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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hapter 7

作者:礼里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在国外念书时她参加过一段时间话剧社,演的是白男主演身边的女仆,两人的接触仅止于念台词时的对视和一个正常不过的吻手礼。


    某天排练结束后,众人聚在路边的一家酒馆,危涞躲懒,找了个借口溜出酒馆抽烟,他们无非聊车子聊女人,最后喝得醉醺醺起哄说一些见不得光的荤话。


    她记得那晚的月亮格外亮堂,中国诗人爱说:“举头思明月,低头思故乡。”


    他们则爱说:“皎洁的明月如此贴近,你的美丽萦绕我的心魂。”纯正的英伦腔。


    危涞咬烟望去,同他打招呼,“嘿,普罗。”


    是那个白男主演。


    不得不承认,普罗有一双漂亮的蓝色眼睛,他从背后拿出一枝纯白玫瑰,做绅士礼献给危涞。


    危涞皱眉,没有伸手接的想法,只是望着他那双海一样的蓝眼睛,说:“普罗,我记得你有女友。”


    她并不想惹麻烦。


    “忘记她。”普罗轻声说着,上来捧她的脸。


    “普罗!”熟悉的声音带着风,来人比危涞高出几分,浓烈的香水味呛得她头昏,丝毫不顾及月亮的柔情,扬手就是一耳光。


    危涞吃痛怔神,瞥见见始作俑者慌张退开几步,踩着玫瑰花的尸体匆匆逃走。


    “操。”她骂了句国粹,冷静地咬完最后一口烟,反手抓住普罗女友的头发,女人的皮肤白,金发在月亮下闪闪发光。危涞牢牢抓住她的头发,揪着发根使劲,她痛苦地喊叫,危涞试图唤醒玛莉的理智,拽着她的金发往墙上靠,声音很冷静,“玛莉,你误会了。”


    玛莉疼得呲牙咧嘴,“放开我的头发!”


    危涞却不放手,这一巴掌她是无论如何都要还回去的。


    社团成员们听见动静急忙从酒馆里涌出,一边拉开一个,酒味混乱,危涞顶着红肿的脸颊,手里拽着一大把金色头发,她看着周围人嘴巴张张合合,听不太清楚,耳中只有一阵冗长的锯木头声。


    玛莉打她的这一巴掌用了全力。


    白人女孩站在人群中流泪,摸着脑后一片光秃秃,不停地向周围人诉苦。


    “她扯我的头发,勾引我的男友!”


    “玛莉,你冷静些......”有人劝慰流泪的女孩。


    耳中的轰鸣声终于散开,危涞把那团金发丢进垃圾箱,玛莉心疼不已,又叫嚎着上来抓她的脸。


    又被人拉开。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玛莉都不得不戴着帽子上课,每每撞见危涞都恨不得从她身上剐下一块肉来。


    事后复盘,危涞一是后悔没把男的也打了,二是觉得遗憾。


    她原本和普罗女友玛莉关系不错,在双方的社交平台都能找到对方的存在,可是自这以后就再也没讲过话。


    危涞如今脑子有包才会再和有对象的男的有交集,她可忘不了普罗手里那朵皎洁的玫瑰后来又被他踩在脚下,变得泥泞不堪。


    也忘不了曾经的好友对她恶语相向的样子。


    程知聿应该没女朋友吧。


    危涞扯了唇角。


    也是,就他这样的性格能有才奇怪。


    有女友还沾花惹草,终身不举哈。


    危涞前脚走进民宿,就和个戴红帽子背相机的女生撞上视线,她突然就想笑。


    红配绿,赛狗屁。


    想来她就是送帽子的人。


    邱筱睢又看见那天晚上的短发女生,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她记得清清楚楚,旻浩就是因为见了这个女生之后魂不守舍,今早还突然问:“能不能把戒指摘下来?”


    说是长胖了戴着勒。


    见自己的脸垮了,他才改嘴,哄道:“不摘了不摘了。”


    邱筱睢本来就不开心,见旻浩又跟着她后面进来,表情一下不对。


    他帽子也没戴,戒指也没戴。


    邱筱睢快步走近男友身边,紧紧握着旻浩发凉的手,像在展示主权。


    旻浩看见危涞讥诮的眼神,感到不自在想抽出手,却被她抓得更紧。


    危涞迎着敌视的目光挑眉,她就说。


    其实0个人在意她们的男友哈。


    吴纯心里焦急,邱筱睢说了,该拍的素材都拍完了,反正天气不好也上不了山,整天呆在房间里又无聊,还不如回家去。


    连着几天都没见到程知聿,问了康贻才知道程知聿出差还没回来,可是她还没要到微信。


    不想就这样离开。


    三个人里,一直都是邱筱睢说什么就是什么,别看当初是她追的旻浩,可在一起后不论对错道歉的一直是男方,两人之间也一直是吴纯在道歉。


    她性子单纯,反应也迟钝,说话做事总是容易得罪人。这么多年只有邱筱睢一个称得上好朋友的人,她珍惜她,真心实意地对待她,哪怕邱筱睢常常把她的话当作空气,哪怕她有点小性子。


    哪怕这次出来玩都没和她商量就订好了票。


    为了不失去朋友,吴纯尽管受了委屈,也愿意哄着邱筱睢。


    康贻撑着脑袋看戏,面前的桌上是一本翻开一字未动的寒假作业,她的视线在几人间不停来回,最后留在危涞身上。


    她还小,不懂这些复杂的东西。


    危涞把手放进英伦风大衣的口袋,她今天还戴了顶同色系的贝雷帽,短发一边用一只珍珠夹子别在耳后,路过康贻写作业的那张桌子,突然顿住,视线停在她炸开的头顶,然后。


    用最无辜的语气说出了最伤人的话。


    “你的头发,好丑。”


    康贻满脸通红,炸成一朵烟花,“关你什么事!”


    连手指头都发烫,她可以被所有人说,可是就是不想被危涞说!


    为什么?


    因为被别人说了头发丑,康贻还能安慰自己是他们没眼光,可是被危涞说了丑,那就是真的丑!


    因为她这么好看,审美不会差的......


    康贻捏着头发有些难过。


    程萍在里间织毛衣,瞥见康贻偷懒:“快点写作业!”


    家长群里每天都布置作业,每天都要接龙打卡,每天都只有康贻被点名挨骂。


    她低着头绞手指,头发是她冲动自己剪的,有地方长有地方短,程萍气骂她“脑子抽风”,拿起剪刀又咔擦几下。


    更是丑得见不了人......


    吴纯觉得危涞说话过分了,康贻只是一个小女孩,她没必要怨气这么大。


    她上前摸摸康贻向四面八方炸开的头发,像刺猬身上竖起的尖刺,“我觉得挺好看的呀。”


    康贻却不领情,向后一扭,躲开吴纯的手。


    丑就是丑嘛,干嘛非得说好看。


    吴纯的手尴尬地停在空中。


    危涞翻翻眼皮,也来了情绪。


    她可以觉得好看,可是不能在她说了丑之后明着同她作对。


    要她当什么好人?


    危涞比她高一些,稍微低头,嫣红的眼尾向上挑起,这是她不高兴时最常见的表情。


    她的情绪一点都不掩饰,就是在明晃晃的告诉吴纯,她为她说的话感到不爽。


    吴纯咬唇,分明是感受到她的情绪,现在的人多善于伪装,她很少碰上危涞任何情绪都浮在面上的人,她顿了顿,脸热窘迫,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邱筱睢常常混在网红圈子里,她总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总可以帮自己说几句话的。


    吴纯转头去找她,脸色一白。


    邱筱睢的注意力一点没在吴纯身上。


    她拽着旻浩的手还在质问:“你为什么没戴戒指?”


    旻浩不想自己被危涞轻看,也没了哄女朋友的心情,语气不耐烦,“就一天不戴会怎样!”


    见她又是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旻浩烦不胜烦,拂开邱筱睢的手,径直上了楼。


    邱筱睢果然哭了,她本来眼睛就大,掉眼泪的时候眨也不眨,呆呆盯着旻浩离开的方向,看起来像个被人抛弃的漂亮娃娃。


    吴纯脸色泛白,尽管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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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有情绪,还是顺从地安抚好友,“别哭了小睢。”


    邱筱睢不但不听她劝,被人一哄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她拍开吴纯的手快步走到危涞面前,两眼睁圆,怒气冲冲。


    “你离旻浩远点!”


    危涞翻了个白眼,连笑都懒得笑。


    到底谁离谁远点,你要不赔点钱给我呢?


    吴纯被她打了一下,手背很快红了,顾不上关心自己,又快步上来拦住邱筱睢。


    “筱睢,你别冲动......”


    危涞只当面前没这么个人,她伸出手指在桌上的空白作业本上点点,“写错了。”


    康贻则奇怪地看危涞一眼,她刚对着答案抄的哪错了?


    “哦,可能是我看错了。”危涞风轻云淡,又摸出手机来玩。


    邱筱睢被她无视,一拳打在棉花上,觉得自己闹了笑话窘迫极了,她涨红着脸跑上楼,吴纯默默低头,也跟着上了楼。


    只有危涞连屁股都没挪,她靠在一旁玩手机,衣袖下露出一截纤细的皓腕。


    康贻坐立难安,怎么还不走?


    她本来就不会写,打算抄完糊弄老师,危涞在这让她怎么抄?自己好歹也是要面子的。


    危涞低笑,看出她因为动不了手而产生的窘迫,眼见自己的恶作剧起了效果,好玩似的敲敲康贻的脑袋,“不会写就抄呗。”


    笨。


    程萍打着毛线听完全程,心一紧,暗道:还好这姑娘有对象,不然依她这样的脾气,知聿恐怕受不住。


    ......


    吴纯知道邱筱睢没那么好哄。


    她从进房间后就开始发作了。


    几乎是质问的口吻:“你为什么不帮我?!”


    吴纯抓着手臂,指尖泛白,明白她在怪罪自己没帮她说话。


    可是,吴纯艰难地抬头。


    她不也没帮自己吗?


    这种情况不是一次两次了。


    她有任何一次把吴纯当过真心朋友吗,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为什么每次吵架,不论对错都得是吴纯道歉?


    为什么一直是自己在迁就她,为什么所有人都该理所当然的对她好?


    友情不是相互的吗。


    毕业那年,吴纯咬牙花光了第一笔工资给邱筱睢买礼物。


    哪怕这个月吃饭都成了难事。


    她依旧满心期待邱筱睢见到礼物之后欣喜的模样。


    因为她是她唯一的朋友。


    可她呢!


    吴纯从下午六点等到凌晨,等到的是什么?


    一则充满幸福与喜悦的庆生朋友圈,里面有她的网红朋友,唯独没有她。


    邱筱睢轻飘飘地说:


    “我没通知你今天晚上来参加我的生日聚会吗?那可能是太忙忘记啦!”


    “你不要生气嘛,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


    “啊,你给我买了这个作礼物呀!可是这是去年的款了耶~”


    吴纯眼睛泛红,轻轻地说:“我必须得帮你吗?”


    “我们不是朋友吗?”邱筱睢皱眉。


    吴纯眼睛泛红,突然情绪激动:“你把我当过朋友吗!这么多年有认真听过我说一句话吗?难道不是因为没有人陪你出来玩你才喊我的吗?为什么每次都是我来迁就,我来妥协!我受委屈的时候你在哪,你有帮我说过任何一句话吗!”她一边说,声音发抖上扬。


    邱筱睢愣住,完全想不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吴纯抹了把眼泪,跑出房间。


    另一边,唐凌推开房门,站在露台上被冷风一吹又掀起一身鸡皮疙瘩。


    他跟了程知聿三天,总算知道老板为什么不肯放人。


    第一天甲方约吃饭,唐凌焦虑地把资料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程知聿却要他不用准备太充分,第一顿饭大约是谈不成的。


    唐凌没放在心上,直到凌晨还在背稿。


    没想到次日出发前,对方又临时派助理通知:李总今日忙,再约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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