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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出宫

作者:李莱蒙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这日长孙雪在天还未亮起时就已醒来,她本想早些同于娘和小梅说明出宫的事,不想于娘和小梅先一步就已醒来,在屋中忙活着什么。


    “于娘,公主醒了。”在她床前看护的小梅见长孙雪醒来,将背着身子似是正在收拾行囊的于娘叫了过来。


    “你们在忙活些什么?”长孙雪心中疑惑,于是向左右张望的小梅问道。


    长孙雪的话刚问出,于娘便拿着刚收拾好的行囊走了过来。


    “公主的嫁妆被扣押,奴和小梅身上也没什么财物,这行囊中是公主带来的一些便于出行的衣物以及奴和小梅东凑西凑凑出来的一些财帛,公主定要拿好了。”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说话间,小梅将那根昨日晚饭时熄灭的火烛拿到了长孙雪面前。


    “公主,奴和于娘商量好了,今日定要帮公主逃出这宫中去。”


    “如何逃?”长孙雪依旧茫然地问道。


    “待公主准备好了,奴便把这根火烛点燃,用这烛火将这间破屋子点着,到时小梅趁乱引开门前的守卫,公主便趁机离开此处,至于离开此处以后的事,公主聪慧,小梅也机灵,互相照应应当总能走出这覃国王宫去,过会儿宫中巡查的侍卫应当就要换岗,公主要在那之前准备好才是。”


    于娘语气匆匆说着便要把长孙雪从床上扶起,将那行囊挂到长孙雪身上。


    “奴定尽力将公主护送出宫!”小梅眼神坚定,在一旁附和道。


    长孙雪心中感动,但还是扶住于娘要搀扶她的手,看着她和小梅的面庞郑重地说道:“烛火不必点燃,我已决定先不离开这王宫,这行囊里的财帛你二人带上,今日我送你二人出宫去。”


    于娘和小梅听到长孙雪的话一时间愣在了原地,反应了良久,于娘才开口说道:“公主可是不相信奴?奴定会拼了命将公主送出王宫。”


    “我并非不信任你。”长孙雪看着于娘急切的脸,眼眶里不自觉地含了泪,连说话声都变得有些哽咽,“是我,拖累了你二人太久。我已安排好了,大抵今日你二人便能出宫去。”


    “公主将我们送走可曾考虑过自己?奴自幼陪伴公主长大,奴不能离开公主啊。”小梅握着长孙雪的手,戚戚道。


    “那你二人又何曾考虑过自己。于娘说让小梅掩护我出宫,那你岂不是就要留在这被点燃的破屋周遭为我们殿后,王宫之内守卫森严,小梅你又何曾想过护送我出宫要付出如何大的代价?”


    看着长孙雪下定决心的模样,于娘眼含着泪说道:“那奴与小梅离开后,公主又该怎么办?这覃宫里的人怎会善待公主。”


    “那些覃国人既未在大婚那日事发后即刻要了我的性命,想必是留我还有用处,我一时间定不会有性命之危。”长孙雪说着将于娘面前散落的发捋到耳后,“放心,只是短暂的分别,你二人出宫后,可帮我写封信送到兆国去,兄长他收到信后定会想法子来解救我。”


    “奴定会想法子解救公主。”小梅哭着说道。


    “好,我等你的消息。”长孙雪用力绽出个笑来,但笑容混着泪水显得苦兮兮的,“时候不早了,你二人收拾好行囊,接你们出宫的人午时便到。”


    在无关离别的话语不断叙说间,午时很快就到来。


    沉风和关然出现在了院中,长孙雪打开门,将于娘和小梅送到了关然手上。


    “公主放心,我定会将人安然送出宫,还会给她们些银钱安置。”关然笑着同长孙雪说道。


    长孙雪心中有些不安,但还是松开了握着于娘和小梅的手,看着关然将于娘和小梅带走,离开了这残破的院落。


    “我以为,这件事会由郎君亲自来办。”长孙雪注视着于娘和小梅逐渐离去的背影,同站在她身侧的沉风说道。


    “关然与宫中人结识,做事也十分妥帖细致,等到她们安然离宫后我自会告知公主,公主大可放心。”


    等到于娘和小梅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院门后,长孙雪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抬头看着身侧的沉风问道:“我也该为郎君做些什么。”


    “公主对我的事很上心。”沉风挑了挑眉说道。


    “郎君不会凭白帮我,帮郎君做些什么我才心安。”


    沉风听后又是一阵沉默,这几日里他确在犹豫。


    他同长孙雪的交易做的清楚,他帮她的两个侍者出宫,她告诉他有关那个人的事,话说出口,沉风便不打算反悔,因而他履行了约定,帮长孙雪将两个侍者送出了王宫,还嘱咐关然在宫外给那两个侍者一些傍身的钱财。


    可他绑走的是兆国官员,同他做交易的是兆国公主,沉风自认不是痴傻之人,但他既没生活在深宫,也没任职在水深火热官场,做的是不仅单一,而且长久还有些枯燥的差事,他的心思比不上那两种人繁杂,他担忧自己失察,到头来被这二人耍的团团转。


    “郎君在担忧些什么?”长孙雪看得懂沉风眼中的犹豫。


    沉风的手摩挲着剑鞘,他听到了长孙雪的问话,知晓这个决心需得他自己来下。


    一阵风来,长孙雪衣着单薄,被风吹得瑟缩,她想回屋去,想要得到身边人的答案于她而言实在是太过费力,她有些不想再等下去了。


    或许是察觉到长孙雪的焦躁,沉风在此时开口说道:“公主对兆国官场中人可熟悉?”


    “知道一些。”长孙雪思索片刻给出了一个居中的答案,“郎君要问的人在兆国官场中身居要职?”


    沉风边听着长孙雪的话,边挪了挪步子帮她挡住了风的来向。


    “不算要职,但此人要做的事对覃国有不小的威胁,因而我才会被赋凌司派去处理此人。”


    长孙雪听过这句话后便开始思索自己先前还在兆国时,朝中有何人被父皇派遣了要务,那些人于兆国是怎样关键,于覃国又有何威胁。


    “郎君绑走的人是谁?”长孙雪的语气轻飘飘的,不像是在思考的模样。


    “公主可识得一人,名叫康皓,在兆国应当是个行人的职位,在典客手下做事。”


    “康皓?”长孙雪状作思考的模样。


    她只依稀记得有个姓吴的典客和她兄长很是交好,完全没听过有个名叫康皓的行人。


    但眼下这情境,于娘和小梅的行踪还掌握在沉风手中,自己定是不能说出“不识得”三个字来。


    “他可是在一个姓吴的官员手下做事?”


    “正是。”


    沉风说着转头看向她,长孙雪则在他将头转过来之时,将自己头转到了前面,避免两人的对视。


    “郎君问此人是想知道些什么?此人年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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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家中几口人,为官几年,这些事郎君定已经知晓了吧。”


    “我想让他说出我想知晓的事,这些东西无法让他开口。”


    “郎君若是将他的家人一并捉来他定会开口的吧。”长孙雪虚着声音说道,“这一点我相信郎君定能做到。”


    “如此做的话,不仅大费周章,还易过犹不及。”


    沉风不是没有想过长孙雪口中的办法,可康皓迟迟不开口,想来已是将其中的利害关系想得明白,知晓自己若是不将沉风想要的东西说出口,定能苟活下去。


    照着这样的情形,沉风担忧若费心费力将他的家人捉回后,康皓极有可能为了保全家人自寻死路,又或是开口说出的消息尽是编造,到时他的麻烦只会更多。


    “郎君若是想要对方没有顾忌地说出郎君想知道的事,定要先降低那人的警惕才行。但郎君本就是将此人强掳来此处,想要降低那人的警惕怕是十分不易。”


    说到此处,长孙雪舒了一口气,她发觉沉风想要的东西很简单,并不需要自己对康皓此人有多深的了解。


    “公主可有解法?”


    “郎君可有朋友?”


    沉风知晓长孙雪如此问的用意,但是他知晓将他对待傅聿和关然的那一套放在康皓的身上并行不通。


    长孙雪没想到这个问题会得到沉风沉默的回答,为了避免沉默太久带来的尴尬,长孙雪自己接着自己的问题说了下去。


    “郎君没有朋友也不要紧,要想让康郎君放下戒心,郎君不如从康郎君的爱好下手,同康郎君说些他感兴趣的事。”


    “他对何事感兴趣?”沉风诚心向长孙雪发问,关然交给他的那张纸上只写了此人姓甚名谁,家中几口人,居住在何处,何时为官等一些明面上的东西,对此人的兴趣,平日生活的习性毫无提及。


    兆国国中男子爱好无非两种,要么崇武,要么尚文,沉风既说了康皓是个行人,自然不属于崇武那类,定对舞刀弄枪没什么兴趣,剩下的便就是琴棋书画这类文雅的爱好。


    如此想着,长孙雪措了措辞开口说道:“我先前曾听兄长提起过,康郎君酷爱下棋,郎君若是懂棋,不如同康郎君对弈一局试试看,不过这件事已过去许久,我若是记错了望郎君也莫要责怪。”


    “你兄长同康皓有些交情?”


    “自然。”长孙雪毫不露怯,利落地回答道。


    然不仅她没听过康皓的名姓,她也敢肯定她的兄长对康皓此人也并不熟稔,平日里能同兄长说得上话的除了自荐到王府的门客以及各路名流之子之外,便只有在朝中颇具声望的官员,康皓不过一介行人,显然还够不到王府的门槛。


    她开口说康皓酷爱下棋,只是因为她还没见过兆国之中有哪个叫得上性命的文人不会弈棋。


    幸好,长孙雪在心中再一次感叹,沉风要问的与康皓这个人本身关联并不大。


    “郎君可会下棋?”心中没了负担的长孙雪偏头对上沉风的视线,浅笑着同沉风说道。


    这日阳光其实不算明媚,槐荫院中也多有遮蔽,但偏偏就有光芒落在长孙雪的眼睛,沉风觉得刺目,却还是没躲开,他看着这双眼睛诚实回答道:“不会。”


    “那郎君带个棋盘到这院子里来,我来教郎君下棋。”长孙雪仍旧笑着同沉风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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