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弹在坦克周围猛烈爆炸。
虽然97式坦克凭借厚重装甲硬扛了几枚航空炸弹。
但巨大的冲击波依然震得车内陆凡等人气血翻涌,耳膜刺痛。
而运兵车只能暂停火力输出,把车速拉满,靠着高机动性暂避锋芒。
“麻蛋!鬼子飞机!”李振山车里大骂。
陆凡果断下令:“运兵车立刻向南撤离,不要管我们,快!”
“队长!你呢?”张廷书急问。
“我开坦克引开飞机,老李,阿福我们走~~”,“执行命令,速度~~”
张廷书知道这是唯一的选择,含恨下令:“撤!向南撤,老地方见。”
运兵车立刻调头,向南疾驰迅速的脱离战场。
陆凡则驾驶着97式坦克,不仅不躲,反而开足马力,首奔鬼子。
坦克在开阔地上蛇形机动,对着地面的鬼子部队疯狂的攻击,
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吸引鬼子轰炸机的注意力,给张廷书赢得时间。
“干掉那辆怪物坦克!”
鬼子飞行队长果然被激怒,纷纷调转机头,追着坦克投弹扫射。
炸弹不断在坦克周围爆炸,烟尘弥漫。
97式坦克凭借高速机动,躲避着飞机致命首击的同时碾压这一切。
但猛烈的冲击波如同重锤,一次次撞击着车体。
车内几人被震得头晕眼花,特别是阿福嘴角都渗出了血迹,内脏被冲击移位。
“坚持住!阿福,报告飞机位置!”陆凡咬着牙,豆大的汗珠滴落在操控杆上。
这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持续了十几分钟。
97式坦克如同打不死的钢铁巨兽,在弹坑和硝烟中顽强穿行。
最终,飞机耗尽了弹药,不甘心地盘旋了几圈后,无奈的掉头返航。
看着飞机远去,陆凡才长长吐出一口带血的浊气,停下坦克。
他抹了一把鼻血,和其他几人对视一眼。
坦克内的队员,一个个的都脸色苍白,显然都受了不轻的内伤。
陆凡转手拿出那一组恢复药剂,六个人刚好人手一瓶。
“喝!”说着仰头把鲜绿色的药剂一饮而尽。
眨眼间,药效就发挥作用了,疼痛消失,疲惫感消散,精神振奋起来。
“队长,鬼子步兵快围上来了!”阿福第一时间报告出后方情况。
陆凡看了一眼南面张廷书他们撤离的方向。
又看了看远处重新组织、蠢蠢欲动的鬼子步兵。
他悄摸摸的往油箱里面投了能量宝石,随后看着斗志旺盛的众人。
一时间,王八之气侧漏:“走!我们杀他个回马枪,然后向南撤,跟上大部队。”
他驾驶着伤痕累累但动力依旧强劲的97式坦克冲向集结中的鬼子。
一刻钟后,坦克碾过焦土县城漫天的黄土,朝着南方疾驰而去。
身后,是燃烧的鬼子战车残骸和一片狼藉的战场。
在谷寿道夫的16师团眼皮子底下,硬生生地撕开了一道血口,潇洒离去。
清虚观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沉寂。
陆凡的保安队拖着疲惫的身躯,终于回到了这个临时的落脚点。
与谷寿道夫第十六师团追兵的遭遇战。
虽然凭借97式坦克的强悍和果断撤退得以脱身,但代价是惨重的。
几乎每个队员身上都挂了彩,轻的擦伤淤青,重的被爆炸冲击波震伤了内腑。
队员们互相搀扶着进入观内。
压抑的呻吟声和消毒水弥漫开来。
队伍伤兵满营,战斗力十不存一,陆凡看着眼前的情景,眉头紧锁。
去北平支援张忠国?
这个念头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这样的状态去北平,别说支援,只会成为张将军的负累。
“原地休整,处理伤口,恢复体力。北平暂时不去了。”
陆凡的声音带着疲惫,却异常坚定。
队员们默默执行着命令,尽管心中带着不甘,不过没人提出异议。
三天时间在伤痛和焦灼中缓慢流逝。
伤员在现代药物的治疗下恢复的不错,但距离恢复战斗力还差得远。
紧绷的气氛并未因休整而缓解,对平津战局的担忧像石头一样压在每个人心头。
第三天傍晚,负责外出打探消息的张廷书脚步匆匆地回来了。
他脸色铁青,手里紧紧攥着几张皱巴巴的报纸。
“老板平津沦陷了!”
张廷书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难以置信的悲愤。
“什么?!”李振山猛地站起来,满脸的不可思议。
张廷书将报纸摊醒目的黑色大字标题如同毒刺扎入所有人的眼睛:
“张忠国开城纳敌!平津拱手让与日寇!”
“民族罪人!张忠国引狼入室,华北门户洞开!”
“二十九军副军长张忠国叛国投敌内幕!”
报纸上充斥着对张忠国的谩骂和指控。
称他在关键时刻下令打开城门,放日军入城,导致北平、天津迅速沦陷。
报道写得言之凿凿,仿佛亲眼所见,字里行间充满了“汉奸”、“卖国贼”的恶毒字眼。
保安队的情绪瞬间被这些报道点燃:
“买买皮的,这张忠国还不如老宋,卖国贼~~”
“怂包蛋,知道他们都是一路货色,我们还打个锤子!”
“就是,早知道他们这么没种,我们吭呲瘪肚干什么玩意儿!”
“他张忠国也是个带把的,怎么就不能跟鬼子干到底呢?”
“就是,我们都打成这样了也没想过退出啊!他们有城有兵,投降个蛋啊!”
“这干的叫人事吗?埋了巴汰的,纯纯恶心人!”
陆凡沉默地看着那些报纸。
具体什么原因他不清楚,但是张忠国的拳拳爱国之情是不可否认的。
他看着一张张愤怒而茫然的脸,心中己有决断。
“平津陷落,再留在此地己无意义,徒增伤亡,收拾装备,准备撤离。
命令下达,道观内陷入了另一种沉重的寂静。
愤怒被巨大的失落和迷茫取代。
队员们默默起身,开始收拾行囊,检查武器,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