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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真皇子,请登基!》4

作者:全自动码字键盘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程焕臻被这笑意晃了一下。


    他不由得想,若是月亮能化人,那大约就是七皇子如今的模样吧。


    程焕臻于神游之间下令,让下属们依照七皇子的命令,将二皇子及其部下全部押下,并将二皇子与重臣、死士各自分别关押。


    简单一顿布置之后,下属们便快速地领命行动。


    而程焕臻则是不知何时贴近到了七皇子身前。


    他直勾勾地盯着蔺辰,身体礼貌行礼:“殿下。”


    便见那如月的青年笑盈盈地让他起身,手指一勾,将他勾得疑惑地抬起手来,而后自然地将手搭到了他的手臂上。


    程焕臻敏锐地发觉,一股微重于单臂的力道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七皇子面色如常,从容地对他微笑,说:“幸得程将军来援,玉玺才不至于落到逆贼手中。眼下大局将定,只待祁相与方尚书传来消息,今夜的风波便可彻底平息。这份功劳,本王将铭记于心。”


    手臂上搭着的力道逐渐加重,七皇子朝着边上亲卫一阵下令,为他们各自分了任务,这才重新转过头来,说:


    “程将军,你且随我到殿内,一同商议后续防务。”


    程焕臻听着这一句句“程将军”,只觉得耳朵不那么舒坦。


    明明自上回他回京,哄得殿下在月下与他相拥之后,殿下就爱上了喊他的名字,哪怕是在王府管家与那林府医面前,也从不曾避。


    可不知今日此时是因为周遭旁人众多,还是因时机不对,又或者是因太久没见,殿下竟又唤起他们初见时的叫法!


    程焕臻不那么舒坦地想着。


    面上却不动声色,应下话语,引着蔺辰进到殿中。


    手上压着的重量越来越重,程焕臻缓下步子,眉头微皱地望向身边的青年。


    可惜青年没有看他。


    蔺辰在永宁宫内寝门口停住脚步,环视屋内。


    先帝深夜驾崩,此时仍躺在内寝床上,明黄色的织金被褥盖在其上。


    先前因需寻找玉玺、遗诏与解药而刻意支开的老太监与宫女们,此时也回到殿内,依着他的命令对先帝遗体进行处理。


    边上立着四名亲卫,这是完全忠于他的死士。有他们看守,那么只要他们的性命均在,此处就不会生乱子。


    一切都井然有序。


    蔺辰仔细地观察一番,姑且放下心来,低声叫程将军带着他到边上相连的书房去。


    可这一侧眼,却见程焕臻的神情冷硬,与刚刚殿外时的神情截然不同。


    蔺辰:“程将军怎么这般神情?”


    程焕臻低着眼。


    殿内光亮比起刚刚殿外一圈火把映照出的颜色柔和许多,他也因此见得面前这人的真正面色——


    这面色也淡如月色,见不到一丝血色!


    程焕臻语气十分确切地说道:“你不舒服。”


    蔺辰撩起眼,冲他笑:“程年旧疾罢了,稍稍缓缓便可。程将军该不会在这时候弃我而去吧?”


    程焕臻不知道平日里那么聪明的七皇子,是怎么问得出这种毫无根据的话的?


    一气之下,程将军决定不答此话!


    沉默的玄甲发出低沉的铿锵声。


    他将七皇子带到书房,数名亲卫上前看住书房的门。


    他将七皇子带到书房内的软榻边上,低下身,想将人放到榻上,七皇子也配合着将另一只手搭到墙壁上,一同弯身。


    可程焕臻分明地感觉到,手臂上重量极速加大,几乎整个成年男性的重量全都落在了上面!


    程焕臻嘴一抿,飞快地看了眼门口的方向,干脆用另一手绕过七皇子的腰,直接将其抱到榻上。


    “唔……!”


    七皇子刚一坐到榻上,眉头忽一紧皱,面色煞白,整个人蜷成一团。


    他一手紧紧按在榻上,另一只手紧紧捂住口鼻,低而闷地用力咳嗽起来:“咳、咳咳……”


    程焕臻从小就在战场上待着,对于血腥味敏感至极。


    他立即翻出一条白色手帕,递到七皇子面前。七皇子接过,闷咳两声,这手帕便完全就被鲜血所染!


    程焕臻的面色糟糕极了。


    他当即说道:“我去喊医官来!”


    还没转身走出两步,一只手就将他给握住了。


    那双手力气不显,若与战场上单手就能将数十斤重物挥舞得风声赫赫的将士相比,根本连分毫都比不过,一甩便能轻松甩开。


    “程……咳咳、程将军。”


    七皇子仍咳得直不起腰来,言语间却不似他这般严肃担忧,甚至还带着笑:“今夜是什么日子?是龙驭上宾之夜啊。”


    “若是今夜事败,别说我,就连程将军的性命都恐怕难保,这种日子……咳、咳咳……程将军还有心思担忧我的病体吗?”


    程焕臻觉得七皇子这话说得好没道理。


    他眉头紧皱,直言反问:“你要是有了三长两短,即便事成,那又有何意义?”


    他定定地说:“我去喊医官来!”


    却见七皇子闷哼着垂下头来,额头搭至他的肩头。


    七皇子的重量并不重,可脑袋如此搭上之时,程焕臻却觉得整个身子的僵硬得无法移动。


    “行了,焕臻,”七皇子轻轻叹气,声音听着格外沙哑,“今夜就信一信本王可好?本王可不是那种毫无准备之人。”


    “在这与我候着。只待祁相等人前来,万事便可定下。”


    这话听上去,倒叫人很想相信。


    可程焕臻低眼一看。


    只见肩头搭着的殿下,此时眉头正难受地紧皱在一块儿,细密的冷汗覆上了整个额头。


    方才旁人面前从容自信的脸庞此时已经苍白如纸,整个身子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竟然还在微微颤抖!


    程焕臻的身体快了大脑一步,几乎想都没想,就已抬手将这轮不知怎么就要碎去的月圈在了怀里。


    此时他仍身着甲胄,冰冷坚硬的甲片阻隔在他们之间,让他难以估量自己圈住七皇子力道是否合适,也让他难以触碰七皇子此刻的真实温度。


    七皇子闭着眼睛轻声哄道:“将军莫慌,我已叫如晏替我去寻解药。”


    程焕臻听见“解药”二字,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是什么人……难道是宫里的人?!”


    七皇子精神困顿,话语也越说越轻,轻轻落下那句话后,便一时间再没了反应。


    程焕臻跪坐在床上,圈着七皇子的手僵硬得一动不动。


    得亏怀里之人仍有气息,虽说气息微弱,一呼一吸时而急促、时而缓慢,却尚未有丝毫停歇。


    否则,年轻的将军也不知以自己此时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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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绪,究竟还能不能好好地陪伴在此。


    是的。此时的他很不开心。


    不开心。不开心。不开心!


    数年前他们刚刚熟识的时候,殿下告诉他,喜、怒、哀、乐,这是人最基本的四项权利。获得它们,辨别它们,表达它们,从来不是什么罪过。


    于是,殿下便用此名义,教导他学会“说话”,而他从来也是个好学生,自那时起,便学会了将生活中的点滴事情、一切能够被他发现的喜怒哀乐,都讲与殿下听。


    他或许瞒君,或许瞒父,却从来不曾瞒着殿下。


    可殿下呢?


    这么大的事情,殿下竟……从来不曾向他透露过!


    程焕臻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干熬过这段等待时间的。


    他只知道,当门外亲兵终于向他汇报祁相求见时,他跪坐在榻上的双腿已有些麻了。


    他曾想让殿下躺至榻上,奈何殿下此时的身体一躺下,就会引发更加猛烈的咳嗽。


    因此直至此时,殿下都是坐在榻上,以他甲胄上覆着的软被为枕,靠着休息。


    “……殿下。祁相来了。”


    程焕臻僵硬地低声开口。


    七皇子用了很大的力气才从那混沌困倦的状态中抽出,安静数秒之后,才总算动了动,从他肩头撑了起来。


    他用力按着太阳穴,闭目沙哑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寅时末。”


    七皇子点点头,他深吸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勉强让面色看上去红润一些。


    他有些艰难地挪到墙边,靠墙正坐起身子,问他:“我的衣冠没乱吧?”


    程焕臻没有吭声。


    他倾身上前,替他正了正衣冠,而后才答:“没乱。”


    七皇子轻笑一声,便让他将祁相请进来。


    祁相进屋时,目光复杂而感叹,似若不经意地从程焕臻身上瞥过一眼,很快落回到七皇子身上。


    他对七皇子的情况并不惊讶。


    他从袖中取出了一卷锦缎诏书,双手呈上,同时向七皇子躬身行礼:“殿下。”


    程焕臻接过诏书,在七皇子面前展开。


    蔺辰此时仍有些头脑昏沉,他强打精神,仔细阅读诏书上的一字一句。


    祁相简单地说道:“臣方才已经前往偏殿,以程小将军为由劝说程老太尉在遗诏上签字。大皇子麾下的禁军统领、五皇子麾下的黎大将军等人,也已尽数归顺殿下。此三人均已在遗诏上签字画押。如今朝中能掣肘殿下继位的势力,已不足为惧。”


    “诸位皇子也已处置妥当,提前早朝的消息也已通知到位。诸事齐备,只待殿下起身,登殿定局!”


    蔺辰此时已经见到假诏最末处,一个个签字画押的名字。


    其上名字十数,每个名字的分量砸下去,都足以让朝廷震动!


    他露出笑容,亲自接过诏书,将其缓缓卷起,放入自己袖中。


    蔺辰说:“有劳祁相。备车驾,本王将亲自带遗诏过去。程将军,你也随我一同前往,一会儿谁敢在殿上生事,格杀勿论!”


    程焕臻便眼睁睁地瞧着七皇子强打精神,登上车架,在上朝入殿之前从怀里摸出一个药瓶,将其中仅剩的一颗药丸吞下。


    不过数息时间,七皇子的面色竟渐渐恢复了红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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