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玥深吸了一口气：“假，假话吧。”
假话至少还好听一点。
“这是一份不错的方案。”
方如玥瞬间耷拉下肩膀。
她还想如果沈泽封觉得这方案不错的话，可以借机和沈泽封谈判一下呢……
结果，假话竟然都只是还不错的程度。
那真话，方如玥已经不敢想了。
“真话还要听吗？”沈泽封眉眼含笑地看着方如玥。
方如玥都快哭了。
她已经能想象到沈泽封若是说真话会将这份方案批的多么一无是处。
想哭！
不行，你要忍住，方如玥你一定要忍住啊！
“如玥，你在怕什么？”
沈泽封的声音传来，可平日里温柔悦耳的声音，这一刻却像是催命的阎王。
“那，那你说吧？”
没，没关系的，失败是成功之母，只有知道哪里做的不好，才有进步的机会。
方如玥，如果这么一点小小的苦难就打倒你……那就躺平吧！
方如玥坚信，只要自己及时躺平，就不会被苦难打倒。
“这份方案写的很好，但是不够完善，很多方面都没有写明白，写清楚，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可你如果写的不够详细，别人只会多想，多做，最后出来的结果，一定不会是你想看到的。”
嘎？
不是。
她没听错吧？
沈泽封没有将这份方案批的一无是处。
甚至没有骂这份方案梦幻！
正想着，额头猝不及防被男人轻轻弹了一下：“想什么呢，都快哭出来了。”
揉着被沈泽封弹过的额头，方如玥这会儿也明白过来。
沈泽封刚刚就是故意在逗自己玩……
啊啊啊！
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人！！
她气鼓鼓地鼓起腮。
一怒之下狠狠怒了一下。
“那侯爷的意思是，我的方案完全可行？”
“当然可行，你也说了，边关之所以如此萧条，并不是因为本身地处偏僻，而是连年战火，加上此地产品的特殊性，如果可以与敌军化干戈为玉帛，我相信对方也是愿意的，当然，若是对方不愿意谈判通商，那也不要紧，我会打到他们愿意通商为止。”
方如玥看着沈泽封用最平静的声音说着最霸气的话，心忍不住砰砰直跳。
啊啊啊！
沈泽封怎么可以这么帅！
他知道自己这么帅吗？
“那，那既然这个方案是成功的，我可以不可以要一点小小的奖励。”
“你想要什么奖励？”
“能告诉我，和马匪勾结的人到底是谁吗？”
方如玥想了想还是决定取巧。
她去了大牢，去见马匪，还要说话，以她的气势，未必能从马匪的嘴里问出什么。
可直接问沈泽封那就不一样了。
“告诉我吧，好不好？”她期许地看着沈泽封。
沈泽封多少猜到了方如玥会想要知道奸细究竟是谁。
他叹息一声：“并非我不想告诉你，只是这件事情，比你想的要复杂的多。”
方如玥困惑地看着沈泽封，比她想的复杂的多？
能有多复杂？
“总不能马匪其实是咱们边境的城防军吧？”
方如玥看着沉默的沈泽封。
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
“真，真的是啊？”
“我，我就是随口胡乱猜了一下。”
沈泽封见她一脸的忐忑不安，伸手在方如玥的脑袋上狠狠揉了一把：“我知道，只是这样的话不要在别人面前乱说。”
“那，那他交代了吗？”
“目前还没有，看样子似乎也不打算交代。”
方如玥坐回到椅子上。
她和沈泽封还有军师设想过许多可能。
可唯独没想到马匪竟然会是自己人，而且还不交代他的上面到底是谁。
“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个人，一定在城里，且职位不低。”
方如玥闻言狠狠点头。
能悄无声息调动这样一支军队，职位肯定不会太低。
说不准背后还有更大的人在支持他！
可这个人能是谁呢？
方如玥苦恼地咬着下唇。
“回去休息吧，时间不早了。”
方如玥看了一眼时间，的确是不早了。
可距离她提交答案只有不到六个时辰的功夫了！
“那，我，我能见一见这个马匪吗？”
“不可以。”
方如玥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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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我不会往外乱说的。”
“想什么呢，不是怕你乱说，只是你现在的确不适合见他，等到合适的机会，我在让你见他，好吗？”
方如玥死死捏着衣袖，沈泽封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再死缠烂打多少显得她有些无理取闹了。
她只能气馁地点点头。
沈泽封倒不是不想方如玥见马匪。
只是那群马匪现在并不在城中。
他不是没想过利用马匪引蛇出洞。
可将人弄进城里一日多了，对方丝毫没有动作，沈泽封明白对方在担心什么，所以故意让人连夜将人运出城去。
为的就是制造一个机会，让对方以为有机会下手。
方如玥从沈泽封的书房出来，人蔫的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啊啊啊啊！
沈泽封怎么能这么对她呢！
她竟然一点都不肯告诉她。
现在只有六个……不，现在是五个时辰的时间了！
不行，她不能就这样放弃！
时间还早，她去找陈副官！
陈副官对她没有防备之心，她只要肯问，陈副官肯定会毫无保留地告诉自己。
就这么办！
然而……
“你是说，陈副官不在府上？”
“是，今晚是陈副官负责城防，这会儿肯定在城头巡逻呢。”
方如玥脚一软，差点没直接摔倒在地上。
城头上啊……
可特么城墙那么长，那么大！
她得走几个时辰啊？
可不想走如今也只能走了。
去找军师那不可靠，军师太聪明了一下子就能猜到沈泽封不肯告诉她，然后他会果断地与沈泽封站到统一战线……
好不容易爬上了城墙，方如玥气喘吁吁地看着城墙上的守卫军。
半晌，才问出自己的问题。
“你，你们见过陈副官吗？”
呜呜呜呜，为了这个任务，她这个社恐真的是豁出去了！
啊啊啊！
今日也是诅咒系统的一天！
“陈副官？”
“陈副官不是刚回去吗？不过听说他和军师要一起回去喝酒。”
方如玥脚一滑。
不是，什么玩意儿？！
和军师一起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