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灵泽浑身的灵力都被催发到极致,她没法御剑,只能硬靠着灵力幻化出一阵风,御风追上去,这种方式对筑基期来说是极大的考验,她循着那陌生仙修的方位追了一段时间后,明显感觉到后继无力。
不知道此人要去哪里,要见何人。
她拿出留音石,放在手中摩挲了一会儿,给郁观留了一道音:“记住这里,但不要去查探,强调一遍,不要去查探。”
她把刚刚记的阁楼位置迅速报了一遍。
交代完这些,她舒了口气,从兜里摸出凤潇潇给的那些补充灵力的丹药,取了几颗倒进口中,一口气全部咽了下去。
霎时间她只觉得经脉周遭灵力暴涨,过载的灵力在她的灵台之中四处冲击,如同无数双巨大的拳头砸向她的心脉,季灵泽嘴角溢出血来,身边的风却陡然变得猛烈起来,她一边缓慢地消化这些灵力,一边操纵风往那神秘人的方向狂奔。
神秘人忽而驻足,季灵泽立刻停下脚步,躲在一处残败的梧桐树后。
说时迟那时快,一股灼灼烈火铺天盖地烧了过来,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直接点燃了那株梧桐树周围方圆五丈的土地,冲天火光顷刻间吞没了树后的季灵泽,于此同时,一个沉沉的嗓音响起,明显有些不悦:“你后面有只虫子跟了过来,你居然没有发现?”
神秘人一愣,向后看了去,那人又道:“别看了,那是个筑基期的废物,已经死了。”
他伸出一只手,摊开在神秘人面前,语气很平常:“你虽然元婴期,却连个筑基都发现不了,那些东西给了你,的确浪费。”
神秘人不着痕迹地咬了咬牙,低头把盒子放在那人手掌心中,忍气吞声道:“是。”
“天生无能不是你的问题,你只要好好做事,我不会亏待你,”那人将盒子打开看了一眼,满意道,“这次仙选大会,能保证做到吗?”
神秘人深吸一口气,点点头。
那人不再废话,只听得半空中有流火一闪而过,顷刻间没了踪影。
神秘人也不再多留,御剑匆匆返回。
一直等了两个时辰,确保了方才二人不会去而复返,季灵泽这才从火堆里钻出来,方才性命攸关之时,她临时将自己幻化成了同样燃烧的一团火,堪堪逃过一劫,若她刚刚手慢一步,现在恐怕已经尸首异处了。
短时间内消耗太多灵力,灵台震颤,心脉又开始发疼,她一时间眼前有点儿黑,膝盖一软跪了下来,仓促间只来得及掏出招财剑撑着,才勉强没让自己摔倒在地。
出手之人境界远高于元婴期,方才乍然放出攻击,比从前的任何一次对决的压迫感都要大。
她形容狼狈,眼中却有腾腾杀意在其中冒起,如同一线雪亮的刀光。
魔尊季灵泽除了有不死地种菜之类荒唐的事迹,还有一个著名的名声。
——睚眦必报。
传音石疯狂震动起来,季灵泽摸出来一看,发现石头已经开始发烫,也不知郁观焦急地联系了她多少次,她拖着招财剑坐到一边,用手抚摸了一下传音石,郁观秒接:
“你没事吧?遇到什么事情了?你说的那个地方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不能去查探?”
他声音急促,显然刚刚被她这交代后事般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吓到了,以至于第一反应竟然是问她的安危。
季灵泽神色闪过一丝复杂。
她顿了顿,随口胡诌道:“传播不雅书籍,被你们万象宗的长老追杀了,随便找了个阁楼躲进去,发现里面有一屋子不雅书籍,也不知是谁的,但这屋子的禁制太厉害,我受伤了,和你说一声而已,你千万别进去啊。”
郁观长长松了一口气:“你以为我是你啊!我才不想看那些书!怎么样,我就说吧,你这行干不长久,长老没为难你吧?”
“没,”季灵泽懒洋洋笑了一声,“我哪是那么容易被为难的。”
装,继续装。
郁观不爽地“啧”了一声,思索片刻,道:“你也别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生意了,我知道一个地方,可以赚不少钱。”
次日,郁观与季灵泽在街头相约,郁他一看到季灵泽的样子就惊呆了。
“你昨晚偷鸡摸狗去了?脸色这么差?”
“都说了是被你们长老害的。”
季灵泽脸白得像鬼,她顶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和一头乱发,默默叹气。
昨天心脉再次受伤,她又灵力使用过度,不得不花了一宿的时间补心脉,短时间内恐怕是无法动用灵力了。
郁观看着她这幅样子就糟心,摆了摆手,带着她七拐八拐进了一个小巷子,又在巷子里七拐八拐,拐进了仙灵城旁边的一座山。
周遭的人愈发稀疏,山中树木丛生,苍翠欲滴。正当季灵泽以为他要带自己去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时,脚下转过一块巨石,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一个纵横半个后山的演武台拔地而起,彩云环绕,仙鹤长鸣。
演武台周围乌泱泱坐了一圈修士,都屏息凝神,个个紧紧盯着演武台上的人,时不时发出“哦”“哇”“咦”的语气词。
郁观用灵力给自己变了个样,又分出一部分灵力封入内丹深处,掩盖好自己的境界,这才走近。
季灵泽疑惑地盯着他,他轻咳一声,有点得意地解释道:“这里都是要参加仙选大会的人,像我这种金丹大圆满的修士很容易被关注的。”
演武台上的二人正在酣战,一处电光闪烁,一处火花四溅,整个演武台都被波及,片刻后,电光逐渐压过了火光,一名修士突然暴起,只见紫电如巨龙张开巨口,顷刻便吞没了火光,一声巨响后,另一修士手中的火光渐渐熄灭了,他连连后退几步,狼狈地窜下台叫到:“我认输!”
站在看台电灵力修士一侧的人爆发出一阵叫好,而另一侧的人则垂头丧气。
郁观看得兴起,侧过身看见了一脸茫然的季灵泽,轻咳一声介绍道:“这是仙灵城的固定活动,任何门派的弟子都可以上台随意单挑,一千灵石为注,赢了的就能拿到。刚刚赢了比赛的是蓬莱洲的梁胜,他已经连续赢了五场比赛。如果你能打败他,就能一次性赚五千。”
季灵泽精神一振,总是困倦的一双眼里陡然亮了亮,看向梁胜的目光瞬间变得充满热切,活像在看散财童子。
郁观瞧见她这副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无语地摇摇头,接着道:“别急,还有一些规则没说,挑战者不得高于被挑战者的境界,被挑战者在连续赢完多场后,有一次下台机会。梁胜是一个金丹期的修士,但他的雷电系灵力稀少,偶尔甚至能与金丹大圆满的一比,仅次于……喂!”
他还没说完,就眼睁睁看着身侧一道白影子飞快地飘上了台,季灵泽听到“有一次下台机会”便急冲冲上去了,生怕晚一秒没人挑战,梁胜就会主动退场。
郁观:“……”
季灵泽一上台,周围刚准备离开的修士瞬间又如潮水一般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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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瞬间响起了一片激烈讨论声:
“这谁?你认识吗?”
“不知道啊,等等,她怎么才筑基?”
“没被梁胜打过,自不量力呗。”
……
她上台时,梁胜正在擦拭自己的佩剑,头也没抬:“报上名来。”
季灵泽缓缓抽出半截招财剑,道:“沧山派凌七。”
梁胜缓缓抬起头,一眼就看见她破破烂烂的佩剑,不由得轻蔑一笑,摇摇头,道:“你还是换一把佩剑再来和我比试吧,不然我胜之不武。”
季灵泽低头看看招财剑,用习惯了这把剑,有时候会忘记它还是把断剑,她把招财抛出去,熟练地跳了上去,单脚站立着,不紧不慢道:“赢了你,我就有钱换了。”
梁胜一听到这句话,不由得哈哈大笑。一个筑基期对他而言不过是蜉蝣撼树,差得远了,眼前这小门小派的人初出茅庐就如此猖狂,是时候让她见识见识他的厉害。
他站在原地,抬起剑尖指向她,哼笑道:“一会儿别哭着回去。”
说罢,他的手一把握住自己的剑柄,一抹电光顺着手指亮起,剑尖至剑身立刻被发紫的电光笼罩,只听一声厉喝:“紫电,去!”
手中的紫电剑脱手而出,快若雷霆,不偏不倚向着季灵泽的面中射来!
季灵泽驾驶着招财剑微微一侧身,紫电堪堪顺着她的衣角划过,调转方向继续扎向她,下一秒,她手中不知何时捻来一颗小石子,中指与大拇指按着石子轻轻一弹,石子旋转着射出,将紫电剑撞偏了一寸,就是这落空的一刹那,她如同一支飞矢掠过大半个演武台,瞬移到了梁胜身后。
台下的郁观顿时坐直了身子,凌七准备动手了吗?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要看她怎么出手,结果让他们大跌眼镜,季灵泽没有动用灵力,只友好地拍了怕梁胜的肩膀:“继续努力。”
观赛的人震惊了。
台下一脸期待的郁观默默坐了回去。
这是什么招数?
梁胜愤怒至极:“你竟敢看不起我!!!”
他顾不上紫电剑还没到手中,立刻转身劈来一掌。
季灵泽换了一只脚踩着剑,凭空飘出去数十米,躲过梁胜劈向她的一掌。
冤枉,她并非嘲讽他,而是昨天透支了身体,实在经不起再使用灵力。刚刚出手前才记起来这一点,临时忍住了,改成了友好鼓励一下梁胜。
她,季灵泽,一向是个真诚的人。
可惜真诚的人格外容易被误解。
梁胜被刺激到了,握着紫电剑指天一晃,只见半空中顿时阴云密布,隐隐能听见雷鸣声,整个半山腰已经全部黑了下来,周遭仿佛瞬间进入了夜晚。台下已经有认识他这一招的人惊叫起来:“天公怒!是梁胜的成名绝技天公怒!”
季灵泽仰头望天,微微一眯眼。
黑云翻滚如怒浪,忽有一线闪电划破黑暗寂静的空中,撕天裂地。
梁胜的脸握着剑的手指在不停颤抖,脸因为太用力已经涨红成了猪肝色,他忽然仰头长啸一声,只见翻滚的黑云深处无数雷电结成小团,“噼里啪啦”作响,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焦味。
那些雷电团一边燃烧一边砸向地面,天旋地转,仿佛空中有无数颗星星同时坠落,密密匝匝地向着季灵泽所站的位置倾倒过去。
下面已经有修士不忍地闭上了眼睛,这猖狂的修士,估计要好好脱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