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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傻子

作者:沁锳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木瑾儿跪在地上抬头看着他,张屠夫夫妇二人模样一般,算不得丑也说不上俊,眼前这二人却生的极好,就连谈话间也举止有度。


    这不就是天上地下么。


    祐平尬笑两声,揉揉鼻子故作伤心,“我们母亲突发恶疾没了!这才想着回乡,落叶归根啊。”


    祐平擦拭没有泪水的眼睛,借着袖子挡住眼眸,撇眼看向楚旻,见他愣在原地不见一丝伤心,胳膊肘往他腰上猛地一撞示意楚旻。


    顿时,周遭本就寒冷的夜里更瘆几分,祐平只觉一摸杀意。


    木瑾儿看着这二人一连串的小动作,“这?”


    “伤了脑子,反应迟钝,”祐平指指自己脑袋,又摆摆手,“好好一家就这么散了。”


    木瑾儿看他哭得梨花带雨,倒显得旁边那楚旻没心没肺,只抱着手站在那,面上并无太多表情,也不知是听不懂,还是不愿露出情绪。


    唯一让人不解的是,两个屠夫怎会有着那些王公贵族的气质。


    祐平咋舌,“聊了许久也不知姑娘姓甚名谁?为何跪在此处?”


    “木家行二,木瑾儿,”木瑾儿说着蹲起身,用手把膝下搁的腿疼的石子扔去别处,“今日做饭晚了,所以被罚跪此处。”


    只听木瑾儿三字,那两人眼里划过一摸异样。


    把石子扔去别处,木瑾儿用手摸过地面,确认没了碎石子才继续跪下。


    无聊的让人想找点事解解乏,这么一想,要是有话本子就好了。


    那些家里带的书无非是些木绍安看的,不是本纪、世家、列传,就是治国安民、锄强扶弱……


    这些书只单看书名就很难让只想看情情爱爱的木瑾儿提起兴趣,她只想看:你喜欢我、我不喜欢你,你就是喜欢我,没我不能活,但我就是不喜欢你!


    木瑾儿想到这,看着祐平正在从马车上卸下行囊,几大个木箱子还有些许包袱,自己动作利索三两下就整理完毕。


    只有那楚旻跟个大爷似的站那看着。


    祐平抬手撑在马车上,行李已经全部搬进自家院子,那车夫来的也是时候,打完招呼就牵着马离开。


    楚旻站在后头,等着祐平开门。


    木瑾儿心虚的看了眼屋里,蹑手蹑脚走到矮墙那,轻声问道:“祐平,我看你一副读书人的模样,能否借我本书解解乏?”


    祐平停下脚步,不敢擅作主张,眼睛直勾勾看着楚旻,只是那人径直走进屋里,未做回应。


    “姑娘,你且等一等,我去屋里看看。”


    一刻后。


    木瑾儿站在矮墙那半宿没等到人,心想着这事怕是黄了,自家屋子都熄了蜡,那新邻居怕是早把她忘了。


    也罢,不过罚跪五个时辰,这眼下也只剩不到一个时辰,看着蚂蚁搬家也算解乏。


    木瑾儿甩甩手,扭扭腰,继续回到院落正中央跪下。


    没多久,远处矮墙那的石子声打破寂静。


    祐平拿着书站在那对她挥舞,“姑娘,书!”


    “诶?”木瑾儿站起身,小跑到矮墙前接过,“我还以为你们兄弟二人耍我呢。”


    祐平有些不好意思,耳尖泛红,错开目光,“我……弟弟找了许久,行囊太多压底了,这才翻出来。”


    “这是你弟弟的?”


    木瑾儿说着低下头翻看,这书保护的极好,崭新的不见褶皱,就连书页都未见泛黄。


    些许是错觉,木瑾儿觉着这人张口闭口都是“弟弟”,抬眸看向屠夫院中,那楚旻果然背着手站在茅屋门前远远看着。


    祐平骄傲的说道:“正是,我弟弟从小便熟读四书五经,这些大家之作更是寻来熟读背诵、誊抄默写。”


    木瑾儿礼貌的冲他点点头道谢。


    楚旻眨巴着眼睛,后退一步,嫌弃得很。


    “多谢祐平大哥。”木瑾儿道谢。


    祐平回道:“不客气,慢慢看。”


    木瑾儿嘴上高兴,心里可不这样想,手上那本《孙子兵法》重的她走不动道,她是识字,可不想动脑子啊。


    扑腾一声跪在地上,翻开第一页,空白的扉页上写着一个“旻”字颇有笔锋,撇捺间显见功底,潇洒的字迹与本人那阴沉的性子完全不符。


    还没看几页木瑾儿就眼皮子打颤,脑袋一点一点的,只感觉身旁一阵又一阵的风吹来,伸手拢紧衣物。


    不知哪来的灰尘引得木瑾儿鼻子发痒,“阿嚏!”


    她差点没跪稳,手撑着地面揉揉鼻子,远远的听见一个声音。


    “姑娘快些回屋吧,小心着了风寒。”


    祐平拿着扫帚在那使劲清扫地面,一会儿扫地,一会儿擦拭屋外,把那茅屋打扫的发亮,就连木桌木椅都闪闪发光。


    木瑾儿明了,那么晚还自己一个人在打扫,那弟弟却悠哉悠哉的偷懒,这祐平肯定是个好脾气。


    她挥挥手辞别祐平,将书还与人后回屋休息。


    祐平见打扫的差不多,把扫帚扔在墙角,直到听见木瑾儿关上房门的咯吱声才放下心回屋。


    木瑾儿正到自己闺房门前,嗓子干巴得口渴,想喝口水润润喉,想到屋内没了水,只好朝着堂屋看去,那禁闭着门,不见烛火。


    她伸手推开门,里头黑压压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摸着黑凭记忆拿到火折子点燃蜡烛。


    放下火折子时,扭头看见木绍安竟还未就寝就板着腰正坐在内,给自己倒出半杯热茶。


    木瑾儿吓了一跳,想到刚才在屋外与人攀谈,那些话不得被听了去,小心开口说道,“父亲?”


    “方才你在与谁说话?”木绍安重重放下茶杯,厉声问道。


    一摸心虚感爬上心头,这都被听了去,还要质问一番,面对木绍安的厉声质问,只单单气势就压得她发慌,哪还敢说假话糊弄他。


    木瑾儿跪下身,实话说出,“父亲,那二人是张屠夫家的亲戚,从别处而来,今日夜里才到木勒城。”


    木绍安挥手打下桌上的杯子,“你糊涂啊!你是与当今皇上有婚约在身啊!你怎么敢与其他男子有染!这要是让陛下知道,你几个脑袋都不敢砍的!”


    杯子落在木瑾儿跟前,陶瓷碎片四散溅起。


    她朝后躲去还是不小心被划破手腕,“私盐一事木家已被处罚流放,那皇上还未登基之前祖父定下的婚约如何还能作数?父亲,重返京城之心女儿不敢再有。”


    这西耀里谁人不知那皇上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君,就连咧着嘴路过的狗都要被他踹上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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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别说传言里的暴君曾将后宫五十八个未及笄的女子全部杀光,那血还未流干又被塞入粪车送往后山悬崖。


    那夜的皇宫血流成河,夜里皆是女子哭声。


    她木瑾儿今生今世断不可能与她人共侍一夫!更不会是这个杀人狂魔!


    木绍安气的脑袋发昏,扶着桌子摇摇晃晃站不稳身子,“你!你!胡说八道!我何时与商人一同贩卖私盐!那是朝中老贼见我忠心耿耿污蔑我,他们想让朝廷动荡,想让百姓不安,我只是那些替死鬼中的一人!”


    木瑾儿第一次亲口听到木绍安直面私盐案,她总是觉得这件事无关紧要,只要活着就好,如今父亲说出自己被冤,她又能如何逃避现实。


    “父亲,竟然被冤,为何不上书皇上太后?”祖父与太上皇曾同窗五载,这点旧情怎会不念,木瑾儿心想。


    木绍安搀扶桌子坐下,这些事他会不知?他只是想的更深更怕,“瑾儿,私盐一事现下只是流放,只怕想要咱们命的还在后头,为父户部侍郎的身份不能暴露,这些地方还没人知晓户部侍郎姓甚名谁。”


    “父亲放心,我定不会告知别人。”


    说着,木瑾儿蹲下身小心翼翼将陶瓷碎片捡起,用衣角兜着。


    回想过一遍自己来到木勒城后是否有不小心说错话,是否会让人起疑,只是越来越担心真到了砍头那日。


    木绍安杵着桌坐立难安,眼珠子却紧盯木瑾儿,眼神快把人看穿,“若是当真到了那日,我会拼死将你托付给皇上,你祖父的脸面他总得给几分,让你在冷宫过活……”


    话未说完木瑾儿抢先说道,“我不想入宫,也不喜欢皇上,我与他连面都未曾见过,父亲怎能草草敷衍我的婚事!”


    一个用足十成力气的耳光打在木瑾儿脸上。


    她脸上火辣辣的泛疼,就连眼眶也装满疼痛的泪水,“父亲!”


    木绍安将手背在后背,握紧拳头,颤声开口,“闭嘴!皇上是真龙天子,容不得你开口诋毁。”


    “在这边塞快快乐乐过完一生不行吗?为何偏要不得安生,偏要扶持那暴君!”木瑾儿红唇轻起,用袖子擦去泪珠。


    “滚回你的屋里,记住!你的夫君只会是皇上,切莫与别人勾搭。”


    ……


    隔壁屠夫家。


    楚旻坐在床边用手帕仔细擦拭黑柄长剑,面前是跪在地上的祐平,他的腿边是那长剑的剑鞘。


    楚旻面上没了面具,眼睛直视剑锋,“说,今日为何乱与那女人说话,还敢说我是你弟弟,舌头不要了?”


    “公子!奴才那是在为您着想,那女的是户部侍郎家二千金,此次前来木勒只为查明私盐真相,利用她那是极好的。”祐平单膝跪地,抱拳直言。


    楚旻招招手示意,那祐平跪在地上捡起剑鞘双手奉上,“呵,自作聪明的狗,太后赐死木家的圣旨已经在路上,咱们时间不多了。”


    祐平会了意,站起身将剑放于楚旻床前,“只是……公子,那木瑾儿并未认出你的身份,咱们是否太警惕了些?”


    “她脑袋掉在地上的时候,你就不会觉得我警惕了,太后与朕素来不合,她的人自不会放过这个好时候杀朕灭口。”


    祐平不敢多言:“皇上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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