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指尖搭上微凉的车身,陈仪月脚步一顿,倏然停在了原地。
再向容珩看去时,却发现他已然俯身进了驾驶座。
流畅的车身线条全然融入夜色之中,像容珩的气息那样,悄无声息的将她裹挟,连最后一丝清醒都难以自持。
玻璃是单向的,从外看,内里一片漆黑。
陈仪月咬咬牙,做了个深呼吸后,往前一步,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淡淡的木质香,夹杂着暖意向她袭来。
陈仪月上车的动作稍显僵硬,不太自然,余光中是容珩搭在方向盘上的手臂,表盘在腕间泛着细碎的光。
不论感官亦或是每一寸肌肤,在踏入他私人领域的那一刻,好似都被无情侵占,毫不留情的剥夺着她为数不多的理智。
连带着先前在宋家发的脾气与燥意,也在无形之间被一只宽厚的大掌抚平。
“去哪里?”
陈仪月像只受惊的兔子,下意识将自己裹的更紧了些,声音也小:“回家吧……”
闻言,容珩静默了一瞬,身边的兔子也一言不发。
沉默中,容珩出声叫她:“仪月。”
“嗯?”
一抹红晕从脸颊延伸至耳尖,男人嗓音温润,叫她名字时更甚,尤其是又让她想起才不久那几个字。
“女下属的唇印”。
容珩的确天生就是做领导的料,在楼上跟着他一同离开时,陈仪月还脸红揪着他那句没头没尾的话琢磨,大抵是敌人太强势,她又鬼迷心窍,才造成现在手足无措的情况。
深夜十点半,男上司和女下属共乘,她还糟糕的说了“回家”这种指代性不明的话。
容珩不会以为她是在暗示他什么吧?
思索间,陈仪月惊慌的转头望向他,目光在空中汇聚的那一刻,她看见男人嘴唇轻合。
“地址。”
她愣住,松了肩膀,嘴巴下意识的将答案递给他。
没两分钟,车身向前驶去,陈仪月揪住身前的安全带,试图将自己勒死在车上。
等待红绿灯的间隙,身边的女人似乎有些不安,不停的摸头发。
容珩神色晦暗不明,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容珩的车技很稳,行驶的如履平地般,没有丝毫颠簸。
起初她还紧张的不行,在察觉到容珩的注意力似乎并未放到她身上后,整个人便开始慢慢放松下来,身下的座椅舒适的过分,同她身体的弧度贴合的几乎分毫不差,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车中内饰简约低调,却又不失奢华,无论身下的座椅亦或其他都极具质感与视觉设计。
除此之外……倒是一无所获。
她偏头望向窗外,心头涌上一股无缘由的情绪,唇角扬起一抹企图掩饰的笑意。
陈仪月掐了掐指尖,察觉到车速渐渐放慢,距离目的地也越来越近,心跳也跟着越来越快,在胸腔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车停稳后,容珩率先下车。
陈仪月手才搭上开关处,车门就从外被打开,高大的身影狭隘,是他细心的护在她头顶的掌心。
陈仪月却很想“不经意”将脑袋撞到他的掌心里去试一试。
只不过有心无力。
夜色深深,容珩这一身实在和小区有些格格不入,楼下就他们两个人,男人的眼神在她看来有些深沉。
就当陈仪月以为他要对她说些什么的时候——
“回家吧。”
如果换一个人,陈仪月定然觉得他是在假正经装客套,然后头也不回的上楼,第二天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但对她说这话的人是容珩。
可能这就是帅哥的特权?
而且人家不仅帅,还事业有成有钱有颜,性格……似乎也不错。
陈仪月将手从外套中伸出,动作的下一秒,却被男人轻轻按住了肩头。
似乎能感受到他掌心的灼热,陈仪月不自觉瞳孔放大。
容珩看在眼里,觉得有些可爱:“披着吧,外面冷。”
陈仪月点了点脑袋,步子却怎么也迈不开。
半晌,在男人颇具耐心的目光下,她温吞开口——
“您要不要上楼……喝杯水……”
男人的眸色深了些许,没去纠正她的称呼。
漫长的审视与沉默像是他有意的惩罚,将她从里到外无形的鞭笞了一遭。
他的眼神像老师在看不听话的学生,陈仪月被瞧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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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红耳赤,喉咙干涸。
没一会儿——
“好。”
他答应了。
陈仪月原本紧张的心绪在此刻缓缓平息,再次看向男人的眼神也少了躲闪,俏皮的眨了眨,随即转身向电梯走去。
男人则不紧不慢跟在她身后,皮鞋和高跟鞋的踩踏声错落着进入一小方狭隘的空间中。
陈仪月伸手按下数字“5”,让人难以忽视的气息无处不在,空气都变得稀薄。
红色的数字不断跳动着,很快停止,电梯门自动开启后,率先响起的是细跟的清脆响声。
平日里一分钟不到便能走完的廊道,如今却变得漫长无比,容珩步子很大,走的却慢。
她想,他或许是对她平日里的生活环境感到“好奇”。
小区虽不说破败,内里的设施也和“老旧”八九不离十。
陈仪月猜想,光是容珩今晚开的那辆车,就能毫不费力买下十栋这样的楼。
离家门越近,陈仪月攥着钥匙的手便越紧,越紧张反而越冷静,她咬了咬唇,眼中浮现出几分懊悔,几分犹豫。
随即又想起和盛家的婚事,继父连同亲生母亲的威胁。
还有容珩那些不清不楚的言行举止。
凭什么次次都要她来权衡利弊,次次都是她受制于人?
陈仪月鼻尖一酸,想起自己在茶水间时的失态,想起容珩曲指勾去她眼泪时的温柔,想起他身上的温热触感。
钥匙插入锁孔,在一半时卡住——
是容珩。
脚步声消失了,静悄悄的楼道一片漆黑。
手背传来想象中的真实触感,他虚握住她的手,一层薄茧正在隐隐作乱。
男人的身影从头顶落下,深渊般将她整个人毫不留情的吞噬。
男人的鼻息浅浅打在她柔弱的颈侧。
陈仪月毫无防备,颤栗的想躲,却避无可避。
披在肩头的西装反倒眷恋的蹭了蹭身后的主人。
她呼吸停滞,一动不动。
几乎是要扶着门才能坚持着不腿软沿着门板滑下。
接着,她耳根一软,轻轻咬住了下唇。
“陈仪月。”
他连名带姓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