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攥着染血的匕首也在虎视眈眈。
两个男人哪儿还敢藏私?
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他们本是东城的混混。
因为经常偷鸡摸狗。
故而时常出入五城兵马司。
一来二去的就和林向恒认识了。
三日前,林向恒找到他们。
要他们毁了秦迦南的清白。
得知秦迦南是东平侯府的大小姐。
他们当然不敢惹下这样的祸事。
林向恒威胁他们。
若不合作,就让同僚将他们抓进五城兵马司给他们定一个死罪。
他们平日里就不干净。
林向恒想找他们的麻烦易如反掌。
他们也只能答应。
按照林向恒的指示。
在他们毁了秦迦南清白后,要让秦迦南相信他们是林方文的人。
此外。
十月初一那天。
东平侯府所有人齐聚祠堂,他们要上门跟秦迦南提亲。
理由都想好了。
是秦迦南勾/引了他们。
他们才情难自禁的破了她的身子。
本着负责的态度特来求娶。
听两个男人说完,秦迦南气笑了。
坏了她的清白,毁了她的名声。
还要将她推给几个混混。
林向恒这一手还真是要将她往死路上逼啊。
既如此。
林向恒也该洗洗去陪/林方文了。
秦迦南眸色沉了沉。
“本来是想留你们一命,可我现在很生气,去陪你们的兄弟才是你们最好的归宿!”
二人声嘶力竭的大声求饶。
“秦小姐饶命!我也是被林向恒那个混蛋逼得!只要你愿意放我一马,我愿意帮您指认林向恒!”
“对对对,我也愿意!”
秦迦南笑了。
“可你们没证据啊。”
这就是林向恒的鸡贼之处。
二人一怔。
“行了,送他们上路。”
强烈的求生欲激促使人大脑飞转。
江海逼近时,二人又争先恐后的表态。
“别!别动手!这件事我是没证据,但我知道林向恒其他黑料!”
“不只林向恒,我还知道五城兵马司其他人的秘密!”
江海停下来回头看她。
秦迦南来了兴致。
“说来听听。”
据这两个男人所说。
五城兵马司内部已经烂完了。
不止官商勾结。
还虚报名额,侵吞军饷。
表面上是维护京城治安的护卫。
实则大肆利用职权,以权谋私。
至于林向恒就更没下限了。
两个月前东城发生了病鸡中毒案。
在此案中,有三十多个无辜百姓中毒身亡。
店铺掌柜虽已被斩立决。
可林向恒才是幕后主使之一。
两个男人虽然是混混。
但对五城兵马却极为了解。
吐出来的秘辛颇为令人震惊。
秦迦南想了想,还是打算留下他们。
确定他们已经吐无可吐。
她又让江海给两人喂了毒药。
两个混混敢怒不敢言。
秦迦南居高临下的睨着他们。
“陈秋、王大宝知道接下来你们要做什么吗?”
二人虽一脸茫然,却一致表示。
“秦小姐怎么交代,我们就怎么办!”
秦迦南低声交代了几句。
这才带着江海离开。
快走到树林边缘,秦迦停下。
看向身侧的江海。
少年脸上和衣服上全都染了血。
木着脸犹如杀神。
现在可不是江海出现的好时机。
“你晚些再回去。”
江海应声称“是”。
秦迦南随后一把扯开了自己的衣襟。
打散了发髻。
又在脖颈间使劲捏了两把。
直到整个人看起来乱糟糟的才红着眼冲出了树林。
这个时候寺里不少香客都在闲逛。
秦迦南的出现第一时间引起了她们的注意。
“诶?这不是秦小姐吗?这是怎么了?”
秦迦南没有回答她们。
只是一个劲儿的掉眼泪。
避开旁人的阻拦,“伤心欲绝”的朝自己的院子跑了回去。
狼狈凄惨的模样瞬间引起大家的怀疑。
“秦小姐到底是怎么了?身上怎的这般狼狈?”
“是啊是啊,不是说是去逛林子了吗?”
“我怎么看着像是被人欺负了?你们看没看见,她脖子上好像不对劲。”
最后说话的夫人一说完,众人就变了脸。
“不会吧,光天化日之下有人敢这么做?”
当即便有人反驳。
“秦小姐长得那么漂亮,林子里偏僻,你们看她身边还没跟着丫头,保不齐就有胆大的啊。”
还是个对秦迦南印象极好的夫人怒斥。
“行了大家都别乱猜了!万一坏了人家姑娘家的名声可怎么办?有什么话,咱们还是先去问问秦小姐再说也不迟啊!”
这话很快就得到了旁人的支持。
众人浩浩荡荡的朝着秦迦南的方向追了过去。
派去看守元宝的下人很快就将消息汇报给了林向恒。
他得意冷哼。
“没了那丫头保护再厉害又如何?还不是随意被我摆/弄?”
这贱丫头一定恨毒了大房那个废物吧。
听说他这次带了不少人来。
他倒要看看。
这两个人到底鹿死谁手!
冯婉月眼底也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秦迦南!
失去了清白的你这辈子注定就只能是我的垫脚石!
随后冯婉月去找了向南枝。
得知林向恒已然得手。
向南枝神色格外复杂。
向南枝的沉默让冯婉月有些慌。
姨母不会是对那野丫头还有母女之情吧?
不!
她绝不眼睁睁的看着。
冯婉月给向南枝捏着肩。
“姨母,不管外面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传出去到底对侯府的名声不利,咱们还是过去看看吧。”
只要姨母看见那野丫头的惨状。
定然就会知晓她已经没了利用价值。
疼爱的还是她!
向南枝如何看不懂冯婉月为什么要过去。
她低声回了一句。
“算了,她遇上了那种事,咱们还是不要去看了。你也是未出嫁的姑娘,万一被她给影响了,受伤的还得是你的名声。”
这怎么可以?
冯婉月拧起了眉头,再度劝说。
“姨母,我知道您心疼表妹,可您不妨想想,表妹若真的遭遇不测,被姨父知晓了,只怕也得责怪到您身上。”
提到秦时文,向南枝瞬间在意了起来。
“你说得对!都是那野丫头自己惹出来的麻烦,没道理让我跟着吃瓜落!万不可让你姨父因此迁怒到我身上!”
“若她当真丢了清白,那她趁早就在山腰的水月庵落发为尼!省的他日连累你姨父和东平侯府!”
她也是为那野丫头好。
落发为尼总好过被当成杀人犯。
向南枝成功说服自己。
“走!咱们现在就过去!”
冯婉月将她的转变尽收眼底。
眼底幸灾乐祸一闪而过。
秦迦南的院子很快就被怀着不同心思的香客们围了。
这些人纷纷询问元宝。
“你家小姐到底怎么了?”
元宝拦在门口。
“我家小姐就是在林子里找耳坠子时,一不小心摔了个跟头。没有大碍。多谢诸位的关心。”
当即便有人反驳。
“摔个跟头也值得秦小姐那么伤心欲绝?我看着不像啊!”
元宝看向说话的夫人。
“那夫人以为是什么?”
“我......”
没有确定的事,那位夫人当然不敢当面说自己的猜想。
只是红着脸冷哼。
“反正就是不像摔跟头的模样!”
“怎么就不相信呢?”
元宝叹了一口气。
“诸位有所不知,我家小姐丢了十年,在没被东平侯府找回来之前,一直都是在安顺长大。来之前夫人舍不得小姐,特意找人定做了一对耳坠子。没曾想,就在刚刚耳坠子竟丢了。”
“我家小姐自责又懊恼,就哭的伤心了些,怎么就让有些人乱想了呢?”
当即便有人附和。
“对对对,秦小姐的耳坠子是丢了,先前我还听她说来着。”
也有夫人闻声点头。
“这丫头的话倒是不假,养母给的耳坠子丢了,秦小姐这么伤心也可以理解。”
“怎么说?”
那位夫人这才说起东平侯府的八卦。
“.......诸位不妨想想,一个小姑娘孤身来了京城,本以为丢了十年,迎来的会是父疼母爱,谁知却被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养母给的东西丢了,可不就慌了神?”
听了这位夫人的解释。
刚才还在怀疑秦迦南的香客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有人仗义执言。
“要我说最不该的就是东平侯府大夫人,当初没看好孩子也就算了,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了,还要被冷落算计,实在不配为人母亲。”
向南枝带着冯婉月刚进院子,就听到了这么一句。
顿时黑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