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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Chapter 12

作者:礼里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你不后悔?”她还要和他玩你问我答的游戏。


    程知聿明白地拒绝,“没什么好后悔的。”


    他即将满28岁,身边的同龄人大都成了家,不适合开启一段没有结果的床伴关系,对她的好感点到为止,就像旻浩那日说的,她是个漂亮的姑娘,有钱年轻,性格欢脱,没有人会不喜欢。


    “行。”危涞气笑了。


    不再看他让人愤怒的表情,反正他总能说出更多让她生气的话。


    直到纤瘦的身影消失在道路尽头,程知聿摸摸口袋,深色的羊绒大衣温暖柔软。


    纪成安双手插在裤兜里,踹了脚男人干净的裤腿,“还没走,在这发愣呢?”


    “看月亮呢。”他的手里夹着最后一支烟,捏扁滤芯,最后丢进垃圾桶。


    哪有月亮?纪成安抬头望天,一眼黑压压的云。


    天气回暖,镇里办花街,林秀禾想着危涞身子弱,应该多凑凑热闹,便喊着她一起参加。


    住院几天,林秀禾把她当作亲孙女一样对待,一有空就来医院陪她,危涞不好意思拒绝只能点点头答应。


    和她一起的还有程萍家那个海胆头的小姑娘,她的头发长长了一些,不情不愿地跟在危涞身边,危涞盯着她长短不一的碎发,欲说出口的话被康贻警告的眼神堵在喉咙。


    小小年纪,脾气还不小。


    不说就不说,人生地不熟,她还真怕这小姑娘一生气把自己丢在外边。


    危涞今天穿了条靛蓝色长裙,脖子上堆着条宽大的深绿色披巾,交叠处有一颗质感极好的棕木纽扣,整个人在太阳下闪着光。


    好在今天温度高,不然能把她冻成傻子。


    康贻走得很快,其实是不想挨着她走,她太显眼了,走到哪里都有目光追随,康贻捏捏自己的短发,望向前方花团锦簇的街景。


    流水潺潺,过街的桥下停放着数只小小的船,浅紫、淡粉、五彩的花挤在船头船尾。


    “喝不喝奶茶?”危涞跟着康贻的脚步慢慢走,看见路旁一家奶茶店,就停在门口。


    “不喝。”这家店连招牌都没有,一定很难喝。


    康贻垫脚踩在石阶上望,主街上已经很多人,活动马上开始了。


    危涞想了想,“一杯无糖。”


    她拎着俩杯奶茶出来,塞给康贻一杯,康贻对她突然的善意感到狐疑,“里面没毒吧?”


    “有毒,专毒不听话的笨小孩。”她咬着吸管,只喝了一口就拎在手里再也不动口,确实不好喝,尤其她为了那点几乎不计的热量点的无糖。


    裙角轻飘飘。


    康贻捧着热奶茶,小跑几步,追上她走进人群中。


    跟着她的步子踩在后面,脚下一晃差点撞上女人纤柔的背影,“你做什么!”康贻捂着额头,不满她突然停下来。前面的人越来越多,不快点连节目都看不到了。


    危涞侧开身子,露出一个编辫子的小摊。


    “这是专骗外地人的——”康贻不好意思当着摊主婆婆的面说,小心拉过危涞的手,“你不会要编吧?”


    花辫外婆也会编,手艺比外面的小摊好多了,不要在外面浪费钱呀!


    危涞在小摊前的矮凳下坐下,裙摆落在地上像一朵欲绽放的花,康贻捡起来抓在手心里,想走没办法,只能在危涞旁边蹲下,一脸愤愤,像只气呼呼的小狗。


    不听她的,付钱的时候就知道后悔了!


    看着她在身边蹲下,危涞唇边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咋咋呼呼的,这不是有点乖吗。


    “要几根呀,妹妹?”摊主问她。


    满头的花辫子好像很土,嗯,两边各一根也很土。


    “一根就好了。”


    编辫婆婆的手穿过她细细软软的头发丝,一股叠一股,淡色的小花长在发隙间,零碎几朵,并不显突兀,阿婆的手很快,几下就结束,她今天穿的衣服太沉闷,有这几只亮色的花搭着倒是很好看。


    危涞满意起身,康贻也跟着起来,又被一道力气摁下,稳稳坐在木板凳上,她一呆,阿婆的手已经动作起来。


    不多会儿,她的头上也开出了许多花,星星零零,是属于十四五岁的天真烂漫。


    越来越多的游客在编发阿婆小小的摊前驻足,有的甚至拿出手机拍。康贻慢慢红了脸,镜子在危涞手里,她看不到自己的样子。


    很难看吗?怎么都在看她?


    “还要多久?”举着手机的游客问辫花阿婆。


    “很快就好。”阿婆手不乱,给康贻扎好最后一个皮筋,拍拍她的肩膀,“好了。”


    康贻不好意思地站起来,躲着人们的视线,低头站在危涞旁边。


    旁边的阿姨看向康贻满头的花,她把身前的小孙女往前推,“我们也要个这样的。”


    人更多了。


    蹭了康贻的光,辫花辫的阿婆没收她们的钱。


    康贻不好意思,捧着手机坐看右看,最终发现挺好看的,嘀咕了几句,又装作不在乎很高冷的样子走在危涞前面。


    脚步轻快,分明很喜欢嘛。


    小屁孩,危涞咬着吸管。


    街心中央搭了个高架台子,几个穿民族服装的女孩提着花篮站在台前,把花发给经过的人,危涞得到一枝紫色的长条花,风一吹,花瓣轻轻的飞。


    康贻爬上路边人家的楼上,有一株垂柳一般的花伸过枝头落在围栏边,她伸手去抓,被风调皮地带走,只留下半片芳香。


    她努努嘴巴。


    危涞就倚在窗边看戏,耳边的发被她挽在耳后,白皙的皮肤,如珍珠一样泛着温润的光泽,她看得津津有味,搭起来的戏架子上出现个带重冠的神官,花团锦簇,小孩儿们兴奋极了,“花神娘娘来了!”


    康贻也很激动,脸红扑扑的,仿佛她也是朵花。


    两人正看得起劲,康贻像自言自语一样望着楼下,“小妮也来了啊……”


    跟着她的视线,危涞看见一个坐轮椅的小女孩,裹得严严实实,一双眼睛尤其明亮,再一看,站在轮椅旁边的是个年轻男人。


    她心跳两下,快步下楼。


    “喂!”康贻在后面喊她。


    英俊男人的目光一扫,在那道倩丽身影停住,黑眸沉沉。


    裙摆跟着她的动作起伏很大,手里那只蓝楹花晒在阳光下,多鲜艳。


    危涞挑眉,怎么?不想看见她呀。


    她很得意。


    程知聿便移开目光。


    郑毅看见她,喜道:“危小姐。”


    推轮椅的女人疑惑,“这是?”


    郑毅告诉妻子危涞就是年三十的客人,她的妻子也露出感激的表情,“小妮,快叫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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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轮椅上的小女孩怯生生的,危涞揉揉她瘦弱的脸,怀里的奶茶被她随意一塞,把耳后的花夹在小妮的毛毡帽上,她微微脸红,柔软的花瓣划过女孩的侧脸,又悄声说:“谢谢。”


    程知聿被人强塞进一杯冷透,几乎没动的奶茶,轻拧着眉,站在像柳絮一样的树下,长身玉立,恰似春色里的暖阳。


    后追上来那人顶着满脑袋的花,眼睛还黏在花神娘娘鲜艳的裙摆上,看见程知聿,像老鼠遇见猫,缩缩脖子,“哥……”


    程知聿盯着两人全身的花,只嘱咐康贻别乱跑,到时间要回家吃饭。


    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分给危涞。


    切,小气鬼。


    她都没和他计较呢。


    “知道了。”康贻难得和危涞站在一条战线上,咕哝:和她妈一样,就只知道念叨。


    康贻盯着表哥欲言又止,怪不得他一直没有女朋友,木头脑袋呀,姐姐都来找他了还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这样能转正才怪呢。


    活该只能当小三。


    程知聿就算知道康贻心里想的什么也懒得搭理她,他低头揉揉小妮的脑袋,言语轻柔:“好好吃饭,明年春天就可以和大家一起玩了。”


    态度之柔和让危涞大吃一惊,他从来没有用这样好的态度对过自己,知道不该和这么小的孩子置气,可他区别对待也太严重了吧,就不能对自己态度好点吗?


    危涞朝着男人的鞋面上,不轻不重的一脚,留下一个浅浅的脚印。是小猫求关注时撒泼打滚的把戏,程知聿盯她一眼,长时间的,总觉得在笑,可嘴角的弧度却是平直。


    小妮低头,躲去羡慕同龄人奔跑抓蝴蝶的眼神。


    这样的话她已经听过很多遍了,可还是忍不住问:“真的吗?”


    大大的眼睛。


    因为药物作用,身子格外消瘦,头看起来就大,藏在爸爸妈妈准备的帽子围巾下面,受尽呵护,却像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郑毅夫妻红着眼眶不说话,谁都不敢轻易许诺她。希望落空的感觉他们经历过无数次,不想让女儿失望。


    危涞盯着他们泛红的眼睛,五味杂陈,小妮的父母很爱她。


    “有可能的。”她说,京市的医院有治疗案例,朗禄也成立过相关基金会,配合治疗小妮的情况会变好的。


    小妮听了她的话,乖乖点头,看着高兴了些。


    “妈妈!我今天中午要吃两碗饭!”


    小妮妈妈擦了眼泪,心疼地望着女儿因药物作用过分瘦小的脸,“……好。”


    危涞给郑毅留了联系方式,他含着泪鞠躬。


    见他们推着小妮走进庙中祈福,危涞想去勾程知聿的小指,擦过温热的皮肤被人躲开,她退一步,勾住袖口的扣带,这次他没动了,“喂,你要请我吃饭吧。”


    她可是帮了郑毅一个大忙。


    她这么乖,不得有点奖励吗。


    危涞爸爸是资本家,她自然继承了利益至上的精神,她出了力就得讨点好处呀。


    眨着琥珀色的眼睛抬头,太阳光一晃,亮得不可思议,和小时候常常跑到家里讨食的猫没两样。


    康贻见着气氛不对,赶忙找借口离开:“我、我回家吃饭了!”


    程知聿抽出被她拉在手里的衣带,眸色温和,“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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