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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野外

作者:早桃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何夫人揪着丈夫的耳朵往回走,其余人神色各异。没戏看了,自然各自散去了。


    怀夕松了一口气,她明白她无法改变别人对她的看法,但是她不能放任他们欺负小白。


    她往后退了一步,谁知直接撞入青年坚硬的胸膛,面色一烫,忙不迭往回一跳,拉开距离,说道:“对不起,我是不是踩到你了?”


    廉霁寒已然收起晦暗的目光,面上笑意柔和,“没有。小夕,你刚才保护了我吗?”


    怀夕小声道:“你才在我家住下,什么都不懂,我怎么能叫那些人欺负你?”


    廉霁寒语气真诚,“小夕,我一定要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怀夕害臊死了,岔开话题道:“这没什么的,走吧,该吃早饭了。”


    虽然隐隐好奇,她还是忍住没问他要如何报答救命之恩,二人回到屋里,她去灶房做饭,廉霁寒在一侧帮助她。


    吃早饭时,外面下起倾盆大雨,怀夕望向阴沉沉的天际,想起此刻已是八月底,再过几日便到九月,她得去赤练山一趟。


    廉霁寒听她这么说,问道:“你去赤练山做什么?”


    怀夕有些犹豫,但最终坦诚道:“周伯伯卧病在床,我每个月都要去赤练山寻一株南萍草,为周伯伯治病。”


    廉霁寒缓缓道:“我记得南萍草价值连城,一株难寻,对吗?”


    言下之意是,普通人根本得不到这种草药。


    怀夕却没多说什么,次日她早起,收拾干粮前往赤练山,廉霁寒忽然出现,说和她一起去。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怀夕不堪的过往彻底暴露在这个相识不到十日的人面前,她已然没什么秘密可言,没多犹豫便带着他一同上山。


    怀夕熟练地沿着一条小径走,来到巍峨的赤练山。


    入口凉风袭来,虫鸣鸟叫,浩大幽静,神秘阴森,叫人心生敬畏。


    她才往里走了两步,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小夕儿。”


    山间深处走出来一位碧衫青年,脚步慢悠悠的,说道:“我算着日子,你该过来了。”


    “太清哥。”怀夕停下脚步,叫道。


    赤太清是赤练山的守山人,怀夕时常来赤练山采药,守山人对她关照有加。


    “若是要寻南萍草,可试试往东面走。”赤太清的视线落在身前这个老实怯懦的少女身上。


    他作为赤练山的守山人,以守护赤练山为己任,也深受赤练山的福泽,第一次见面,便看出眼前的少女并非常人。


    和村间愚昧的流言截然相反,此女所到之处遇难成祥、吉星高照,绝处生花,对赤练山来说,是不可替代的滋补。


    因此他对她一向关照有加,赤太清目含笑意,视线忽的一顿,落到怀夕身侧气质清冷的青年身上。


    这是白怀夕第一次与人结伴而来。


    赤太清只看了廉霁寒一眼,脸色骤变,“你是何人?”


    廉霁寒平静看他一眼,没说话。


    怀夕立马站在他身前,和赤太清解释道:“太清哥,他不是坏人,他遭受父母抛弃,暂住在我家。我不放心他一个人,便带他一起过来了。”


    少女维护的意图很明显,赤太清紧盯住廉霁寒,此人命里犯煞,是个祸害,本不该降于人世。


    二十几年前,他也遇见过这种人,可那人已经死了。


    尤记得那一日,父亲如临大敌,出门迎客。据说,来者是当朝天子。


    彼时佟贵妃盛宠,腹有贵子,却在即将临盆时意外跌倒。生命垂危之际,天子赶来赤练山,求一株润春灵果,保母子平安。


    佟贵妃腹中之子命中犯煞,本不该降世。可佟贵妃与天子拼尽一切也要留住这孩子的性命。


    二位都是慈悲仁厚之人,一生积善行德,换取了这个孩子的降世。


    只是后来,那孩子出生没多久便夭折了,不久后佟贵妃也跟着去世。


    当时父亲还松了一口气。


    赤太清呼吸急促,眼前这个人,和当初佟贵妃腹中之子的命格一模一样!


    可是人怎可能死而复生?


    “太清哥,太清哥?”怀夕蹙眉,担忧唤道。


    赤太清回过神,低声道:“小夕儿,过来,我有东西要给你。”


    怀夕愣住,跟着赤太清来到附近的一间小屋子。


    赤太清递给她一根小竹竿,说道:“赤练山崎岖陡峭,若是累了,便撑着这根竹竿走。”


    “谢谢太清哥。”怀夕不太好意思,正想着该如何报答他。赤太清徒然问道:“你和那个人是怎么认识的?”


    怀夕“嗯?”了一声,反应过来,回答道:“你说小白吗,那日他昏迷在我家后院,我把他带回家救治,便相熟了起来。”


    她语气轻快,可以想象她与那青年相处甚恰,方才话里话外也对他多番维护,仿佛对方是多么脆弱单纯之人。


    可赤太清却明白,此人命里犯煞,是个天生缺乏情感的怪胎,怎么是温良无害之人?


    可现在告诉她,她会信吗?


    最终,赤太清叹息一声,说道:“小夕儿,若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以过来找我。”


    *


    从守山人的小屋子离开,怀夕回到廉霁寒身边。


    她抬眸,望向青年温良柔和的双眼,方才赤太清的话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少女动了动唇,眼睫缓缓低垂,她什么也没问,轻声道:“走吧。”


    廉霁寒垂眸看她一眼,弯唇一笑,“嗯。”


    二人往东面走去,山路蜿蜒,小径上树影斑驳,怀夕走了半个时辰,没有寻到南萍草的影子。


    她不由奇怪,往常这个时候,她已经摘下花往回走了。


    不是怀夕自负,她自小便有奇特体质,极易遇见珍贵药材。在这方面,她似乎格外幸运,当然,也仅限于这方面了。


    今日却有不同,少女眼底浮现困惑,她没吭声,带着廉霁寒继续往赤练山深处走。


    又走了半个时辰,怀夕小声喘气,手里的小竹竿也派上了用场,她艰难往前走,脚后跟隐隐作痛,应该是长了水泡。


    她微微皱眉,这时,身侧青年蹲下来,侧头望向她,笑道:“上来吧,我背你。”


    怀夕脸一红,立马摇头,“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


    廉霁寒道:“小夕,脚若是废了,明日便不能去京城,也没办法种草药了。”


    怀夕抿了一下唇,默默爬到他背上。


    青年站起来,掂了掂她。


    少女板正地撑在他背后,像一匹小马驹,胸口距离他有半臂距离,表情局促,略含严肃。


    她身上那股好闻的味道又钻入鼻端,廉霁寒神清气爽,阔步往前走。


    走了一阵子,少女细弱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我是不是很重?你背一会儿就放我下来吧。”


    廉霁寒脚步一顿,说道:“放心吧,就算你一辈子长在我背后,都不成问题。”


    怀夕被他逗笑了,她转移视线,低头看见了那双绣鞋,正架在青年的腰侧,一晃一晃地蹭到那洁白的衣衫上,她一惊,羞愧道:“我把你的衣服弄脏了,你快放我下来。”


    廉霁寒毫不动摇道:“你帮我洗的衣裳,怎么算弄脏?”


    怀夕没再说话了。


    视线里是青年挺拔的背影,手臂稳稳托住她,她的胸腔似被一团小小的火焰点燃,兴奋的战栗感传递到四肢百骸。


    怀夕偷偷伸手,环住了青年的脖颈,侧脸安静贴住他的后背,呈现一种依恋的姿态。


    廉霁寒背着她,脚步加快。怀夕认真寻观观察两侧草木,忽然她道:“停下,我看到了!”


    青年还不打算放她下来,继续往前走,“哪里,我背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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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怀夕抬手,指向一棵茂盛的大树,南萍草就在树脚下。


    南萍草长得并不起眼,几乎和杂草无疑,但它开出来的花,花瓣洁白,花蕊呈现嫩黄色,这便是辨认的依据。


    怀夕心里一喜,挣扎着从青年背上下来,掏出小铲子,连根拔起,小心放到后面的背篓里。


    她正要说话,一道娇媚的女声忽然钻入耳朵里,伴随着粗重的喘气声。


    怀夕愣了一秒,随即脸色大变,立刻伸手把一旁站得笔直的青年拉下来,二人蹲在粗壮的大树后。


    廉霁寒也听见了这道不同寻常的声音,但他不认为要躲,再次站起来。


    少女立马又拉住他,着急道:“蹲下!”


    善良的怀夕很为别人着想,不想打扰他们。


    那淫.秽的声音穿过灌木丛,钻入二人的耳朵里,在幽静的树林里,愈发清晰。


    有人在此处野.合。


    少女双手抱膝,满脸通红,而一旁的廉霁寒显得极为冷静。


    青年天生对这类事情不感兴趣,不止交合,吃饭只为果腹,穿衣只为蔽体。


    他天生缺乏七情六欲,不在意任何事物。


    因此他毫无波澜地听着这些声音,直到视线落在少女通红的小脸,起了点别的心思。


    “小夕,他们在干什么啊?”青年抬起温良清澈的双眼,困惑道。


    怀夕瞪圆双眼,耳根快烧着了,心想他难道是故意的?这个猜测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很快被否定。小白是一个单纯乖顺的人。


    少女想了想,忍着羞臊,哄小孩似的哄道:“他们在打架,我们在这里躲一阵子吧。”


    廉霁寒蹙眉,立刻扣住她的手腕,似是担忧,“不成,我们得去劝劝。”


    怀夕吓一跳,连忙扯住青年的衣袖,急哄哄道:“别去别去,会被揍。”


    她又补充道:“我可打不过他。”


    廉霁寒道:“不怕,我打得过。”


    说完,便拉着她,似要往那激烈野合之处走。怀夕立刻抱住大树,脚后跟紧贴泥土,着急死了,劝道:“你别去!”


    廉霁寒重新蹲在她身前,语气困惑:“为什么啊?”


    接二连三的质问,怀夕已是羞耻不已,无力招架,她呼吸急促,不知该说什么,这时,青年诶一声,目视前方,说道:“他们好像不是在打架。”


    她脑子里轰一声响,面红耳赤,僵坐住不动。


    “那、那是在干什么?”她从嘴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


    廉霁寒不语,静静注视她,安静欣赏这一幕,半晌,才大发慈悲道:“好像是在割草。”


    怀夕一愣,缓缓回过神。耳边传来那愈发高昂的叫声,伴随树枝摇晃,簌簌作响。


    她缓缓松一口气,昧着良心,小声道:“原来是这样啊。”


    廉霁寒嗓音悠闲:“对啊。”


    二人安静下来,耳边那上不得台面的声音便愈发清晰,挠的耳膜发痒,怀夕背靠大树,面红耳赤,搞不懂自己为何老撞见这种事。


    是的,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撞见这种事了。


    她眨了眨眼,忽然开始浮想联翩起来,脑海中满是男女交叠的画面,她难以置信,可是根本无法自持,况且身边蹲着一个人,她更是羞愧难挡,无意识地憋着气,脸颊愈发通红,像一颗香喷喷的水蜜桃。


    廉霁寒不知何时转过头,视线正无声地落在她的脸上。


    少女眼圈泛红,眉梢颦蹙,似在忍受某种煎熬的情绪。


    细白手指紧扣住膝盖,指尖嫣红。


    这一幕倒映在青年的瞳孔里,他的瞳色也无声变得黝黑透亮,呼吸渐沉。


    这时,怀夕腮边滚落一滴湿漉漉的汗珠,悬挂在小巧下巴上。


    他迅速抬手,精准无误地接住了那滴汗珠。


    “你流汗了。”他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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