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徐成耀尴尬的点点头。
林玉霄盯着秦迦南忽然笑了。
“长得这么漂亮,还敢和我们公主府作对,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徐成耀,你吩咐下去,从今往后不许再找闫金平的麻烦!”
徐成耀一愣。
“郡王您不打算教训他了?”
“秦小姐早晚都是我的人,他又是给秦小姐做事的,你是想要我自己人打自己人?”
林玉霄笑眯眯的看着忙碌的秦迦南。
“给你七天,必须把她给我弄到郡王府!”
徐成耀顿时头大。
“郡王,秦迦南不比旁人,她.......”
林玉霄粗暴的打断了他。
“你这个刑部郎中做够了就直说,你不想当,有的是人当!”
徐成耀也只能咬着牙应下。
收拾好武馆,秦迦南还没开口询问,闫金平就要请辞。
“闫师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闫金平眼中满是不舍。
“秦小姐,实不相瞒,您能给在下这份生计,闫某感激不尽,但我若留下,这四方武馆只怕都要开不下去了。”
据闫金平所说。
自从他成为武馆馆主之后,踢馆之人就络绎不绝。
这些人打着踢馆的名义,实则就是为了给闫金平找茬。
“这是为何?”
闫金平眼底闪过愤怒。
“这些人全都是受林玉霄指使!”
秦迦南对二人的恩怨并不陌生。
原本就是林玉霄的问题,和闫金平无关。
“秦小姐,为了四方武馆,闫某实在没脸继续待下去了。”
“闫师傅,不就是有人来踢馆,那又何妨?”
秦迦南看向南风。
“你和南阳最近就留在武馆,你们兄弟俩负责前来踢馆的那些人,若是对方客气,就切磋武艺,若是对方下死手,就不必客气!”
“是。”
南风颔首。
闫金平眼中格外动容。
“秦小姐,为了我,您没必要去得罪林玉霄。”
秦迦南笑笑。
“从我收下你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把人得罪了,现在说不干了,晚了。”
闫金平面上染上愧疚。
“不过我让南风南阳留下也不仅仅是为了你。”
秦迦南看向还在打扫卫生的弟子们。
“武馆既然开起来了,就不能有点风吹草动就打退堂鼓,这是习武之人的大忌。”
“既然他们打着踢馆的名义来,那咱们就将计就计,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武馆的威名也能顺势传出去,何乐而不为?”
“可是林玉霄......”
闫金平还是心有顾忌。
“无妨,他若是真能一下解决你,怎么可能会用踢馆这样的法子?定是心有顾忌。”
拗不过秦迦南。
闫金平最终还是答应留下来。
秦迦南旋即将带来的几个孩子推荐给他。
还嘱咐陆续都会有孩子过来。
闫金平欣然应允。
秦迦南离开武馆时,已经是暮色四合。
马车刚走到一半。
赶车的秋月忽然钻了进来。
“小姐有人跟踪!要不要属下将人劫了?”
秦迦南打了个哈欠。
“让李溪去,她轻功好。”
回府一炷香后,李溪乘着夜色回来汇报。
听完,秦迦南眉头紧锁。
好端端的,徐成耀派人跟踪她做什么?
不会还是因为怀远伯府那点事吧?
可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不应该啊。
秦迦南带着深深的疑惑进入了梦乡。
临风居里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东平侯府的事传遍了整个户部。
对于秦时文的那些同僚来说。
东平侯府败落指日可待。
以往众人还会忌惮他是侯府世子。
加之又有镇南郡主这个岳母在。
多少会给他一些面子。
事到如今,两座靠山倒了。
他本就是个没能力的。
谁还会给他好脸色?
只是半天,他就已经被上司训斥了了两次。
加之同僚们的冷嘲热讽。
他甚至都没法子撑到下职。
就借口说家中有事,告假回府。
向南枝冷笑。
“要不是你非要那个贱人入府,怎会惹怒陛下?是你自找的!”
秦时文再喜欢向心柔却也比不上自己的前程。
这个时候他是切切实实的后悔了。
对向南枝也不似先前那般嫌弃。
“夫人,事到如今,你就别说风凉话了!我若不好,你又能好到哪儿去?”
向南枝何尝不知。
她本想着借着昔日好友家的关系帮侯府在朝中说说好话。
可她的帖子递出去就如石沉大海。
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向南枝同样憋屈。
她想了一阵。
“我是有个法子,或许还能让侯府情况有转圜之地,但你必须要答应我,将春蝶园的那个贱人赶出侯府!”
秦时文皱眉。
“南枝,柔儿到底是你妹妹,难道你就真的容不下她?以前你不是最疼的就是柔儿?”
他就不明白了。
亲姐妹怎么就不能和平共处。
向南枝不客气的扯下他的遮羞布。
“你少揣着明白装糊涂!经过了这么多事你还要我待她如初?我告诉你!有我没她,有她没我,你自己选!”
“南枝,她到底也是舟儿的母亲......”
“闭嘴!舟儿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孩子!”
向南枝恨不得将向心柔除之而后快。
对秦云舟却始终抱着慈母之心。
秦时文深吸一口气。
“好好好,我可以先将柔儿送回长兴侯府,但你总得跟我说说你的法子。”
向南枝神色稍缓。
“如今我母亲最疼的就是锦绣堂的那个野丫头,只要她愿意开口,我母亲未必不会替侯府说话。”
秦时文眉心拧成了疙瘩。
“你不会以为你那丫头会那么好心吧?”
“我当然不指望那丫头会生出良心。可再有半个月她就要及笄了。她若想在京城贵女中有一席之地,就必须来求我。否则别想让我帮她操持及笄礼?”
向南枝信誓旦旦。
俨然是觉得可以借着及笄拿捏秦迦南。
全然忘了,秦迦南都敢跟他们动刀子。
怎么可能会在意这些?
偏偏秦时文也信了。
“你说得对,那丫头以前仗着自己没及笄,还是个孩子,行事无忌。及笄就不一样了,她总要顾忌自己的名声!夫人,这次你要好好敲打敲打她,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夫妻俩打定主意借着及笄礼来拿捏秦迦南。
却不知次日一早,杜灵韵就派姜嬷嬷来请秦迦南。
说是要谈谈她及笄之事。
秦迦南对及笄并不怎么感兴趣。
只想知道杜灵韵对玉姨娘等人的安排。
简单洗漱就直奔长兴侯府。
秦迦南刚下马车,长兴侯就快步迎了出来。
就在她还在狐疑今日这位外祖父为何会如此热情。
接下来长兴侯的话就让秦迦南沉了脸。
“迦南,你可算是来了,帮我去劝劝你外祖母吧,怎么能禁足心玉?再这么下去,长信侯府就乱了套了!”
“花房的花没人打理,我的鹦鹉掉毛了也没人找大夫,就连我想要一件狐毛大氅针线处就推三阻四的拿不出来。你说,这府里没了心玉可怎么过?没了这些我可怎么活啊......”
秦迦南一直都知道她这个外祖父是娇生惯养出来的纨绔子。
哪怕是如今已经年过五旬。
都舍不下各种骄奢淫逸的喜好。
可他不知道的是。
宠幸的表妹不只是南诏暗探。
更是想颠覆大宁西部防线和南疆的刽子手。
一旦玉姨娘与人谋划之事曝光。
即便玉姨娘嫁给长兴侯是景宁帝一手策划。
届时他定会借题发挥。
不止整个长兴侯府要背上通敌之罪。
外祖母同样要受牵连。
甚至于平南王府都要计入景宁帝的清算名单。
这一刻的秦迦南格外心疼杜灵韵。
外祖母那么出挑。
先是被迫嫁给这种烂泥扶不上墙的玩意儿,蹉跎半生。
又被继承了长兴侯劣质心性的女儿伤透了心。
这扬无望的婚姻对外祖母来说。
简直就是一扬难以对外言说的灾难。
秦迦南幽深的目光看的长兴侯一阵发虚。
“你、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孙女只想问一句,外祖父口口声声长兴侯府没玉姨娘过不了,将外祖母置于何地?”
秦迦南淡漠着脸。
“还说,在外祖父眼里,外祖母这个侯府主母就是个可有可无的摆设?”
如果她这个外祖父真觉得没了玉姨娘过不了。
等玉姨娘上路时,她介意送他一程。
也好让祖母彻底摆脱笼罩在头顶的阴影。
天高任鱼跃,海阔任鸟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