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孤儿院的途中,乱步在后座手舞足蹈地描述自己和女孩的对话,副驾驶位的爱丽丝笑嘻嘻的附和,两人一唱一和演起小剧场。
负责开车的森鸥外目视道路前方,趁着红灯间隙瞄两眼,被少年活灵活现逗得不禁发笑,直到乱步口中出现的关键词逐渐与请报上的一个名字重合,心情瞬间平复将状态转为工作:
“你知道那个女孩的名字吗?”
先前搭腔的爱丽丝闭上嘴调整坐姿,绝顶聪慧的江户川乱步反应过来,能让森先生发问的女孩大概率是重要人物,仔细回想一番、犹豫的说出:
“找到她的男人喊得是‘晶子’”
没错了,特征、姓名都能对的上。
森鸥外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仍专注开车:“乱步今天很棒哦”,爱丽丝点点头:“厉害呢乱步”,受到称赞的对象却收起笑容没接话。
心中的情绪没来得及翻起浪花,大人的后半句传来:“愿意帮助陌生人,乱步是个很好的人”,风浪变小、乌云开始散去。
“作为奖励,这周可以多吃三根棒棒糖,不过你今天多拿一根的行为需要受到惩罚,罚你少吃一根”。
马上算出自己只能多吃一根,乱步头上看不见的猫耳耷拉下来,不过心情变得更好,要是有条尾巴怕是已经翘起来了:“好~”
三人聊着天,追着日落开往家的方向,车里再度响起欢声笑语。
……
体型巨大的轮船发出靠岸的信号,港口上的工作人员有条不紊地开始疏散人群和车辆。
邮轮抵达安全距离后放下舷梯,早早等候的人群在员工宣布可以行动后有序下船。
乌泱泱的乘客中有一位把帽子压得低低的、抱着个小孩,即便装扮和行为都十分低调,完美的身段和无法隐藏的气质还是引来不少目光。
魏尔伦没有任何行李,抱着看似熟睡的弟弟在人群中移动,很快从有心人的视线中消失。
烦人的家伙,居然从欧洲追到这里,啧……
穿梭在建筑物间,魏尔伦对自己没有在这个国家设立安全屋的决定感到遗憾,感受着男孩自上次苏醒后更加微弱的呼吸,留给他寻找‘能量’的时间不多了。
我不会让你死去,弟弟,我会找到所有能救治你的方法,不管是人或是药品。
午夜醒来的男孩是比月光更能照亮魏尔伦的存在,尤其是看见对方纯真笑容的那一刻,他就不断庆幸着自己救出了家人,不必承受孤身飘荡在人间的刑罚。
某几个瞬间,他想问问阿蒂尔:这就是抵达天堂般的快乐吗,你会为我高兴吗?
很可惜的是,上天似乎厌恶魏尔伦到要夺走他一切的地步。
男孩苏醒不足一个小时再度昏迷,身体内部的能量出现衰败趋势,随着时间推移愈发严重。
心慌的魏尔伦用尽所有关系网打探到一个消息:那个国家培育人造异能者的计划没进行到可以离开培养皿的程度。
他的弟弟会在离开实验室后因能量不足陷入‘休眠’状态,长时间没有获取外界能量则会消耗其自身核心,最后可能会出现两种结局:
一·核心破坏进入自毁程序产生爆炸
二·悄无声息地死亡
两者的触发机制取决于实验体的残余自主意识。
不亚于晴天霹雳的消息砸在魏尔伦心上,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即将抵达的半天前,邮轮中有人发现他的异常。
靠岸后躲避追查不难,糟糕的是他国际上的所有资金全部被封锁,他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还带着个小家伙。
眼下日暮西沉,横滨将要进入混乱却充满机会的黑夜。
得想办法获取些钱的念头产生,面前跳出几个握着刀的男人叫着把钱都交出来。
呵,钱送上门了。
帽檐下是美到不可方物的笑容,薄唇开合:“起”。
劫匪们连惨叫也没能发出就摔在墙上晕过去,魏尔伦嫌弃地从他们身上搜出财物,跨过七横八竖的身体走进另一条巷子。
似乎是抱着孩子的形象令他在外人眼中看起来格外好下手,三条巷子便收获不少,至少能先订几晚看得过眼的酒店。
同一时间段,有些人和家人团聚吃着可口的饭菜,有人在为生计奔波,而福泽宅则是才迎来做好检查的两人。
由于性别问题,与谢野晶子的检查全程是受福泽谕吉雇佣的女性陪同,两人没有交流。
无人的福泽宅保持着主人离家时门户大开的模样,没开灯的内部透出令人害怕的黑暗,与附近散发着光的邻居们形成对比。
随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按下开关,宅子活了过来。
福泽谕吉将白天没动过的菜分类丢弃,系上夏目老师送的猫咪围裙开始做饭。
与谢野晶子望着银发背影,自来熟少年与其家长的对话浮现。
她目前做不到像对方那样接纳自己的监护人,不过……
福泽谕吉焦急的表情、家中没合上的门、这段时期的滴滴点点,许许多多的事聚在一起,她想:
或许我得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恼人的声音还在吵闹着:
那些是做戏,一切全部是为了骗你,想你继续被他们利用,不然为什么对一无是处的你这么好,与谢野晶子你真的值得别人爱你吗?
少女长久以来,第一次开口:“我不知道”沙哑到几乎无法辨认为少女的声音,厨房里的繁忙声响险些将其盖过。
福泽谕吉愣怔一秒,反应过来转头:“你愿意开口了!”,脸上是政/府里无人见识过的明显笑容。
与谢野晶子对炽热的善意感到不自在,低低应声:“……嗯”,端上卓的菜式全是她以前爱吃的,可见男人是真下了心思。
“不必勉强自己,晶子,你有权利拒绝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从未有人告诉过女孩:你可以拒绝。
绝无仅有的[请君勿死]异能令她总是背负着救人的使命,所有人默认她必须背负他人的生命,她无法拒绝任何人的求救、上司的命令。
甚至在救治对象哭求着死亡的权力时,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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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只有含着泪发动能力。
原来……我可以拒绝?
少女反复念着这句话,隐藏在痛苦裹出的蚕茧中的自我抬起头,拨开看似厚重的丝线,窥探外界。
“我可以拒绝吗?”
时刻等待与谢野晶子开口的福泽谕吉惊喜:“是的,你再也不用委屈自己去”,手上盛出最后一道菜,升腾的热气和香味营造出晚餐的温馨。
“来吃饭吧”
……
“‘晶子’这个名字你有印象吗”
“十一岁被人发掘进入军队的那个女孩?遇见了?”
摇晃手中高脚杯,醒好的酒液顺着杯壁打转。
“乱步今天下午开导的那个女孩,没想到他们舍得会放人”
“无法使用异能就是无用的存在,怕死的老东西们自然急着找下一个保障”
桌子上摆放着几张纸,左侧的纸上上面详细记录‘与谢野晶子’在进入军营前的生活记录,右侧是军营中和离开后。
森鸥外和夏很早便注意到女孩的存在,堪称无限复活的异能在刚出现的那会招惹不少势力关注。
不过欧洲大部分组织拥有完善的独立医疗系统,对跨国招揽一个小女孩的兴趣不大。
在从前森鸥外完全不会在意,如今拯救横滨的设想里需要一个生命保障,所以把治愈系异能者的档案集拿出翻找。
下午车祸的全部细节到手,与谢野晶子的表现说明其还未恢复,不过……
如果拜托拥有催眠异能的朋友,加上乱步的存在,兴许能够成功。
做了二十多年朋友的夏看出森鸥外的心思,单挑左眉:“你想帮助她恢复异能”。
指尖有规律地敲击桌面:“与谢野现在的监护人是夏目漱石的弟子,说起来和你算是师兄弟?”。
纠正友人的用词:“我和夏目先生目前是合伙人”
“好吧,我只是想说他能同意你这么做吗,怎么看晶子都是他给弟子留着的底牌”
“想要的东西抢过来就好了”
夏对友人嘴角一如既往的弧度生出几分迟来的熟悉,当年森鸥外牵着自己走出基地也是这么说,话音刚落背后发生堪比灭世的爆炸。
[真是败给他了,我就是痴迷这样的森啊]
仰头灌下最后一口酒,夏小幅度摇摇头、放下酒杯:“是你的作风,需要我做什么随时说”。
双手合十拍出声音,森鸥外笑意盈盈的脸靠近:“那太好了,现在确实有一件事”。
“那个名叫‘兰堂’的男人,你有办法查到吗,国内没有他的任何信息”
调查一个人对夏来说十分简单,他的家族情报网遍布全球,把名字在舌尖念了几遍:“居然有你查不到的人?”。
友人无奈地摇头令他升起几分性质,笑容张扬:“OK,交给我吧”。
老旧住所里,在浴室泡澡的男人有所感应,长出一口气、将下半张脸沉到热水中。
他明天得再去一趟孤儿院,名叫中原中也的孩子肯定和自己的过去有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