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发得意。
“我运气好才没有被你们害死,如今得姐姐姐夫怜惜庇护,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苟且偷生之地,你们还打将上门,是不是非要逼死我你们才甘心?”
这番话可以说是漂亮至极。
既可以再度重申自己的冤屈。
又给自己觊觎姐夫的罪名洗白。
还无形中抬高了秦时文和向南枝两口子的名声。
哪怕是向南枝也不好反驳。
秦时文更是顺坡下驴。
“柔儿,你是南枝的亲妹妹,我们断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旁人将你逼迫致死。”
得了秦迦南的提点,梁莹月嗤笑出声。
“二夫人口口声声说我姑母一家害你,又拿失踪的冯家三叔做筏子。那我倒觉得奇怪,杀夫辱名之仇,不共戴天。”
“既然你早就诈死生还,为何迟迟不去上报?怎么就那么巧,等了十年不说,非要等到自己与人为妾了,才和盘托出?”
不少被向心柔说动的看客们也幡然醒悟。
狐疑的看了过去。
“是啊,十年前冯利民可没失踪。”
向心柔脸上一僵。
她咬着牙反驳。
“我落水之后,重病多年,直到近日才稍稍好转。”
说着,她还娇柔的咳嗽了两声。
“只是病了又不是死了,就算人到不了公堂,总可以写信。最不济你也可以将冤情说给父亲长兴侯,亦或者救你如水火的姐夫秦世子,他们那么疼你,总不会眼睁睁撒手不管,不是吗?”
梁莹月这话再一次提醒了旁人。
向心柔可不是什么无名无分之辈。
背靠着长兴侯府和东平侯府。
她若真有冤情,不可能一点浪花都翻不起来。
向心柔恨得咬牙。
只能继续装柔弱。
“以前我只是猜测,没有证据,无缘无故,我不可能让人替我去与冯家为敌。更何况,我也只是最近才从冯利民口中得知原来自己猜的没错,一切都是大房为了军权所为。”
梁莹月:“就算你说的都对,你也可以以小女子害怕为由搪塞。但冯家三叔在朝为官,若事情真如你所说,他会隐忍不发?”
向心柔:“或许是冯利民顾念着冯家养育之恩,不想闹大事情。”
梁莹月又笑了。
“照你的意思,冯家三叔顾念冯家养育之恩,又怎会将冯家兄弟阋墙和军中这等私密之事告知于你?”
向心柔顿时语塞。
众人狐疑的看了过去。
这时有人提起了采莲。
“刚才那婢女说的奸夫,不是秦时文,该不会就是冯利民吧?”
“你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不然她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拉一个小叔子来扯大旗?”
不得不说,看客们不愧是京城吃瓜的老手。
轻易就猜出了事情的真相。
梁慧星等冯家人身上有异,更是坐实了这一说法。
向心柔被人怀疑叔/嫂/偷/情也就罢了。
最倒霉的还得是秦时文。
不少人都暗搓搓的说他是戴绿帽的冤大头。
秦时文黑了脸。
向心柔怒极。
“哪来的丫头片子,你知道什么?我之所以隐忍不发,自然有我的苦衷!”
梁莹月笑了。
“你的苦衷便是苦衷,我姑母不肯说军中之事就要被你做文章?二夫人这套双标的本事还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但凡有脑子的人都听得出来,你刚才所有的指控满是漏洞,完全经不起推敲。所以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你,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转移视线,让人忽略你私下与人为妾的事实!”
“你胡说!我没有!”
这次急的变成了向心柔。
“只要你不能回答我以上问题,那你就是在撒谎!”
梁莹月转头看向梁慧星。
“姑母,这个女人满嘴谎言,身为你冯家二房未亡人,却偷偷与人为妾,这便是私通!她还故意诱导人误以为你冯家兄弟阋墙,罪大恶极,你冯家断不可放纵姑息!”
“否则,他日这女人打着冯家旗号作恶,定会毁了整个冯家!”
局面逆转。
梁慧星面上难掩激动。
她深吸一口气。
“来人,将这个不知检点,败坏冯家门风的女人带回去!交由冯家族人发落!”
按大宁律,只要寡妇没有被休弃,亦或者没有主动提出和离。
那寡妇依旧是夫家之人。
向心柔刚才的指控并无实际证据。
梁慧星当然可以将其带回冯家处置。
反应过来的向心柔慌了。
她清楚自己去了冯家将会面对什么。
这会脸上也多了几分慌色。
她下意识的看向秦时文。
秦时文登时就拦在了向心柔面前。
“我看谁敢!”
梁慧星冷哼。
“秦世子好大的威风,我还尚未追究你诱拐官眷,你倒跳了出来,莫不是真以为我冯家软弱可欺?”
秦时文急了。
“谁诱拐官眷了?”
梁慧星冷眼看向向心柔。
“你明知她是冯家二房未亡人,未经冯家允许,便将其纳为妾室,不是诱拐是什么?”
向心柔怒斥。
“我是自愿的!”
“那便是私通!”
向心柔顿时憋了个大红脸。
梁慧星视线扫过面前的二人。
“按大宁律,男女私通,轻则流放,重则杖毙!诱拐官眷,罪加一等,轻则流放,重则斩立决!”
“我劝你们俩还是想清楚,到底是诱拐还是私通!”
不管是诱拐还是私通。
对向心柔和秦时文来说都是灭顶之灾。
这也是个左右为难的选择。
二人齐刷刷变脸。
向南枝也慌了神。
她是厌恶秦时文和向心柔背着她私通。
却没法接受秦时文真的被杖毙。
“冯大夫人,咱们有话好好说!”
“亲妹妹和自己的夫君都做出这种不要脸之事,秦大夫人还能替二人说情,这份心胸真是让人敬佩啊!”
梁慧星的调侃瞬间让向南枝红了脸。
她本就憋屈。
哪儿还有脸面再说什么。
只能死死的瞪了秦时文和向心柔一眼,板着脸闭口不言。
梁慧星没给秦时文和向心柔太多考虑的时间。
“动手!”
事关己身,秦时文哪儿还顾得上其他。
急切的催促着向心柔。
“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解释啊!我和你姐姐不过是想帮你一把,怎的还惹出这么多事?你自己的事,你自己解决!”
不管是诱拐还是私通。
秦时文都承受不起后果。
向心柔本以为自己和秦时文是有感情的。
可见他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切割。
向心柔瞬间红了眼。
“文哥,你怎能这么说?分明是你.......”
向心柔刚要说什么,就被秦时文粗暴打断。
“分明是我们帮你,你可不能让我们跟着吃瓜落!”
向南枝也随声附和。
“柔儿,我和你姐夫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你可不能做出以德报怨之事!”
向心柔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二人。
良久之后,她才沉声开口。
“梁慧星,我们谈谈吧。”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向心柔紧咬牙关。
“如果你还关心冯家一家老小的死活,就必须跟我谈!”
梁慧星沉默片刻。
“我可以跟你谈,但我要你亲口承认刚才那些话都是诽谤!我冯家世代忠良,断不可背上那样的骂名!”
有求于人。
哪怕向心柔不甘,也只能照做。
因为她清楚的知道。
哪怕是为了秦时文和侯府,她都必须答应下来。
“......是,刚才我说的冯家大房对二房的迫害,全都是我为了博取大家的同情,信口胡诌。”
“冯立武之死和冯家大房没有任何关系。当年我诈死,也是因为嫉妒大房,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