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廉霁寒不置可否。
吃完晚饭,怀夕站起身,抬手揉揉腰。
今日有些劳累,夜里她一沾床就很快睡去了。
夜风袭人,与此同时,数公里之外的皇宫,有人砰一声摔碎了茶盏。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冯太后起身,走到兄长身侧,语气担忧:“哥哥息怒,莫要因此伤了身体。”
冯尽无脸色阴沉,“我派出去的人全部消失无踪,怎么,他真当我不敢亲自出手不成?”
“兄长切勿冲动。”冯太后赶紧说道,抬手拍了拍冯尽无的背脊,说道,“那日赤练山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廉相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冯尽无负手而立,说道:“那日我的人诱骗那狗崽子入山,一天一夜过去,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又再派人去寻,只找到两具尸体,皆是我派出去的细作,廉霁寒消失无踪。”
“之后我无论再派谁去,武功高强也好,演技卓绝也罢,那赤练山宛如吃人不吐骨头的洞穴,一丝声息也无。”冯尽无的语气紧绷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堪的回忆,眼神阴毒,“他想对我做什么?我培养他多年,耗尽无数心血——”
他回忆起多年前,廉霁寒还是他座下忠心耿耿的走狗,后来竟敢以下犯上,踩到了他的头上。
养不熟的白眼狼!
冯太后缓步走到冯尽无身侧,轻声说道:“或许是有什么东西牵绊住了他。”
冯尽无倏然抬头,看向端庄秀美的妹妹。
冯太后眼神躲闪,软声道:“妹妹不过浅薄之言,兄长不必当真。”
冯尽无挑唇笑了笑,道:“你我亲兄妹,不用这般拘谨,至于你的想法,我当然会好好考虑。如今夜色已深,我再留下去于礼不合。哥哥先出宫了,下次再来看你。”
“知道了,兄长。”冯太后福了福身。
男人转身踏出宫门,在宫女与太监恭敬的叩拜下,身影消失在月色中。
*
烈阳高照,今日是个大晴天。
怀夕从杂物间拿出一个簸箕,放到后院的太阳底下,往上面平铺一株株草药。
草药在清晨的微风里摇曳,生机勃勃。东侧有一条小溪,这条小溪贯穿整个红泥村,是村子里的重要水源。
小黄正在小溪边缘翻来滚去,嘴里不知叼了个什么东西,咬得入迷,圆滚滚的小身子不停往小溪的方向滚去,最终扑通一声,不慎落水。
“嗷呜嗷呜!”小黄狼狈地爬上岸,怀夕已然笑得乐不可支,抬腿朝它走去。
“小糊涂蛋,落水了吧。”怀夕蹲下,指尖轻柔点点它的脑袋。
小黄摆头甩水,嘴里死死咬住一枚绳结。
这枚绳结编法复杂,绳结磨损严重,可见其主人极爱把玩,十分喜欢。
怀夕脸色微变。
十天前,她在小溪岸边发现了这枚绳结。绳结触感湿润,显然是顺着溪水冲下来,搁浅在她的院子里。
这条小溪贯穿了半个红泥村,很难确认失主,就算知道是谁的,怀夕也不敢主动找上门。
因为她大概率会被赶出来。
怀夕只好掩耳盗铃般,将它放回原处,希望失主自己找上门。
等了好几日,无人认领。她知道,这绳结大抵等不来它的主人了。
恰逢小黄十分喜爱。怀夕家贫,小黄的玩具只有那几个肉骨头。
因此当它表现得无比喜欢一个东西时,怀夕根本拒绝不了它。
于是,她满心愧疚地把绳结扔给了狗玩。
原以为这事算是这么过去了,可昨日忽然有一青衣男子前来找寻失物,这宛如一记警钟,敲得怀夕魂不守舍。
万一这绳结的主人找上门……
“小夕。”身后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怀夕还没来得及回头,小黄立刻警觉地把释迦结含入嘴中,拔腿就跑,小身板迅速消失在赤练山茂密丛林中。
她叹息,这一人一狗恐怕这辈子也无法和谐相处了。
“天太热了,进去歇会儿吧,剩下的我来。”廉霁寒缓步走到她身侧,说道。
怀夕立马摇头,“我习惯了,不觉得热。”
她抬腿又走到草药地,认真分练草药,眼睫在雪白脸颊覆上一层乌黑阴影,一颗汗珠从鼻尖滑落。伸手擦擦,她抬起头,只见一道光晕在眼底落下,不见青年人影。
他这就走了吗?
怀夕忽然感到说不出的失落。
但她已经习惯了失落,很快低头,手脚勤快地干活。
不知是哪一刻,头上忽然盖上一顶草帽,遮住了折磨人的酷暑。
怀夕一愣,侧目望去。
廉霁寒在她身边蹲下,双目如琉璃般剔透好看,手里拿着芭蕉扇正给她扇风,微风拂面,她舒爽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样好一些吗?”他认真问。
怀夕抿唇,面颊上升起止不住的热意。
“嗯。”她低低道。
“那就好。”他笑起来,似乎这件事让他很开心。
怀夕咬唇,变得有些手足无措,她望向他空荡荡的头顶,问道:“那你呢,你热吗?”
廉霁寒摇头,黝黑的双目注视她,“我不热。”
怀夕还要问,他立马道:“尽快把活干完,我们就可以早些进去了。”
怀夕飞快捕捉到他话里的意思,她抿唇,没再询问,低头加快速度,纤细手指都快甩出花来。
廉霁寒也在一旁帮助她,他并不熟悉草药,便去讨要怀夕的指点,他学得很快,几乎只要指点一句,下一次便识得了。
大概一个时辰后,怀夕长舒一口气,笑唇角浮现柔软笑容:“可以了,我们进去吧。”
廉霁寒点头,站起身,忽然他晃了晃,整个人往她身上倒来。
怀夕一惊,立马接住了他。
二个人的身高差较大,她一头撞进了青年宽阔饱满的胸肌里。
她呼吸近乎停滞。
胸肌一开始是软的,在她撞上去后,慢慢变得很硬。
相当于两大块坚实的胸肌把她的脸夹在中间。
这一刻,怀夕感到了一种由衷的幸福。
她脑袋晕乎乎,自欺欺人地把头埋在里面,什么都忘了。
“感觉怎么样,舒服吗?”青年的声音忽然响起,语气好奇。
怀夕浑身一震,猛然回神。
她快速撤离这伟岸的胸膛,面颊通红,磕磕巴巴道:“我我我刚才——”
少女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小白都热得快晕过去了,她居然还去贪图他的肉.体!
她简直不是人啊!
她正要说话,廉霁寒忽然打断,认真道:“小夕,我想到该如何报答你的恩情了。”
怀夕听他这么说,立马道:“怎么报恩?”
她太想转移话题了,又补了一句:“你想怎么报恩都可以。”
廉霁寒勾唇,缓缓扣住她的腰肢,制止她的后退,高大身影严严实实地拢住她,附耳低声道:“我想以身相许,你觉得如何?”
怀夕脑子轰隆一声响,整个人僵硬地靠在他身上,缓慢麻木地复述他的话,“以、身、相、许?”
“对。”廉霁寒点头,手臂用力,恶劣地把怀夕的脸再次拱到他结实的胸口,贴着她的耳根道,“刚才对我还满意吗?”
怀夕的羞耻心在此刻到达了巅峰。
她一把推开他,羞愤欲死道:“不是不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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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我我我刚才只是——”
廉霁寒眨了眨眼睫,露出楚楚动人的表情,“没关系小夕,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怀夕打断他的话,小脸通红,“我刚才什么都没干!”她拿起小背篓拔腿就跑,身影很快消失在后院里。
空无一人的草药地,微风徐徐,廉霁寒抬起右手,掌心还残留她腰肢的触感和温度,想起少女方才的模样,他轻揉指腹,低笑一声。
跌宕起伏的一日,同住一屋的二人陷入了微妙的沉默,谁也不和谁说话。
但这种难言的尴尬似乎只属于怀夕,哪怕是路上恰好遇到廉霁寒,她会装作看不见,对着墙壁自言自语。
终于到了夜里,廉霁寒一身轻松地躺上了床。
怀夕正在窗棂外沐浴,隐约可以听见哗哗的流水声。
卧房内,灯烛将青年挺拔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他正低头看书。这是一本有关草药的书籍,他随意翻看,得了些趣味。
忽然一阵风刮过来,吹开了半开的窗棂。
廉霁寒下意识看过去。
青年的床侧对着窗棂,此前窗棂只开了一半,无人发现什么异样。
而此刻,他将窗棂外的画面尽收眼底。
怀夕正背对他沐浴,长长的黑发遮挡住纤巧背脊,露出两个浑圆雪白的肩头,水珠顺着肩膀滚落下去,洇入黑发之中。
廉霁寒动作一顿,眼底闪过诧异,但很快平静下来。
并且完全没有回避的意思。
对他来说,无论是谁的身体,都只是一具肉体凡胎,没有丑美的差别,更不会对他造成任何感官刺激。
他道德感低,且没有羞耻心。
因此,他任由这窗棂大开,一动不动,神情毫不动容。
不断有夜风吹入卧房里,夜色凄人,枝叶簌簌作响,少女坐在浴桶里,她背对卧房,微风拂过脸颊,发丝凌乱。
最近天气真是诡谲多变,白日还烈阳高照,夜里便这般凄冷了。
怀夕深吸一口凉气,将身体认真清洗干净,站起身用澡巾擦拭身体。
套上白色里衣后,她长舒一口气,推开小门走出去。
卧房内,灯烛被风吹地乱舞,怀夕注意到窗棂大开,微微蹙眉,走过去将窗棂关好。
此时她仍不知道,从某个角度可以看见浴桶的位置。
“小白。”她下意识唤了一声,回过头,却见青年平躺在床榻上,双目紧闭。
今日睡得真早,怀夕又忍不住想,那真是太好了,今日可以不用和他说话了。
怀夕心里又涌起一股羞耻之心,默默走过去将灯烛吹灭,爬上床榻,躺下闭目。
室内陷入黑暗,逼仄的空间将二人的气息交缠到一起。
那股苦涩的草药香,混合着若有似无的柔香,也在睡梦中钻入廉霁寒的鼻端。
他回想起今日抱住怀夕的场景。
指尖的触感柔软,而他怀里的少女羞涩地回避视线,雪白双腮涌现显眼的红晕。
这一次,他没有隐忍,手指快速上移,握住了她纤柔脖颈,掐住她的脸蛋,指尖陷入圆润的脸颊。
满足地在她的肌肤上留遍自己的痕迹。
少女身上的香味萦绕在鼻端,经久不散,眼前的画面忽然一转,怀夕正背对着他,坐在浴桶里。
下一刻,她站起了身,水珠顺着她的肌肤滚落而下。
……
不到三更天,万籁俱静,廉霁寒忽然睁开双眼。
幽静空旷的黑夜中,青年喉结直咽。
他浑身湿透,随即不快地坐起身,低头一看,唇线紧绷。
片刻后,青年起身下床,他手里揉着一团床单,略显狼狈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