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进了宋家,便无需宋景延带路。
霍清一下车,就有宋家的管家带着走,宋景延便不远不近地走在后面。
墨精跳进了霍清的衣服口袋里,而霍清环顾着这小庄园,心里在和自己家里的小院子作比较,没管它。
过了最初的那一关,它就已经无害了。
其实霍家也不小,只是祖传的宅子比较老了,地方也比较偏。
宋家这院子的装修风格偏中式,整体风格倒是挺低调的,但霍清看着觉得不太舒服。
管家领着霍清进了宋家的会客厅,便看到奶奶一个人坐在长桌的主座上喝茶,另一个管家端着茶托不远不近地站着。
“来啦。”霍奶奶看见霍清来了肉眼可见地变得高兴,她拉霍清坐下,“怎么样?看出什么没?”
霍清环顾四周:“怎么就你一个人,宋董呢?”
“我等你们呢,他突然有事要忙,上楼接电话去了。”
“我的确是进来就觉得不太舒服。至于看出什么没……我不通风水的呀奶奶,别拿这个考我。”
霍奶奶笑眯眯地看向宋景延:“小宋回来啦,你也坐。奶奶问你几个问题。”
宋景延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看了一眼霍清。
看她干什么……
霍清装瞎岿然不动,宋景延则坐到奶奶另一边。
“奶奶问你,你身边最近有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以前没见过的东西?”
奶奶问得直白且没有铺垫,有些超出宋景延的预期。他僵了一瞬,又看了霍清一眼,才摇头:“没有。”
霍清也扫了他一眼还回去,到底是没说话。
霍奶奶笑而不语,弄得宋景延有些不知道怎么办。
霍清看着在老人家面前居然显得有些无措的自家老板,在心里嘲笑他。
也就在心里笑笑,该帮忙解围的还是要帮。
霍清轻咳一声:“奶奶,你叫我来是做什么?”
霍奶奶这才收了神通:“只是叫你来对比一下,觉得小宋身上的印记和我昨晚上看到你身上的很像。”
她站起来往后退了几步,如昨晚那般闭上了眼睛,“还真是一样。”
霍清一愣:“是你昨天说的,我身上那个奇怪的印记吗?”
宋景延也皱眉:“什么印记?”
霍奶奶点头:“不过小宋身上的比你的要淡一些。”
两人对视一眼,都猜到了是因为什么。
毕竟要从霍清和宋景延身上找到什么能聊的,那也只有云异了。
霍奶奶帮人看了这么多年的事儿,哪能看不出来这俩人瞒着她,哼了一声:“现在有事儿是连奶奶都不告诉了。罢了,你们年轻的事儿,只要不影响别人,自己闹腾去吧。”
霍清讨好地去拉奶奶回来坐:“奶奶,你叫我过来,就为了这个呀。”
“倒也不只是这个。”霍奶奶不再把注意力放在霍清和宋景延身上,而是转头看着外头的园子,“这事儿我要看明白,需要个年轻姑娘,而且需要……你来最合适不过了。”
霍清明白奶奶省去的部分,却不明白为什么需要“年轻姑娘”:“为什么?”
霍奶奶收回视线,语焉不详:“风流债呗。”
霍清下意识看了一眼宋景延,宋景延满眼不耐:“我跟你说过了,是宋董要请人看。”
霍清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她又没说什么。
只是宋钟山和宋景延的妈妈外界传言关系一直很好,所以霍清第一时间没想到宋钟山身上。
霍清又想了想,觉得也是,豪门密辛和外界传闻有差异也正常,越是这种家庭越懂得家丑不可外扬。
三人坐了会儿,便有人拿了一沓红纸、两碗生米、剪刀和银针进来。
霍奶奶起身接过,用剪刀将红纸裁了,叫霍清拿上别的东西跟她一块出去。
“天还没黑,你也出来看看。”奶奶说。
宋景延跟着起身,对待奶奶的态度倒是极有礼貌:“我能一起吗?”
“当然。”
霍清端着一碗生米,跟着奶奶走到宋家的园子里。
“风水并不存在标准答案,与居住者适配最为重要。”
随着霍奶奶的话音落下,霍清巡视了宋家的园子一圈儿,随后朝着东南方向,将那碗生米撒了一半出去。
生米落地的瞬间,一阵黑雾从草地升起,慢慢铺开,又慢慢消散,只是消散的位置明显有一个偏向。
不过这个过程,也就只有霍清能看得清清楚楚。
“但不论园子还是住宅,有一点却是不随着居住者的情况改变的。”霍清收到奶奶的示意,接过话头,“布局一定要方正,缺角或形状怪异,绝对是大忌。”
宋景延闻言一愣,环视起自家院子,陷入了沉思。
他知道,他们家的院墙是向内凸的。
只是宋家的花园够大,内凸的弧度也很小,完全不容易察觉,就连霍清也是循着方才那黑雾的轨迹才看清了这一点。
但这一点,宋景延却一直都知道。
因为他小的时候跟妹妹在花园里玩发现了沿着墙线却走得歪歪扭扭的蚂蚁,便问了宋钟山这个问题。
宋钟山只是说,觉得有特点,好看。
霍清把剩下的半碗米交给跟在宋景延后面的管家:“绕着宋家花园的院墙撒一圈。园子大,生米可能不够,可以撒得松散一些,确保拐角处一定有就行。”
她交代完,便回到奶奶身边把手递出去:“来吧。”
霍奶奶便捏了那银针,在霍清右手中指上扎了一下。
银白色的细针穿过薄薄的皮肤组织,叫霍清皱了皱眉。
十指连心,扎手指头还是疼的,而且扎完了也还会疼一会儿。
随后,鲜红的血珠争先恐后地从霍清指尖冒出。
与此同时,她突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那是一种草木香。
和昨天霍清在用着宋景延皮囊的云异身上闻到的那种,有前中后调的香水味相似。
却没有那种人工香水的工业气息。
这次霍清闻到的味道,就是那种来源于自然的草木香,清新淡雅,闻着却会觉得心情很好,让霍清连手指的疼痛都淡了些。
她下意识转头,恍惚间似乎看到一道灰影。
只是那灰影太快,快到容易让人觉得是不是因为自己眨了一下眼。
只是仍旧残留在霍清口鼻间的香味提醒着她,如果她没猜错,刚才应该是有某个人来过一趟。
一滴血珠顺着霍清的指腹滑到了甲床,留下一道血痕,在她白皙的手指莫名显现出一种苍白的美感。
奶奶用红纸将快要滴落在地上的血珠接住,又将每张红纸都在霍清手上擦了一下,沾上她的指尖血,只留了一张没用。
墨墨也在此时突然从霍清口袋里探出头来,蹦跶到她手心,盯着她的手指看。
霍奶奶拿着红纸去了园子的另一边寻找着什么,霍清则盯着这个小团子,笑眯眯地低声问道:“想吃?”
小团子转过来,对着霍清蹦跶了两下,表示想。
“那你跟我说说,昨天你怎么活下来的?”
墨墨圆滚滚的身子转了转,表示自己不知道。
霍清眯了眯眼:“别装,我知道你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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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
一直静悄悄的宋景延突然在她身后问道:“你在跟谁说话?”
霍清把墨墨塞回口袋里转过身:“没什么。”
宋景延懒得多问,把方才叫阿姨拿过来的医用棉签递给她。
霍清受宠若惊,接过后捂在无名指上:“谢谢宋总。”
宋景延偏过头,淡淡地嗯了一声。
霍清若有所思地扫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霍奶奶在西北角找了块空地,将红纸在地上围了个圆,用另一碗生米洒在面上将红纸压住,再将空碗放在了圆圈中间,算是完工。
三人重新回到待客厅,等待着天黑。
而请霍家人来的宋钟山直到才总算从楼上下来,吩咐了阿姨多做几个菜,再招呼霍清和奶奶用餐。
这是霍清第一次见到活的宋钟山。
毕竟去总部的事儿一般轮不到她,更别说需要有宋钟山这个董事长参与的会议。
宋钟山看上去比新闻里的附图要高一些,长相虽然不出众,但作为这个年纪的中年人,身材保持得还很好,整个人看着精气神不错。
想起奶奶说的风流债,霍清有些好奇。
但是奶奶做这行向来不沾别人的因果,不会太多过问别人的私事。
干这一行的,有的帮人看事儿会问清原委,择善者而从。而有的,只负责拨乱反正,没有当在世包青天,断两界案的心思。
霍家就是后者。
霍家祖上认为,反正不管死人还是活人,只要有神智的玩意儿,欠下的,就总归是要还回来的。
比如现在,奶奶便不会过问宋钟山为何要将外面的花园修葺成这个样子。
吃饭时,宋钟山看着倒是没什么架子,还主动关心霍清两句,只是他审视霍清的目光太过明显,叫霍清有些不舒服。
宋景延跟以前在公司一样,不怎么多说话,只有在宋钟山提起他时,他才附和着说那么几句。
都是场面话,滴水不漏。
“那我这麻烦,您看……能解决得了吗?”
一顿饭快吃到尾声,宋钟山铺垫了许久,才正式问了出来,竟吃出了一股子商业饭局的味道。
奶奶态度淡淡:“人能布置的,人就能解开。至于具体怎么解决,要等过了今晚我再跟宋先生详说。”
“好,好。”宋钟山自然没有异议。
霍清垂着眼,隐约猜到了些什么。
这顿饭吃得蛮久,好不容易吃完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而霍清进入宋家时感受到的那种不舒服,在天黑之后变得更加明显了起来。
霍奶奶表示宋钟山和宋景延若担心可以回避,宋钟山便半点没推辞,嘴上道了声谢就心安理得地走了。
反倒是看着冷冷的,一直不说话的宋景延留了下来。
三人回到了略显昏暗的花园,霍奶奶便拿着下午剩下的最后一张红纸,再次用针取了一滴霍清的指尖血。
只是与白天不同,这一次,取的是无名指。
血落在红纸的瞬间,霍清便敏锐地感受到周围在变得阴冷。
霍清环顾四周,很快看到了园子矮灌后面,也是今天冒出黑雾的地方,看到了一个站立着的黑影。
霍清眨了眨眼。
其实霍清体质特殊,她能直接看到的,要比奶奶都多。
除了奶奶说的那个莫名其妙的印记。
想起奶奶半天说的“风流债”,霍清有意往后退了一步。
那黑影便朝着霍清近了一步,走进了路灯的光半步。
原来那不是黑影,只是她浑身焦黑,竟然……只有左边半张脸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