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林方文死的那段时间自己是和冯婉月在一起的。
杨班头便是来拿冯婉月口供的。
“冯小姐,此事事关林向恒杀人案,还请您仔细想想。当时你有没有跟他在一起。”
冯婉月深知关系到林向恒定罪问题。
第一时间就要承认。
向南枝却忽然开口。
“大人这话问的就有意思,婉月一个未出嫁的姑娘怎么可能和林公子在一起?孤男寡女的,这点礼数她还是懂的。”
说着,她看向冯婉月。
“婉月,你说对不对?”
冯婉月如梦方醒。
是啊。
若一旦承认。
那她一个未婚私会是跑不了的,定会毁了名声。
最坏的去想,向恒哥哥这次丢了命。
届时她该怎么办?
可是如果不承认。
向恒哥哥就要顶着杀人犯的罪名。
可能一命呜呼。
冯婉月此刻很纠结。
向南枝看出了她的犹豫。
“婉月,你现在可是咱们东平侯府的小姐,应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对吗?”
冯婉月神情一震。
她深知这是向南枝的威胁。
她不能和向恒哥哥一起共沉沦。
没了向恒哥哥。
她还是侯府大小姐。
想到这,冯婉月一口咬死。
“没有,那个时候我并未和林公子在一起,姨母可以给我作证。”
向南枝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对,后来我还去找了婉月呢。”
杨班头看出里面的猫腻。
“冯小姐,此话当真?作伪证,可是要挨板子的。”
向南枝挡在了冯婉月面前。
“行了行了,你就别吓唬我家孩子了,没有就是没有!”
杨班头不比旁人。
在秦家祠堂,他是见过冯婉月对没下狱之前的林家多殷勤的。
连自家姐妹都能出卖。
如今却怕被连累,毫不犹豫的抽/身。
这种人人品实在堪忧。
可冯婉月和向南枝一口咬死没有在那个时间段见到林向恒。
杨班头也只能带着这样的结果回去复命。
怀远伯夫人陈氏自戕。
细究起来,林向恒也算不得真正的杀人犯。
毕竟没有亲手执行。
林方文的案子就不一样了。
在林方文被杀的时间里,林向恒去做了什么很重要。
当时为了冯婉月的名声,
他特意背着人。
能为他证明的只有冯婉月和他没察觉到的向南枝。
他信心十足的以为冯婉月会帮她作证。
甚至想过等此间事了,就将冯婉月娶回家。
消息传到京兆府大牢。
林向恒瞬间暴怒。
“不可能!婉月绝不会这么说!你们一定是弄错了!”
“是不是有人威胁她?你们再去问!”
杨班头:“不必了,我已经再三跟冯小姐确认过。”
“那你可说过,此事事关我的性命?”
杨班头颔首。
“不、你骗我!婉月绝不会这么狠心对我!”
林向恒赤红着眼,歇斯底里的叫喊着。
隔壁牢房犯人听的烦了,冷嘲一声。
“人家一个未婚姑娘为何要承认婚前与你私会?你们这些大少爷真是天真的很!”
“闭嘴!你给我闭嘴!”
林向恒目眦欲裂,状若癫狂。
消息传到了侍郎府。
得知冯婉月否认了和林向恒在一起。
沈云华气疯了。
“我早就说过那个小贱人不安好心!恒儿就是不听,如今被她给骗的好惨啊!”
林侍郎脸色沉的都能滴出水来。
“真当我侍郎府那么好说话?夫人,她不是想嫁进咱们林家吗?你现在就派人去准备,今日就把人抬进来!”
只要嫁到林家。
还不是随他拿捏。
傍晚,秦迦南刚从外面打探消息回来。
远远的就见一队人,抬着一顶粉红小轿落在了东平侯府大门口。
秦迦南也听说了先前之事。
呵,她就知道侍郎府不是吃干饭的。
反击这不就来了。
“坏了,林家这是冲着婉月来的!”
秦时文听小厮说完,顿时变脸。
冯婉月惊惧异常,吓的浑身哆嗦。
扑通一声跪在了秦时文和向南枝面前。
“不要!爹娘,我不要嫁过去,嫁过去林家一定不会放过我!”
一天前还心心念念嫁到林家的她,如今恨不得立刻甩掉林家这个烂泥巴。
同时又格外后悔。
秦迦南都看不上的人。
她抢过来做什么?
向南枝忙拉住冯婉月的手安慰。
“你别急,我和你爹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秦时文颔首。
“你留在府里不要出去,我和你娘出去应对,就算她林家花轿上门,只要我们不允,谁也别想带走你!”
秦时文和向南枝和两口子匆匆而来。
一见领头的沈云华,故意询问来意。
“少揣着明白装糊涂,我是来为我恒儿纳妾的,让冯婉月出来,随我回林家!”
秦时文沉了脸。
“林夫人,您这话就有意思了,我们什么时候答应让婉月做妾?”
向南枝冷哼。
“就是,且不说当初你家公子答应的是让我家婉月做你家少夫人,这婚嫁之事一没父母之命,二无媒妁之言,你就贸然上门,是不是太不体面了些?”
沈云华沉着脸。
“怎么,我这当婆婆的亲自来迎亲,她还想拿乔不成!”
向南枝嗤笑。
“我家婉月不可能与人做妾!”
沈云华冷笑。
“一个早就把身子给了我恒儿的贱人!还妄想我林家少夫人?她配吗?”
围观百姓们嘘声一片。
“做出这种下做事,难怪人家花轿抬上门,也太不要脸了!”
向南枝急了。
“林夫人,你不要乱讲,我家婉月清清白白!”
“呵,你不信?那你现在就让冯婉月那个贱人出来,看她有没有怀我恒儿的孩子!”
沈云华信誓旦旦。
反倒让秦时文和向南枝迟疑了。
围观的百姓更是因为这个大瓜,议论的火热。
“乖乖,未婚先孕,这侯府小姐也太不要脸了!”
“什么侯府小姐,她充其量也就是个表姑娘,人家正经的侯府大小姐人品不知道有多贵重!”
“也不知道侯府这两口子是怎么想的,不疼自家清白好姑娘,反倒将所有的疼爱给了旁人,实在是有眼无珠!”
“对对对,难怪被人挖了狮子眼,可不就是有眼无珠!”
秦时文和向南枝两个面皮子发紧。
却不能任由这样的流言蔓延下去。
“林夫人,不就是因为我家婉月不给你们林公子作证,你至于这么往她身上泼脏水吗?我东平侯府何其无辜!”
沈云华嗤笑。
“我家恒儿没事的时候舔着脸凑上来,如今见我恒儿失势,就要倒打一耙,你们东平侯府还真是贱骨头!上梁不正下梁歪,也难怪养出那种不知检点的小贱人!”
秦时文脸黑成了锅底。
这会儿心里却越来越慌。
难道婉月真的做过这种不检点的事?
向南枝也是恨得咬牙。
那丫头怎的这么糊涂!
沈云华眉眼间多了几分得意。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让那小贱人跟我出来对质啊!”
话音未落,冯婉月就期期艾艾的从门后走了出来。
“林夫人,我自问没有哪里得罪过你,您为何要污我清白?是不是非要逼死我,您才甘心?”
向南枝急了。
“婉月,你怎么出来了?”
秦时文也频频给冯婉月使眼色。
冯婉月拿帕子擦了擦眼角。
“我若不出来,我的名声毁了是小,连累了侯府和姨父姨母就是我的罪过了。”
一番话说的体面至极。
先前对冯婉月口诛笔伐的人,这会儿也迟疑了起来。
元宝小声询问。
“小姐,你说表姑娘到底有没有怀孕?”
秦迦南视线在冯婉月的小腹停留一瞬。
“应该没有,否则以她的性格,不敢这么大喇喇的出来。”
“那林夫人为何那么笃定?”
“或许是她撒了谎也不一定啊。”
林家若真对冯婉月有意,不会等到现在。
也不会拿请封县主说事。
很明显。
冯婉月是为了拿捏住林向恒和林家想出来的昏招。
“可若是没怀孕,林夫人不就白来了?”
元宝对此表示极为遗憾。
“哪儿那么容易?”
秦迦南看了眼盛气凌人的沈云华。
“这次,冯婉月十有八九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