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口吐是非
只见她放下茶盏缓缓起身，步至窗前指尖拨开半掩的帘幔。
此刻外头的月光正冷，照的她眉心那抹红痣愈发艳丽。
“凤栖鸾啊凤栖鸾，你回来不过数月倒让他记起了十年前的旧情。”
一旁的阿双低头不敢作声。
而沈月凝忽而收回目光，声音一转低冷沉稳：“既如此，你去一趟行宫。”
闻言阿双猛然抬头：“王妃是要……”
沈月凝笑意如春，却不见半分温度：“探病，名义上是奉太后懿旨前去问安，太后那边我自会有人打点，你只需记的几句话……”
说完她靠近，声音继续低低道：“凡提到王府的事，皆以我与王爷称之，凡提到公主皆以体恤为词，语气柔言辞轻却要句句入心。”
阿双心头一凛，忙应道：“奴婢明白。”
沈月凝唇角微勾，轻声道：“去吧，替我看看她如今到底有几分得意。”
次日午后，行宫外山路。
秋阳微斜，风过竹林，凤栖鸾正在檐下看书，春桃替她煮茶。
忽闻门外有侍卫通报道：“回公主，王妃派人前来探望，称奉太后口谕，问公主身子可安。”
凤栖鸾指尖一顿，抬眸神色，微淡：“王妃？”
一旁的春桃皱眉：“怕不是什么好意。”
却不料凤栖鸾轻笑：“她若真安分，就不叫沈月凝了。”
说罢她将书卷轻轻放下，语气平静：“让人请进来吧。”
片刻后阿双被引入殿中，她着一身绛色宫装，眉眼恭顺步伐得体跪礼极规矩。
“奴婢叩见永平公主，王妃奉太后懿旨，命奴婢前来问安。”
凤栖鸾微点头，神色淡淡：“王妃与太后皆有心，起身罢。”
随后阿双起身，双手奉上锦盒：“这是太后赏赐的补汤药材，说是最养气血，王妃还特命奴婢带来几味京中新出的香粉，念着公主久居行宫怕您心中寂寞。”
而凤栖鸾听着，唇角微勾：“寂寞？”
只见阿双立刻低头：“奴婢说错话了。”
随后凤栖鸾抬手取过锦盒，目光一掠淡声道：“王妃一向体贴，只是这般费心倒让本宫愧不敢当。”
听见这话阿双笑着道：“王妃念旧情自然惦记，前几日王爷回府，王妃整夜未眠亲自备汤候在偏殿，听闻王爷近日操劳过度王妃心疼的紧。”
而凤栖鸾神情未变，声音仍淡：“是么？”
只见阿双连忙点头：“是啊，王爷虽贵为摄政，但凡朝中之事王妃无不分忧，前几日王府修了新苑王爷还亲题匾额，说月凝如春众人都说是王爷与王妃情深意笃的象征呢。”
一旁的春桃脸色一沉，正欲开口，却被凤栖鸾微微抬手制止。
随后便见到凤栖鸾笑了笑，那笑极淡像月色落在冰上：“原来如此，那可要替本宫向王妃道喜。”
阿双垂眸，嘴角一抿语气更柔：“王妃还说公主自回京王爷挂心颇多，只是王府事务繁杂不能常来探望，免的旁人多言，王妃怕公主多想这才让我前来。”
上方的凤栖鸾静静看着她，半晌轻声问：“那你替王妃看了本宫，可看出什么？”
阿双心头一颤，忙答：“公主气色红润面如桃花，奴婢看了自然欢喜。”
凤栖鸾轻轻一笑：“那便好。”
说罢她微微侧头，淡淡吩咐：“春桃去取些果子让客人带回去，替我向太后与王妃道谢。”
春桃应声退下，殿中一时静极。
此时的阿双心头发毛，正欲告退却听凤栖鸾忽然又开口：“王妃近来可好？”
阿双一愣忙回应道：“王妃一切安好，只是因王爷忙于国事偶觉孤寂，幸而王爷怜惜，常陪于书房共议朝政，旁人看了都羡煞。”
随即凤栖鸾轻轻点头，语气温淡：“孤寂？她也会寂寞？”
阿双一怔似觉不妥，正欲辩解却被凤栖鸾那双冷静的眸光锁住，那一眼淡的出奇，却让她心口发凉。
而凤栖鸾语调不疾不徐的开口道：“王妃与王爷恩爱世人皆知，本宫远在楼兰时也常听人传，说王妃聪慧温婉，是京中贵女之首。”
阿双忙道：“王妃确是这般性情。”
却见到凤栖鸾微微一笑：“是啊，她温婉，聪慧，也有心计。”
殿内气氛沉沉，凤栖鸾立于窗前，目光如水。
而阿双仍垂首立于下方，面色有点僵，却仍不甘罢休。
不知过了多久，她抬头小心揣度着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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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鸾的神色，柔声道：“公主久居行宫，虽是为养病，可传到外头，旁人难免妄言，王爷与王妃都忧心此事，怕有闲人借题发挥说公主不守礼度。”
而凤栖鸾眸色一凉，唇角淡淡一弯：“不守礼度？”
只见阿双一怔，忙跪下叩首：“奴婢只是转述，并无他意。”
而凤栖鸾微微抬眸，声音极轻：“可你这话，若换作旁人听倒像是在指责本宫。”
闻言阿双额头冷汗直下：“奴婢不敢……”
凤栖鸾缓缓开口：“不敢最好，只是……”
她语调微顿，目光冷如夜色，“沈王妃要探病便探病，何必假太后懿旨？这行宫虽僻远，但仍属皇族禁苑，若旁人传言不合礼制怕是你家王妃要先自责吧？”
只见阿双的脸色一白，嘴唇发颤：“公主明鉴，王妃绝无此心。”
而凤栖鸾看着她，不再言语只冷冷一笑。
那一笑淡淡的，却比斥责更令人心寒。
而此时殿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侍从惊呼：“王爷到！”
正要进门的春桃脸色一变，连忙迎出。
而凤栖鸾眉心微蹙，尚未来的及言语，只听外头脚步沉稳逼近。
随后殿门被人推开。
只见澹台湛身着玄衣神情冷峻，眉宇间隐着怒意。
外头山风灌入他衣袍猎猎，整个人自带一股不容忽视的威势，见状凤栖鸾怔了怔，眉心轻蹙：“阿湛，你……”
却不料澹台湛未答，只抬手示意众人退下。
瞬间殿内气息顿时一凝，连阿双也被那股无声的威压压的几乎喘不过气。
而他目光缓缓落在跪地的阿双身上，声音极淡：“是谁准你在这里妄言？”
而阿双惊惧叩首：“奴婢奉王妃之命，来行宫探病，绝无……”
“探病？”澹台湛冷笑，眼神一沉，“探病是你在本王亲设行宫中对皇族放肆的理由？”
阿双心慌意乱，结结巴巴的道：“奴婢不敢放肆，只是。”
澹台湛声音骤冷：“只是什么？”
他上前一步，气势逼人。那双冷眸仿佛能剖人心魂：“本王亲令守卫，不许外人扰公主静养。你奉谁之命擅入？又是谁教你在本王亲属面前口吐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