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向向心柔的眼神鄙夷至极。
“我早就说过冯家大房是好的!”
“这向心柔也忒不要脸了些,明明是自己不检点,还往大房泼脏水!看,现原形了吧?”
四面八方的唾骂让向心柔脸红到了脖子根。
这一刻的她颜面尽失。
秦时文为了避嫌。
任凭她被人口诛笔伐。
只不过时不时朝向心柔投过去几个心疼的眼神。
向心柔原本碎了八瓣的心也有了些许安慰。
文哥也是没办法。
谁让他是侯府世子呢?
要怪就只怪梁慧星这个贱人咄咄逼人。
否则文哥怎么可能会放弃她?
梁慧星就和向心柔先后走进侯府。
秦时文本想尽快息事宁人,驱散人群。
可众人看的起劲。
谁也不肯走。
秦时文恼羞成怒的想要让人驱赶。
众人纷纷嘲讽他是无能的冤大头,绿帽男。
秦时文气了个仰倒。
也只能暂时作罢。
片刻之后,梁慧星走出了东平侯府。
身后还跟着红着眼的向心柔。
和先前相比,她脸上多了两个清晰的巴掌印。
梁慧星回头看了眼向心柔。
向心柔不甘心的咬着唇角。
“是我不甘寂寞,是我水性杨花!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冯家!我愿意给冯家道歉!”
说着,她跪在了梁慧星身前。
“大嫂,我错了,求大嫂网开一面,放我一马!”
向心柔这些话也算是为梁慧星和冯家平反了。
众人纷纷咒骂她无耻。
梁慧星红着眼同样激动不已。
好半天才深吸一口气。
“我冯家虽不齿有你这样的儿媳,但你毕竟曾为冯家生儿育女,我冯家愿意网开一面,给你一条活路。”
“身为冯家妇,断不可当侯门妾!以后不许再打着冯家名义招摇,否则,我冯家定严惩不贷!”
说着,她从身后嬷嬷拿出一份休书砸在了向心柔脸上。
“听清楚了,不是你弃了冯家,是我冯家休了你!从今往后,你向心柔或生或死,与冯家再无干系!”
做完这些,梁慧星还不忘提醒秦时文。
“你诱拐我冯家妇,本该进京兆府大牢,但看在你将冯婉月养大,我冯家也可以放你一马,希望你东平侯府好自为之!”
休书砸脸,从今往后向心柔彻底和冯家没了干系。
梁慧星旋即带人离开。
一扬风波就这么平息了下来。
梁慧星到底和向心柔做了什么交易?
为何要这么轻拿轻放?
元宝低声说了一句。
“小姐我过去的时候晚了,就只听她们说了好几次冯利民。”
秦迦南皱眉。
她没跟梁慧星说过冯利民勾结西夏人。
冯利民本人也不可能将这么重要的事告诉冯家。
难道真的是因为家丑。
梁慧星就要死保冯利民?
秦迦南并不觉得事实会是如此。
看来有必要跟梁慧星好好谈谈。
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是要赶紧给老爹写信。
冯家情况十分复杂。
今日向心柔那些话难免会被有心人利用。
一旦安昌失守,安顺也会受到波及。
要早做准备。
侯府门口闹的这么大。
向南枝心中快意,却也痛苦万分。
面对夫君和亲妹妹的双重背叛。
没有人比她更难受。
回府之后,她就黑着脸将秦时文和向心柔叫到了临风居。
向心柔心中有些忐忑。
却也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身份。
当即跪在了向南枝面前哭着道歉认错。
秦时文也自觉有愧。
开口就要补偿向南枝。
向南枝红着眼怒斥,打断了二人的“恕罪”。
“你们不必拿这些话来糊弄我,既然你们早就暗中私通,现在来道歉是不是晚了些?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的!”
秦时文脸上挂不住。
“向南枝!你说话未免也太过难听!柔儿可是你的亲妹妹!”
“呵,我的亲妹妹背着我勾引自己的姐夫,可真是我的好妹妹啊!”
“长姐,我从没想过这样,都是她冯家逼人太甚,我才......”
向心柔还想解释,又被向南枝打断。
“收起你那些恶心的眼泪!冯家待你如何,我管不着!但从今往后,我向南枝再没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妹妹!”
向心柔不可置信的瞪大眼。
“长姐,你要跟我断绝关系?”
向南枝冷哼。
“是你先对不起我,是你活该!”
秦时文看不下去了。
“向南枝!冯家都能原谅柔儿,为何你不行?柔儿只是个妾室,不会抢走你的位置,为什么你就不能大度些?”
“我呸!”
向南枝一口啐在秦时文脸上。
心头被浓烈的悔恨填满。
“不要脸的贱人!早知你这么卑鄙无耻,当初我怎会瞎了眼非要嫁给你?如今还要被你连累,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秦时文,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秦时文怒不可遏,开始翻旧账。
“向南枝!你还好意思说,当初我明明看上的是柔儿,是你横插一脚,非要嫁给我!”
“你忘了当初是怎么死皮赖脸的嫁给我,我可没忘!”
向南枝被戳中心事,更加愤怒。
“秦时文!你少把自己说的那么无辜!当初我是喜欢你不错,可你不也贪恋我母亲和平南王府的权势,要不然你为何会舍了向心柔这个庶女,来侯府求取我?”
“贪得无厌是你,无情无义还是你!”
傍晚,秦迦南刚和元宝寄信回府。
秦云舟就捂着脸急匆匆的回来了。
他身后小厮还在碎碎念。
“大公子怎么好端端的去吃花生酥?这可是要出大事的!”
秦云舟忽然注意到了秦迦南。
眸色一闪。
怒声呵斥。
“你给我闭嘴!”
说完瞪了秦迦南一眼,就跑走了。
元宝小声嘟囔。
“小姐,你刚才看见了没?大公子脸上的红斑和蝶姨娘好像啊!”
秦迦南狐疑的看向秦云舟离开的背影。
她略微沉吟。
“元宝,你跑一趟长兴侯府,去问问祖母,侯府祖辈是否有人对花生过敏。”
元宝走后,秦迦南又去了松鹤园。
如她所想。
秦家上下也无人花生过敏。
一炷香后,元宝急匆匆赶回。
秦迦南递给她一杯茶水。
“如何?”
元宝摇头。
“没有!长兴侯府也没人花生过敏。”
秦迦南看向孙嬷嬷。
“嬷嬷,我记得秦云舟和冯修堂是一年生的吧?”
孙嬷嬷颔首。
“对,两个人一般大,当初蝶姨娘还带着冯修堂来过,老夫人很喜欢那孩子,总说和那孩子有眼缘。”
“当初那孩子丢了,老夫人还伤心了好久呢。”
秦迦南心中猜想越发明朗。
她沉着眸子起身。
孙嬷嬷不解。
“这么晚了,小姐还要去哪儿?”
秦迦南沉声说出三个字。
“春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