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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第二十七章

作者:竹间有风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申芸是一个机警的人,她在安州是今郁安的爪牙,手段极其狠辣,看见封景的衣衫湿了一块,立马就捕捉到了,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封景。


    封景有些发怵,尽力云淡风轻的藏着衣袖,一面上思考着申芸在想什么。


    片刻后,申芸冷冷的瞥了封景一眼,问到:“你是裴大人贴身侍奉的公子?”


    封景点头:“是的,裴大人喝酒,吐了我一身。”


    申芸不信这个掩饰的鬼话,继续盯着他那片沾湿的衣衫,思索良久,说到:


    “衣衫……可以整理一下了。”强大的气势,压的封景喘不过气来。


    申芸没有继续说话,转头看向了裴文理,有些关切问道:“大人身体怎么了?休息得如何?”


    封景低头回复,说到:“大人喝多了,现在还是神志不清,估计睡一睡就好了,多谢大人关怀。”


    申芸原本应该有事,可是一瞧见了这一些动作,只上下打量了一下封景后,笑了笑,拿着手里面的佩剑就走了。


    申芸正准备出门,封景瞧见了她那一身飒气的样子,推断出此人是一个十分有能力的人,却屈居于今郁安之下。


    “大人留步。”封景叫住了申芸,上前笑到。


    申芸回头,亦是绝代风华的容貌,佩剑望着胸口一环抱,问:“什么事?”


    “是今大人有什么事吗?在此之前,裴文理大人特地叮嘱过我,申芸大人是个有能力有本事的人,如果申芸大人找她,定是要放行的,我只是一介男流,不识诗书,只知道遵守大人的命令。”


    说着这话,封景的笑容立马挂到了脸上,连忙在活动范围内,给申芸倒上了一杯茶,双手敬上,表现出了十分恭敬的样子。


    申芸接了,还有些惶恐,半信半疑的看向封景,封景却沉着地看向申芸,全是男人特有的风情与妩媚。


    封景在此刻,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如果裴文理长期把他禁锢在院子里,又神志不清,他在外人眼里必然是十分心尖上的人物,他完全可以假借裴文理的名号,给自己行便利。


    “和你也说不清楚,我自然是有要事禀报。”申芸坐在凳子上,说了一句:


    “你家大人如此说我?”


    封景点头,“嗯,裴大人一直说,申芸大人乃是今大人的左膀右臂,想必过手的事情定是重要,说来,大人也常与我谈事,经常也谈起大人您,说您……唉……在今大人手下,亦是不错的。”


    说着,他又奉上了一盏茶。


    申芸思索了片刻,先是有些狐疑,后来倒也忍不住马屁,笑了一声,抬头说道:


    “你一个男宠,哪儿能知道这么多?”


    封景笑笑,拿了拿自己手上的细线,自嘲的笑了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说:


    “咱家大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缺点,事太多憋不住话,这不全给我一吐为快了,我知道大人这么多秘密,这下子走哪儿都让我拴上红线,生怕我跑了,”


    封景摇了摇头,还有一点点宠溺的感觉,“大人倒是个机警的人。”


    申芸没说话:“你告诉我?不怕她杀了你。”


    “我既然敢同大人您说话,必然是笃定了大人不会怪罪我的。”


    申芸抿了一口茶,笑了一下,没说话,“走了。”


    *


    裴文理半夜才醒,醒来的时候天蒙蒙黑,眼前一片雾蒙蒙的,浑身酒气,脑子也不太清醒,只有封景拿着帕子帮她擦汗,极致地关切。


    戏要做全套。


    裴文理在外人府中,自然不会透露封景的身份,自然也会保下他,只要封景不过分,裴文理也会为了面子,顺从封景这第一男宠的身份。


    裴文理有点懵,顺着湿润的手帕一摸,摸到了一双冰凉且细腻的手,触感很舒适,眼前的人渐渐浮现出来:


    “醒了,伺候我洗漱。”


    封景一一照做。


    裴文理洗脸的时候,看了一眼自己的铜镜,又看了外面天色,说到:


    “有人来找我嘛?”


    封景说:


    “有。申芸申大人。”


    裴文理知道是申芸来,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情,她顺口一问:“说了些什么?”


    “什么也没说,我这样的身份您也知道,谁会对个男宠说这些呢?不过申大人倒是对您颇有仰慕之情,一直都说大人您德才兼备,不愧能管理州域之首漳州。”


    “这么说的?”裴文理眉毛一挑,看向封景,眼里表现出了怒意,又被云淡风轻撇去。


    “自然是,我也不好昧下这些话语,便一一说出来了,想你也不会怪罪。”


    封景变得有些快,不过裴文理早习惯了高高在上,也早就习惯了封景反复横跳的操作,习以为常。


    “你今天很乖哦。”


    封景点了点头:“看大人睡熟了,也不好叨扰大人。”


    裴文理有些不太习惯,说:“跟我一块出去。”


    *


    夜黑风高,鸟兽散开,远处的黑衣人集结在一块,篝火燃烧。


    “真的要听主公的意思?”


    “当然要听。”


    “可是现在闯进去,这……这安州刺史的守卫也不是吃素的啊?”一个黑衣人有一些忧心。


    “你说…主公会不会是放弃我们了?”黑衣人继续说。


    “这…”


    “你想啊,自从女帝登基,安州刺史来到此处,主公一直养着咱们说终有一天有用上,兄弟几个总想着有一天可以推翻那女帝的统治,重回正统,但引起兵变总要有导火索,这么多年,安州的事情,什么时候用到咱们神猎营了。”一个黑衣人比较聪明,继续说话。


    所有的黑衣人都齐齐地看向说话的那个人,瞧见了目光,黑衣人说:“咱们过去引战,不就是导火索吗?你说咱还能回来吗?”


    几个黑衣人面面相觑,只有一个人下定了决心,忒了一口,说到:“哎呀,管那劳什子做甚,主公算无遗策,那般聪明的人,必然是有所用意的。”


    说着,他拔刀准备冲上前去,被后面一个黑衣人给拦住了,一下子就摁了下来。


    几人趴在树上,隔着遥远的沟壑,看着远处的安州刺史府,窸窸窣窣的人影在安州刺史府乱窜,只有慢悠悠的人影让人不注意停了目光。


    裴文理在前面走着,隔着一条丝线,封景在后面走着,一身白色的衣衫在风里翩翩,看着一吹就倒。


    裴文理笑呵呵的:“不就出来走一走,还这般不耐烦。”


    封景声音细小:“疼,为啥不让那几位陪你走。”


    裴文理笑呵呵的,似乎折磨封景早就成为了裴文理的一个乐趣,裴文理说:“他们都没你好看,不好玩。”


    “我好玩,你以为我是什么好玩的人?”封景慢悠悠的一瘸一拐,欣赏着美景:“我是个随遇而安的人,或许刚开始你觉得我有点意思,可后来压制着压制着,我也就没意思了,我这种从小就会察言观色的人,自然会选择最合适的生存方式。”


    他说话不想顺着裴文理说,因为他不喜欢她,但他倒也不说难听的话。


    “我以前审过犯人,理论上来说,不咬人的狗都是狂叫的,就像你刚来刺史府那样,而咬人的狗,往往都是静悄悄的,比如你现在。”


    裴文理嘻嘻哈哈地说到:


    “封景,到了安州,你可以实施你的计谋了,让我看看,你跑不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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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掉?”


    安州,易守难攻,流寇众多,女帝登基后特地换了安州刺史,足以证明此地的重要性,此地,无论是刺杀,起兵,都是个难以将叛党赶尽杀绝的地方,安州最适合占地为王。


    只可惜,安州有一个很大的缺点,那就是处于楚国腹地,在领土的中央,这个地方一旦女帝起了心思,完全可以围剿安州,将安州死死地控制住。


    所以,这也是裴文理觉得,安州这里,不会是沈家人选择的最终聚集地。


    裴文理想知道,沈由卿有没有参与这场活动,有没有为沈家做事,甚至通风报信,他至今为止,也不会完全相信封景。


    封景太聪明,裴文理能想到的,封景也能想到,裴文理不能想到的,封景也想到了。


    安州,是决定封景生死的地方。


    如果封景在此处有了任何一点帮凶的苗头,他只有一个可能,死,并且死的很惨。


    可如果他在此处自证了清白,裴文理这一生也不会信任他,她只觉得他没有挑战性,会玩腻他,他还是会死。


    封景也不信任裴文理。


    远远的看向了裴文理,封景表情却很温柔,他似乎不想和裴文理计较那么多了,因为,他想跑了。


    他只有跑这一种可能。


    你永远都见不到我了,所以,如果你要折磨我,就折磨我吧。如果还想同我云雨,那你就抓紧,因为以后都不会有了。


    如果你把我抓回来了怎么办?


    封景笑了一笑,没说话,笑得艳丽迷人。


    “你笑什么?”裴文理转头,看向封景。风华绝代的眉眼在路灯下朦朦胧胧,半笑半苦。


    “那封景……只好……以死谢罪了。”


    “死?太便宜了,我可舍不得你死,我还要把你留在身边呢?留很久很久,我还要一个裴家的后代,我相信你能生出我满意的闺女,这个闺女,会成为我裴文理的骄傲,所以……封景,你父凭子贵的机会就要这么放弃了吗?”


    “我不太在乎,权贵金钱都只是世间浮云,我并不想要。”


    裴文理停了脚步:“那是你没有恨,有了怨恨,你就想让一个人死,只有权利,才能了却这个心结。”


    封景抬头看,说话像是哄小孩子一样,云淡风轻的:“喔…那看来我也有的。”


    俩人一前一后,丝线悬而未断,如同这段岌岌可危的关系一样,封景冷冷的看向裴文理,心想:


    如果我没猜错,这几天你就会遭遇第一个刺杀了吧。


    只不过,他也不确定来源于何处。


    那一天有一个事情,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那是裴文理喝醉的那一天,他负责送裴文理回到厢房去睡觉,这时候来了一个小厮,路过此处时,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只有封景一个人听得懂。


    他拿着裴文理的衣衫盖了盖,万分关切,说:“深夜了容易着凉,尤其是裴大人这样金尊玉贵的身子,亲自照看着才行。”


    随行小厮应下了,封景也随口应了一句,片刻后,他一愣。


    沈由卿!


    这个世界,再也不会有人,比他更熟悉这个名字。


    恍惚间,大脑里仿佛装了定位一样,时间回溯,精准地将他牵引回一个至关重要的节点,那是他们来到安州的第一个晚上,他与那群男宠们一起喝小酒。


    想了想他们的话:


    (人人都说楚都是个好地方,以前我一直想去楚都瞧一瞧,至此再无遗憾了。)


    人已至。


    (既然今儿大人帮你实现了这个愿望,话多说无用,行到此处,是时候给大人敬一杯了。)


    计划行事。


    说这话的时间,正好在安州的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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