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灯的是沈淮安,他半靠在床头根本没睡,白珍珍一动就被逮了个正着。
两人猝不及防对视的一瞬间,白珍珍掩耳盗铃般想装没看见继续闭眼。
沈淮安却没给她这个机会,“不困,那就聊聊?”
男人声音清朗,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水一样冰凉,白珍珍只好也跟着坐起身。
她才不承认刚才是在装睡,掩唇装模作样打个哈欠说,“我就是被你吵醒了,现在正困呢。”
好在沈淮安没计较这个,直入主题问,“昨天你说想好好过日子,这话是认真的吗?”
“我说的话当然是真的。”白珍珍起初以为他怀疑自己,有点生气,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沈淮安问这个是不是代表他听进去了。
白珍珍一下坐直了身子,眼睛眨也不眨的看向他。
沈淮安却没有继续说什么,只道:“我知道了,时间不早,休息吧。”
他说完,率先平躺下去,白珍珍不明所以跟着躺下,眼前忽的一暗,是沈淮安把床头灯关了。
他说的休息就真的只是休息啊。
白珍珍在一片漆黑的房间里瞪大双眼,不明白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让王婶拿走了他的东西,沈淮安没生气也没质问,还问她是不是想好好过日子,这到底是接受还是不接受的意思啊。
两人一左一右躺在两米宽的大床上,中间隔着一人多宽的距离,白珍珍扭头朝身侧看,视线里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耳边是几乎听不到的平稳呼吸声。
沈淮安他就这么睡着了?
白珍珍烦躁的翻个身,脑子里想东想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哄睡着了。
床的另一侧动静渐小,直至彻底安静下来,沈淮安在黑暗中再次睁开眼,单手枕到脑后,眼前逐渐出现模糊的天花板轮廓。
刚才问白珍珍问题的时候,实际他也在心中问自己,他和白珍珍这段婚姻起初是为还恩,刚开始他也想过要待对方相敬如宾,只是后来发生了些事让他放弃了这种想法。
现在在他快要放弃这段婚姻的时候,白珍珍突然回心转意说要跟他好好过日子,沈淮安一开始并不相信,但她的种种行为又好像确实是真的打算修复他们的关系。
沈淮安不会自大的认为白珍珍是喜欢自己才回心转意,他更倾向于对方是想利用跟他的关系达成什么目的,或许是白父又劝她了,又或者是白家出了什么事。
两种猜测都有可能,沈淮安理智又冷静的分析着,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但不论真相是什么,现在他都打算先静观其变。
夜色愈浓,沈淮安重新闭上眼,准备入睡。
躺在另一侧的白珍珍睡梦中翻了个身,微凉的小脚越过大半张床一脚踢在他腿侧。
沈淮安往床侧让了让,哪知这只是开始,白珍珍睡觉好像不太老实,也或许是屋里空调开的太低,她寻着身边的热源再次靠近,这次不止是一只脚踢过来,两只脚都贴在了他腿上。
贴就算了,她还像是觉得挺舒服,又无意识的踩了踩,柔软的触感隔着薄薄的睡衣传到腿上。
沈淮安无奈睁开眼,翻身侧躺,又给她让出一部分空间。
这次像是离得远了,白珍珍没再追过来,沈淮安等了一阵身后都没有任何动静,快要入睡之时,腰侧忽然贴上一只细细的手臂。
沈淮安快速伸手捉住了那只正欲顺着他衣摆往里钻的小手,正要坐起身避让,后脊忽的一僵,是白珍珍整个身体都贴了上来。
她一只胳膊搭在他身上,额头贴着他后颈的位置,几乎整个人都紧挨着他。
啪的一声,床头灯又亮了起来,沈淮安翻身下床,回头就见白珍珍从床的另一侧直接滚到了这一侧,此时正侧身躺在他刚才的位置上。
瓷白小脸在灯光下像是上了一层柔和的釉色,挺翘小巧的鼻头打下一点点阴影,一只手抵在唇边,她倒是睡得正香。
这其实算是夫妻两人自婚后第一次同床共枕,沈淮安不知她一个人睡得时候是不是也这么滚来滚去,但此刻他显然还不适应贴在一起睡的姿势。
他倒是可以继续去外间客厅沙发上凑合一晚,只又怕白珍珍为达目的继续做出什么事来。
沈淮安看着床上安睡的白珍珍,眉心微拧,加班处理案件都没让他这么头疼过。
最后他把夏凉被在白珍珍身上裹了一圈,重新把她抱回床里侧位置,这才重新关了灯在另一侧床边躺下。
睡梦中的白珍珍对此一无所知,第二天八点刚过她被一通电话吵醒时,手十分艰难的从被窝里拿出来,睁开眼发现自己整个人被卷成蚕蛹一样裹在被子里时还有些纳闷,她什么时候睡相这么差了,差点把自己裹成木乃伊。
“喂,哪位?”一大早被吵醒,白珍珍语气不怎么好,直到听出电话那端的人是老爹安排给他的助手后才逐渐清醒。
对面的人自然不知道她每天都要睡到自然醒,这才迫不及待一大早来回报他查到的重要信息。
“……白小姐,我找的人查到了给李志强父子提供劣质建筑材料的供货商了。”
白珍珍坐起身,“你找的那人靠谱吗,消息没泄露出去吧?”
“没有,我们查得时候很隐蔽,没有泄露任何消息。”对方连连和她保证,“对方应该不止一次做这种生意,我找的人去接触的时候对方根本没怀疑什么。”
他在电话里告诉白珍珍,他不仅查到了供货商,还用特殊手段从对方手中拿到了李志强跟供货商签署合同的复印件。
“太好了!”白珍珍语气惊喜,起床气彻底被这个好消息冲散,“合同复印件你先收好,过会儿我们见面再详谈。”
白珍珍挂断电话又想起昨晚的事,扭头看向床侧,空空如也,沈淮安不知是早起来了,还是昨晚半夜又出去睡了。
她又低头看看全裹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昨天为了逼沈淮安回房睡,她可是让王婶拿走了家里剩下的所有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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毯子,就一晚上应该不能把人冻感冒吧。
甩开被子下床,白珍珍踩着拖鞋走出卧室,迎面正好看到王婶,对方像是没料到她这么早起,愣了下才问她早上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王婶你看着准备就好。”白珍珍说着,探头往客厅看了一眼。
沈淮安正坐在窗旁书桌后看报,他穿着一身衬衣黑裤,整个人沐浴在晨光下,气质如松似玉,眉眼间的冷都削弱几分。
“昨晚我回别墅后煮了一锅老鸭汤,今早带过来正好吃鸭血粉丝,再蒸点烧麦和虾饺你看怎么样?”王婶说的这几样差不多都是白珍珍爱吃的。
她点点头,转身进了衣帽间换衣服洗漱,等她收拾好出来,沈淮安正帮着王婶把早饭端上餐桌。
王婶和刘叔现在还住在翠湖湾别墅那边,两人早上过来前就已经吃过饭了,因此桌上只有他们两人。
早餐除了王婶刚提的那几样,还有茶叶蛋,蟹黄汤包,厨房还有一网兜活着的螃蟹,王婶把早饭给他们准备好后又回到厨房继续去处理螃蟹,这是准备中午做给他们吃的。
九月份正是鱼虾蟹最肥美的季节,白珍珍喜欢吃海鲜,坐下后先夹了只蟹黄汤包放进碗里。
汤包刚刚从蒸笼上拿下来,太烫要晾一晾,白珍珍筷子轻轻在汤包上戳开一个孔,拿起汤匙接住流出来的汤汁。
“王婶做的这蟹黄汤包比外面早茶餐厅里卖的都好吃,你尝尝啊。”白珍珍抬眼看向对面,她不敢直接问昨晚的事,只用这种简单的话试探他的态度。
“嗯,”沈淮安应了一声,夹起一只她推荐的蟹黄汤包尝了一口,薄如纸的面皮包裹着细腻嫩滑的内馅,每一口都很鲜美,“确实好吃。”
虽然他仍是一如既往的话少,但白珍珍看出了一点变化,当即勾起唇角笑了,继续再接再厉。
“这个烧麦也很好吃,你也尝尝。”白珍珍眨巴眨巴眼,夹起一个放进他碗里。
这还是大小姐除了老爹外,第一次给人夹菜,沈淮安只顿了一下就把碗里的烧麦吃下,继续评价,“味道不错。”
白珍珍单手撑着下巴,眼神落在桌上,右手拿着筷子似在思考什么。
沈淮安开口说,“粉丝泡久了不好吃,你先吃早饭吧。”
她想起待会儿还要赶着出门,这才作罢。
不过经过这回简单的试探后,白珍珍就猜昨晚沈淮安应该是答应了要跟她好好过日子做一对真夫妻的意思。
她心情一下大好,眉眼弯弯的,明媚极了。
吃过早饭后,白珍珍拿起手提包准备出门前才想起来跟沈淮安说了一声,“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中午再回来陪你吃饭。”
沈淮安转头看过来,略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并没像寻常夫妻那样问她要出去做什么。
刘叔已经在门外等她,白珍珍也没在意,换上高跟鞋就走了出去。
她其实也不是很信任沈淮安,家里那些事并没有要告诉他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