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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第 25 章

作者:叽咕瓜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夜晚,静得能听到微响。


    江鸾坐在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窗棂上的雕花,眉头紧锁。


    “乌玹,”她声音干涩:“我总觉得盯着我们的,不止一拨人。”


    阴影里,乌玹半倚着墙,闻言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秦远征和那黑袍人像是一路的,为了杀秦城,顺手拦我们。可之前那些暗杀……手法狠辣,直取性命,和黑袍人这种故弄玄虚、借刀杀人的风格又不太一样。”江鸾越说,思绪越乱:“难道有两路?或者有三路?有一路是专门冲着朝廷命官来的?”


    她抬起眼,看向乌玹。


    乌玹沉默着,黑沉的眸子在烛光下看不出情绪。


    他心底有个模糊的直觉,秦城之死,恐怕没那么简单,背后牵扯的可能比表面看起来更深。


    但这直觉太过缥缈,毫无依据。


    他最终只是淡淡道:“胡思乱想无用,先休息。”


    江鸾有些失望地低下头。


    次日清晨。


    天刚蒙蒙亮,一层灰白的雾气笼罩着潞城,街巷寂静无声,连往日清晨的鸟鸣都听不见,透着一股死寂。


    江蒙竟已等在了李明超的宅门外,几辆看似普通却异常坚固的马车准备就绪,车夫皆是眼神精悍、气息沉稳的生面孔。


    “阿鸾,上车,我们立刻动身去回罗岛。”江蒙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丝罕见的急迫。


    “现在?”江鸾愕然:“哥,这里的事情还没了结,秦城的死、纵火案……我们就这么走了?”


    江蒙用力握了握她的肩膀,眼神坚定:“相信哥哥。这里的一切,我自会安排人处理妥当,绝不会留下后患。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安全抵达回罗岛。”


    他的语气有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江鸾看着哥哥沉稳的眼睛,一路悬着的心稍稍落下些许,点了点头。


    车队悄无声息地驶出还在沉睡的潞城。


    马车轱辘压过官道,发出单调的声响。


    江鸾和锦厦一辆车,她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荒凉景致,最终还是没忍住,将陆烬身体的异常以及乌玹附身之事,低声告诉了江蒙,他总该知道一直同行的是谁。


    江蒙听完,脸上并无太多惊讶,只是沉吟片刻,问道:“娘亲留下的信你看完了。接受得如何?”


    提及这个,江鸾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手指绞着衣角:“难过。哥哥,我心里难受。我不要这样活着,用别人的命来续自己的命。”她的声音带上了哽咽。


    江蒙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心疼:“我就知道你这傻丫头会钻牛角尖。”他揉了揉江鸾的头发:“别怕,哥哥会有办法的。信不信我?”


    江鸾红着眼圈,用力点头:“我从来都信哥哥。”


    “信我就好。”江蒙笑了笑,语气轻松了些:“别多想了,路途还长,好好歇着。”


    说完就跳下了马车,来到了紧接的后面一辆马车上,他将陆烬安排在了这里。


    车帘放下,隔绝了外面的光线和一些声响。


    马车内,因为还是白日,乌玹操控着陆烬的身体,睁着眼睛,靠坐在软垫上。


    江蒙在他对面坐下,没有任何寒暄,单刀直入,低声唤道:“乌玹。”


    陆烬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出所料的轻笑,声音却带着乌玹特有的慵懒腔调:


    “大舅哥真是火眼金睛。”他话锋一转,眼神陡然锐利:“不过,我们这么急着离开,根本不是因为你安排好了后续,而是潞城里出了更大的变故,对吧?一股子烧焦味和血腥味还没散干净呢。”


    江蒙瞳孔微缩,似乎没料到对方敏锐至此。


    他沉默片刻,终究叹了口气,不再隐瞒:“是,秦远征疯了。他不止放了牢狱的火。”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后怕:“昨夜,县衙、太守府……甚至几家与秦城交好的富户宅邸,接连起火,死伤惨重。场面彻底失控,乱得像人间地狱。那根本不是夺权,像是……纯粹的毁灭和发泄。我看不懂他的目的。”


    乌玹眯起了眼,指尖轻轻敲击着膝盖。


    江蒙继续道:“不过你放心,李明超会处理好的。”


    乌玹嗤笑一声,带着明显的质疑:“就靠一个大状?”


    江蒙抬眼看他,一字一句道:“他是当今摄政王的独子,隐姓埋名在此历练。”


    乌玹敲击膝盖的指尖顿住,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原来如此。那确实够他忙的了。”


    但他心底那点模糊的怀疑却并未散去,反而像滴入清水墨汁,缓缓晕开。


    秦远征一个傀儡,哪来这么大能量和胆子?


    背后真的只有一个黑袍人?


    江蒙不再说话,目光却落在陆烬的脸上,带着一种复杂的审视。


    忽然,他开口问道:“乌玹,你原本长什么样子?”


    乌玹挑眉,似乎觉得这问题很突兀:“问这个做什么?”


    江蒙坐直身体,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甚至带上了几分属于大舅哥的威严:


    “我现在好歹是你大舅哥,总得知道自己妹夫原本是圆是扁吧?万一你原本丑得惨绝人寰,我妹妹不是亏大了?”


    乌玹:“……”他竟一时无语。


    夜幕降临。


    车队并未投宿驿站,而是按照江蒙早已安排好的路线,在一处隐秘的庄园换了马匹和补给,继续星夜兼程。


    马车颠簸,江鸾靠在软枕上,却毫无睡意,整个人蔫蔫的,提不起精神。


    “小姐,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锦厦担忧地问。


    江鸾摇摇头,闷声道:“只是觉得我们这一趟,好像被人牵着鼻子走,什么都没弄清楚,反而惹了一身腥,留下那么多疑团,就这么灰溜溜地跑了。”


    话音未落,车厢内温度似乎下降了些许,一个微凉的气息靠近。


    乌玹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边,懒洋洋地道:“谁说的?马脚露得还不够多吗?”


    江鸾抬眼看他。


    “疑团多,恰恰说明这潭水比我们想的更深,牵扯的可能不仅仅是我的死活,或者你一个人的命格。”


    乌玹的声音带着一种冷静的分析,驱散了她心中的迷雾,“为什么不换个角度想?这背后可能牵扯了更多的势力,更多的秘密。每一个疑团,不都是一条线索?这难道不是最大的进展?”


    他歪头看她,唇角勾起那抹熟悉的、让人又气又安心的邪气笑容:“小夫人,动动你聪明的小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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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袋瓜。棋局才刚刚开始,怎么就觉得自己输了呢?”


    江鸾怔怔地看着他,那双总是漫不经心的眸子里,此刻却像藏着星辰,亮得惊人。


    是啊,疑云重重,恰恰说明他们触碰到了一些隐藏极深的东西。


    她心中的颓丧和迷茫仿佛被一阵清风吹散,重新亮起光芒。


    “你说得对。”她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变得坚定:“棋局,才刚刚开始。”


    车队沿着官道疾行,风穿过道旁的枝桠,发出呜咽般的怪响,偶尔几声不知名夜枭的啼叫,刺破寂静,让人毛骨悚然。


    在他们后方不远的一座山巅,一个黑袍人静静伫立。


    “主人。”一个黑影跪伏在黑袍人身后:“那边又派了一队人,绕道前方枯骨林,准备截杀。”


    黑袍人发出一声嗤笑:“真是……够心急,也够狠。”他微微偏头:“去,处理干净。别让他们碍事,也别脏了这条路。”


    “是。”


    黑袍人重新将目光投向那渐行渐远的车队,他低声自语,那沙哑的声音里竟透出一丝诡异的玩味:“好戏才刚开锣。角儿都得齐了,台子也得搭稳了,这故事,得慢慢唱,怎能一下子就唱完了呢?”


    山下马车内


    突然,乌玹猛地闷哼一声,脸色在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乌玹你怎么了?”


    乌玹艰难地抬头,嘴唇发抖,却还能扯出一个苍白又欠揍的笑:“咳咳……小夫人如今……倒是自觉得很……”


    都这种时候了,他还有心思调侃她。


    江鸾又急又气,也顾不上计较,抓着他冰凉的手:“你到底怎么回事?还是……”她猛地想起那个契约:“是不是我又连累你了?”


    “别瞎想……”乌玹喘了口气:“可能是离开本体太久,有点……撑不住了。”


    江鸾闻言,心紧紧揪起。


    她看着他那副虚弱的模样,,轻轻握住了他那只冰凉的手。


    乌玹微微一怔看向她。


    江鸾别开脸,耳根有些发烫:“给你渡点阳气,别、别多想,你不是说靠近我你会舒服点吗?”


    乌玹看着交握的手,眼底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


    他没有松开,反而轻轻回握了一下,然后再次闭上了眼睛。


    或许是真的累了,江鸾竟保持这个姿势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睡得极沉,连马车的颠簸和偶尔外面的风声都未能惊扰她分毫。


    次日,日头已升得老高。


    江鸾才迷迷糊糊地醒来:“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小姐您肯定是这些天太累、太紧张了,好不容易松懈下来,自然就睡得沉了。”


    是这个原因吗?


    就在这时,马车猛地一个急刹。


    “怎么回事?”江鸾惊问。


    车外已然传来一阵吵嚷之声,夹杂着车夫勒马的嘶鸣和护卫们拔刀的金属摩擦声。


    “前面怎么回事?”江蒙沉稳的声音从前方马车传来。


    一个护卫急促地回报:“公子,前面路被一堆乱石和枯树堵死了,还有十几个拿着锄头柴刀的流民拦路,说要收买路钱。”


    光天化日,官道之上,流民拦路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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