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担忧
澹台湛神色未变,只淡淡道:“陛下放心。臣只是厌了些人装腔作势的模样。”
凤璟笑了笑,摇头道:“这话你也说得,可你这脾气,连朕都要避着。”
澹台湛不语。
凤璟见他神情冷峻,终是叹道:“行吧,朕不逼你,只是……”
他顿了顿,语气稍柔:“若实在累了,便去未央宫坐坐。鸾儿近来气色好些,你去看看她,也算散心。”
这句话让澹台湛微微一滞,目光不由暗了几分。
“臣知道了。”
他低声应下,却未再言。
凤璟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眉宇微蹙,半晌摇头:“他这模样倒更像是心伤。”
那日回府后,玄衣见他自殿中归来,手中依旧握着那卷未批完的折子。
“王爷,今日早膳未进,要不要让膳房准备?”
澹台湛微微摇头,低声道:“不必。”
他走至窗前,望着庭院里的竹影,神情一片寂冷。
那一瞬,玄衣忽觉主子似乎不再像从前那样可近。
他立在那儿,背影沉沉,连风都绕着走。
半晌,澹台湛缓缓道:“玄衣。”
“属下在。”
“去查一查未央宫的守卫。”
玄衣一怔,忙答:“王爷怀疑有人动手?”
澹台湛微微摇头,语气淡的平静:“只是想知道,她那里是否安稳。”
玄衣低首:“属下明白。”
澹台湛指尖微微一紧,轻声道:“若她那里真有异动,杀无赦。”
那一句话,冷的如同夜色。
摄政王这几日脾气愈发冷厉,连凤璟也被他几次顶的说不出话来,宫中上下皆心惊胆战。
而未央宫却一如往常,风静帘轻,只是那股不安的气息仍在暗处弥漫。
这日清晨,凤栖鸾依旧早起。她披着薄衫,倚在窗前,听远处宫人交接的低语。风携着桂香拂面,她却觉胸口一阵闷。
春桃轻轻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盏热茶,小声道:“公主,陛下方才传旨,请您移步乾和殿,说是有话要与您谈。”
凤栖鸾抬眸,神色略有诧异。
“皇兄?”
“是。”春桃点头:“陛下说是要亲自召。”
凤栖鸾沉吟片刻,缓缓起身。
“备轿。”
乾和殿内,凤璟一身常服,正站在御案前,手中拿着一封加盖楼兰国玺的密信。
听的内侍通传,他抬头望去,眉宇间的肃色稍敛几分。
“鸾儿来了?”
闻言凤栖鸾行礼,语气很是恭敬:“臣妹叩见陛下。”
只见凤璟上前亲自扶起她,语气温和道:“都是自家人,不必行此大礼,快坐吧。”
随后凤栖鸾微微一笑,坐下后抬眼,目光落在他案上的那封信上:“皇兄这般早召臣妹,莫非楼兰又有急报?”
却不料凤璟闻言叹了口气,将信递至她面前:“正是楼兰来的急信,消息刚到,朕怕你担心,便先让人通传。”
听见这话凤栖鸾心头一紧,连忙伸手接过,她指尖微颤目光迅速扫过信纸。
只见那行字清楚写着:“楼兰王近月病情渐稳,诸部族归附,国中局势暂安。”
而凤栖鸾读到此处,心口的那根弦终于微微松开,她垂下眼轻轻呼出一口气。
凤璟看着她神色的变化,语气柔了几分:“鸾儿,楼兰王虽病久,但到底是个人主心骨。如今好转,想来那些贵族也不敢再乱。”
凤栖鸾轻轻点头,低声道:“楼兰之安,便是天下之幸。”
凤璟笑了笑:“你倒还想着他们。”
凤栖鸾抬头,唇角勾起一抹淡笑:“终究在那里住了多年,民生安稳,才不至流血。若楼兰乱起,殃及两国,我纵在金国,也难安枕。”
凤璟眼中闪过一丝怜惜,语气柔声:“你总是这般心善。”
凤栖鸾微垂睫毛,笑而不语。
片刻后,她忽然问:“皇兄,楼兰信使可有提及清宴?”
凤璟微微一顿,思索,片刻后摇头:“并未提到对方之外的私事。朕听说他也病的不轻,如今稍稳,想必你心中该放下一桩了。”
凤栖鸾轻轻“嗯”了一声。
她低头看着信,目光温柔而恍惚。那几行字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她久远未闻的故土气息。
凤璟看她沉默,心中微叹,换了个话题:“这几日,你可见阿湛?”
凤栖鸾抬眼,神色平静:“未见。”
凤璟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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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眉,语气带了几分担忧:“他这几日脾气不小,朕看朝中人都快被他逼疯。前日兵部尚书几乎被骂哭,你若有空,去劝劝他。”
凤栖鸾神情微变,随即淡淡一笑:“皇兄笑话了。王爷事务繁重,哪轮的到臣妹劝?”
凤璟看着她,摇头笑道:“你这性子,和他倒真像。”
凤栖鸾并未答,只垂下眼睫,轻轻转动手中茶盏。
茶面泛着淡淡的青色,她看着那波光,心头却慢慢有了些别样的思绪。
那几日她确曾怨他冷淡怨他避而不见,更怨他连宫中的人事变动都未告知自己。
可此刻得知楼兰已安,她忽然有些明白。
那人做事向来谨慎,凡事谋定而后动。或许他**息,不是要困她,而是怕她再被卷入风口浪尖之中。
她轻轻抿了口茶,语气柔和:“皇兄,臣妹明白了。您与王爷一向同心,国事为重,他若行事严谨,也自有他的理由。”
凤璟看了她一眼,微微一怔,随即笑道:“你倒比前些日子懂事多了。”
凤栖鸾垂眸轻笑:“或许是病后多想了几分。”
凤璟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温声道:“你能这样想,朕就放心了。阿湛那性子太重,唯独在你这儿,总该多几分温和。”
凤栖鸾未答,只微微一笑。
离开乾和殿时,风渐起。
凤栖鸾行至宫门外,忽听远处殿钟声声,回荡于层楼檐下。那声音低沉悠远,带着几分肃意。
春桃撑着伞,小心的替她挡风,低声问:“公主,陛下可是说了什么?”
凤栖鸾淡淡一笑:“楼兰稳了。”
春桃一愣,随即喜道:“那真是好事!王爷也会替您高兴。”
凤栖鸾神色,微顿,随即轻声道:“他啊,怕早知这事了。”
“那公主不生气了?”春桃小心问。
凤栖鸾侧头看她,眸光温和:“他做的对。若楼兰真乱,若信未稳,我知道反会乱心。”
“有些事,不该怨他。”
春桃连忙点头:“是,公主。”
凤栖鸾望向远处天光,微微抬手拢了拢衣襟。
“阿湛做事,总有他的分寸。”她声音极轻,似带叹息:“他只是从不肯让我看见那分担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