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虚了。
“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你这个人不讲理,婉月都为了侯府去水月庵了,你这个当姨母还跟她闹脾气,实在也太不懂事了些!”
向南枝冷笑。
“大爷摸着良心问问自己,她真的是为了侯府吗?”
当然不是。
秦时文在心里回了一句。
“惹事的是她,吃瓜落的是侯府和舟儿,明明她嫁到林家,所有的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可大爷却偏要她去水月庵,我倒要问问,我这个当姨母都舍得,大爷怎么就舍不得?”
“谁说我舍不得了?我还不是为了侯府名声。”
向南枝嗤笑。
“得了,你当我看不出,那丫头跟柔儿长得越来越像,你生出点什么不要脸的......”
啪!
秦时文一记耳光打断了向南枝的怒斥。
“你给我闭嘴!我倒今日才知道,原来你是个心思如此龌龊之人!”
向南枝捂着脸,眼神委屈又怨毒。
“我龌龊?出入未婚外甥女闺阁的是我?抱着外甥女安慰的是我?秦时文,你自己干了龌龊事,还有什么脸面不许旁人说!”
那日见到秦时文从临风居出来之后。
向南枝就让周嬷嬷查了临风居的人。
她这才得知,自从冯婉月来了侯府之后,秦时文总会出入她的闺阁。
以前是锦绣堂,后来是是临风居。
秦时文也会经常背着向南枝给冯婉月送银子送礼物。
这还不算。
还有丫鬟见过好几次冯婉月伏在秦时文怀里哭。
向南枝气的当扬吐血。
到底是自家人。
她只能隐忍不发。
秦时文怎么也没想到向南枝会去查这些。
他又何尝不知如今他和冯婉月的身份要避嫌。
面皮一阵发热。
嘴上依旧不认输。
“你给我闭嘴!是不是你说过要我将婉月当亲女儿?如今我当成了亲女儿,你倒开始挑三拣四,你到底要我如何做?”
向南枝似笑非哭。
“是,我引狼入室我活该,可你觊觎自己的外甥女,更是猪狗不如!”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秦时文的这一巴掌打的比先前更重。
向南枝被打的跌倒在地,唇角渗血。
她死死的瞪着秦时文。
歇斯底里的咒骂。
“为了那丫头,你居然这么对我,秦时文,你混蛋!滚!你现在就给我滚!”
秦时文打完也被向南枝眼中的恨意和绝望惊到。
想要解释。
可向南枝却抓起小几朝他砸了过去。
秦时文躲了过去。
却将刚才的攻击视作挑衅。
也恼火的很。
“滚就滚!跟你这种胡搅蛮缠的人多说一句都是浪费我的时间!”
秦时文一甩袖子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临风居。
向南枝伏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
与此同时,心里对冯婉月也越发厌恶。
消息很快传到了锦绣堂。
得知是因冯婉月而起。
秦迦南笑了。
这还只是刚开始。
若是向南枝知道自己那位妹妹不止活着,还成了秦时文的外室,指不定要如何发疯呢。
将侯府之事抛到脑后。
秦迦南去了凝香园。
已是十月下旬,园子里依旧百花齐放。
前来订购花草的客人络绎不绝。
秦迦南暗自在心里后悔
就这好买卖。
只要十天分红,亏大了。
一见匆匆赶来的白管事,秦迦南就开始调侃。
“咱当初可是说好要十天的,怎么着,白管事是不想不认账?”
白管事赶忙给秦迦南端茶倒水。
“瞧秦小姐说的,我白某人能做那种没品的事吗?”
说着,他从袖中拿出一张银票放到了桌上。
秦迦南正在喝茶,一看到银票上的数字惊得恨不能将嘴里的茶水喷出去。
她抻脖子咽下,狐疑的看着白管事。
“怎么着?你们花圃不卖花,改打劫了?”
十天一万三千两。
打劫都没这么快吧。
先前白管事已经给过两千两。
她估摸着再有个一千两就不错了。
白管事轻笑。
“我们东家说了,要没秦小姐帮忙,花圃不会招徕这么多客人,十天太少。这一万三千两里除了卖掉秦小姐又送来的香白梨,剩下的是我们凝香园给您的一个月分红。”
秦迦南被这个从天而降的馅饼砸的有点晕。
“这多不好意思?明明说的是十天。”
白管事:“秦小姐应得的,我们东家还说了,昭阳公主府还得仰仗您呢。”
这凝香园的东家都这么大方了。
秦迦南哪儿好意思拒绝。
“放心,我这就去给你们牵线搭桥。”
秦迦南是个行动派。
揣起银票就去了昭阳公主府。
一见秦迦南,昭阳公主就拉着她赶忙坐下。
“快与我说说,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何事。”
秦迦南也就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
昭阳公主拉着她的手,颇为心疼。
“你这孩子可受苦了,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为何要算计你这么好的孩子。”
秦迦南摇摇头。
两个人拉了一会儿家常。
她这才提到了此行来意。
“.......公主,不知郡王可在府中?”
昭阳公主眼前一亮,连忙追问。
“哦,你要找那木头?快与我说说,你找阿珉做什么?”
话音未落,一道温润的嗓音从秦迦南身后传来。
“母亲何须这般激动?我与秦小姐不过是约定一同前往凝香园,和那里的管事谈花草买卖而已。”
她回头,发现来人是广平郡王沈苍梧。
依旧是天青长袍,唇角含笑的模样。
沈苍梧率先朝她打招呼。
“秦小姐,好久不见。”
秦迦南也微笑行礼。
“见过郡王,失约这么久,还望郡王勿要怪罪。”
“小事而已,无妨。”
“那不知郡王今日可有时间随我走一趟凝香园?”
“现在吗?”
沈苍梧略有迟疑的看向昭阳公主。
昭阳公主忙说道:“去去去,先前答应迦南的怎能爽约?我也不用非要你陪着喝茶。”
秦迦南这才意识到母子有约。
刚想开口改时间。
沈苍梧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好,既然母亲不怪罪,那我今日就随秦小姐先去凝香园。”
秦迦南巴不得赶紧促成买卖。
很快就和沈苍梧离开了昭阳公主府。
二人走后,昭阳公主满脸兴味的看着他们的背影。
“嬷嬷,你觉不觉得,迦南和阿珉很配?”
张嬷嬷如何揣摩不出主子的意思。
“秦小姐是个好姑娘,又得公主喜欢,咱们郡王也少有的愿意与亲近,若是能走到一起,倒也不失为一段好姻缘。”
昭阳公主深以为然。
“我早就这么想过,可刚才听了那孩子的话,我又有些不忍,她还未及笄,就遭了这么多磨难,万一哪天嫁给了阿珉,阿珉又......我只怕会对不住她。”
张嬷嬷只得温声相劝。
“公主,郡王不是说了,不想耽误姑娘家的大好人生。依老奴看,郡王的事还是任凭他自己做主吧。也许就能遇上合眼缘的,年轻人想得开,也许不会在意郡王的情况。郡王心情好了,可能身子骨也跟着好起来。”
昭阳公主叹了口气,小声呢喃。
“那可是葬月仙,蚀骨入肉,岂是那般容易解开的......”
为了拿下和昭阳公主府的合作。
白管事做足了准备。
秦迦南都没怎么从中说和。
沈苍梧就已经答应合作。
未来五年,公主府的花草被凝香园全部拿下。
白管事笑的牙不见眼。
当即就请二人在飞仙楼吃了一顿大餐。
离开时,沈苍梧遇上了熟人。
秦迦南只好在门口等着一会儿与之告别。
谁知就遇上了不开眼的秦云舟。
“整日抛头露面,还与外男孤男寡女的私会,秦迦南!你眼里还有没有礼义廉耻?东平侯府的脸面都要被你丢尽了!”
秦迦南不耐回头。
上下打量了一眼秦云舟。
对方一身粗布役服,手拿秃毛扫把。
看向她时一脸怨毒。
“都成扫大街的了,还不知道什么叫谨言慎行,秦云舟我看你是记吃不记打!”
杀人诛心。
秦云舟瞬间火大。
“臭丫头,你再敢说一句!”
秦迦南懒得跟他口舌之争。
诸如秦云舟这般在五城兵马司的服役的杂役都是有人看管的。
果不其然,秦迦南在不远处的茶摊上看到了胳膊上戴红布条的捕役。
“大人,我举报有人服役期间偷奸耍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