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讨论，他们一致决定将度假村体验和另一个茶叶产业作为广告的内容，定下的代言人是林安。
从明天开始筹备广告投放事宜，本来在唐墨公司设立的两层合作楼层将迎来近三十位新员工。
他们都是霍泽精心挑选出来的卷王员工，霍泽相信，此去一回，大家一定都会有不同的新面貌。
（其实是为了避免唐墨再直接找到他让他做决定。）
原本一直提醒自己要关心一下合作方的新电影筹备的，但是霍泽真的已经被压榨地不剩下一点精力了，最后连问好都没有一句，就迷迷蒙蒙地倒在了桌板上。
而经理则是贴心的不行，眼看着已经过了中午吃饭的时间，他也不关心霍泽疑似已经饿晕了，一个劲地在外卖软件上搜索“小女生爱吃的店铺”。
寿司、炸鸡、各国精品料理全部给员工安排上了，在唐墨离开时给人塞了不知道多少保温盒，眼睛亮晶晶地，一直嘟囔着“下次再来啊...”
唐墨有一种回到了老家被爷爷奶奶辈送别的感觉...
不过白嫖天价料理的感觉真的很爽啊，要是早知道霍氏福利这么好，老板还这么好骗，她就不去骗卫淮这个抠的不行的铁公鸡了...
感慨归感慨，生活没有如果，她也不会后悔。
只不过下一步...
“只要钱到位，摄影棚随你们用。”
得到了肯定的回复，唐墨不假思索，在售票软件上订了两张机票。
飞往京城。
距离春节只剩不到两个月，海城的湿润让冬天的到来并不明显，而再次回到京城，那种深入骨髓的冷才真正让她体会到了这一年真的即将结束。
在走之前，她也没忘记把温知然扔给林瑞清，让她俩去有关系的剧组混一混脸熟，看能不能捡到什么好配角。
跟她一起来的则是林安。
她已经和相熟的杂志主编沟通过，想要自费给林安拍几组写真，作为之后广告的参考风格。
唐墨也考虑过是否要选择温知然，或是再去寻找别的艺人作为这次重要合作的人选，但归根结底，这个人真的太适合海城了。
其次，对方也是她目前最知根知底，了解和信任的艺人。
所以她二话没说，带着腿部挂件直接当晚直飞京城。
拍摄毫无疑问地放在了第二天，她早早催促林安睡觉，但自己仍然手上的事没停过。
电影的宣发要开始筹备，她联系了之前加过的博主和大v一个个商讨广告价格。
其实唐墨本人是很心虚的，毕竟之前对方对她毕恭毕敬都是因为自己背靠华盛，现在离职了还找人家帮忙其实是有点儿强人所难了。
但是出乎意料的，几乎所与人都同意了。
但是她的预算就惨了，她原本想的是，大概百分之三十的人会同意，结果所有人都同意了，她就要多花三倍的钱...
唐墨啊唐墨，以后再也不要轻易“以为”了好吗？唐墨对着自己的钱包肉痛极了，但还是用最好的态度和最快的手速努力同时回复着百来个人。
他们对于唐墨没有再给卫淮打工都挺惊讶的，不过也没有聊更多了。
*
其实唐墨在犹豫一件事情，要不要联系沈期，告知自己回京城这件事情。
转念一想，对方甚至可能已经回家放年假了，还是算了。
更别说她打算给林安拍完写真，再见几个宣发方面的影评人就回海城。
所以还是放下了手机。
等到了酒店对面的大楼都熄灯了，唐墨才告诉自己，必须要睡觉了，把手机塞进了枕头下面，熄了灯。
她这一次，仍然没有发现对话框仍然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
＊
和林安到达摄影棚正好是下午的时间，早上拍摄的艺人刚走，唐墨就直接打发走了留在休息区的无关人员，跟熟悉的主编攀谈起来。
或许是唐墨的八卦实在太迷人，但凡是熟一点的人都想要趁着被需要从这个总是满嘴跑火车的女人嘴里撬出几句真话。
“你真没在华盛干了啊...”
“我看着这么像要在那里干一辈子的家奴吗。”唐墨无语极了，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问她这个问题。
“害，”主编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圈里都说你和卫淮是一对，他为了林嫣然把你赶走的，这是不是真的。”
唐墨假笑，“你觉得是真的就是真的。”
“啧...”主编刚想摆臭脸打趣，就被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
“赶紧拍，我的时间很值钱你也不是不知道。”
“得得得!你可放心吧，我可专门为了你把其他人的片约往后推了，不拍好看我名声都臭了...”
唐墨无语扶额，“这么得罪人的事，你可别跟别人说是为了我，我可不需要。”
主编揪着林安的后衣领往化妆室丢，嘴里还嘟囔着，“无情，不知道在怕什么。”
唐墨也没有太担心，毕竟这杂志已经在时尚界矗立几十年不倒了，她也不怕这位被业内称为“脾气古怪”的主编会是被开的那个。
“赶紧带着你家艺人去选衣服，我要布景了，别在这给我添乱，还有，别穿太土了来脏我的镜头。”
唐墨一边翻着白眼一边带着林安去到了衣帽间。
看着里面基本每一件都有着不同部位破洞的衣服，两人都有些眼花缭乱，思考着这样鲜艳的颜色是否穿上不是艺术而是笑话。
唐墨在他身上比了很多件都不满意，在扒拉衣架的时候多少都带上了个人恩怨，发出了闷闷的声音。
突然，她顿住了。
因为她看见了一件无袖小狗t恤，没有由来地有一些兴奋，就直接拿了下来，问，“这件怎么样。”
林安仍然是温润的微笑，“姐，我总觉得你看我的眼神不太对。”
唐墨有点懵，“啊？”
“像是在看另一个人。”
......
唐墨其实在刚刚看见林安的时候，就有一种诡异的熟悉感，但是她也说不上来究竟像谁。
但她看着手上的那件衣服，突然就明白了。
林安像的是沈期。
高中时候还稚嫩的沈期。
以前高中的班服就印花这种很丑的小狗，不合身的t恤穿上去很肥大。
但那是除了校服外唯一被准许在校园活动时才能穿的衣服。
沈期穿起来就有一种格格不入的反差感，但她真的会看着对方的窘迫一直傻乐。
就连校服外套里面也永远是黑白灰的家伙，穿上这么傻气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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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啧啧啧。
不过手上这件不论是设计还是剪裁，都不知道比那时候的班服好了多少倍。
她也无时无刻清楚着眼前这个人是她的艺人，是需要照顾的小可怜，是性格很好的弟弟。
不是她连想起都会觉得有些冒犯的...他。
不过，她又不是那种随便玩弄别人感情的霸道总裁，所以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你别说，你还真的有点像我一个同学。”
“你和他高中的时候特别像。”
对方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巡视了很久，但她也确实没什么心虚的，敞开了任他看。
“这样啊。”林安似乎松了口气，没再多问，接过来她手上的衣服。
但是唐墨倒是起了兴致，“你是不是他偷偷生的儿子啊，虽然五官不太像，但是气质很像哦。”
林安虽然仍然保持着微笑，但是唐墨还是能从他比平时低一毫米的眉毛看出他的无语。
“姐，如果你的同学跟你一样大，生下我，要五岁就...嗯，所以是不可能的。”
唐墨咂了咂嘴，“说这种话也是，把玩笑也开的很认真，更像了。”
“姐...”
“好，”唐墨举起双手，“我不说了，你赶紧去试衣服。”
林安走进试衣间，嘴角还噙着一抹笑。
没有把他当替代品就好。
虽然他是有些天真和愚蠢，但对于情绪的感知还是较为敏感的，在几个月的相处中，她能够明显的感受到唐墨看他有时候带着别样的情绪。
那种情绪第一次出现，是在宣布她从此成为自己经纪人的那一天。
后来断断续续的，是她时不时看着手机，却没有如同往常一样快速地点击着屏幕回复消息，而只是静静地看着。
然后强迫自己放下，去忙手边堆积没多久的业务山。
所以林安有过最坏的猜测，鼓起来很大的勇气，才以不经意的语气提起来。
但有一件事情不会变，不论唐墨的回答是什么，他都不会反悔，不会离开，会信任他的经纪人直到不再不需要。
但是唐墨的回答真的太有个人特色了...
像就像吧，这份相似从一开始似乎就只给他带来过好处，没有过坏处。
唐墨看他的时候，也很清楚明了。
林安就是林安。
＊
卫淮时隔三个月，再次收到了林嫣然的消息。
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受宠若惊，而是带着些许复杂的情绪犹豫了很久才回复。
对方希望他能陪同自己一起去某时尚杂志的拍摄，提一些建议做参考。
卫淮本人对时尚并没有什么研究，但是曾经为了追随林嫣然，也跟着去过很多大秀，耳濡目染多少有些影响。
思虑许久，卫淮还是答应了。
在刊物的公司楼下碰头时，他才发现林嫣然只带了一个助理来，并且并不是姗姗来迟地又要他等待，而是早早出现，穿着薄薄的外套在树下等。
“怎么不进去？”
或许是因为习惯，他还是脱下了皮夹克给对方披上。
兴许是这附近并没有狗仔，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林嫣然罕见地并没有拒绝，而是拢了拢外套，收下了这份好意。
“在等你。”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