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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 5 章

作者:小象喝水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手上这本是《大周舆地志》。


    全面记载了大周朝疆域地理情况,内容包括各个州郡的方位、边界,重要山川河流的分布。


    【冀州,居大河之北,其地广袤,北接幽燕之野,西临太行之险……】


    【青州濒于东海之滨,海江无垠,波涛浩渺……】


    【雍州地处内陆腹地,为中原西陲要地。】


    【江南诸郡,苏杭之地,气候温润,雨水充沛。】


    这个架空朝代还是能跟古代的一些地方对上,有些名词看着很熟悉,只不过寻真是理科生,地理学得不精,具体对应现代哪座城市就不知道了。


    要是能出去看看就好了。


    寻真望向了墙外。


    两丫鬟侍奉一旁,寻真叫她们坐下,都不听。


    寻真执书,叹了口气。


    引儿:“姑娘可要练字?”


    寻真:“我以前字写的好吗?”


    引儿:“我拿给姑娘看吧。”


    引儿令人移来案几,取摹本并一沓练字纸。


    “姑娘新近所练,便是此篇。”


    【行于天地之间,仰瞻宇宙浩渺。山川壮丽,江河奔腾,皆触吾心,发为幽情……】


    一共练了百来张,按顺序翻下去,张张有进益。


    寻真翻开欣赏,原身的字看上去还是挺好的。


    两丫鬟一个给她铺纸,一个给她磨墨。


    旁置小几,上面摆着茶水点心。


    寻真慢慢展开要临摹的那卷书法。


    卷轴展开,寻真便忍不住惊叹一声。


    以前逛博物馆,寻真只能隔着展柜玻璃,观赏那些历经岁月淘漉的书法作品。


    此刻握在手心,触及纸墨,感受完全不同。


    再看周围的环境。


    庭院深深,苔痕上阶,绿竹猗猗,随风摇曳。


    仆从往来,各司其职,服侍与行止,一派古意。


    寻真手持卷轴,心神一阵恍惚,眼前这一切人事物象,是那么鲜活灵动。


    穿越的真实触感,在这一刻,如潮涌至,扑面而来。


    寻真暗暗叹息,将心神从低落的情绪中抽离,重新凝聚在眼前的卷轴上。


    这幅字是楷体。


    端凝中蕴秀雅,雄浑处见风流。


    起笔藏锋,仿若蛰龙初醒。字之架构,稳重如泰山镇岳,又不乏灵动。


    布局谋篇,行列井然,疏密有致,一气呵成。


    寻真刚才还觉得原身的字写得挺好,现在看了原版,才知道差距有多大。


    临摹版乍一看有几分形似,仔细看,笔力虚浮,只得其表,没有神韵。


    卷末一方朱印,赫然是“缮之”二字。


    寻真就明白了。


    月兰的声音果真响起来了:“姑娘,这是公子十三岁时,随族亲外出游学,遍览山河胜景后所书。”


    “公子之书,曾得书法大家王公盛赞,称其笔法——‘气象端凝,不失修雅韵致,厚重间暗藏风流洒脱之态。字里行间,神韵天成,假以时日,谢氏五郎于书法之道,必成大器’”。


    好了,不要再说了。


    我知道他书画双绝了。


    寻真扶额,跟着描了两个字。


    手抖得不行,歪歪扭扭,简直不能看。


    引儿:“姑娘如今诸般皆忘,这习字之功,亦需从头做起了。”


    寻真叹气。


    这个院子,满是谢漼的痕迹。


    墙上悬着的画,出自谢漼之手。角落香炉、山水屏风,都符合谢漼的雅好。


    箱箧内,金银首饰,件件都是谢漼送的。


    院内众人,无论婢仆侍从,皆由谢漼差遣。


    目之所及,周遭一切,都深深打上了谢漼的烙印。


    -


    接下来几日,寻真顶头上司没来,她偶尔看看书、练练字,除了每天要喝苦的要死的中药,也算过得清闲。


    穿都穿了,总得想开点。


    谢漼这人压迫感太强,他不来,寻真也乐得自在。


    如此过了五日,两丫鬟开始焦虑了。


    月兰眉间渐起愁云,忧心自家主子那日的举动惹了谢漼的厌,谢漼不再来。


    若果真如此,她们可就不好过了。


    几日尚可支撑,若时日一长,府中人皆知主子失宠,到那时不知将受何等苛待。


    看府中失宠的姨娘便可知,主仆皆遭冷眼,衣食用度克扣削减,动辄无端刁难,行事处处掣肘,须谨小慎微,唯恐稍有差池,便引来祸端。


    更何况,姑娘现今还没名分呢!


    月兰念及此,忧思愈盛,又无计可施,只能在心底默默祈愿。


    寻真一个姿势窝在椅子上久了,开始腰酸背痛起来。


    心里正琢磨着,怎么才能搞个人体工学椅出来。


    目光瞥见月兰:“月兰,想开点,别整天愁眉苦脸的,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心想,要是谢漼一直不来。


    岂不是有机会跑出去了?


    只不过,她不知道这个朝代有没有户籍文牒之类的东西,还是得一切打探明白,所有准备都做好,再找时机跑路。


    月兰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呗。”


    月兰:“姑娘,爷已有十日未来了……从前爷虽也非日日都来,然今时不同往日,姑娘已为爷诞下小公子……若爷自此不再来了……”


    引儿在旁也是长叹一声。


    原身出身低微,虽有个单独院子,也领着妾室份例。明面上,跟通房丫头没什么差别。


    如今孩子都生了,却还没得正式名分。


    两丫鬟每天都一脸焦虑,为自家主子的未来担忧着。


    寻真想起那日谢漼对她说的话。


    【待过几日,挑个合适日子,过了明路,正式抬了姨娘。】


    到现在,谢漼都没露面,其中或许有什么变故。


    寻真也不在乎这个名分。


    有或无,都无所谓。


    寻真想了想,还是没跟两丫鬟说,而是问道:“月兰,在你眼中,你们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月兰:“爷才情绝世,既有古时圣贤之气度,亦有雅士风骨。当今世上,无几人能及。”


    这跟现代那些无脑粉——我家哥哥世界第一棒,有什么区别?


    每天花式夸,八百字小论文都不带重复的!


    寻真想起她那前桌,是某位娱乐圈当红爱豆的狂热粉,天天给安利她家爱豆跳舞如何如何好,唱功如何如何绝,寻真愣是一点没get到。


    足见审美这玩意,还是挺私人的。


    谢漼的文章、书法、绘画再好,她也无感。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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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能给她造个人体工学椅出来。


    倒是可以粉一粉。


    寻真捏了一块点心吃,继续问:“那他可会苛待下属?赏罚可分明?”


    月兰连连摇头,道:“怎会苛待?爷素日里心怀仁厚,待下宽和,偶有小过,爷亦不过是温言劝诫,导其向善,从未有过重罚苛责之举。”


    这倒与寻真想的不同。


    寻真是记得的,那天醒来,谢漼坐在厅中,淡然旁观仆人受仗刑。


    那么血腥的场景,脸上神色毫无动容,明明是薄情之人。


    寻真顺着她的话说:“那不就得了?你怕什么,要是有人敢欺负、苛待我们,去告诉谢漼不就得了,他自然会明察秋毫,主持公道。”


    月兰闻言一怔,方才姑娘竟毫无顾忌,直呼爷的名讳。着实不妥。


    姑娘失了记忆后,言行恣意了许多,如今竟对爷失了敬畏之心。


    月兰先是点头应了,稍作迟疑,终是忍不住轻声劝谏:“姑娘,在爷面前,您切切不可如此唐突,直呼爷的名讳,此乃大不敬。”


    “便是独处幽室,亦不可这般随意,若不慎被人听了去,恐生风波。”


    “万望姑娘时刻谨守礼数,对爷心怀敬畏,如此方能保得自身安宁。”


    喊个名字都不行。


    行呗。


    寻真:“好好好,我知道了。”


    时光悠悠,一晃又过了五日。


    这半个月,寻真没怎么动,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脸颊渐渐圆润起来,气色也好了很多。


    临近七月中旬,天气开始有些热了。


    清晨,洗漱完,寻真把碍事的外衫脱了,只穿中衣在屋内溜达。


    月兰端点心进来,一眼瞧见寻真这副模样,大惊失色,道:“姑娘快快把衣服穿上!怎可如此……”


    月兰连忙取了外衫,手忙脚乱给寻真罩上,那架势,仿佛寻真做了件何等伤风败俗的事。


    寻真怕她俩接受不了,还收敛了呢。


    本来想只穿件吊带(肚兜)的。


    寻真:“这是在屋里,不出去,又没人看见。”


    月兰:“万一爷来了呢,瞧见您这般形容,定然不喜。”


    寻真:“这都半个月了,不会来了。”


    月兰叹一口气:“即便如此,也万万不可!若被哪个小丫头觑见,传出去一星半点的消息,外头的人还不知要怎样编排姑娘呢!”


    月兰几乎能想象那些刻薄话:果然是勾栏里出来的,只会用这等狐媚手段勾引爷……


    “姑娘您以往可是最重仪容规矩的,切不可因一时贪凉,坏了名声。”


    月兰真的好像唐僧哦……


    寻真:“哦哦哦。”


    夜幕低垂,室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晃悠悠。


    窗外,一片幽寂,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


    引儿点了安神香,幽淡的香气在空气中缓缓弥散,萦绕一室。


    紧绷的神经渐渐舒缓,寻真坐在书案前,捧着一本志怪小说。


    案几放着点心,寻真不时拈起一块送入口中。


    昏昏欲睡。


    不知何处飘来一股淡雅宜人的香气,丝丝缕缕飘至鼻端。


    寻真身上笼罩一片阴影,紧接着,一个清润悦耳的声音仿若从云端飘落。


    “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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