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不敢妄言
沈月凝微微一顿，随即轻声道：“不过是些宫人乱言说公主装病博怜，臣妾已命人压下只是担心王爷误会。”
澹台湛的眉心微蹙，目光深沉的落在她身上：“误会？你是在告诉本王，鸾儿是假病？”
沈月凝急忙摇头，神色带着一丝惊慌：“臣妾不敢！臣妾怎敢妄言公主！只是听说她这些日子脾气差了些，似与王爷闹了别扭……”
她说着眼底闪过一点细微的探意，澹台湛的神情愈发冷淡，语气低沉的几乎不带起伏：“这些话，谁教你说的？”
闻言沈月凝神色一滞，忙俯身行礼：“臣妾只是忧心王爷与公主之间有误会。”
澹台湛未答只盯着她，那目光冷静却有一种让人心底发寒的压迫。
沈月凝强自镇定，微微垂眸语气柔弱：“臣妾不过担心王爷查案之事劳心，也怕外头风言乱语传到公主耳中惹出不快。”
澹台湛淡淡道，语气听不出喜怒：“你倒是体贴。”
只是沈月凝抬眼，眼中泛着一层盈盈的光：“王爷，臣妾只是想帮您分忧。”
却见澹台湛冷笑一声，声音极轻：“分忧？你若真要帮，就该劝人少传闲话。”
而沈月凝的心口一紧，脸色，微变：“臣妾明白。”
澹台湛合上手中奏折，语气低沉：“本王不喜人背后生事，若再有流言本王不论是谁定查。”
听见这话沈月凝的指尖微颤，忙俯身行礼：“臣妾知错。”
而澹台湛未再言语，只抬手示意她退下。
此时沈月凝起身，面色恭顺缓缓退出书房，然而出门后她的神色渐渐冷了下来。
外头的阳光落在她的脸上，照出她眼底一抹阴影，她低声喃喃唇角的笑淡的几乎看不见：“他果然还是护着她。”
就在这时阿双上前，低声问道：“王妃，王爷可有问起永平公主的事？”
却见沈月凝轻抿茶盏，语气平静：“他问但不信，那我们要不要……”
而沈月凝摆手，打断她：“不急。”
随后她的唇角微微弯起，眼底带着一丝冷光：“澹台湛最信的是他自己，只要他看不到证据，就永远不会认定我。”
闻言阿双迟疑道：“可万一查到了呢？”
沈月凝低笑，她转眸目光深远：“那也得他能查到，凤栖鸾再聪明也掀不起什么浪，王爷疑她不信我那便够了。”
就在这时风从廊下掠过吹起她的衣袖，那笑意温柔却冷若寒霜。
暮色沉沉，未央宫内凤栖鸾立于窗前，身披一件素白薄衫鬓发微散，目光落在案上的一枚玉佩上，那玉佩是她亲信暗中传回的信物。
这时春桃脚步匆匆而入，她才微微回神。
春桃压低声音，神情有些紧张的开口道：“公主，今夜巳时，刘总管去了碧云阁与王妃身边的阿双见过面。”
闻言凤栖鸾眉心微蹙，语气平静：“刘总管，是掌采买的那位？”
只见春桃点头：“是，那人管着行宫采买进出凡是送入各宫的物件都需他过手。”
而凤栖鸾指尖轻敲案面，声音冷静：“他近日同沈月凝往来频密？”
这时春桃低声回道：“据探报两次夜里去过王妃宫门皆被阿双亲自引入，出门时还带了封印好的账册。”
而凤栖鸾神色不动，目光一点点沉下去，她轻声问：“账册？送谁的账册，也要夜里传？”
春桃咬唇，低头不语，见状凤栖鸾轻叹一声，目光转向窗外的夜色：“看来沈月凝果然没闲着。”
身边的春桃小声问道：“公主，可要属下再追？”
却见凤栖鸾摇头语气平缓道：“不必，她做事一向谨慎追多只会打草惊蛇，如今不过想知道她到底在掩什么。”
说罢她转身，神色渐冷继续开口道：“你去吩咐暗探，若再见刘总管夜行切勿惊动，只记去处。”
春桃应声赶忙退下，而凤栖鸾重新坐回案前，指尖摩挲着那枚玉佩神情淡然。
翌日，天光微亮。
此时的澹台湛披着深青常服，立于书房窗前。
就在这时玄衣低声禀报：“王爷，未央宫已重新换防，但暗卫查得行宫外围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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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疑之人出没。”
闻言澹台湛微微皱眉，声音低沉道：“未央宫的守卫不稳？”
而玄衣垂首：“并非守卫疏忽，只是有人刻意绕开巡线行迹极隐，属下怕是有人在暗处探永平公主动静。”
听见这话澹台湛指尖微敲桌案，片刻后缓缓道：“调赤霁去明为护暗为查，让他贴身守在未央宫。”
闻言玄衣一怔，旋即应声：“是。”
玄衣正要离开，却见澹台湛目光一转，语气更冷：“记住赤霁不可轻显身份，有人若敢动她，便先动手再报。”
“属下遵命。”
而澹台湛微微抬眸，神情清冷低声道：“本王要的不是死忠的护，而是活着的线索。”
而此时未央宫中正传来一阵脚步声，春桃从外头快步进来神情略显紧张。
只见她低声道：“公主，宫外来了位自称王爷心腹的，说是奉命来护您。”
却见凤栖鸾眉心微动，声音平淡：“护我？”
而春桃点头：“是，他带着王爷令牌，说从今起常驻未央宫外听您调遣。”
闻言凤栖鸾轻轻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听我调遣？呵，王爷何时如此慷慨了。”
春桃不解：“公主的意思是？”
凤栖鸾未答，只淡淡起身。
“带他进来。”
不多时，那暗卫便被带入殿中。
他一身黑衣，眉眼冷峻，气息极稳，行礼时动作利落：“属下赤霁，奉王爷之命，护永平公主周全。”
凤栖鸾抬眼，淡淡打量他片刻。
“护我周全？”她语气柔缓，“可行宫内外皆是王爷的人，王爷派你来，又是为了什么？”
赤霁神情未动，语气如铁：“属下奉命行事，不敢妄言。”
凤栖鸾微微一笑，眼神却渐冷：“如此说来你既护我周全，便也能监视我了？”
赤霁眉头一蹙，正欲解释，却被她抬手拦下。
凤栖鸾语气淡淡：“好了，既是王爷派来的人你就在外候着。”
赤霁拱手退下，殿中一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