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说的是,我要活着,好好活。”
又看向秦迦南的竹篮继续说。
“秦小姐这些东西想来自己也不能全都用到,可以去金银楼典当。我和金银楼的东家有些交情,提我的名字,他们给的价格更公道些。”
瞌睡了就有人来送枕头。
秦迦南大喜过望。
“郡王,您是大好人,我祝您不止长命百岁,更要吃喝好喝,安乐一生。”
沈苍梧来脸上笑容更深。
沈盈盈都看傻了眼。
秦迦南伸手在她眼前摆了摆。
“愣着干什么?还不继续?万一郡王看了我的表演,又多活几岁,这也算物超所值了。”
沈盈盈恨恨的瞪了她一眼。
只能继续。
二人走后,梁慕云看着秦迦南的背影格外感慨。
“真不知道安顺是个什么样的好地方,竟能养出秦小姐这种洒脱通透之人。我都想改天去一趟安顺,领略一下咱们大宁的边境风光了。”
“你不会想去安顺的。”
沈苍梧心道,并非安顺好。
只是秦迦南好。
随后的几桌也都很顺利。
直到来到了向南枝和冯婉月所在的桌案前。
向南枝当即怒斥。
“秦迦南!你也是东平侯府的大小姐,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人索要财物,你还有没有点廉耻之心?侯府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冯婉月也皱着眉头“好心”提醒。
“表姐,你这么做属实不应该。没有哪家小姐公子展示才艺还要钱的。”
沈盈盈眼神嘲讽。
“秦迦南,你听见了,连你母亲和你表姐都不认可你这种满身铜臭的举动,你确定还要继续?”
秦迦南依旧是三个字回怼。
“那我走?”
事到如今,又如何能让秦迦南走?
沈盈盈气的咬牙。
只能把火气撒到向南枝和冯婉月身上。
“你们要不要看?要看就给打赏,不看现在滚蛋!”
沈盈盈也是公主府半个主人。
她开口,向南枝和冯婉月当然得被送出去。
二人虽然不忿,也只能乖乖奉上荷包。
冯婉月眼底闪烁着异样的光。
“表姐,大家出银子是想看好才艺,你真的可以吗?”
向南枝也道。
“沈小姐可莫要信了这野丫头,她虽是我的女儿,我可知晓她可从来没学什么才艺。真要表演,可以让婉月替她上去,省的你们被这野丫头的才艺污了耳朵。”
冯婉月也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沈小姐,我的古琴小有所成,若......”
哪曾想沈盈盈不耐的打断了她。
“你琵琶再好又怎样?能比得过玉瑶郡主吗?少在这班门弄斧!”
她视线又扫过向南枝。
“少拿你们那点小心思往我身上使,我要看的是秦迦南,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毫不掩饰的羞辱让冯婉月顿时白了脸。
林玉瑶是长公主之女。
师从古琴名家。
每次在高门贵女才艺表演中,都会拔得头筹。
向南枝好歹也是侯夫人。
却被一个小辈这般直白的训斥。
脸色极其难看。
秦迦南见她把手里的帕子都撕扯的不成样子。
却生生忍住了。
没有当扬发作。
自从废太子案之后,老爷子幽居不出。
秦时文仕途草草,东平侯府已经势微多年。
沈盈盈是谁?
祖父是常国公,外祖父是奉国公。
不只背靠两公。
昭阳公主还将她视作亲女。
向南枝怎能因两句话就得罪沈盈盈。
那么现在她还能撒气的对象是谁?
向南枝刚看过来,秦迦南就已经抢先发难。
“母亲和表姐也太小气了吧?还自家人呢,这不是拆咱们侯府的台吗?”
没错。
这姨甥俩给的荷包鼓鼓囊囊。
打开里面是五两银子。
寻常来说,十两银子也不少了。
可跟其他人比起来,就稍显吝啬了。
向南枝黑了脸。
“秦迦南,你别得寸进尺!”
秦迦南感慨。
“母亲,您不知道就在刚刚人家淮阳侯夫人还打赏了我一块玉佩,你不会还不如她大方吧?”
淮阳侯夫人是向南枝在闺阁中时就讨厌的人。
向南枝瞬间火大。
“你还敢拿她的东西?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
秦迦南:“送上门的银子傻子才往外推。”
为了不让人看笑话。
向南枝还是从头上摘了一支金簪扔进了秦迦南的竹篮里。
秦迦南一视同仁。
“谢谢母亲惠顾。”
向南枝只是冷哼一声。
不再理会她。
一圈下来,秦迦南拎着满当当的一篮子财物回了自己的桌案。
梁莹月和冯妙仪也拿出荷包要给。
都是一个桌子上吃饭的。
秦迦南哪儿好意思。
梁莹月偏要给。
“说实话,我可不是为了你的才艺。沈盈盈多骄傲的人啊,能看到她黑着脸跟在你身后当小跟班,这银子就花得值!”
秦迦南哭笑不得。
“当然,若是秦小姐有真才实学,我也等着看你惊艳四座。”
秦迦南轻咳一声。
“那恐怕要让梁小姐失望了,只要梁小姐别看完再找我的退银子。”
梁莹月乐不可支。
“不会,不会,我怎能做那种没品的事。”
沈盈盈沉着脸。
“大家也都按你的要求给了打赏,你现在可以展示了吗?”
秦迦南将竹篮子交给元宝。
“有二胡吗?”
沈盈盈一愣。
眼神里满是不屑。
“二胡那种东西也能登大雅之堂?府里没有!”
秦迦南懒得跟她饶舌。
“行吧,那给我找一张古琴来。”
沈盈盈看傻子似的看着她。
“你和冯婉月还真是表姐妹啊,就算玉瑶郡主不在,你也不该来大家面前献丑吧?”
“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什么玉瑶郡主,也不知道为何她在旁人就不能弹琴,但我要跟你说的是,我就会这个,你爱拿不拿。”
“行,既然那里执迷不悟,那就随你。反正,不管你弹什么,结果都是一样的。”
沈盈盈很快吩咐人送来了一张古琴。
琴身通体黑漆,入手温润。
是张难得的好琴。
秦迦南没有迟疑。
很快上手演奏。
须臾,琴音骤停。
她停手起身。
笑眯眯的朝众人行了一礼。
所有宾客都直勾勾的盯着她。
脑海里就剩俩字。
就这?
唯有沈盈盈愤怒起身。
“秦迦南,你弹的什么鬼东西?你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