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边正是风口处的位置,即使男人高大的身躯将她遮挡的严严实实,也免不了被门外的几丝凉意掀起一小块鸡皮疙瘩。
看见容珩的瞬间,陈仪月的大脑不可避免的宕机了下,接着磕磕巴巴尚未回神般回答道:“不是,这是……”
转而注意到他的神色,声音便不自觉的弱了下去。
男人自然而然的伸手帮她将嘴边的发丝挽至耳后,嗓音温润沉稳,听着便让人感受到一股心安。
“先进去,仪月。”
玄关旁的鞋柜边,还放着江宿穿过但没来得及收进的拖鞋,见容珩的视线也跟着微微停顿,她忙不迭的:“直接进来吧,没关系的。”
陈仪月听见容珩低声“嗯”了下,便不甚在意的略过,温柔却强势的踏足了她生活过数年的地方。
他像在打量,也像是在审视,更像是在给陈仪月作出反应的时间。
房子很小,以容珩的身高,几乎能将其中所有一览无余,整体的格调虽说有些老旧,但却被主人收拾的别出心裁,乱中有序。
陈仪月脸上闪过一丝火辣辣的温度。
容珩今夜穿着墨绿色的内衬,墨色马甲,颈下系着一条烟灰色格纹领带,男人身形优越,外套并不显厚重,反而衬出数分矜贵来,和她的小屋简直是天差地别。
不论怎么看,他都不应该是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心里倏然生出一股将高岭之花拉入淤泥的错觉,陈仪月低低咳嗽了两声,又想起方才容珩对她的解释无甚在意的模样,眼睫微不可察的颤了颤。
“烧还没退?”
骨骼感厚重的指骨轻轻贴上她的脸颊,一路虚碰着往上,触了触她的额头。
明明他伸手就能够到的茶几上有额温枪……
陌生的触感,带着些许男人身上的温热,陈仪月的反应,让人辨别不出来她到底是在躲还是蹭。
她眨眨眼睛,答非所问:“你怎么知道我发烧?”
容珩从容的将她引到沙发上坐下,答:“Ivor告诉我的。”
“所以,”他顿了下,坐到她身边。
“什么?”头昏脑涨的感觉卷土重来,她的声音也细如蚊蝇,像做错了事的孩子。
陈仪月事后回想起来时也感到十分无奈与懊悔,为什么自己一在容珩面前就没办法理智思考。
“为什么不接电话?”
“什么……电话。”
甫一出口,陈仪月便想到了江宿那沾满了一整个页面的来电提示,不会吧……
容珩将女人眼中的情绪一丝不漏的收入眼底,余光划过被女人重新挂在玄关的黑色大衣,眼中闪过几分嫌恶,被他不动声色的掩下。
“抱歉,我没接到……”
容珩摸了摸她的脑袋,好声气道:“没关系,仪月。”
“刚刚离开的,是仪月的朋友?”
陈仪月此时深觉容珩是个笑面虎的事实,因她不论怎么看,都能从男人周身感受到一丝凉气,笑不达眼底,像一把悬在头上的利剑,让人琢磨不清它的去向。
容珩将一杯温水放到她手心,仿佛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错了!一切都错了!
陈仪月握住杯壁的指尖用力到发白,她很想像平时那样下意识对这触犯边界的问题作出无礼的回答,可容珩的态度好到过分,又那么平静,仿佛真的只是客套的寒暄。
她又在不知不觉间被他牵着鼻子走,无法掌控的感觉令陈仪月有些心悸,与此同时,又燃起一丝兴奋。
“是,怎么了……?”
容珩简直就像一个亲和的父辈,眼神里带点促狭:“男朋友?”
陈仪月脑中警铃大作,咬了咬下唇,却在下一秒被人揉弄开来。
是容珩的拇指。
薄茧在称得上柔嫩的唇上轻轻画着小圈,相较之下便显得粗粝,带来细密的酥麻感。
做这动作时,容珩附身凑近了些。
像是要来吻她。
所以……这是在征求她的同意吗?
容珩身上淡淡的气息弥漫到她鼻尖,像冬日冷调的雪松,不合时宜的出现在秋日,反季节的东西总是令人沉醉,她敛下眉眼,看见他优越的鼻峰,让人有忍不住想咬一口的冲动。
随后,她看见容珩的薄唇微微勾起,拇指撤离时,牵出一丝稍纵即逝的银丝。
语气像是在取笑调皮的孩子。
“怎么含住了。”
容珩低笑时,胸腔隐隐在颤抖。
待陈仪月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不受控制变得面红耳赤,她刚刚竟然还猜测容珩是要来吻她!
偏偏罪魁祸首还不收敛:“仪月,怎么不说话?”
甚至得寸进尺:“我可以理解为……是默认的意思吗。”
“不是!”
“不是什么?”
“他不是我男朋友……”
陈仪月咬牙切齿的说道,赌气般不再看容珩哪怕一眼。
下唇此时像是有蚂蚁在啃噬般,灼热又刺痛。
而容珩似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笑了下,不再招惹面前那只气鼓鼓的小河豚,其实也有点像兔子,因为她的眼睛也红红的,不知是要哭了还是气的。
陈仪月第一次在两性关系中处于如此被动的状态,身体下意识对他有了防御反应,但内心深处又传来止不住想靠近他的声音。
只用了一秒就顿悟,她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生理性喜欢。
他这种资本家大概最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不再来招惹她,拿了额温枪再次测量体温,屏幕显示绿色后,容珩微微皱起的眉头才松展开来。
她这时才想起,容珩不是要出差整整一周么?怎么这才第四天不到就回来了?
总该不是……因为她?
还有——
“Ivor知道我们……”
“我们什么?”
陈仪月懊恼的闭上嘴:“没什么。”
容珩唇角微微勾起:“Ivor只是正常的工作汇报。”
“你连下属请假的事都要管?”
“不可以?”
“哦,”陈仪月感到几分羞赧,忍不住阴阳怪气道:“那你还真是个尽职尽责的好老板。”
容珩依然笑:“多谢夸奖。”
陈仪月嘟囔:“谁夸你了……”
容珩:“嗯?”
“没什么……”陈仪月抓了抓头发,此时才惊觉自己穿着睡衣。
而且,还是素颜。
这不亚于一场史诗级灾难。
意识到后,她立刻双手捂住鼻子及下半张脸,尽量自然的问道:“嗯……那还有什么事吗?”
“仪月。”
陈仪月已经对这个称呼有ptsd了,看向容珩的眼神几乎算的上警惕。
容珩无奈的笑笑,伸手将她快要滑到肩头的睡衣领口往中间挪了挪:“衣服。”
“……”
“我明天还要上班。”
如此生硬的转移话题,容珩轻而易举的从中领悟出主人要送客的意思,他对此不置可否:“多休息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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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虽说此时被他逗得红润,但底色还是苍白,甚至看得出几丝虚弱,显然是未愈的迹象。
在容珩眼里,陈仪月已经到了称得上瘦弱的地步,毋庸置疑的,他一只手就能轻而易举的将她抱起。
陈仪月哑然:“……我就请了一天的假。”
闻言,容珩双臂环在前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动作间,依稀可以窥见底下肌肉的轮廓。
陈仪月眯了眯眼,下一秒——
“仪月。”
“嗯?”
“不要咬唇。”
“你管我……”
话虽这么说,陈仪月到底也不好意思再咬,她不明白,明明紧张下正常发生的一个动作,怎么经由他的声带说出来,就变得这么暧昧?
经验很丰富吧?老男人。
陈仪月冷哼一声,拒绝了向他这位大老板申请延长病假的请求,不知道从哪窜上来的一股底气:“……我要休息了。”
容珩看着她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说“好”。
陈仪月将他送到门口,路过那件大衣时,陈仪月脸上不由得生出几分尴尬。
“仪月,不相干的东西,还是要早些清理掉才好。”
“哦……”
陈仪月不清不楚应了声。
“嗯?”
“哦!”
容珩笑的她脸一红。
“讨厌你……”
“仪月。”
他怎么那么喜欢叫她的名字?讨厌死了!
“嗯?”
“不许讨厌我。”
“哦……”
“晚安,仪月。”
“晚安晚安……”
陈仪月只想快点送客,她的反应系统已经烧到短路。
“仪月。”
怎么又叫!好烦!不许叫!
她在心底咆哮。
男人像堵墙似的杵在那,眼神看的她想掘地三尺把自己埋起来,最终还是没抵过,只是那个名字好像怎么念都烫嘴,她欲言又止了半天都以失败告终。
陈仪月索性直接上手,将他推出门外——
“容老板晚安!”
——
奇迹般的没有失眠,睡饱喝足后的面色果然不同以往,陈仪月只觉得哪哪都好精神,出门时她拎了个纸质的手提袋,里面装着江宿的大衣。
临近公司门口时,手机发出一声振动。
她单手解锁——
容珩: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她又下意识的想去咬,想到什么,微微张开的唇须臾又缓缓合上。
她回他,客套、矜持,回归理智:很好,谢谢关心。
容珩:不用谢。
容珩:抬头。
“?”
该不会……
“……”
下一秒,他发了条语音进来。
他总是有一两句话就能让她无地自容的本事。
“仪月,好好看路。”
陈仪月愤愤的用高跟鞋尖轻轻踢了踢面前旋转的玻璃门棱角,反应过来后,迅速环绕了一圈四周。
果然,不远处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宾利。
几乎能想象到他笑的促狭的眼神,她低下头删删减减,最后发了三个字过去后,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
车内,容珩手机一震,垂眸,是她发来的新消息。
仪月:讨厌你。
男人眼中弥漫着淡淡的笑意,随即抬手敲下回复。
容珩:嗯,又讨厌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