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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第二十九章

作者:浮梦芊结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二楼,下面有花圃。


    孤夜强捂着手臂中枪的那一部分,咬着牙将女孩护在怀里,从二楼跳下,直到背部受到力的重击,紧咬着的牙才放松下来。


    女孩把脑袋从孤夜的怀里抬起来,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孤夜,两条小辫子早已弄乱,口袋里的照片也从口袋里滑出,掉到一边的草丛上。


    “大哥哥,”女孩伸手抹了一下孤夜嘴角旁的血渍,“谢谢大哥哥保护安安,我回去会告诉爸爸妈妈的,那个龙叔叔其实是个大坏蛋,我们都被骗了。”


    孤夜咳嗽两声,艰难的抬手拍了一下女孩的肩膀,声音有气无力:“从我身上滚下去……”


    女孩着急忙慌的从孤夜身上跳到了地上:“大哥哥,你受伤了,好重的伤,要不要安安帮你找人救你?”


    妈的…这小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要…”孤夜艰难的起身,脸色发白,额上因疼痛渗出一层薄汗。


    他丢开帽子,看见了一旁的照片,当即就想撕了,但还是还给了女孩,女孩接过,低眸看着照片,嘟着小嘴,眼睛里似有若无的蒙着一层水雾。


    孤夜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拍拍屁股就准备走人,临前还不忘追究女孩的责任。


    “听着,今天这事你要是敢告诉别人,”孤夜看女孩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我就把你床头的布娃娃全偷走,再把你的故事书全撕了。”


    女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孤夜转头就走。


    忍受着疼痛,孤夜颤颤巍巍走到了大门口,幸好一路走来都没人,不然被发现可就麻烦了。


    孤夜拐进厕所里,再次与那个卸货员调换衣服。


    就在双方衣服换完后,孤夜往卸货员口袋里塞了两百块钱。


    孤夜把厕所隔间的门打开,按着手臂,面色惨白的走了出去。


    刚走到厕所外面,旁边突然传来一道熟悉却欠揍的声音。


    “孤夜,是你把那把刀的指纹染上血的?”


    孤夜转头看向来人,残阳恢复了那一头红发,卸下教师的伪装,穿着休闲装。


    可他手指上那一抹未清洗的血迹却与他此刻的少年感格格不入。


    “少管……”孤夜咬着牙就要走,却被残阳粘的紧紧的。


    残阳跟在孤夜身边,嘴里喋喋不休:“喂喂喂,别这么绝情啊…我是凑巧看见了,还把那把刀给处理了,别问我为什么不顺带把尸体一起处理了,那是因为我看那烂牙大叔实在恶心,不忍心脏了我的手罢了。”


    干这行的有几个手是干净的?


    孤夜耻笑一声,却牵扯到伤口,发出一声喘息。


    残阳见孤夜这样是不能开车了,于是嬉皮笑脸的伸手找孤夜要车钥匙。


    “咦哟,怎么这次伤这么重?把你车钥匙给我,我开车送你去总局疗伤。”残阳伸出手,孤夜低眸扫了一眼他指尖残留的血渍。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孤夜明显是在转移话题。


    残阳收回手,替孤夜开了车门,自己则跑去驾驶位上。


    成功要到钥匙后,残阳嬉皮笑脸着开口:“蝶指挥那迟迟没收到你的消息,就叫我来看看,然后我就来了。”


    残阳还赞赏似的夸奖了那煤油厂一番:“那煤油厂是真大啊,我在里面弯弯绕绕好不容易是找到了一个纹龙形花臂的人,但没找到你。”


    “所以你把那男人杀了?顺便还把全部人都绑了起来?”孤夜若有所思的低着脑袋,手臂的阵阵刺痛痛入心扉。


    “yes,聪明,但你的聪明就只让你猜对了一半。”残阳说的轻描淡写,就好像……杀人这种事于他而言就如同简单的小游戏一般。


    “我把那些人绑起来,关起来,最后嘛……全杀了。”


    全杀了……


    不知为何,“杀”这个字,孤夜不知听过多少次,可这次迎来的却不是从前那股淡漠释然,而是发自心底的一股子难受……


    这么多无辜的人,也要全杀了吗?


    孤夜嘴角微颤,手臂里渗出的血染红了一整条粗劣布料。


    残阳见旁边没了声音,侧眸看去,只见谢简言低垂着脑袋,看上去……要失血过多而亡了。


    “你再坚持一下,我一百二十码,马上带你去总局。”


    “不要……”孤夜无力的把脑袋靠在窗玻璃上,“送我回家…”


    “啥啊?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已经一条腿踏进棺材里了?”残阳哪里会让孤夜一个人回家?就算孤夜他略懂医术,那也不能让他一个受了重伤的人再去给自己治病。


    搞不好治到一半没治好,人还一命呜呼了。


    “我…现在,要回家……”孤夜即使靠在窗玻璃上没了力气,但也还是依旧坚决着要回家。


    残阳见他这股坚持劲,不禁调侃道:“渍,你怎么这么不愿回总局?总局是欠你工资了还是怎的?不对啊……”残阳话锋一转:“总局欠你工资你难道不是应该更想回去吗?难不成是因为她……”


    孤夜趁着自己现在还有一点点力气,见好好说没用便使出绝招:“听好了,你现在赶紧把我送回家,趁我还没死……这次任务的钱全归你,我一分不要……你把我送回去……”


    “真的假的?”残阳一听到钱,便如爱美女一般,眼睛是“唰”的一下亮了。


    “不许反悔,但你也不能丢命。”残阳说着就把车速开到一百五十码,三分钟不到,成功抵达目的地。


    车子停在了公寓门口的车位上。


    残阳将车钥匙拔下丢给了孤夜,孤夜单手塞回口袋,咬着牙下车后,往公寓的方向走了几步,残阳护送了孤夜几步后转身也就要离开。


    孤夜上了几节台阶后,手撑着柱子喘了几口气,额上汗珠也越来越多,越来越茂密。


    他侧身转头去看残阳,对方速度很慢,很悠闲。


    “谢谢……”


    孤夜小声说道,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听见这一声细微的道谢,复又继续往里面走去。


    残阳走到公寓前种的桃花树边,勾唇一笑,顺手摘下一束桃花枝。


    “不用谢~”


    ————


    谢简言打开门,进入房间后反手就把门给反锁了。


    他咬着牙,强撑起身体朝最中间的一扇紧闭着的房间走去。


    手机在这时响起,谢简言顾不得这么多,一脚踹开房门就在旁边的置物架上东翻西翻,找到止痛药后,连忙吞了下去。


    疼痛感减缓,谢简言拿着医药箱就在黑色矮桌前坐下。


    他开着医疗灯,冷白色灯光照在他的皮肉上。


    寒冷渗人。


    那一块被子弹射穿的皮肉鲜血模糊,弹深深嵌在肉里。


    谢简言一声不吭,拿着消过毒的医用钳子就往那一块肉里夹,疼痛感也在这一刻直击脑门。


    “啊……撕……”谢简言紧咬着牙,手上动作一秒都不敢松,子弹已经出来一半了,要是在这时松手疼痛感只会加剧。


    手机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响起,谢简言侧眸看去,大大的“白烠”两个字出现在主屏幕上。


    “我发誓,我会永远记得你。”


    白烠说过的话在这一刻瞬间浮现在谢简言脑海里。


    他紧闭双眼,手上动作一狠,子弹连着一小块皮肉都被扯了出来。


    鲜血汩汩顺着手臂流下。


    谢简言睁开眼,忍痛往伤口里撒上药,幸好洞口不是很大,要不然他都得考虑给自己缝个针。


    一切医疗工作做好之后,他剪下一段绷带,小心翼翼的把那块部位重新包扎了一遍。


    看样子这条手臂暂时还是不要乱动了。


    谢简言将那枚子弹放在垫子上仔仔细细的研究了一番,在看见旁边的一行镀金小字时皱了皱眉。


    M-Y8900


    是蝶指挥常用的子弹型号。


    谢简言收拾好东西,拿起手机出了这个房间。


    他这时才意识到,今天的地板怎么这么干净?


    谢简言低头一看,那地面清清楚楚的倒映出他的脸,要不是今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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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白烠洗了,谢简言可能都不知道自家地板原来能有这么干净。


    他想起白烠的那通电话,走到镜子前照了一下自己的脸。


    嘴角破了皮,疤痕却很明显,眼角有一小块撕裂,红痕还在。


    谢简言伸手触碰了一下那些伤口,撕裂的疼痛感席卷全身。


    算了,还是暂时不要和白烠见面了,省的他担心。


    谢简言边往房间走边给蝶指挥打了一个电话。


    “喂,孤夜”蝶指挥坐在椅子上,残阳就在旁边。


    “帮我请几天假。”谢简言走到白烠睡的那个房间里,发现睡衣被洗了,正晒在阳台上。


    “残阳都跟我说了,我也打算以家长的身份帮你请假,这几天你就不要执行任务了,就在公寓里好好待着。”


    “嗯,”谢简言走到床边坐下,眼神乱撇,撇到了床头柜上。


    那张便利贴就贴在木质柜面上。


    隐隐约约好像还写着什么别的字。


    “挂了。”谢简言走到床头柜前,电话“滴”的一下挂了。


    他拿起那张便利贴,看着上面写的字,不自觉笑了笑。


    (放心,你给的,我都喝。)


    下面还画了两个手拉着手的火柴小人。


    只是这笑的代价挺大的,牵扯到嘴角是真疼。


    谢简言把那张纸放进了上锁抽屉里的一个小铁盒里,那里面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小纸条。


    谢简言拿起其中一个不大眼熟的纸条皱了皱眉,他记忆中好像没有这一张来着……


    打开一看,劣质香水味扑鼻而来。


    泛黄的纸张上留下的是岁月的痕迹,歪歪扭扭的几个字别扭的写在纸张上。


    (小南与小夜,永远不分开。)


    稚嫩的字体,模糊的纸张。


    谢简言拿纸的手不自觉紧了,一气之下,将那张纸撕了个稀巴烂,黑着脸把那些碎纸屑丢到了垃圾桶里。


    他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疲惫的靠在沙发背上闭着眼,朦胧睡意间,敲门声在耳边响起。


    白烠敲了一会没人开门,但又怕吵到邻居所以没有大喊大叫。


    谢简言睡意朦胧的走到玄关处透过猫眼看了一眼来人,是白烠。


    困意瞬间烟消云散,正满心欢喜准备开门时,想到脸上的伤,还是放下了手……


    白烠迟迟等不到人开门,打电话打了好几通却又没人接,也不明白这人是在家还是不在家。


    他低垂着脑袋,迟疑的放下敲门的那只手。


    心里思绪翩翩。


    也对,我现在是杀人犯,小言同学是不会想和一个杀人犯在一起的……


    白烠将手上的黑袋子挂在门把手上,转头离去。


    谢简言完全不明白烠在想什么,只是安安静静的透过猫眼一直注视着对方。


    二人明明近在咫尺,却又好像远在天涯。


    谢简言抱着沉重的心情在白烠走后打开门,拿下黑色袋子一看,是两叠钞票。


    ……


    谢简言关上门靠在门上,脸瞬间拉了下来。


    小白慢吞吞的伸着懒腰从猫窝里爬起来,迈着优雅的步子朝谢简言这里走来,“喵喵”叫了两声后蹭上谢简言的腿。


    “滚开……”


    “喵?”


    “滚开!”谢简言怒气冲冲的假踢了小白一脚,小白瞬间两条小腿蹬的老远。


    “喵!!!”


    小白躲回了猫窝里,趴在白烠为他做的毛茸茸的猫爪垫上。


    “白烠……”谢简言靠在门上,攥紧了拳头,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白烠的名字。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大风把香樟树吹倒向一边,未到冬日,却意外的寒气凛冽。


    手上的塑料袋被捏的很紧,谢简言手部青筋暴起。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一眼望去一片雨幕蒙蒙。


    谢简言面色很深沉,即使带伤也丝毫不影响他脸上的狠戾。


    “你一定要这样刺激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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