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夫拿出自家烤的粗面饼子和咸菜招待阿宝。
阿宝拿起饼子,先是好奇地嗅了嗅,然后尝试性地咬了一口,嚼了两下,小脸立刻皱成了一团:“……硬……不好吃……”
仙界的玉液琼浆和灵竹把她胃口养刁了。
“那怎么办啊?”
樵夫挠头。
“这……这可是咱这最好的干粮了。”
第二天,阿宝自己溜达到屋后竹林。
看着鲜嫩的竹子,一种强烈的本能驱使她掰下一根,熟练地剥开外皮,咔嚓咔嚓啃了起来,吃得一脸满足。
樵夫砍柴回来看到这一幕,目瞪口呆。
“阿宝!那竹子硌牙!不能吃啊!哎哟你这娃,饿傻了吧?”
他急忙上前想拦。
阿宝抱着竹子灵敏地一躲,眼神里透出小兽护食般的警惕,嘴里还叼着一截不肯放。
樵夫看得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摇摇头暂时作罢——看来这姑娘是饿惨了。
心里却琢磨着得给这来历不明的姑娘找点正经事做。
过了几日,樵夫琢磨着阿宝细皮嫩肉,不像能干重活的模样,便想让她做些轻省事。
他将一柄小斧递过去,示意她劈些细柴,还亲自示范了几下。
阿宝学着他的样子,举起斧头,朝柴墩子用力一劈。
“嘭!!!”
一声巨响炸开,不仅木柴应声粉碎,连底下的树墩都裂成好几瓣,泥地上甚至被砸出个浅坑!木屑飞溅,扑了樵夫一脸。
阿宝举着斧头,看着自己的“杰作”,一脸无辜和困惑。
樵夫吓得斧头都快拿不稳了,结结巴巴道。
“阿、阿宝……你、你这手劲……以后还是……还是让我想想吧……”
眼见这丫头力气大得吓人却又不通章法……
樵夫思来想去,只得给她安排些更稳妥的活计。
过了两日,他让阿宝去附近小溪边洗野菜。
“嗯!”
阿宝拎着篮子乖乖去了。
一到溪边,她就又被水里的游鱼、岸边的蝴蝶吸引,一路追着玩,越走越远,早把洗菜的任务忘了个干净。
等到日落西山,樵夫还不见人回,急得满山喊。
“阿宝——阿宝——”
最后在一处开满野花的山坡上找到了她。
阿宝编了一个歪歪扭扭的花环戴在自己头上,对着樵夫傻笑。
篮子里的野菜早就不知丢哪儿去了(其实是被她自己吃了)。
樵夫又好气又好笑,最终还是没舍得责备她。
“算了算了,人没事就好……明天俺自己去洗吧。”
翌日,樵夫刚背着箩筐准备上山砍柴,林里却窜出一只野猪,气势汹汹地冲向樵夫家的小菜园。
那野猪体型壮硕,一身刚硬的鬃毛根根倒竖,犹如披挂了满身黑褐色的棘刺。
一双小眼睛闪烁着凶狠的光,两根弯曲锐利的獠牙不住地刨着地,显然是将那片翠绿的菜园视作了自己的盘中餐。
吓得樵夫拿起柴刀准备拼命。
却见阿宝下意识地一个箭步挡在樵夫面前,对着冲过来的野猪发出了……
一声毫无威慑力,甚至有点奶凶的:“嗷呜——”
野猪愣了一下,似乎被这奇怪的“两脚兽”搞懵了。
它甩了甩硕大的脑袋,哼哧声里带上了几分迟疑。
阿宝眼疾手快,弯腰从地上抄起一块硬实的土疙瘩,手臂一扬,那土块便带着风声,“啪”地一声,不偏不倚正中野猪最敏感的鼻头!
“嗷——哼!”
野猪顿时发出一声尖锐的痛呼,整个身子都抖了几下。
被砸中的鼻头又酸又痛,它委屈又恼怒地哼哼唧唧几声,蹄子胡乱刨了刨地,终究是胆怯占了上风,竟夹起尾巴,一溜烟地窜回山林深处去了。
樵夫惊魂未定地看着阿宝。
阿宝则指着野猪逃跑的方向。
“还要追么?”
樵夫:“……”
他觉得这闺女可能真不是普通人。
不过,被阿宝用“泥巴战术”击退的,并非普通野猪,乃是附近山林里一只颇有道行的野猪精最宠爱的幺儿。
这小野猪精回去后,添油加醋地向自家老祖宗哭诉,说如何被一个奇怪的两脚兽用“污秽之术”羞辱欺凌。
老野猪本就护短,闻言勃然大怒,当即点齐麾下儿孙——数十头膘肥体壮、獠牙狰狞的野猪,其中不乏几只初开灵智的,由在家幺儿领着,浩浩荡荡地朝小山村杀来——誓要踏平村子,找出那个伤猪凶手!
野猪群围村的景象骇人至极,黑压压一片。
猪蹄刨地声如闷雷,腥臊之气弥漫。
村民们惊恐万分,很快目击赶猪一幕的猎户口中得知——祸水是村尾樵夫家那个来历不明的傻闺女阿宝惹来的!
他们的恐慌迅速转为愤怒。
一群激愤的村民手持锄头棍棒,围住了樵夫的小院,高声叫嚷。
“都是那个灾星惹来的祸事!”
“把她交出去!交给山里的猪大王平息怒火!”
“再不交出去,我们全村都要给她陪葬啊!”
“不行!”
樵夫死死护住房门,他张着双臂,脸色苍白却异常坚定。
“阿宝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你们不能把她交出去!”
混乱中,不知谁推搡了一下,一块石头飞过来,砸中了樵夫的额头。
阿宝躲在樵夫身后,看着他头上流下的血,看着外面那些吵吵嚷嚷的村民,很是有些不明白。
不就是只猪么,再来的话,打跑也就是了。
村民内讧之际,村口的防御栅栏早被狂暴的野猪群撞破。
被吓退的小野猪一猪当先,猩红的眼睛扫视一圈,立刻嗅到了仇人的气息,直接无视了那些吓得屁滚尿流、四散奔逃的村民,径直朝着樵夫家冲去!
那些刚才还叫嚣着要交出阿宝的村民,此刻恨不得多生两条腿逃命。
他们哭爹喊娘地躲回家中,从门缝里惊恐地看着一群野猪冲向樵夫家,内心充满了恐惧。
“轰隆!”
几只野猪精直接撞破了樵夫家的木篱笆。
巨大的头颅低下,闪烁着寒光的獠牙对准了正挡在门前、额头流血的樵夫,以及他身后一脸状况外的阿宝。
沉重的喘息声如同破旧的风箱,骤然逼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阿宝潜意识中某种力量被激发了!
她猛地从樵夫身后窜出,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身上那件黑裙无风自动,隐隐有暗光流转(仙锦本能护主)。
她喉咙里发出低沉的,不同于以往的,带着真正威压的吼声:“嗷——”
阿宝并没有冲上去和野猪群硬碰硬,而是再次做出了惊人举动——她一脚跺在地上!
这一次,不再是泥巴攻击那么简单。
一股无形的震荡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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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微颤。
野猪精纷纷歪倒在地,仿佛遭遇了一场地动山摇。
紧接着,阿宝双手虚抓——并非对着野猪,而是对着旁边堆放着的,准备用来盖房的巨大原木和石碾!
在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源自血脉深处的大力作用下,那些沉重的木材和石碾竟然凭空浮起,然后如同被无形巨手投掷般,呼啸着砸向野猪精和它身后的野猪群!
“嘭!咚!哗啦!”
虽然准头欠佳,但声势骇人。
巨大的木石滚落,顿时砸得野猪群一阵混乱。
好几头野猪被砸得晕头转向,哀嚎不止。
那誓要复仇的野猪精也被一根飞来的原木擦中了脑袋,痛得嗷嗷直叫。
它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这个气息突然变得危险起来的两脚兽,又看了看自己狼狈不堪的手下。
本能地产生了退缩之意。
最终,它发出一声不甘的咆哮,带着受伤的兄弟们,再次灰溜溜地退出了村子。
劫后余生的村民们,慢慢从躲藏处走出来。
眼前是一片狼藉的村子,阿宝站在倒塌篱笆前、微微喘着气。
血流不止的樵夫正在慌张地确认她是否受伤。
先前扔石头的那个汉子,第一个走上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阿宝姑娘……樵夫大哥……对不住!我们不是人呐!”
其他村民也纷纷围上来,又是道歉又是道谢,眼神里充满了感激、敬畏,以及深深的愧疚。
樵夫捂着伤口,摆摆手。
“罢了罢了,都过去了,阿宝没事就好,大家没事就好。”
从此,阿宝在村里的地位彻底超然。
再无人敢私下议论她是“来历不明的灾星”或“脑子不灵光的傻闺女”。
她成了村民们口中带着敬畏与感激的“守护神女”。
不过阿宝依旧每天啃竹子、追蝴蝶,对那天爆发的力量毫无自觉,也不明白为什么村民们看她的眼神总是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崇拜和感激。
至于樵夫老爹,额上虽留了道浅疤,却觉得挨得值——他捡回来的这个闺女,可是天底下最厉害、最善良的宝贝疙瘩!
日子恢复了平静,又到了月半,樵夫带着阿宝去邻镇赶集——毕竟这闺女饭量实在惊人,存下的山货得及时换米粮才养得起。
集市上人声鼎沸,吆喝不断,阿宝扛着装满翠竹的巨大背篓,正好奇地东张西望,忽然脚步一顿,目光被一个小摊牢牢吸住。
那摊子上摆着一碗碗乳白色的冰酪,丝丝缕缕的凉气在空气中氤氲飘散。
那股带着微甜奶香的冰凉气息,瞬间击中了她。
仿佛一道闪电劈开混沌的识海,某种沉睡于滚滚灵魂深处的味觉记忆猛地触动了!
阿宝同人纠缠了好久,才用自己扛来卖的巨量竹子跟摊主换下一碗冰酪(她不想让老爹费钱)。
她小心翼翼地捧过来,吃下一口。
那冰凉清甜的滋味瞬间在舌尖化开,一股熟悉的美妙感觉涌上心头,让她幸福得几乎落泪。
这粗糙的凡间冰酪,自然远远比不上凌渊仙君亲手所做,蕴含灵蕴的“寒玉酥”。
可那份沁人的凉意与醇厚的乳香,却正合阿宝口味。
从那以后,她便彻底迷上了这人间甜品。
每日最大的念想,不再是追蝶扑萤,而是期待赶集的日子快点来——去寻下一个冰酪摊子。
当然,竹子还是要啃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