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难!但是宁滟昭既然决定在现在这种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重逢中决定改变自己,不给自己再留任何遗憾,那就要勇敢迈步一步又一步。
“嗨,是安念屿吗?你在这里做什么?”宁滟昭刚才明明脑中想这么多,只是当化作实际行动的时候,还是以一句礼貌又略显尴尬的打招呼开头,她也是服了自己。
听到宁滟昭的声音,安念屿回头,那个表情,宁滟昭一看莫名感觉就是像在说“你要不要看看你说的什么混账话?”
宁滟昭秒懂并闭嘴了。
谁能赐给宁滟昭一个让人忘记对对方不好印象的魔法就好了。
“我在看墙上的画。”
安念屿倒是没有说宁滟昭放他鸽子这回事,既然这样的话……她也不主动提了:“啊,你原来是在这里看这个啊,那你还真是有眼光,不止是你,在我们这里长大的孩子们都特别喜欢这一面墙,我们每次回家的时候,即使是很熟悉这面墙绘了,还是忍不住多看几眼呢。”
宁滟昭家所在的小巷子口的墙上的墙绘,据她妈妈所说已经十几年了,从她出生之前就有。
这排墙绘大概是以“和小朋友一起和平相处,玩耍着的小动物们”为主题进行创作的,有和小朋友一起玩着吹泡泡的小象,有给小朋友松果吃的小松鼠,还有和小朋友一样戴着红领巾,维护交通秩序的狗狗小队长等。
绘画图案简单易懂又生动,是这个小巷子里的孩子们十几年来的共同回忆。
不过比起在路灯昏黄的傍晚下,这排墙绘还是白天更好看,不是宁滟昭吹,如果现在有网红达人来到M市旅游的话,这里甚至还可以成为M市的一个网红打卡点。
不过即使村委会每年都会派人简单填填补补,现在还是有一些地方的褪色无法挽回,比如说有的地方能明显地看出来“不配套”的过浓色彩。
当然不熟悉这里的人乍一看也看不出,除非是像宁滟昭一样基本上天天经过的居民。
小巷口墙绘上无法挽回的褪色,就像已经在头脑中感觉已经过了很久的童年一般,长大后尽量弥补,也总是会有空缺。
因为学业等各种各样的现实原因,宁滟昭曾经的童年小伙伴中,有人搬走了,有人从初中过后就已经开始工作了,还有人因为意外已经去世了,大家再也不能像以前那些无忧无虑地待在一起疯玩一天了,相聚在同一刻,越长大越难。
“嗯,画得确实还不错,所以你可以说说今天到底是什么情况吗?”
果然,该来还是逃不过,只是没想到这个“转折”来得还是太快了一点,宁滟昭完全没有想到安念屿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她家门口的小巷子,她还想着这两天好好思考一下有什么合理的理由,然后下周一再在学校里面向他好好地道歉呢。
“不好意思,也许你不相信,我今天真的是事出有因才爽约的,我也给你的企鹅号发了好友验证消息,不知道你看到没有?”
“看到了”,逆着小巷口橘黄的路灯,宁滟昭其实也并看不清安念屿眼睛中的情绪。
“那……”,宁滟昭想问,那你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呢?
“这件事是你不愿意说的事吗?”
“啊?嗯。”许咏清的事情确实不好,也不应该和安念屿说。
“知道了。”每个人都有不愿意告诉其他人的秘密,安念屿也能够理解,“那我问你另外一个问题,你是从哪里知道我的企鹅号的?”
“啊……这个是我朋友告诉我的。”
确实是宁滟昭的朋友告诉她的,严格来说是朋友的朋友,她曾经在安念屿高二时突然退学留学后才后悔莫及,之前一直没加他任何联系方式,也没有向他表明自己的心意。
然后宁滟昭几经辗转,终于通过景依然和一班一个班干部认识的关系,最后才弄到安念屿的企鹅号,只是当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发去好友验证消息的时候,却是石沉大海。
尽管没有任何结果,那几位数的号码却被宁滟昭烂熟于心一直到现在,所以今天才情急之下才可以突然想到可以用企鹅号联系安念屿。
“我的企鹅号从来没有告诉过这个学校的第二个人,那个第一个人也跟我说绝对没有告诉任何人,他也完全不认识你,那你是通过哪个朋友知道的?”
“什么?”
这“强有力”的问话,竟然让宁滟昭莫名紧张起来,真是坏了,原来在这个时候安念屿的企鹅号竟然是这样的情况吗?她该如何解释呢?怎么搞得这么神神秘秘?
不管了,随便乱说一点吧,对于现在的安念屿还是未来发生的事怎么说,难不成说宁滟昭从未来知道的吗?等下他觉得她有病就怪了。
反正安念屿也不能拿宁滟昭怎么样,于是她这样说道:“确实不是你知道的那个人告诉我的,但是我也不能告诉你具体是谁告诉我的,这是我的秘密,我也问你一个问题,你既然看到了我的好友验证,那你为什么不通过?是不是看不起我?”宁滟昭竟然开始反问了。
安念屿:“……”
两个人对峙之间,宁滟昭看出来安念屿的沉默。
“算了,你不想加就不加吧,还是一开始都怪我……”
就在这时,还没等安念屿回答,耳朵灵敏的宁滟昭隐约听到了熟悉的摩托车的声音,不好,是爸爸回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做贼心虚的宁滟昭,赶紧一只手一把抱起烤串,另一只手拉着安念屿的袖子开始奔跑,同时小声喊道:“不好了,快跑。”
宁滟昭跑起来后才知道害羞,这是她第一次和安念屿有“肢体接触”,虽然只是拉着他的校服袖子,可能是因为脸红带来的热度,冬天的风吹在宁滟昭的脸上,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冷,反而她觉得自己要熟了,哎呀,管不了这么多了。
宁滟昭完全不顾安念屿的意念,带着安念屿一路跑,还好他什么都没说。
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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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跑了好一会,才终于来到了爸爸的摩托车一定不会经过的地方,宁滟昭累得直接靠在墙上往地上一坐,还好今天还没来得及洗裤子,不然就亏大了。
“对不起,我听到我爸爸的摩托车就要过来了,所以……”
“没事。”
宁滟昭注意到安念屿或许是被突然强行拉着快跑,呼吸也比平时要急促,不过还是比她现在好多了,至少在她看来是这样的。
烤串或许是被宁滟昭抱着跑的时候勒得太紧了,现在急乎乎地挣脱出来,然后往安念屿这里钻了。
宁滟昭:“……”,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喜新厌旧的小家伙,可恶!亏她平时对它这么好,这么宠它。
“对不起,我不仅提出要请你来看烤串又失约,又害你一路狂奔。”
“没关系,不管怎么了,现在也见到了,烤串好得差不多了吧。”
“是啊,还要多谢你。”
与此同时,安念屿半跪下身来,摸了摸钻到他脚边的烤串的脑袋,烤串眯着眼睛,看上去被摸得很舒服。
随着安念屿半跪下来的动作,两个人的距离被一瞬间拉近,烤串在两个人之间显得格外乖巧。
宁滟昭是第一次在这样的黄昏下近距离看安念屿,他的眼睛本来就不是纯黑色,现在在路灯的照耀下更是如同琥珀一样透彻,她看不懂他神情的意思,但是两个人不经意地对视间,她的心又在剧烈地跳动着。
扑通,扑通。
宁滟昭的脸和耳朵应该已经红透了吧。
“你……”
在现在还算明亮的路灯下,相比刚才,宁滟昭认为自己的脸和耳朵再这样下去,就无法再加以掩饰了,也不知道如果安念屿说出什么,她应该如何应对,于是她就率先打断:
“今天就先这样吧,烤串你也见到了,我爸爸估计已经到家了,我就先回家了,等下我在外面久了,我爸爸妈妈会担心,下次我们有机会再一起遛狗,我先走了。”
宁滟昭话都还没说完,就又再次一把抱起烤串,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飞奔离开。
无数次的准备,总会在某种时刻功亏一篑,在今天,宁滟昭又再一次在一场名为谁先心动的比赛中败下阵来,落荒而逃。
在宁滟昭离开后,安念屿嘴角才露出一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浅浅的笑意,他想,今天自己决定再次造访这个小巷子的决定果然是正确的。
遵循心的决定,至少不会后悔。
至于刚才安念屿想说的话,则是“我把你说你想看的我的作文带来了,想问你一句还需不需要?”,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宁滟昭就这样连人带狗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安念屿看着宁滟昭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打开手机拍了一张她在黄昏中奔跑的背影后,直到她的背影已经消失不见,他才心情轻快地离开了这个小巷。
剧烈的心跳暂且没有平复,谁想见谁,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