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艳阳高照,秦知觅把自己收拾了一番,比艳阳还艳,大喇喇地往男生宿舍楼下一站。
“你好,请问谢令洲住在哪一栋?”
“呃?计院的谢令洲?不好意思,我公共管理的我不知道。反正不是这一栋。”路过的男生停下了脚步,“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这么热的天,你在外面跑。”
秦知觅勉强一笑:“没事,那我再问一下别人,谢谢你啊同学。”
那男生露出一个怜惜的表情:“唉,我帮你问问吧!”
秦知觅点点头,又说了声谢谢。
她整理一下自己的裙摆,暗暗一笑。
认识是吧?
那就别藏着掖着了,让全世界都知道他俩认识好了。
男生看了一下手机,对这她说:“计院的好像都住在3栋,你往前面走右拐,第四栋楼,红色墙壁的就是男生3栋。”
秦知觅闻言,往前右拐。
但她偏要从第一栋楼开始问,每一个经过身边的她都问,问个不停,问出了一股我见犹怜的凄苦。
她随手拦住一个戴眼镜的,“你好,请问谢令洲是住这栋吗?”
仔细一看,有点眼熟。
这不是在日咖一拳给谢令洲手机屏幕干碎了的那小伙子么。
袁醒匆匆忙忙路过,被拦的时候还有些困倦,一看见秦知觅的脸,整个人都醒了。
“哎?秦……秦知觅?你找洲哥?”
“对,你是他舍友吧?我认得你。”秦知觅笑了笑,“你能帮我叫他吗?”
袁醒两只眼睛瞪得圆滚滚,如临大敌地后退两步。
他都听方齐说了!他铁面无私的洲哥!在120人大课堂上,主动承认了认识秦知觅!
不知道两人干了些啥事儿,现在人家女孩儿找上门来了!
看吧!果然被缠上了!!
他谨慎地说道:“可是哥现在应该不在宿舍!你有什么事我可以替你转达!”
秦知觅看这架势就心中有数了。
她不经意地抹了抹眼角:“有些私事,还是我直接跟他说比较好。”
发红的眼角在阳光下尤其醒目,薄薄的皮肤透出一层数不清多少次揩过眼角才能摩擦出来的红色。
“没关系的,麻烦你告诉他我在等他。”秦知觅强调,“就在这儿等。”
S大的男生宿舍楼下没有几棵树,连个遮阳的地方都没有,风吹过来都是火辣辣的,于是正午的时候很少有女生愿意出现在男生宿舍楼下。
这会儿来了个闻名全校的人,来来往往的学生都巴不得假装崴脚偷听两句再走。
袁醒扫视着四周,用眼神吓退众人的同时,脑瓜子嗡一下转了起来。
这不妥!
秦知觅再这么像朝圣似的一步一问下去,全世界都要知道这妖精来逮他洲哥了!
“你等等,我好像知道他在哪儿,我马上替你找!”
袁醒把秦知觅稳住,自己噔噔噔地跑上502室,哐地关上门:
“哥!哥!快!有妖怪!”
屋里头三个哥,只有一个哥愿意搭理他。
方齐懒懒地问:“什么妖怪啊,让你这么慌?”
袁醒蹿到谢令洲旁边:“哥,楼下有妖怪!你快去看看!”
方齐用手将他格挡开:“笑死,有妖怪还让老谢下去,你就不怕你谢哥被那妖怪给绑咯?”
“怎么可能,我相信我哥一定能抵挡诱惑——”
谢令洲坐着一动不动,十指飞快在改bug,五彩缤纷的键盘被敲得像夜店DJ一样。
“瞧,什么诱惑放在代码面前都不够看的。”方齐满脸慈祥地看着谢令洲圆润的后脑勺,“你安静点,老谢在写作业呢,别打扰他。”
袁醒一脸问号:“他作业不是写完了吗?”
“啧,不懂事儿,写的是我那份。”
袁醒焦躁地踱了一会儿步,还是按捺不住:“啊……那就让秦知觅在下面等着啊?”
方齐把嘴里的泡面滋溜一下吞进胃里。
“谁?秦知觅?在下面?她找谁?”
袁醒不敢说话,指了指谢令洲。
谢令洲背对着两人,一动不动。
方齐:“她找老谢干嘛?莫非是选修课那事儿?”
“……不知道,我没问出来。”袁醒抠着方齐的电脑包,支支吾吾。
方齐大手一挥,“那也得有个先来后到,我这作业下午就得交,明天要得让老谢跟我去一趟教授那儿。”
两个人争论的声音越来越大,谁也没留意到噼里啪啦的敲键盘声音一下子中断了。
袁醒还在挣扎:“可是外面还挺晒的……她脸都晒得像猴儿似的。”
方齐:“晒一会儿就当补钙咯,当猴儿怎么能缺钙呢。”
“啪——”地一下,手提电脑被合上了。
谢令洲把手上的护腕摘掉,起身时椅子在地板上嘎吱一响。
“我下去一趟。”
“啊?bug改完了?”方齐张着嘴,看着他去门口穿鞋。
“卡了,回来再改。”
谢令洲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
“卡了?他的字典里面还有“卡”这个字?”
方齐蒙圈,重新把屏幕掀起来。
“这不写着呢嘛,单词才拼一半,是卡单词了?不应该啊堂堂计院之光,连个invert都不会拼?”
宿舍里一阵沉默,只有端坐在上铺的宿舍老大敲木鱼的声音。
“老大,别敲了,一起分析一下。”
“代码当然没卡。”老大的手没停下来,节奏稳得一匹。
“那是什么卡了?”
老大闭着眼睛,神神叨叨:
“佛曰,儿大不由爹啊。”
-
看得出来袁醒很焦急很给力,秦知觅在楼下没等几分钟,就看到谢令洲的身影。
他一步就轻轻松松地跨了四个楼梯,头发丝儿“芜湖”地飞起来,一个急刹停在她的面前。
秦知觅好整以暇地瞅着他。
谢令洲借着刺眼的阳光,端详着秦知觅。
她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眼眶红通通的,比程序出现错误的提示框里的叉叉还要红。
完蛋了。
谢令洲抿抿嘴,低下头,小心翼翼地问:
“……找我?”
秦知觅抬起手,横在额头上方,挡着直射的太阳。
“嗯。”
谢令洲往旁边稍了两步,站进了单车棚的阴影里。
长长的顶棚还顺便挡住了楼上阳台的视线。
见秦知觅随着他的脚步也挪了进来,他才问道:
“怎么了?”
秦知觅双手背在身后,抬着下巴看他。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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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问你。"
她的眼珠子转了好大一圈,最后落在谢令洲的嘴唇上。
“想确认一下,我们到底算认识还是不认识?”
谢令洲脱口而出:“认识。”
行。
这平时分,扣得不冤。
秦知觅这会儿已经不恼了,冷静地点头:
“既然认识的话,能帮个忙吗?”
“你说。”
“我去找郑教授了,他说我的平时成绩可以补回来。但是我需要你帮一个……小忙。”
她的语气平缓,用词温和,谢令洲松了一口气,答应下来。
“好,怎么帮?”
“那明天你有空吗?”
谢令洲想都不想,直接回答。
“有。”
秦知觅:“明天,我来接你。”
谢令洲:……?
秦知觅:“早上九点,不要迟到。”
“去……去哪里?”
“你别管,记得明天要穿——”
秦知觅原本想说“穿得帅一点”,但是他哪天不帅?
她咬着嘴唇想了想,一整天的拍摄拍下来,估计也是一身汗。
于是她换了句话说:
“穿得清凉一点。”
谢令洲没说话,但脸上的血色开始充盈。
秦知觅觉得好笑极了。
不会吧,说一句穿清凉点就受不了了?
“最近天气热,”她指了指他的脸,“有点红。”
谢令洲飞快回应:“……是有点儿。”
说完,他动作飞快地在旁边的自动贩卖机里按出了一瓶矿泉水。
“给你。”
秦知觅没想到谢令洲给她买水,愣愣地“哦”了一声。
葱白的手指捏了捏水瓶,一股凉意沁上心头。
冰水很冰,在手上握了一会儿后,凝结的水珠沾得满手湿哒哒。
太阳一晒,更容易晒黑。
她不想继续继续拎着,于是把水还给了谢令洲。
谢令洲接过瓶子,给它裹上三四层纸巾,包得跟个粽子似的,又重新递过来。
“可以敷脸降温。”
秦知觅:“那我的妆会花掉。”
谢令洲一呆:“……你化妆了吗?”
直男。
这看不出来?
秦知觅翻了个水獭白眼:
“……我涂了腮红。”
“原来这是腮红。”谢令洲喃喃自语道。
他还以为是晒出来的。
思考片刻,他用食指在自己的脸上打着圈,“那你的眼睛……”
秦知觅理直气壮:“也是涂的。”
“……”
“像不像刚哭完?”
“……像。”
像极了。
谢令洲把手插回口袋。
半晌,他换了个话题:
“水,可以喝的。”
秦知觅:……?
被调戏了还给人买水,真的假的?
她坏心眼地勾起了嘴角,慢慢逼近,把水瓶抵在他胸口。
瓶子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
水珠浸透了纸巾,一圈深色在他的T恤上慢慢洇开。
“谢令洲,”秦知觅抬眼看他,笑意斜飞入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给女孩子递水之前,要先把瓶盖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