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徐宁天就顶着一头风雪跳了出来。
一脸干笑。
“额.....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为了跟出来,他特意没骑马。
这一路追赶险些把他的肺都要追炸了。
谁知道还是被发现了。
秦迦南相当无语。
一出城门她就发现了。
只不过以为徐宁天也是要出门办事。
哪知道就是跟着她的。
“说吧,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徐宁天羡慕的看着元宝几人。
“我要跟你下江南!”
秦迦南一愣。
很快反应了过来。
“不行。”
“为什么?”
徐宁天被泼了一盆冷水。
颇为受伤,开始点名道姓了。
“这么快就要卸磨杀驴,秦迦南,你到底有没有拿我当朋友?”
“就是因为你我是朋友,所以才不能带你去。”
此行如此凶险。
万一徐宁天有个三长两短。
她跟徐尚书交代不了。
在刑部的时候,人家难免照顾。
她总不能把人家儿子照顾的出了事。
“依着我对徐大人的了解,他应该已经跟你说过我现在的情况,你跟着我没好处。”
徐宁天一屁股坐在木墩上。
“说是说了,他说你现在捅了马蜂窝,没准到不了江南就没了小命。”
“那你还跟。”
“做朋友就得两肋插刀,难道我明知你危险,我还要眼睁睁的看着?”
这话倒是把秦迦南怼了回来。
她顿了下。
“因为是朋友,我也不能让你置于险地,回去吧,我让人送你。”
徐宁天腾的一下抱住了旁边的老槐树。
“我不走!”
秦迦南满头黑线。
“徐宁天你不要这么固执。”
说完,她给南风使了个眼色。
南风走了过来。
徐宁天急了。
“你敢让我走,我立刻把你秘密说出来!”
秦迦南笑了。
“哦,我竟不知自己还有秘密被你晓得,说来听听。”
徐宁天压低声音说出三个字。
“长公主。”
为了验证自己的说法。
徐宁天还将那晚秋容的出入记录说了出来。
秦迦南脸上笑容淡了些。
她不就杀个人,怎么弄的全天下都知道?
败笔!
“虽然我没证据,但那晚你绝对出去过。”
徐宁天格外笃定。
秦迦南无奈。
“你就不怕说出去你刑部也有失察之责。”
“那我不管,反正受罚的是我爹。”
秦迦南:“......”
眼见徐宁天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秦迦南也只能暂时作罢。
“好,你可以暂时先跟着我们。”
等一会儿到了武安县。
让郑叔再找人把他送回去也不迟。
半个时辰后。
一行人抵达了武安县。
这里虽然是京城附属县。
相隔也不过百里。
可这里的百姓衣衫褴褛,神情麻木。
别说骑马坐轿,衣衫立整些的都找不出一半。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
还有抱着孩子的良家女冲出来要把徐宁天往家里拉。
无他。
只因他穿的是这一行人最好的。
玉冠玉佩,锦帽貂裘。
徐宁天想发火。
还是秦迦南塞给那女子一两银子。
这才作罢。
徐宁天怒斥。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却惹得那女人的丈夫拎着刀跑了出来。
唯恐节外生枝。
秦迦南赶忙把人给拉走了。
然而等一行人走到县衙。
更是被眼前的景象给惊了。
作为一县最为威严之地。
这里的建筑门楼破旧,墙皮斑驳。
甚至连门口的红皮大鼓都破了个碗大的洞。
滑稽又寒酸。
别说跟京城那些豪门府邸相比。
就是普通商贾之家都比这看着更气派。
这时有差役陆续从县衙里搬一些精巧的盆景出来。
冬日严寒,这些奇花异卉却被养的格外精美。
徐宁天心直口快,忍不住嘲讽。
“什么玩意儿!县里都穷的叮当响了,还花大价钱养这些?”
差役闻声回头。
原本想要发火,可打量了一眼徐宁天顿时脸上堆笑。
“这位公子打哪儿来啊?来我们县衙做什么?”
徐宁天:“我们找郑大人。”
“那可不巧了,我们郑大人刚出门去了。”
差役又抱着怀里的兰花凑近徐宁天。
“这位公子,你看看我们这花养的好不好?有没有兴趣来一盆?很便宜的。”
“没兴趣。”
徐宁天刚要把人赶走。
秦迦南赶忙开口。
“敢问这位差大哥,这些花都是你们养的吗?”
“什么啊?这种金贵东西我们哪儿能养得起?”
秦迦南还没来得及询问更多。
身后就传来了一道惊喜的声音。
“大人,是秦小姐!”
秦迦南循声看了过去。
郑府尹和杨班头一前一后的走了过来。
二人衣衫凌乱,风尘仆仆。
她满心欢喜,快步迎了上去。
“郑叔。”
郑知秋看着她无恙,欣慰的点点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外面冷,跟郑叔先进去。”
然而外面也比里面好不到哪儿去。
寒冬腊月。
县衙连个炭盆都没有。
还是杨班头赶忙给端来热茶。
众人这才能在冰冷的椅子上坐得住。
郑知秋有些不好意思。
“让你们见笑了。”
秦迦南不解。
“郑叔,这武安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徐宁天也连声附和。
“就是,都穷成这样了你们还养那么好的花草,是有多想不开。”
郑府尹叹了口气。
都是老熟人了。
杨班头心直口快的说了起来。
“这可跟郑大人没关,还不是那个王大陆造的孽!”
据杨班头所说,上任王县令是陆琼华一派的官员。
知晓陆琼华每年都要举办各种花会诗会。
为了讨好,王县令上任之后就要求全县拿出大部分田地来种这些花草。
只留一小部分的田地来种植百姓口粮。
百姓若是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