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云书墨的衬衫袖子往上挽起,一直挽到没有红疹的地方。
接着,她拿起药膏,抠出一些在指尖,然后开始均匀地涂抹在云书墨起红疹的手臂位置上。
每一个红疹都被她仔细地覆盖到,确保药膏能够充分发挥作用。
风诗韵涂药的时候,还有一个习惯性的动作,那就是边涂药边吹气。
这并不是因为她担心云书墨会疼,而是她觉得这样可以让药膏干得更快一些,避免不小心蹭到其他地方。
可是,这样对于云书墨来说,这可真是一种折磨。
风诗韵的手指蘸着冰凉的药膏,在他的手臂上游移,这种触感让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更糟糕的是,她还不停地吹气,每吹一下,云书墨的身体就会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一下。
他拼命地想要控制自己的反应,不让风诗韵察觉到他的尴尬,但这实在是太难了。
他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慢慢变得有些急促。
终于,风诗韵涂完了药膏,云书墨如释重负。
但是,当他低头一看,却发现自己的身上已经冒出了很多汗。
风诗韵完成任务后,一抬头,正好看到云书墨满脸大汗的样子。
她有些惊讶,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这是她用来装样子的,实际上从来没有用过。
她用手帕擦拭着云书墨脸上和额头上的汗水。
“怎么回事?出这么多汗呢?是不是很痒,很难受?”
风诗韵一脸关切地看着云书墨,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焦急。
云书墨有些尴尬地摇了摇头,试图掩饰自己的不适,
“没有很痒,就还好,没关系的,一会儿就好了啦!”
可是,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却出卖了他,显然他的状况并不像她说的那么轻松。
风诗韵见状,连忙擦干净手上的药膏。
拿出搪瓷缸,从自己装满玄灵琼浆的水壶中倒出小半杯玄灵琼浆,又拿起桌子上的热水瓶倒了小半杯热水。
她将两者混合在一起,轻轻地摇晃了一下,然后将搪瓷缸递给云书墨,温柔地说:
“喝点热水吧,会舒服些。”
云书墨感激地接过搪瓷缸,仰头一饮而尽。
瞬间,一股清甜的味道在他口中散开,让他不禁惊叹道:“这水好甜啊!”
风诗韵微微一笑,并没有回应云书墨的赞叹,而是默默地拿过喝空了的杯子放在一边。
她静静地观察着云书墨的反应,确定他真的没有什么大碍之后,才开始过问刚刚发生的事情。
风诗韵走到云书墨旁边,坐了下来,目光落在了坐在对面铺位上的那两个女人身上。
只见那两个女人畏畏缩缩地挤在一起,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偶尔还发出几声抽泣。
风诗韵的眉头微微一皱,语气严肃地问道:“刚刚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书墨根本没有给那两个女人任何开口说话的机会。
他迅速地抓住风诗韵的衣角,然后开始告状。
指着被他踢飞的女人说道:“就是她!就是她!
她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摸我的手!要不是我反应快,立刻把她踹开了,我现在恐怕就不只是一只胳膊起红疹这么简单了!”
风诗韵听着云书墨的告状,不禁感到有些诧异。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平日里看起来铁骨铮铮、雷厉风行,不苟言笑堂堂正正的一个军团团长,竟然会在她面前表现出如此委屈的一面。
风诗韵心里暗自嘀咕: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几天跟我一起执行任务,画风就突然变得这么奇怪呢?
以前的他应该不是这样的啊!”
云书墨的话让风诗韵对那两个女人产生了怀疑,她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原本就冰冷的目光此刻更是如同寒星一般,直直地射向那两个女人。
被云书墨踹了一脚的女人似乎被吓到了,她哭得更加厉害了,一边哭还一边叫喊着:
“冤枉啊!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
风诗韵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反驳道:
“没做?那他胳膊上的红疹是怎么来的?难不成是他自己挠出来的不成?”
另一个女人眼神闪躲,不敢直视风诗韵,嗫嚅着说:
“我就是想把我们带来的鸡蛋分给他一个,然后,然后我妹妹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
风诗韵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地看着云书墨,调侃道:
“哦?送鸡蛋啊!”
云书墨闻言,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急得跳脚,满脸涨得通红,大声嚷嚷道:
“谁稀罕她的鸡蛋啊!明明就是她见色起意,趁我走神儿故意摸我!”
风诗韵强忍着笑意,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严肃一些。
然后又将目光投向那女人,缓声道:“那你这鸡蛋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啊?不然怎么会让他胳膊起红疹呢?”
其实,风诗韵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她这完全是在给云书墨的过敏原因找个合理的借口。
毕竟火车上人员嘈杂,云书墨对女人过敏这种事情可不能轻易公开,否则肯定会给他招来数不清的麻烦和危险。
那女人被风诗韵这么一问,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嘴唇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就在这时,列车员听到这边的动静,快步走了过来。
风诗韵见状,赶忙迎上去,将事情的经过简明扼要地跟列车员说了一遍,同时还向他们出示了自己和云书墨的证件。
列车员仔细查看了一下证件,然后点了点头。
看了一眼画风清奇,一脸委屈的云书墨,眼角抽了抽。
又转身一脸严肃地看向那两个女人,厉声道: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是故意使坏,可绝对不能轻饶!”
被踹的女人见大家都过来质问哭着承认,
“呜呜……”那被云书墨踹的那个女人一边哭着,一边解释道,
“我真的只是觉得这个人长得好看,穿着也很得体,所以就想试着跟他接触一下嘛。
所以呢,我就在送鸡蛋的时候,趁着这个男人走神儿的空档,轻轻地摸了一下他的手,想看看他会不会也有回应。”
说到这里,她哭得更厉害了,
“可是,我们的鸡蛋真的没有做手脚啊!呜呜呜呜……”
风诗韵被气得瞪大了眼睛,怒声道:“你们这不就是在家耍流氓吗?”
列车员见状,看这问题要上升到另一个高度了。
连忙过来将那两个女人带走,说是要对她们进行思想教育。
要知道那一男一女可都是团级军官,上纲上线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归根究底这两个姑娘也就是见色起意罢了,上升不到流氓行为。
云书墨则一脸委屈地看着风诗韵,嘟囔道:“你看,我没说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