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昨日操废心神太多,徐莱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她茫然地坐起身,有时候刚醒来,她还会忘记自己已经不是现代人了,脑子里总想着实验数据。
听见身旁徐嫣有些沉重的呼吸声,她才逐渐回过神来。
她用手摸了摸还在熟睡中的少女的额头,已然没有昨日那么滚烫了。虽然看样子还是不太舒服,但那药想来是起作用的。
徐来轻手轻脚地换好衣服,走到院子,映入眼帘的便是阿清清瘦的背影。
他站在藤架前,将昨日徐莱给他的铺晒开来。
宽大的衣袖从他的手腕出滑落。露出一截素白如玉的手臂,有种常年未见日光的冷意。
他个子很高,微微抬手就能将毯子放好,长睫低垂着,阳光在他脸上洒下细碎的阴影。
“你怎么醒得这么早,是昨晚没睡好吗?”徐莱有些自责地看着他,莫非是昨日那屋子他住不习惯?
“我睡得很好,只是习惯早起。”阿清声音如清泉,十分好听。
徐莱睡意一下全然消失了,看来分明是她醒得太迟了。她脸上带上些羞愧的红晕,“你应该多休息一下的。”
“我煮了些粥,要不要吃?”阿清却是淡淡笑着,似乎并不在意。
他居然还做了早饭?徐莱拍了拍脑袋,对比下来自己简直是个大懒虫。不仅让客人早起来做家务,还天天让人家做饭。
这种被人照顾的面面俱到的生活,实在是有些太过贴心了。
她看着碗里洁白的米粥,可能是拍徐莱醒来会冷掉,炉子里一直保持着小火,闻起来还有股浓郁的米香。
她心不在焉地喝着,桌上还摆在几个精致的小咸菜,这也是趁她还在睡时去买的吗?
徐莱越想越觉得这香喷喷的米粥难以下咽,手中的瓷勺仿佛有千斤重。
阿清似乎看出了她的情绪,平静地看着她说:“你不必有什么负担,我一个人也是这么生活的。”
徐莱抬头看着他,对上那双漂亮的惊人的眼眸。她用力咽下嘴里的白粥,郑重地说道:“真心换真心,你对我这么好,我一定要感谢你的。”
她想了想又接着道:“虽然我目前还没想到应该这样感谢你,但你放心。你如果有什么需要,请一定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她这一番话说得诚恳又真心,不仅是对阿清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的要求。
毕竟她与他非亲非故,阿清对她如此照顾,可以说他一句人好,但她也不能就这样心安理得。
阿清看着坚定的眼眸,有片刻失神。
若是这些话出自旁人口中,他自然会随意应付过去,毕竟这种话听起来,也只是一时兴起的假意,来个确切的允诺都没有。
但不知为何,他总是愿意相信,徐莱与其他人不一样,也许是她本就足够特别。
“能得到徐姑娘的特别关照,我很幸运。”
*
徐莱煎煮好汤药,又细心地先让徐嫣吃点粥,再喂她喝这难闻的黑乎乎的药汁。
徐莱看着她扭着鼻子,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一口气喝完整碗药汁,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还未等徐嫣大叫苦,她忙塞了一颗甜滋滋的梅子放进她嘴里。
徐莱轻柔地将徐嫣被汗濡湿的发丝别到她脑后,又换了条毛巾放到她额头上。
“还热么?再喝几次药就好了。”她思考着要不要用凉水替她擦身子,毕竟化学降温了物理降温也不能落下。
听到喝药,徐嫣又面露难色,似乎很是抗拒。
徐莱便打趣道:“不喝药,要是烧坏了脑子,那还怎么去学堂?”
听到学堂,徐嫣便立马来了精神,她哑着嗓子也要开口:“明天是不是就是去学堂的日子?”
“你倒是记得清楚。是明天,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这样才不会一开始就落下课业。”徐莱点了点头,又笑道。
“阿姐还有药吗,我现在就喝。”徐嫣听完后忙问,语气十分坚定。
徐莱听到这个回答也是控制不住的抽动着嘴角,这都是什么人啊。她刮了一下徐嫣的鼻尖,没好气道:“胡闹,你快点休息,阿姐还有事呢。
说完便端着碗离开了,她确实有事。这天气真是古怪,今日这种大晴天,她又得往那田里跑一趟。
只是出门前,她还想到一件事。
“阿清,你可以帮我把这桌子搬到昨晚你住的那间房里吗?”徐莱看着上面堆放着纸笔的木桌,她方才努力尝试了一下,确实搬不动。
徐莱想着往后徐嫣要一个人去学堂了,小姑娘也逐渐大了。她在这个年纪的时候,最想要的就是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
正好昨晚把另一个房间打扫出来了,她也就刚好搬到那个房间里去。
这么重的桌子,阿清却一个人就可以搬起,徐莱逐渐对自己这具瘦弱的身体有些不满。
看来以后还是得多吃点饭,勤加锻炼,拥有一具健硕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本钱。
徐莱将书具重新摆放整齐,这间小小的屋子再放下一张木桌后,便显得更加拥挤了。
她拍了拍手,却还是满意地打量了一圈,这叫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正要开口唤阿清,却发现他正静静地看着桌上那一叠草纸。
奇怪,那上面有什么东西吗?徐莱有些摸不着头脑,便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待看清后才反应过来。
这不就是她昨日一时兴起写字的纸吗。
本来也没有什么,无非就是她的见不得人的丑字被字很好看的阿清看见了,但人总是会进步的吗。
只是那纸上是她写下的密密麻麻的“阿清”两个字,徐莱一下就脸红了,她要怎么解释她不仅只写了他的名字呢?
她一把将那纸塞到空白的草纸下面,一边拉住他躲着他探究的目光道:“哎呀,我字很丑,让你见笑了,我们快走吧。”
她也顾不得更多,拽着青年的衣袖就出了门。一路上都在胡言乱语,一会是今天太阳好大啊,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一会又是天天下雨都把人淋病了。
阿清脸上却带着笑意,他默默听着徐莱胡乱的话语,时不时还认真回答上几句。
二人一路闲聊着走到了盐田旁。徐莱转身进屋内取出两套绣了名字的衣服,这是她特意要求的。
给每个盐工一套固定上工的工服,这衣服的面料比寻常的要厚些,虽然穿起来热了些,但是可以避免卤水溅到皮肤上。
徐莱将绣着“清”字的衣服递给他,自己那件上面则绣了一个“风”字。
“徐姑娘的衣服上,为何绣的是“风”字?”
徐莱听到后才反应过来,她轻巧地套上衣服,随意解释道:“因为我喜欢这个字,你说人要是像风一样自由,多好。”
她年少读书时,很喜欢一句话。“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也许是身处的环境太过压抑,所以她一直很希望自己能有如此的精神境界。
徐莱系紧这件外衣的带子,就准备向盐井走去。盐田旁种了一排树,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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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热时盐工们便会跑到树下来多太阳。
也不知道是些什么树,一个两个的生得枝繁叶茂,正抽着新枝。
风吹过压低了枝杆,徐莱一个不留神,便迎面扫过一根枝条,新冒出来的绿叶划过她的脸颊,却将她系头发的带子勾走了。
发丝顿时没了束缚,散落在空中,一缕缕纷扬垂下。徐莱气恼地抬头看向始作俑者,枝条却已高挂在她够不到的大夫。
她上下寻找着,能从哪找根布条把头发绑起来。
“用这个吧。”
徐莱回头看去,阿清递来一根素色的发带,柔软的绕在他的指尖。
她愣了愣,还未抬手接过,便见阿清已走至她身后。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穿过她的发间,轻轻拢起散落的发丝。绸带在她发丝间灵活地缠绕着,最后被干净利落地打成一个小结。
“这样便不会散掉了。”阿清看着他,含笑道。
徐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是个精致的小结,而且十分牢固,不会被树枝勾走了。
她看着阿清的头发,也是用一根一模一样的发带系着,柔顺地滑落在他的肩头,随风轻微晃动着。
“你怎么什么都会啊。”徐莱笑这问他。转念又想,他头发那么长又那么多,自然是会的。
徐莱简单看了下盐井里卤水的浓度,她特意嘱咐过,下雨时要将井口用雨笠挡上,防止进入雨水。
只是这盐井通往地底,难免得受土壤湿润度的影响,不过浓度改变不大,在徐莱的可控范围内。
陆陆续续有几个盐工来问她,今日天晴,可要引卤水入田,徐莱却只是摇头。
她要趁着天晴,做一件更重要的事。云州不仅有锦川穿城而过,城外环绕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河流。而地势起伏小,应多为丘陵,风便尤其大了。
风一吹易带走盐池的热量,导致结晶速率下降,所以她准备垒一层矮墙,既可以挡风也可以避免雨水倒灌。
这些工程虽费时费力,也引起过许多质疑,但最后的结果却都如徐莱所说。
这段时日的相处下来,大部分盐工也都认识到了徐莱的能力,亲眼见证着盐田产盐量的增加。他们也就越发信任徐莱,毕竟到手的月钱不会说谎。
他们按照徐莱给的图画,开始就近的河边取来湿润却富有粘性的黄泥。
徐莱担心他们不懂图纸的具体意思,硬是自己跟着走到泥地里,用手捏起泥巴一点点地教着。
一直埋头干到了日暮时分,徐莱才直起酸痛的不行的腰,她觉得再这样下去,年纪轻轻就要喜提腰间盘突出了。
她将脏污的外袍脱下,又仔细洗干净指尖的黄泥。看向身旁默默整理工具的阿清,他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
阿清笑着起身,递给她一块干净的棉布,看着她一点点擦干净手上的水珠后,才开口道:“饿了么?要语气去吃饭吗。”
徐莱有些不好意思,是自己经常喊饿然后每次都吃很多他做的饭,所以他会觉得自己是个这么爱吃的人吗?
好吧,她确实可以是。
正要开口答应,却听见身边传来急促地脚步声。
“徐姑娘,陈掌柜叫你过去一趟呢。还有阿清,你也一并过去。”来人是个陌生的面容,但好像很是熟悉二人,特意提到阿清也要一同过去。
徐莱有些奇怪,这个陈争广,十天八日都见不到他人,怎么今天还是这个时间有事找她了。
侧身看向阿清,青年却表情淡淡,毫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