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过节,秦来财没出门。
秦雪两人回来时,他正准备吩咐人准备午膳。
听到马车的隆隆声,秦来财立马往大门望去,就见她的马车进了大门,直奔二门,挥手遣退听餐的人,拔腿就朝马车走去。
未见马车上的人,就开口问道,“不是说午膳不回来用?怎么这会儿就回来?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先一步跳下马车,准备伸手扶人的柳知言,听到秦来财的话,立马乖觉地收回才伸出的手,恭敬地朝已经走到马车跟前的秦来财作揖,“晚辈柳知言,见过伯父。”
正抬脚下车的秦雪,听到他这正儿八经的见礼声,脚上的动作一顿,随后若无其事地下马车,而后扔给她爹一句,“我一个早上都在吃吃喝喝,的确不用用午膳。他是来找您的,您招待他,女儿先回房了。”就拔腿走近垂花门。
先被柳知言一句晚辈给惊到,还没搞清楚状况,又被女儿砸了这么句,饶是秦来财素来八方不乱,也被两人这一出给搞晕了。
他狐疑地看向眼前有过一面之缘,长得过于漂亮的男子。
想到他刚才打招呼的话,犹豫了一下,选择保险的称呼开口,“柳师傅,可否为在下解释一下眼前的情况?”
“晚辈上次来就说过,我跟小雪儿之间没师徒名分,您直接称呼我的表字--敏行。”再次重申自己跟秦雪之间没师徒关系,柳知言提议道,“今天小雪儿参加的宴会,的确发生了一些事情,晚辈还有些其他的话想跟您详聊,不知可否到您书房详谈?”
见柳知言连表字都告诉自己,秦来财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毕竟表字一般只告诉亲近之人。
可这柳知言话里话外都表示他跟闺女之间并不是真正的师徒,如此他着实不明白,他们之间有什么可亲近的。
不过,听说女儿真的在宴会上发生事情了,秦来财很快不再纠结跟他的关系,“行,去书房。”说着,便在前头带路。
秦家因为人口简单,院子并不是特别大,两人小片刻就到秦来财的书房。
当下很多商人都喜欢装儒商,书房里都装有大量的书籍,秦来财的博古架上更多摆的是古玩。除此之外,墙壁上有不少墨宝,看落款有不少是大家之作。
古玩墨宝外,就是简单的桌椅以及炕。
从房间里隐隐闻得到的黄花梨味道,不难知道这些家具都是黄花梨材质的。
将人带到书桌前的官帽椅上坐下,秦来财就急急地开口,“快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看到他眼里的焦虑,柳知言将事情的始末说给秦来财听,而后很认真地说道,“虽然今天的事能把汪兴盛和那阮如依送作堆,但只要小雪儿的亲事一日没定下来,那姓汪的就一日不会善罢甘休。”
听说那汪兴盛竟然敢设计陷害自己的女儿,秦来财满脸阴鹜,“没想到我还是低估了汪家人的无耻程度。”
他完全不敢想象,要是没有柳知言事先知道对方的阴谋,他的雪儿可能这会儿已经中了他们的圈套。
想到这个可能,秦来财就恨不得将那汪兴盛挫骨扬灰。
这事,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但眼前的年轻人说得有道理,雪儿的婚事不能再拖了。
“实不相瞒,自上次汪兴盛上门后,我就开始琢磨雪儿的亲事。可这小两个月下来,至今为止没找到合适的。”
虽然秦雪当时拒绝了程三公子的事,但他觉得程家是难得的良配,还是厚着脸皮旁敲侧击了一番。可惜结果如女儿所说,人程家准备给程三公子说门官家亲。
阮如依的嫡亲兄长,倒是也有点心思。
可这阮家虽不像汪家那么败絮其中,却也绝对不是好去处,他并不想考虑。
“我呢,您觉得我给您当上门女婿如何?”
“你……”秦来财瞪大眼,满脸的不可思议,“你是一直抱着这个心思,所以才不愿意跟雪儿师徒相称?”
“那倒没有,我一开始确实是因为她口中的叶姐姐才答应教她的。”
听他这么说,秦来财也不纠结他怎么起心思的,“要是没有汪兴盛的事在前,你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长得这么好看,哪怕出身差一些,也没关系。
“可出了汪兴盛的事,我怕给雪儿招个普通的夫婿回来,汪家有意报复,秦家和你都躲不过去。”
早知道汪兴盛会生出这种心思,他肯定早早就给女儿定下婚事,也就不会出现眼下这样两难的境地。
秦来财担心的不无道理,斟酌后柳知言如是开口,“如果我说只要我愿意参加科举,状元不敢保证,但考个榜眼或者探花绝对没问题,您还担心吗?”
其实只要说出他的出身,秦来财担心的那些就不存在。
可他从小到大就不爱拿身份说事,现在也实在做不来这样的事。
而且比起秦家父女看重他的出身,他更希望他们看重他这个人。
秦来财承认柳知言身上有很浓的书卷气,可据他自己所说,他这些年一直在方氏甜点铺做甜点,“就算你有再好的天赋,多年下来不好好苦读,也难比过别人。”
他曾想过资助个家庭困难的学子读书科举,他日招上门做女婿。
可了解过科举的不易后,他就放弃了这个打算。
不是他没这个财力,而是他没把握人家考得功名后,不会抛弃糟糠之妻。
“今年就是乡试年,晚辈可以直接考。”
“听你这意思,你已经是秀才?”秀才才有资格参加乡试。
“对,小时候好奇考着玩的。”
见他说得轻松,秦来财有点相信他说的天赋好,“既然你有读书的天赋,怎么没继续读?”
“因为我对入朝为官不感兴趣。”
“……”第一次听人说对做官不感兴趣,想了想,秦来财很认真地说道,“如果这样,你没必要为了跟我证明你有天赋,去参加科举。毕竟你去参加占了名额,却又不入朝为官,那那个因为你参加科举被挤掉的人,多年苦读就白费了。”
“我以前对成亲也不感兴趣,可遇上小雪儿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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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有了成亲的欲望。如果入朝为官能更好保护她,那入朝为官又如何?!”
如果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那就枉为男人。
柳知言这话真的极为中听,秦来财恨不得立马答应他。
可他很想知道,究竟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养出如此‘任性’的人。
对成亲不感兴趣,就年纪一大把,还孑然一身。
对入朝为官不感兴趣,就放着好好的天赋,不参加科举。
“能说说你的出身吗?”
“我爹娘曾经都是地里刨食的,现在都在为人民服务。”这话出自他娘之口,每次不想透露他官家身份的时候,他就这么说,“详细的,等他他日见面,您自然能知晓。”
秦来财不懂什么叫为人民服务,但听起来应该不是很厉害,“你确定你给我们当上门女婿,不用征得他们同意?”
“我愿意成亲,不用他们担心我孤独终老,他们有啥好不同意的?”柳知言觉得完全没问题,“从他们允许我到现在不成亲,允许我不参加科举,就能看出他们不是迂腐的人。”
“这门亲事只要您同意,其他的都不是有问题。”是问题,他也有办法解决。
不得不说,柳知言说的真的很诱人。
诱人到,秦来财恨不得立马答应对方。
可作为一个商人,他别的本事没有,能忍得住诱惑他的东西是一点,“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果你父母暂时不方便出面,你起码请出一位长辈来跟我说亲,我才好答应。”
“请兄长出面可以吗?”除了他祖母,他其他的长辈都身居要职,且离扬州府相当远。
“长兄如父,当然可以。”
“行,那我今儿个回去就给我兄长写信,叫他来替我做主。”
事情说定,柳知言开始摸着自己饿扁的肚子,给自己刷存在感,“虽然今日的事,我都做好安排,但怕中间出纰漏,我一个早上脑子里的弦都绷得紧紧的。又跟您聊了这么多,这会儿是肚子饿,嘴巴渴,您老现在能赏我口茶,顺便招呼我吃一顿吗?”
自己也是年轻那会儿过来的,哪能不知道男人为了讨得老泰山喜欢,最喜欢扮可怜,“瞧我这一担心起雪儿的事,就什么都不顾了。”
不过,今天的事确实多亏了眼前这人,不然他现在估计毁灭天地的想法都有了。
这么一想,赶紧伸手给他倒了杯茶,又赶紧招来人准备午膳。
新鲜出炉的准翁婿两,愉快地一起用了顿午膳。
然后,秦来财准老泰山,不顾准女婿柳知言想留下来一起用晚膳的各种暗示,挥挥手,将吃饱喝足的准女婿打发回家。
美其名曰,赶紧回去写信给兄长,争取早日将两人的亲事定下来。
柳知言虽然很想跟新鲜出炉的准老泰山,准未婚媳妇,一起过端午。
可惜准老泰山不同意,他也只能扼腕离开。
心想,明天一定要跟心爱的傻姑娘,卖卖惨,说自己一个人过端午,是多么孤独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