知道吗?河都快干了!井也快见底了!我们自己人喝都不够,还要浪费来浇你这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儿?!” 浊月脸上也露出为难之色,但还是试图解释:“阿七叔,总要试一试才行啊,万一……” 就在这时,部落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和浊氏大祭司也闻讯赶了过来。 大祭司手持蛇头杖,面色阴沉,一开口就直接训斥浊月:“浊月,你真是太鲁莽了,就因为一个来历不明的外族女人的几句话,就浪费宝贵的人力和希望在她身上?” 大祭司乃浊月的父亲。 另一位老人也指着席初初,对浊月道:“她说她有法子?她若真有在旱地种出粮食的本事,在她的部落必然备受尊崇,又怎么会流落到我们这边境最贫瘠的地方来?你动动脑子想想!百部迁徙,强者占据水草丰美之地,弱者才被驱赶到这苦寒边陲,她分明就是走投无路,编造谎话来骗口饭吃的!” 老人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浊月脸色青白交加,原本的那点期望也动摇了,看向席初初的眼神充满了失望和审视。 席初初一点不见慌,见他们吵得热闹,当即妥协又无所谓地连连摆手:“好了好了,各位阿公阿婆阿叔别吵了,我知道水珍贵,那不浇水也行,不浇水也行……” 喜欢都当女帝了,后宫三千很合理吧?请大家收藏:()都当女帝了,后宫三千很合理吧?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8章 月光之下发生的奇迹 她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更是捅了马蜂窝。 那叫阿七的田农气得差点跳起来:“不浇水?!你看看这地,干得能冒烟,不浇水能长出东西来?鬼才信,你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浪费宝贵的种子!” 简直不能忍,在他们部落这种浪费的行为,这种不尊重作物的行为,全都触碰到他们的底线了。 他以为那种子是部落的存货,本来她一个普通族人根本是触碰不到这些东西的,只怕是地动时,她无意中得到的。 就连浊月也无法再替她说话了,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席初初脾气甚好地说着:“事实胜于雄辩,我这作物……比较特殊,非常好种,生长期也短,这种子,估计明天就能破土,最多半个月就能成熟收获,到时候若是不成,你们再治我的罪也不迟。” 这也不是她胡乱猜测,而是系统有着详细的说明。 “明天破土?半个月成熟?”大祭司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冷笑连连:“连水都不用,它能成长得这么快速?” 浊月感受到了席初初语气中那股莫名的自信,她盯着对方的眼睛:“阿初,你确定?真不浇水,在这地……也能成?” 她指着脚下干裂的土块。 席初初迎着她的目光,重重地点头,斩钉截铁:“能成的。” 她的肯定太过坚决,反而让原本喧闹的众人都安静了片刻,将信将疑地看着她,又看看那片刚刚被“胡乱”种下的土地。 空气中充满了怀疑的气息,但一丝极其微弱的、被绝境逼出来的期待,也开始悄然滋生。 “反正也就是一天的时间,咱们难道等不起吗?”浊月恳求地对自己的父亲与族人们说道。 也是,就一天的时景…… 那就……等明天再看吧。 —— 席初初被安排在浊氏部落一间颇具特色的竹楼里歇息,虽不如宫中奢华,但铺着柔软兽皮和编织毯子的床榻倒也舒适新奇。 她枕着手臂,望着竹编屋顶缝隙中漏下的点点星光,并无睡意,主要是脑子里的阴谋诡计塞太满了。 忽然,窗外一道纤细的黑影极快地掠过。 席初初眸光微凝。 那身影……很像浊月? 她心下好奇,悄无声息地起身,如同暗夜中的猫儿,跟了上去。 月光下,那身影竟来到了白日里播种的那片旱地旁。 只见黑影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然后蹲下身,手里拿着一个不大的陶罐,正极其节省地、一点一点地将罐子里珍贵的水,浇灌在那些刚刚埋下种子的土坑周围。 还真是浊月,并且她还在偷偷给种子浇水。 席初初挑了一下眉,从阴影中走出,轻声问道:“你在干嘛?” 浊月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猛地转过身,脸上写满了惊慌。 当看清来人是“阿初”时,她才暗松了一口气,随即脸上又浮现出一丝被撞破的尴尬和倔强。 她抿了抿唇,低声道:“你……你不是说,最好浇点水吗?我……我就想着,稍微浇一点,也许……希望更大些。” 席初初看着她那小心翼翼又充满期望的样子,心中微软,走上前,也蹲在她身边。 她偏过头,笑眸弯弯,轻声道:“其实……浇不浇,影响真的不大。” 她虽然谎话连篇,这话可是有大实话的成分。 浊月却摇了摇头,月光照在她写满忧虑的脸上:“你不明白。如果明天……明天它们没有一点动静,长老们和大祭司绝不会再容你,你会被撵走的。” 她是在真心替这个“外来者”担忧,外面的世道如何她是知道的,人吃人,阿初这么漂亮又这么“柔弱”,没有部落庇护,肯定会被人欺辱的。 席初初能感受到她的善意。 见她这么担忧,于是故意指着地上那些毫不起眼的土坑,又抬头看了看皎洁的明月,用一种近乎梦幻的语气胡说八道。 “你看,今晚的月光这么好,这么亮。这些小苗苗在土里闷了一天,说不定也想冒出头来看看呢?” 浊月:“……”她简直无语了,这人怎么到现在还在说这种不着边际的话? 她刚想反驳—— 忽然,她的目光猛地定住了。 就在她视线所及之处,一个刚刚被阿初手指随意点过的土坑里,那干硬的土表似乎……微微松动了一下? 是错觉吗? 她继续盯。 用力盯。 紧接着,一点极其微弱、却顽强无比的嫩绿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顶开了压在上面的细小土粒,颤巍巍地探出了头! 浊月猛地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眼花了。 可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几乎所有的土坑里,都陆续有嫩绿的芽尖破土而出,它们沐浴在银白的月光下,舒展着稚嫩的叶片,虽然微小,却充满了勃勃生机,在这片死寂的旱地上,显得如此突兀而又震撼人心。 浊月彻底怔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呼吸都停滞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违背常理的奇迹,大脑一片空白。 席初初偏头看她的反应,心里感叹系统积分总算没白花,面上却故作轻松地调笑:“怎么样?我没骗你吧?我就说它们会想出来看月亮的。” 她话音刚落,却见浊月猛地转过头来看向她,月光下,两行清泪毫无预兆地从她眼眶中滑落,顺着脸颊滚落。 席初初吓了一跳,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我、我……我没有做梦吧?这是真的啊!” 听到浊月的话,席初初简直哭笑不得:“你、你这是高兴还是难过啊?如果是高兴,那你现在应该笑才对。” 她发现她还是挺看不得女人哭的,尤其是这种无声的落泪。 浊月似乎这才从巨大的震惊和情绪冲击中回过神来。 她猛地站起身,甚至顾不上擦眼泪,转身就朝着部落居住的方向狂奔而去,一边跑,一边用带着哭腔却无比激动的声音大声呼喊,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快!快出来啊!长出来了,真的长出来了!!!”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和希望。 席初初站在原地,看着浊月奔跑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脚下那一小片在月光下熠熠生辉的绿色幼苗,摸了摸鼻子。 嗯,救人于水火的感觉……似乎还不错? 喜欢都当女帝了,后宫三千很合理吧?请大家收藏:()都当女帝了,后宫三千很合理吧?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9章 这是个啥?它叫圆豆 浊氏部落的人被浊月异常激动的喊声从睡梦中惊醒,纷纷慌乱地冲出竹楼。 大祭司拄着蛇头杖,面色不悦:“浊月!深更半夜,你大呼小叫些什么?!” 浊月却激动得浑身都在微微颤抖,话都说不利索了:“长、长出来了,真的……真的长出来了!” “什么长出来了?” 众人看着她,只觉一头雾水。 浊月顾不上解释,一把拉住离她最近的大祭司和几位老人,几乎是拖着他们往那片旱地跑。 其他人见状,也满心疑惑地跟了上去。 当他们被浊月拉到旱地边上,借着明亮的月光看清那片土地时,所有人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术,瞬间呆若木鸡。 只见白日里还是一片死寂龟裂的褐土地上,此刻竟然星星点点地冒出了一片嫩绿的幼苗,它们娇弱却顽强地挺立在月光下,仿佛给这片绝望的土地注入了第一缕生机。 “这……这是……”一位老人颤巍巍地伸出手,想去触摸,又怕碰坏了这奇迹般的景象。 这时,部落的头人(部落首领)浊岩,一名六旬的老者,被他的孙子“浊川”搀扶着,缓缓走了过来。 浊岩头人年事已高,身体不便,但眼神依旧锐利。 “发生了何事?如此喧哗?”浊岩头人声音苍老却带着威严。 “爷爷,爷爷你看啊!”小男孩浊川眼尖,率先指着地上惊呼起来:“绿了,地里竟长出了小苗!” 浊岩头人顺着孙子的手指望去,浑浊的老眼瞬间睁大,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那片绿色,又看向激动得眼眶红红的浊月。 “浊月……这、这是怎么回事?”浊岩声音发颤。 浊月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然后拉过来一直在当背景板的席初初:“头人,是阿初,这些都是阿初她种出来的。”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席初初身上。 席初初这才走上前,咧开嘴,露出一个小寡妇式的憨厚又羞涩的微笑:“本来以为最迟也得明天早上才能冒头,没想到它们这么争气,倒是提前替我洗刷冤屈,证明清白了。” 她这话说得巧妙,既表现了惊讶,又暗暗表达了自己受人冤枉的委屈。 这一夜,浊氏部落无人再眠。 所有人都在一种震惊、狂喜和将信将疑的复杂情绪中,围着那一小片绿苗,仿佛守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藏。 翌日,席初初就被恭恭敬敬地请到了浊岩头人居住的最大竹楼里。 浊岩头人、大祭司、浊月以及部落里几位重要的老人都在,他们准备了部落里能拿出的最好的东西来招待她。 几碗清澈的开水和一些有些干瘪的野果。 席初初看着这些“招待”,说实话,从昨天到今天她确实一口水没喝,早就渴得嗓子冒烟了。 她也顾不上这水从哪淘来的,道了声谢,便端起碗小口却迅速地喝着水,又拿起果子啃了起来。 心中却不禁感慨:这日子,怎么可能在哪过都是一样的呢? 从九五之尊的皇帝到这边境部落的“农妇”,待遇简直就是天渊之别。 也难怪古往今来,那么多人拼了命也想坐上那个位置。 她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毫不客气地填饱了肚子。 见她吃完,浊岩头人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语气充满了敬畏和期待:“阿初姑娘……这、这种出来的……究竟是什么作物?是菜蔬、是瓜果、还是……五谷之属?” 席初初一愣,系统好像只说了是种子,没具体说能种出什么来啊? 那搞笑的名字“顽强一号”也不能用。 她急中生智,想着那幼苗圆滚滚的叶片,信口胡诌:“这个啊……我们那边叫它‘圆豆’。” “圆豆?”众人重复着这个听起来就很实在的名字,纷纷点头:“圆豆……听着就好,圆滚滚的,肯定高产又饱腹!” “那……这种圆豆,该如何耕作?是不是跟其它作物一样?需要时常松土?除草?是不是也得像稻谷那样精心伺候?”浊月急切地问出了一连串问题。 席初初啃果子的动作再度一滞,被问住了。 她哪懂这些,只能硬着头皮根据系统提示瞎掰:“呃……它、它比较耐旱……” 她本来想说完全不用浇水,但又觉得太离谱,赶紧找补:“好生养,哦,不,是好种养,大概……每十天浇一次水就……就行了吧?” “十、十天?!” 众人再次惊呆了,在这样干旱龟裂的地面种植,竟可以十天浇一次水? “那……那每次要浇多少水?需要下肥吗?或者……需不需要驱虫?听说有些虫子专吃嫩苗……”另一位老人追问。 席初初赶紧摆手:“不用不用,它……它自己就能长好,不太招虫子,也不用堆肥。” 她越说越心虚,这设定好像确实有点过于bug了。 果然,尽管席初初已经说得很“保守”了,浊氏部落的人脸上还是写满了“这不可能”、“绝对有问题”的怀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但鉴于昨晚那神奇的破土一幕,谁也不敢把话说死。 接下来的几天,浊氏部落的人几乎是日日夜夜轮班派人守在那片“圆豆”地旁,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然后,他们便亲眼见证了堪称神迹的一幕—— 那些嫩绿的幼苗,真的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 它们似乎完全无视了土地的贫瘠和气候的干旱,叶片一天比一天舒展,茎秆一天比一天粗壮,甚至开始爬藤、开花……整个过程顺利得不可思议! 守着它们的部落民众,心情从最初的怀疑,到震惊,再到狂喜,最后变成了一种近乎虔诚的敬畏和巨大的成就感。 看着“圆豆”生长,简直比亲手带大一个孩子还要让他们感到激动和不可思议! “阿初”这个名字,在浊氏部落迅速传开,同时也蒙上了一层神秘而强大的色彩,甚至有人悄悄地私底下称她为“神农”。 在大胤边境军的简陋营地里,关于浊氏部落的奇闻也开始悄然流传。 几个士兵围坐在篝火旁,一边啃着干粮一边闲聊。 “听说了吗?旁边浊氏部落那边,都快传疯了。” “传啥?” “说他们不知道从哪儿来了个女人,居然在那种鸟不拉屎的旱地里种出东西来了,还说一夜之间就发芽,长势飞快,很快就能有收成。” “噗——真的假的?扯淡吧!那地老子去看过,裂得跟龟壳似的,能种出个屁!” “就是,肯定是饿疯了出现幻觉了,要不就是哪个神棍骗吃骗喝呢。” “我看浊氏部落的人是离疯不远了……” 裴燕洄和虞临渊以假脸、似身份混入其中,默默地坐在不远处,听着这些议论。 喜欢都当女帝了,后宫三千很合理吧?请大家收藏:()都当女帝了,后宫三千很合理吧?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0章 都乖乖成为朕的粉头吧 两人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猜测——这行事风格如此荒诞又听着跟真的似的,十有八九就是女帝的手笔。 是夜,虞临渊收到了千机阁特有的加密传讯。 他悄无声息地起身,如同融入阴影的猎豹,避开巡逻的哨兵,离开了营地。 他刚离开不久,大通铺上,原本似乎睡得很沉的裴燕洄却倏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在黑暗中幽诡深黯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睡意,只有一片冰冷的探究。 他极其敏捷地翻身下地,甚至没有惊动旁边鼾声如雷的士兵,如同鬼魅般尾随而去。 虞临渊的警觉性极高,很快便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 他故意加快速度,在复杂的地形中穿梭,试图甩掉尾巴。 然而,身后那人却如同跗骨之蛆,紧追不舍,且身法诡异莫测。 在一个荒僻的岔路口,裴燕洄猛地停下脚步,骤然转身,袖中暗器已扣在指尖,冷声道:“出来!” 一道身影从暗处缓缓走出。 月光勾勒出那人挺拔的身形和……一张裴燕洄绝没想到会在此刻此地见到的脸! 虞临渊终于摆脱掉身后之人,他依照密讯指示,悄无声息地来到与女帝约定的偏僻荒地。 月光下,只见席初初正蹲在地上,毫无形象地用一根树枝在干硬的土地上刨着坑,然后小心翼翼地从一个小袋子里取出几颗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种子埋进去。 虞临渊:“……”他实在无法将眼前这个挽着袖子、灰头土脸刨土种地的女子,与金銮殿上那位威仪万千的帝王联系起来。 他缓步走近,脚步声惊动了女帝。 席初初抬起头,脸上还沾着点泥灰,看见是他,很自然地笑了笑:“你来了。” “陛下……您这是真拿自己当一个农民了?”虞临渊陶侃。 席初初拍了拍手上的土,语气带着点抱怨,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唉,这边日子太清苦了,连个像样的瓜果都吃不上,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朕看这地闲着也是闲着,自己种点试试。” 虞临渊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沉默片刻,道:“……我可以派人从江南快马运送最新鲜的瓜果过来的。” 他觉得这比陛下自己种要可靠且快得多。 席初初却摆了摆手:“远水解不了近渴,再说我也只是想试一试,菜能种,瓜果能不能种得出来。” 她自从踏入南疆,系统就因地制宜发布了【南疆种田计划】的任务,并解锁了商城的种子购买。 里面的种子千奇百怪,生长周期和效果都完全违背常理。 不过也没有夸张到一天就种出稻谷来,只不过比这个世界常见的原生谷栗蔬菜的时间缩短几倍,但它们基本上只能收割一至两茬就没了,不可留种。 她现在的短期目标就是通过“种田”改善浊氏部落的生存环境,从而刷高个人声望。 没错,拜系统的福,她现在走的就不是帝王御驾亲征的路线,而是像某高祖那种从底层小人物开始,靠实打实的“神迹”和利益,一步步积累声望,拉拢人心,最终撬动整个南疆格局的路线。 听起来是不是很励志? “你在那边怎么样?”席初初一边检查着刚埋下的种子,一边问。 虞临渊收敛心神,回道:“一切顺利,大胤边军内部管理松散,混进去不难,裴燕洄……目前也很安分,并未引起怀疑。” 他略去了裴燕洄似乎有所察觉并试图跟踪,却被自己半路甩下的事情。 “那就好。”席初初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收服南疆,不能光靠武力镇压。朕的计划分两步,一是利用各部落对巫氏王族分布资源不均、无力应对天灾的不满,煽动民怨,从内部瓦解他们的统一,二是切实改善边境关系,让南疆的民众看到,归附大胤、或者说与朕合作,能让他们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比如……吃饱饭,过安稳日子。” “这些需要您这位女帝亲自来办吗?”他问道。 “你还别说,这还真得朕亲自来办才行。” “那目前陛下为他们种田就能达成目的?” 她看向虞临渊,目光灼灼:“朕要的不是表面的臣服,是彻底的民心。而民心,往往与最直接的利益挂钩,你知道他们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吗?” 虞临渊不理解当皇帝的人,难道还能不了解普通老百姓的心愿吗? 他沉吟道:“吃饱,安稳。南疆民风虽彪悍,但与渴望扩张掠夺的西荒、北境不同,他们多数部落其实并不想打仗,更崇尚偏安一隅,过自由自在的日子……只是近年天灾人祸逼得他们没了活路。” “没错。”席初初对他这一番话表示赞许地点头。 “所以接下来,等浊氏部落彻底相信‘阿初’是能带来希望的神人,成为朕的……嗯,‘粉头’之后……”她顺口用了现代的词汇。 “朕就会借他们的口,将‘圆豆’和其他‘好东西’的名声传扬出去,吸引周边其他同样饱受饥荒之苦的部落前来交易、求取种子,用实实在在的粮食和生机,撬动他们的立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虞临渊立刻想起她之前说过的话:“以点扩圆,以圆覆面……陛下是想用这‘圆豆’为引,逐步蚕食,最终将整个南疆的民心和食货命脉都掌握在手中?” 他眼中闪过惊叹,女帝这计策看似朴实,种个地啥的,实则釜底抽薪,狠辣无比! 但他随即疑惑地皱眉:“不过陛下……‘粉头’是何意?” 席初初:“……呃,就是……最忠诚、最卖力替朕宣扬好处的头号支持者的意思。” 她含糊地解释了一下。 虞临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 南疆深处,巫氏王族聚居地的核心,一处被天然温泉和茂密植被环绕的隐秘水池畔。 水汽氤氲,带着硫磺的气息和草木的清香。 一道修长劲瘦的身影破水而出。 水珠顺着他深色的肌肤滑落,勾勒出流畅而充满爆发力的肌肉线条。 他随手将湿透的墨色长发拢到脑后,露出一张极具南疆风情的俊美面孔,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唇瓣偏薄,组合在一起却透着一股冶艳毒翳的气息。 正是巫氏部落的少主——巫珩。 他赤足踏上岸边光滑的卵石,取过一旁挂着的深色布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身体和头发上的水珠。 突然,他耳廓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眼神骤然一阴。 甚至没有回头,手腕猛地一抖—— 咻! 一道细长的、色泽艳丽如珊瑚的赤红小蛇,如同离弦之箭,从他袖中激射而出,直扑向侧后方一片茂密的蕨类植物丛。 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带着致命的腥风。 然而,预想中猎物被咬中倒地的声音并未传来。 反而是一阵银铃般清脆又带着几分娇憨的笑声从蕨丛后响起:“珩你可真狠啊,一出手就险些要了我的命。” 喜欢都当女帝了,后宫三千很合理吧?请大家收藏:()都当女帝了,后宫三千很合理吧?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