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次要去的地方,是休闲山庄,那是一个坐落在山林中的度假之地,想必是重兵把守,裴文理放弃安州刺史府去往休闲山庄,封景暂时、搞不明白各种原因。
封景只知道,这些玩权谋的人,不要去细细追究。
他为什么要跳崖。
第一,他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受了伤与没受伤没什么区别,而裴文理就不一样了。他希望别人能成功杀,自己能给裴文理拖后腿。
第二,裴文理始终怀疑他,他跳与不跳,结果都一样,相反,跳了,裴文理一定会找人去重兵排查那个地方,他能削减兵力。
第三,他要让裴文理死,虽然这个创伤对裴文理是无用的,但对自己来说,这种倾向于自毁的玉石俱焚,让他很是舒心。
他,想要裴文理死。
恨得难以介怀。
他被随意丢弃到了一个偏房里面,来来回回的士兵和暗卫围了一圈,没看到侍女,中正有一雕花金丝楠木座椅,坐着裴文理。
脱臼的手实在是太疼,他又被随意的扔在地上上,裴文理正在找军医诊治,没有关心他,片刻后,裴文理包扎完成。
军医退到一边,看向山庄的地板上被捆得像粽子一样的封景,等着裴文理发话。
山庄古典雅致,看着并不是没人居住,而且看着这个摆设,也并不是今郁安那样一个夸张的人会喜欢的风格,更像是女帝那一派的风格。
“再看,就把你眼睛挖了。”裴文理冷声。
封景闭上了眼睛,不说话,“没什么要问的吗?”
裴文理冷冷的看向他,“还好,没完全惹恼我,我也没什么要问的。”
“我知道,你从没信过我,所以你不会问,所以我才敢这么做,结果都一样。”封景冷冷的说,颇有些伤情。
裴文理冷冷的:“不要装好吗?感觉一副恨海情天的样子,你我之间,能有什么恨海情天?”
封景笑呵呵的:“我可没演哦,我一直都是这样哦,说话语气这样温温柔柔的,所有人都会觉得我情深似海,其实我就这样而已。是你自己的多想了。”
裴文理翻了一个白眼,忽然觉得有了意思,她瘸着腿走上前去,蹲在了封景的面前,掐着他的脸,强迫封景看向自己:
“呵,其实现在我倒是有点想问了。”
“问。”
“人是你找来的吗?”
“我不知道。”封景说。
“早知道不问了。”裴文理无奈说道,翻了一个白眼,已经快愤怒到了极点,“永远都这样,等我把匪徒解决了,或者沈家解决了,你也活不了,何必装呢?给我个痛快的答案不行吗?”
玩权谋的人,也并不是完全知晓全盘,那些知道全盘的都带着上帝视角,真实中赢着的人,除了有权谋的加持,还有运气好,或者误打误撞,或者天助。
这些年,裴文理早就浑浑噩噩地干完了无数的仗。
她以为这次可以打个明白的仗,但封景也没回复。
“我给的很痛快,我不知道。我全部都不知道。”封景说。
“你会不知道?你当我是吃白饭的?你一来,人就来了。”裴文理大了声音。
封景笑了笑,没说话,看向裴文理:“噢,英明神武的漳州刺史裴大人,枉你机关算尽,自视甚高,却连这个也想不明白,身边出了内鬼都不知晓,真是聪明了一世,糊涂了一时啊。“
裴文理蹙眉,表示没听明白。
“你怎么不想想你的男宠们呢?”
裴文理沉默了,“什么?”
“这些人入府前的身份?与我差别应该不大吧?你玩火自焚,居然敢把这群人留在身边挑衅对手,怎么就没想过他们也会反抗呢?”封景闭着眼睛。
这句话,裴文理被说中了,“你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那就要你问那个害我被杖责的蓝色衣衫公子了,还有一个人,小澈。”
裴文理疑惑。
瞧见裴文理的笑容,封景更加觉得有趣,说话都提高了几分音调,在此番落魄的情况下,妖冶的美。
“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发现不对劲的嘛?我打听过,小澈的来历,他的哥哥,叫流姿,也就是我初入府时你为了震慑我杖毙死的那个人。他争风吃醋只为了你的欢心,而弟弟留在府中当小侍,你当初怎么威胁让他服软的,我大抵可以猜的到,这样的两个人,互相扶持,互相依赖,想必感情是极好的,想必也是极恨你的。”
“当时我就想不明白,一个但凡有兄弟之情的人,怎么会心甘情愿留在府中听你差遣呢?小澈怎么就会这么窝囊呢?看着哥哥死得那么惨,怎么会接受呢?”
裴文理听他讲。
“我不止一次试探过他,试图用最柔软的语句去戳伤他,但都没有得到答复,总是冷冷的,不动声色地回一些浅显的反应,后来,我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小澈已经不是小澈了。”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
裴文理内心顿悟,蹙起了眉头,想起了安州的那一位奸细,也就是那个脸部毁容看不清楚样貌的蓝色衣衫公子。
“如果你府中,有一位奸细,想借着复仇的名义利用小澈,表示愿意和小澈交换身份协助他复仇,小澈一定会换,小澈的目的,就是杀了我,并且是杖毙我!或许按照奸细的计划,本来我要死的,可是那位细作背了信义保下了我。为了换身份计划不被小澈抖露出来落空暴露,细作原来的身份,就得彻底抹杀。于是那一天,你刚好气急杀了很多男宠,其中,有一位面目全非的蓝衣公子。那时候,我就知道了。”
“后来路上我一直留意着,小澈。果然,今晚上,他就走了。果然,你只带上了我,放走了你那些男宠们,随便他们死不死。”
说到这儿,封景也有恨意,看向裴文理:“只是可惜,他们没杀了你。不过,让他们走,我也是愿意的,至少他们自由了。”
裴文理看向封景那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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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眶,恶狠狠的说:“你恨我?”
“我只想要自由!你是不是想问你说的不是这个!你是不是想问,我有没有联系沈家的人?我告诉你!我没有!从头到尾都没有!我只要自由!可现在什么都没了!”封景与裴文理对峙。
裴文理愣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吗?其实我什么都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你想问的,你不知道的,我都发现了。可是就是这样,我也没有走,因为我知道他们的计划,但我不在计划里面,你明白吗?”
裴文理冷静了下来,听明白了这话,吩咐军医,“给他看胳膊。”
裴文理冷了片刻,没有继续搭理封景,随手吩咐了一下,就找了个地方坐着,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封景并不知道事情的全貌。
封景只以为那是一位,同样想要逃脱的男宠,所以善良的他,知道这群人跑了,就把猜测说了出来。
但他不知道一个点。
当初杀人的时候,裴文理就知道,他在盛怒之下误杀了一个人,那个人是安州的细作,原本他的重心该在那个人身上,阴差阳错得了女帝的命令,才和封景纠缠在了一起。
也就是说,他跑了。
原本这一次安州刺史府逃跑的时候,她其实背着封景悄悄下令把自己带过来的所有男宠全部杀了,所以在她的认知里,一个细作都跑不掉,但是听封景这么说,原来跑了一个。
完蛋了,这个人跑去了哪儿?
“大人,封公子的伤情无碍,只是近日里不能多走动,他本就旧伤夹杂着新伤,身体不太好。”军医行礼。
军医也不知道他们这复杂的关系,只知道封景是裴文理心尖儿上的人,用心调养着。
裴文理正在思考中,回神过来后一会摆摆手:“行,好生照料着。”
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小澈,是漳州刺史府唯一一个活下去的,且带着秘密离开漳州刺史府的人。
那个奸细究竟是谁?来自哪儿?受谁所托?她全部都不清楚,而很明显的一个道理,她已经被奸细知道的一清二楚。
因为受过训练的奸细,一定知道,自己必然是有把柄在封景身上,才会如此忍耐封景,全天下都知道,她裴文理谁都不怕,只会为女帝的事束缚手脚。
多费唇舌,多加调查,他们一定能查出些什么?
裴文理闭上了眼睛。
“拿纸笔,和官印。”总要通知女帝才行。
而封景,怎么办?
秘密已经泄露出去了,封景的死期就到了,他居然这么愚蠢,就这样把自己唯一的把柄,给交给了其他细作。
封景,真的是无辜的吗?他好像没有伤害过她。
裴文理忽然看向封景,有些沉默,心里有些难过,大抵是察觉到了这一点,封景也有点愣了,“怎么了?”
“退出去,本官,还有点事,要和封公子做。”
封景: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