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此事到此为止
闻言凤栖鸾目光落在那一摞书上,果然是她近来在书阁翻阅过的几卷兵策与政论,连书签的位置都一丝不差。
随后她眉心轻蹙,语气淡淡道:“王爷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藏书阁本为公用不该由我独占。”
却不料玄衣垂首应道:“王爷说公主素来谨慎不会损卷,况且阁中副本尚存破碎又何妨?”
凤栖鸾微微一顿,唇角勾起一丝笑意:“王爷这般体贴,倒令我意外。”
玄衣抬眼,看了她一瞬,随即又低头:“王爷言,永平公主于文策之道有独见,若能常阅,亦是朝中之益。”
凤栖鸾神色,微微一变,却仍淡淡道:“我知道了。”
玄衣行了一礼,便领人退下。
而殿中,唯余那一摞旧卷,静静陈于案上。
凤栖鸾伸手抚过最上面的封皮,指尖微凉。那卷正是《战论编》。
她翻开一页,只见熟悉的批注仍在,字迹沉稳而清冷。她忽然想起他那日站在书架前的神情那般镇定那般冷淡,却偏偏在最细微的地方藏着情绪。
听闻春桃在一旁小心道:“公主,这些书要不要移进书房?”
凤栖鸾回神,轻声道:“放着吧。”
随后,她低头翻阅,神色渐静。
而另一边,摄政王府书房内,澹台湛正在批阅奏折。
听闻玄衣回来复命,他未抬头,只淡声问:“都送去了?”
玄衣恭敬应道:“回王爷,已送到未央宫。公主收下了。”
澹台湛手中笔尖一顿,片刻后才轻声道:“她可有说什么?”
玄衣低头答道:“公主说,王爷好意,她心领了。”
澹台湛轻轻“嗯”了一声,神色看不出喜怒,只淡淡放下笔。
室中静了半晌,他忽又问:“那些书,位置是否与她在书阁所翻一致?”
玄衣立刻答:“一模一样。属下依王爷吩咐,连书签也未改动。”
澹台湛的指尖在案上轻敲两下,声音极轻:“很好。”
玄衣不敢多言,俯身退下。
书房门阖上,烛影摇晃。澹台湛靠在椅上,目光落在案上摊开的文卷,神思似已飘远。
他记的那日在书阁,凤栖鸾抬眼望他时的神情。那双眼静若秋水,却深不见底。她说“书没变,人变了”,那语气轻淡,却仿佛落在他心口。
他本想让自己不去想,可终究还是破了戒。
他知道她一向不喜被打扰,若要再见她,只能以书为媒。于是命人将那些卷册一并送去。
听闻翌日天未明,长安宫阙之上已传起了更鼓声。朝堂之上灯火通明,群臣列于丹墀两侧,皆肃然无声。
而澹台湛一身玄衣,神色冷峻,步入殿中时气势自生。凤璟端坐御座,抬手示意群臣平身。
随即户部尚书沈仲远上前一步,躬身奏道:“陛下,近来宫中传闻,摄政王政务虽繁却常流连书阁,似有懈怠之嫌,臣以为摄政王肩负天下重任,当以国事为先不宜荒于卷轴。”
此言一出,殿上气氛瞬间一凝,百官神色各异,或低头或掩唇但却无人接腔。
而沈仲远言辞虽恭,却暗暗带锋。
不远处澹台湛神色不变,只抬眸淡淡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不急不怒,却令沈仲远背后出了一层冷汗。
不知过了多久,凤璟目光微沉,才轻声道:“户部尚书此言可有凭据?”
闻言沈仲远俯身,语气恭敬:“臣不敢妄言,只是听闻藏书阁内摄政王与永平公主常共研兵策,臣等担忧王爷政务繁重,若过于分心恐有误国之虞。”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观察凤璟神色,却不料皇帝面色未变只是微微抬手,随后指尖轻敲龙案。
而澹台湛终于出声,声音低沉道:“户部尚书到是好大的胆子。”
一瞬间殿上瞬间寂静。
随后澹台湛目光如刀,缓缓落在沈仲远身上,语气不善的开口道:“朝堂之事由本王与陛下共议,你沈尚书何时轮的到窥探?”
听见这话沈仲远脸色一变,随后连忙叩首:“王爷恕罪,臣并无不敬只是忧国心切。”
却不料澹台湛冷声一笑,未见笑意继续道:“忧国?若真忧国便该管好户部那几处亏空,而不是揣测本王行止。”
听闻这话众臣皆心头一震,纷纷低头避锋。
而沈仲远面色青白交替,额间冷汗直下。
随即澹台湛又继续道:“本王入藏书阁,是为查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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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策与国志筹备边防之策,沈尚书倒好,先传谣后上书,这是关心国事还是窥探君上?”
此话一出,沈仲远几乎匍匐在地,声音颤抖:“臣不敢!”
就在此时凤璟终于开口,语气温和却带着威压:“沈卿,本帝知你忠心但阿湛一身担国重任,凡事自有分寸,传言不可听妄议不可行!”
说到这他顿了顿,又看向澹台湛,语气稍缓:“阿湛,朕知你心在社稷,但凡有人挑事朕自会查清。”
闻言澹台湛微微颔首,神情仍冷随后拱手道:“谢陛下明察。”
随即他转身,目光掠过沈仲远,冷声开口:“本王今日不计较,若再有此等流言,本王不介意请陛下命刑部彻查,看是谁在背后挑唆。”
这话既是警告也是震慑,殿上众臣无不噤声,沈仲远更是俯首不敢言。
随后凤璟挥手:“此事到此为止,退朝。”
朝事甫毕,未央宫的晚风已起。
凤栖鸾倚案而坐,面前那一摞澹台湛命人送来的旧卷仍静静陈放着。
随后春桃轻步入内,开口低声道:“公主,王爷今日在朝上与沈尚书有言,奴婢听外头人说,王爷一言驳回声势极盛。”
却不料凤栖鸾神色未变,只淡淡道:“他一向如此。”
听见她语气平平,一旁的春桃也不敢再多言,只是轻轻替她添了茶。
而殿中只余纸卷的香气与茶烟的气息,静谧的连笔尖落下的声音都能听的分明。
不知过了多久,凤栖鸾伸手取起那卷最上面的战论编。
书页在指尖微微翻动,旧纸泛黄墨迹却依旧清晰,那是他亲批的笔迹锋锐而不失沉稳。
她翻至中页,忽然指尖一顿。
那一页的缝隙间,静静压着一片枫叶。
那叶片早已干枯,颜色从当年的殷红褪成了淡褐,边缘微卷,却仍能看出昔日的形状。
凤栖鸾愣了片刻,指尖轻轻拂过那叶片,触感脆弱的仿佛一碰便会碎。
随即她的心口一阵微颤,那叶片是她的。
听闻那是许多年前的秋天,宫中枫叶如火。她尚是未及笄的公主,而他是年少封王的摄政世子。那一日,两人同在御花园中抄阅兵策,风起枫叶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