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立刻去办
随即玄衣人赶忙回道：“她言您曾亲口允诺，待封王便纳她为妾，还曾赐她一支流苏碧钗许下心意。”
听到这他冷笑一声：“许下心意？那日我在外宫议国防营策，三日未归她哪来这番话？”
却不料玄衣人继续开口道：“属下当年不在宫中不曾细查，王爷若欲重审，属下这便去寻内阁旧人礼房档案。”
听到这澹台湛才淡声道：“查！将沈氏那年所受之赏，进府频次来去信件事无巨细一并查清，若再让她牵着鼻子走......”
话未说完却见到他唇角却勾起一抹极淡讥笑：“这几年她把我当傀儡倒也得意久了。”
随后他取出一物，正是昨夜从旧册中抽出的赏赐登记：“这钗不是为她的，是为鸾儿而备，若不是她临时作乱，鸾儿怎会信错了心意走的那么决。”
文言玄衣人顿首：“属下明白，定不负王爷所托。”
而另一边沈月凝坐于廊下，指间慢抚茶盏，唇边笑意淡淡眼神却透着几分焦躁。
一旁的芷荷小声道：“娘娘，王爷今早去了西厢说是议事，可奴婢探听到，影卫也进去了。”
闻言沈月凝眉头轻挑：“影卫？他在查什么？”
却不想芷荷欲言又止：“是与那年碧钗之事有关。”
听到这话，沈月凝指尖一紧，茶盏“砰”的一声裂开，随即她冷声问道：“你说什么？”
“他竟翻旧账了？”
芷荷低头不敢答，只默默跪下，沈月凝面色数变，终是冷笑一声：“呵，他果然信了凤栖鸾那几句梦话，当年一根钗，一场误会他便要翻了这江山的旧泥，凤栖鸾真是好手段，昏迷都能勾的他如此上心。”
而芷荷小声劝道：“娘娘，眼下王爷只查，还未动手……或许，还有回旋余地。”
沈月凝垂眸冷笑：“他若真信了她，便是你我百口莫辩。”
“不过也好。”
“他要查，我就让他查个彻底。”
“当年这场局，不止是碧钗一桩，凤家上下，谁没做错？”
而此时，风司已将旧年资料尽数送至西厢。
澹台湛一页页翻阅，眸光冷冽如霜。
一名老内侍跪在殿下，颤声道：“回王爷，癸亥年春，沈二小姐曾以太后名义，索取碧玉首饰入王府。”
“当日内库守礼人宋长安说，是王爷亲口应允，可王爷当时正在东宫会晤外使，根本不在内府。”
澹台湛目光微动：“宋长安如今何在？”
老侍颤声：“当年调离京中，现居苍梧旧宅。”
“属下愿即刻去寻。”
澹台湛点头：“活着，就带回来。”
“若他已死，那便带他的族人来，本王要一个字一个字的问清楚。”
随后，一轮残阳自西边斜落，染红了碧雪别苑檐角一隅。
只见沈月凝独自立于廊下，披着一身月白薄裳，面上依旧装着温婉笑意，可那笑却带着三分冷意，七分虚浮。
她目光冷冷扫向西厢方向，神色阴沉。
听闻芷荷低声道：“娘娘，王爷今夜又未归房。”
“而且昨夜连夜传了风司旧部，今早连风司掌印的旧人都召来了。”
“属下怕是要动真查了。”
沈月凝眼眸骤冷，手中团扇轻轻合起，声音却仍柔和：“是么？”
“不过是凤栖鸾病了一场，他便不惜翻尽旧账？”
“他如今的心思，怕是早就不在摄政府这几间屋檐之下了。”
闻言芷荷试探着问：“那娘娘要不要……”
沈月凝轻轻摇头：“不急，他要查那就让他查，但我们也不能再坐等，金城之外谁最听我沈家之话？”
听见这话芷荷想了想，不久后才低声道：“风南郡钱大人，祖上曾是太夫人胞弟，几代为臣年年冬节皆有厚礼送来，而且前不久他才递了折子，说愿为王爷策边防之务，王爷虽未亲批，但将那折子留了下来。”
听到这沈月凝淡淡一笑唇角讥讽：“他有心求功名我便给他机会，再去叫嬷嬷过来一趟，我有话要她替我传。”
而未时三刻，沈府旧嬷嬷悄然入内，此人唤作孙嬷嬷，年约五旬老成稳重，一直是沈月凝在府中最倚重之人。
早年便跟随太夫人入宫，后又调去沈家庶院管事，几次被召回俱是替沈月凝打点暗中事务。
只听她低声问：“娘娘唤老奴，可有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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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凝淡声道：“风南郡钱大人，还在驻军营中吧？”
孙嬷嬷点头：“在。他前些日子进献了三批冬储粮，被兵部批了谢状，心头正热。”
沈月凝垂眸：“他要的是功名，我给的起。”
“你替我传话给他，就说本宫近日确有一事，若他能暗中帮忙办妥，待来年圣上巡边，他可借此功劳，调回京中不入兵部便入礼司。”
孙嬷嬷微怔：“娘娘想让他办什么？”
沈月凝垂眸笑了笑：“我不过是想让凤栖鸾清清净净的躺着，不必再醒来扰人清梦罢了。”
孙嬷嬷一惊，随即躬身：“老奴明白。”
“只是这事若要办的干净，得从太医院动手。”
沈月凝低声道：“本宫自有法子。你只管将话带到。”
“别叫他出面，只叫他安插一人，手脚快些，悄些。”
“只需凤栖鸾再烧一夜，就够了。”
孙嬷嬷应声：“奴婢这就办。”
而沈月凝起身，步**中，望着铜镜前那张眉目如画的脸，缓缓扯唇，轻声呢喃：“阿湛，你既始终不看我，又何苦还留她命在？”
“既然你心中只有她，那就让你亲手失去她一次。”
而另一边，澹台湛此时已步入内阁后院书堂，正独自翻阅礼录旧卷。
玄衣人悄然现身，低声回禀：“宋长安的族弟宋政已寻到，当年正是礼库副事之一。”
“他说确有一笔太后口谕传至礼库，令将原定赏物更调予沈家。”
澹台湛冷笑一声：“太后口谕？”
“这口谕，想来也不是那位老夫人亲自说的。”
玄衣人低声：“属下也查到，当年传口谕之人是沈家陪嫁女官林氏，已于两年前病亡。”
“但宋政言，林氏当年与沈月凝走动极密，曾多次单独进出摄政府。”
澹台湛神情冷冽：“既然如此，将林氏旧卷一并翻来。”
“再查，那一年宫宴前后，谁递了话谁走了信，本王要知道，那年鸾儿为何闭宫不出，又为何转日便应允远嫁。”
“她那样的人，不会无端屈就，她一定是听到了什么。”
玄衣人顿首：“属下立刻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