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药费,会还你的。”
“还有……麻烦你的费用。”
女孩说话似乎一字一句的想要把舌头给捋直,但因为是将语速放慢的情况下,再配上一副无口的表情,倒也没多少人觉得奇怪,只是觉得梨花实在是惜字如金。
中原中也则是有些意外,因为他关注梨花多时,却并未见她有什么挣取钱财的交易,她平时行事实在太过低调。但凭她的预测能力,无论她想过上什么样的生活,其实本该都非常轻松……但中原中也觉得她现在这样,或许确实才是正确的选择。
“你不必麻烦了。”
然而在他走后,梨花将这话当做了耳旁风,开始琢磨要怎样来点钱。在擂钵街挣钱不容易,不仅因为这里的人没钱,更因为这里的人都崇尚直接以物资进行交易。所以想要挣钱的话,果然还是要到擂钵街外。
横滨有不少较为繁华的商圈,比如关内街、中华街等,梨花选择来到离擂钵街最近的大黑码头,这里同样是一个集购物、餐饮与娱乐为一体的综合商业区。对以往的梨花来说,她原本其实是比较讨厌来这种热闹地方的,不仅人多,而且业务、商户形形色色,导致信息太杂乱,会挤得脑袋发胀。
她不久前高烧发的来势汹汹,其实也不只是因为重感冒,在医院能够养好身体也并不只是得益于医疗条件,而是长期处于昏迷状态让梨花暂时屏蔽掉了那些多余的信息。而这次“大病一场”后,梨花对自己的能力也再次有了新的领悟,她发现可以有意识的对自己进行心理暗示,从而调控能力的使用。
但尽管如此,她现在仍然做不到彻底关掉自己的能力,而是时刻生活在概率之中。
“西比拉大人,请你帮我算算今天刚丢的项链能不能找到吧,还有对山田学长的暗恋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开花结果吧!拜托了!”
在大型商场充斥着各种小吃摊与卖饰品、卖小物件或美甲等的特色小店的地下一层商业街,每逢午休或下班放学时间,附近的学生与上班族来来往往。而在一个相对僻静又靠近安全出口的角落,有一个挂着深紫色绒布帘子的隔间,门口则放着一个简约的木质立牌,上面用清秀的字体写着——“西比拉的启示屋”。两个高中生模样的女生马上走进去,其中一个叽叽喳喳地就开始询问起关于学业考试和暗恋对象的心意。
坐在里面的人身材娇小,披着一件深色兜帽斗篷,宽大帽檐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小块儿的下巴,她的样子实在不禁令人怀疑到底有没有成年。
然而经过一周有所间断的营业,来这求占卜的学生已经对她相当信服。
隔间不大,只容得下一张铺着星空图案桌布的桌子和三把椅子,桌上放着一个看上去像玻璃工艺制品的水晶球、一副塔罗牌,摆在她面前的一沓便签本和一支黑笔,还有似乎并不该出现在这的电子计算器。
戴着兜帽的梨花听完诉求后微微颔首,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指了指对面的空椅让她们先坐下。然后她的气质就忽然变得更加神秘莫测起来,从容地洗了洗塔罗,让刚才说话的女生抽牌。但尽管梨花的动作意外流畅,实际上……她压根就不懂得塔罗占卜。
总之一套占卜流程下来后,梨花拿起笔在便签上写到:【根据牌面显示和星辰轨迹的推算,你的项链不用刻意寻找,自然就会再次出现,因为实际上它并没有丢。至于那位姓山田的学长,他注意到你的可能性目前低于30%,建议先从共同兴趣小组入手】
虽然有人很疑惑她为什么不说话,但这种通过便签写字的传达方式却仿佛也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数学定理般的冷静和准确,何况还套着占卜的神秘外壳。那两个女生果然听得两眼放光,连连点头,仿佛听到了什么至理名言,心满意足地就付了钱。
这当然是因为梨花的占卜足够准,早就在附近的少部分学生之间传开。梨花的预测当然准确,不过她也只接待附近学生有关学业、恋爱、人际关系的这些生活上的琐碎烦恼。毕竟有人肯定会问,她有这种能力为什么不直接去买彩票,或是去抽奖……
但说梨花自以为是也罢,她始终觉得未来预测这种能力是不能乱用的。在很久以前,羊最初的组建成员中也有一个人肯定过她这样的想法——那个女孩曾对她说,“我知道了,梨花能够拥有这种能力的原因,未来预测果然是只有梨花才能持有的能力。”
想到往事,梨花兜帽下那双雪青色的眼眸有些黯淡。最近在这里占卜的工作其实让她久违的感受到一点成就感,甚至是自己能力的意义。毕竟在擂钵街,她一直太过顾忌不要招惹事端,大有些“以武为忌”的意思。但在这里,她只是为附近的学生解决日常小事,反而并不会被城市的暗面给盯上。
当然,有的学生甚至来让梨花给画考试的重点!这种要求她虽然真能做到,但却肯定不会同意,就只能以能力不够推辞。
梨花很快就赚够了还给中原中也的钱,只是最近一直没机会交给他,直到有一天,他带着一个大概五岁的女孩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女孩神情恹恹,看起来非常不安。
“她是……?”
“她是一个被遗弃在港口的孤儿,沙耶捡回她,原本想着让羊收留……可团里多数人却嫌她太小,不能干什么,不愿意收留。”
中原中也一边解释,一边流露出不满却又无奈的神色。他对羊至今一直保有极大的归属感和包容心,不仅因为他将他们视为同伴,还因为羊愿意接收擂钵街许多需要帮助的未成年人这一原则。就像当年无家可归的他忽然出现在街头,被羊收留一样。
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连这一点都变了味儿,像光夏这种年龄太过幼小、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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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劳动能力的孩子,他们不再愿意接纳,而是嫌弃其没有足够的贡献价值。
梨花迅速就理解了大致情况,露出思考的神色,片刻后接着开口,“……福利院?”
中原中也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只是神色有些凝重的摘下了完全包住这女孩儿头发的贝雷帽。散落开来的是一头酒红的半长发,是如红酒一般醇厚美丽的颜色。
红发的孩子。
正如港口Mafia发布的绞杀令一般。
“这孩子的名字是光夏,应该就是因为红发才被遗弃的,因为传闻港口Mafia不仅会把红发的孩子找出来杀掉,还会祸及家人。福利院也不愿意收留,怕招惹麻烦上门。”其实羊倒不怕什么港口Mafia,反而还热衷于对着干,他们只是单纯嫌弃光夏做不了什么。
中原中也也并没有带着光夏投奔梨花的意思,只是暂时抽不开身。这孩子现在离不开他,而让她一个人中原中也也并不放心,于是只能干什么都带着,碰巧遇到梨花。
“那个……我饿了。”
光夏拽了拽中也的衣角,试探出声。
于是他们身处的场所马上就换成了大黑码头附近的一家西饼店。两个看起来最多只有国中一年级的孩子带着一个更小的孩子,分坐餐桌两侧的沙发,而餐桌上摆着的甜品则仿佛成了一幅充满甜蜜的油画调色盘。
覆盆子巧克力塔深红的浆果在黑巧克力上凝结着糖霜,仿佛红宝石镶嵌在黑丝绒中。抹茶千层蛋糕切面露出深浅不一的绿,酝酿出春的清新色调。芒果奶油泡芙蓬松欲裂,金黄的芒果粒从酥皮裂缝中探出头,散发热带果香。旁边的骨瓷碟里,焦糖布丁微微颤动,实在让梨花看着就觉得喜人。
刚端上来的水晶碗里的杨枝甘露似乎还浮着碎冰,西柚果肉悬浮在椰奶中,薄荷叶上的糖霜正随着冰雾慢慢融化。
远处刚出炉的蜂蜜面包送来诱人的香气,空气中到处都是甜腻的味道。
“我说,其实不是你的能力需要补充糖分和热量,是你本人就很喜欢吃吧?”
中原中也显然被这一桌子点单的夸张排场有点震惊到,忍不住发出吐槽。
连光夏似乎都一时忘记了苦闷,坐在梨花旁边享用起来,无论几岁的女性似乎都大多抗拒不了这些卖相非常精致的甜品。
“吃多了小心蛀牙哦。”
然而梨花只是轻轻白了他一眼。
反倒是光夏听了后有些悻悻地停顿下餐叉,赭橘发的少年原本将手臂放到桌子上、用手撑住脸,见状只能松开,然后无奈叹了口气,“不过偶尔多吃点没关系的。”
斜照的阳光穿过窗户,在亚麻桌布上投下光斑,仿佛连时光都想停驻在这一刻。然而就像摩天轮轮转不停,他们的时间,他们的未来,终究还是要继续前进铺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