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仰头,主动凑过去,用柔软的唇瓣轻轻啄了啄他的唇角,声音带着刚被吻过的沙哑:“我在这里呀。”
沈砚辞身体一僵,猛地抬眼望她。
女孩眼底没有丝毫闪躲,只有澄澈的认真,像在跟他许诺最郑重的誓言。
心底那股翻涌了一整天的焦躁,仿佛被这一句话熨帖了,瞬间化作绕指的柔。
他重新将她按进怀里,力道紧得像是要把人嵌进骨血,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哑得发颤:“嗯,我的乖乖在这里。”
是啊,她一直都在,是他......曾经没有好好守护她。
————-
车子稳稳停在御膳坊门前,古色古香的门楣上挂着烫金匾额。
傍晚的风拂过,檐角的铜铃轻轻晃动,坠出清越的响。
陆婉婉望着那熟悉的店名,指尖不自觉地蜷了蜷 ,想起从前在杨家,日子过得紧巴又刻苦的时候,他总让李沉隔着送来这里的点心,酥皮点心裹着绵密的豆沙,甜得能熨帖人心。
“我们今晚不回去吃饭吗?”
她攀紧沈砚辞的手臂,脸颊轻轻蹭着他的袖子,声音软软的,“年糕,雪球他们……”
年糕,雪球那两只猫,平日里最黏人。
沈砚辞低头看她,眼底漾着温和的笑意,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陈婶会照看着,饿不着它。”
他顺势揽住她的腰往店里带,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引诱,“今天是乖乖成为大学生的第一天,庆祝一下。”
从前他是个极其没有仪式感的人,时间被工作堆满。
现在,有了可人娇俏的老婆,他乐于把除了工作之后的时间给她,为她排满。
陆婉婉闻言,心里愉悦不已,被重视真的太开心了呀。
“这家的狮子头做得最地道,肉质绵密,汤汁都熬进了内里,你肯定喜欢,试试?”
“好~”
服务生早已笑着迎上来,熟稔地引他们往二楼雅间走。
陆婉婉被他半扶半揽着,鼻尖萦绕着空气中飘来的饭菜香,心里那点对猫咪的牵挂,渐渐被对美食的期待取代。
雅间里靠窗的位置视野极好,能瞧见街景的灯火。
沈砚辞替她拉开椅子,等她坐定了才在她旁边的位置落座,翻开菜单时指尖在 “招牌狮子头” 那一行顿了顿。
抬眼问她:“还要点些什么?上次你说想吃水晶虾饺,要不要来一份?”
陆婉婉望着他认真的侧脸,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投下浅淡阴影,忽然心头一动 。
比起家里熟悉的饭菜香,或许他更想找个有仪式感的地方,安安静静地和她待在一起。
她弯了弯眼,眼底漾着细碎的笑意,点头软声应道:“好呀,再要一份清炒时蔬吧,解解腻。”
沈砚辞闻言抬眸,撞进她澄澈的眼底,唇角不自觉地扬起,在菜单上添了几笔,又额外加了道她爱吃的桂花糖藕。
一顿饭吃得慢悠悠的,窗外夜色渐深,雅间里只听得见碗筷轻碰的细碎声响,偶尔夹杂着几句低声交谈。
沈砚辞总会不动声色地把她爱吃的菜挪到近前,狮子头细心地剔去边缘的筋膜,虾饺剥好递到她碗里,一举一动都透着熨帖的温柔。
陆婉婉被照顾得妥帖,心里像揣了颗糖,甜意顺着心房悄悄蔓延。
美好的时光在这样温馨的氛围里静静流淌,直到桌上的菜见了底,两人才相携着离开。
回到家时,陈婶已经把屋子收拾妥当,暖黄的灯光从客厅蔓延到走廊,透着融融的暖意。
沈砚辞摸了摸她的发顶:“你先休息,我去书房处理点事,很快就好。”
陆婉婉点点头,目送他走进书房,转身便被脚边的毛茸茸蹭了蹭。
年糕和雪球不知从哪儿蹿出来,围着她的脚踝打转,喉咙里发出软糯的呼噜声。
这两个可爱的小家伙。
她笑着从柜子里翻出逗猫棒,捏在手里轻轻晃动。
羽毛穗子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两只小猫顿时来了精神,雪球仗着体型小,灵活地跳上沙发扑腾。
年糕则蹲在地毯上,蓝眼睛紧盯着逗猫棒,尾巴竖得笔直,像根毛茸茸的小旗杆。
陆婉婉被它们逗得笑出声,一会儿把逗猫棒举高,看雪球踮着脚尖拼命够;
一会儿又把穗子垂到地上,引年糕追着转圈,客厅里很快满是小猫轻快的脚步声和她清亮的笑声。
书房的门未关紧,沈砚辞听见外面传来的动静,握着钢笔的手顿了顿,侧耳听了片刻,眼底的冷硬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他低头看了眼面前的文件,指尖在纸页上轻轻敲了敲,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快点忙完,好去陪他的小姑娘。
墙壁上的时钟指向晚上九点,沈砚辞停下了工作,随手收拾好桌面,开门去找老婆了。
他出了书房便听到对面卧室传来窸窣动静,眼眸一沉,迈步进去。
浴室里水汽氤氲,女孩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嗓音软糯甜美,像浸了蜜的棉花糖,微扬的音调透着藏不住的好心情。
沈砚辞站在浴室门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门框,听着那轻快的调子,喉结重重滚了滚,眸色沉得像化不开的墨。
氤氲的白汽模糊了玻璃门,隐约能瞧见浴缸里晃动的水纹和女孩白皙的肩头,泡沫堆得高高的,沾了几缕湿发。
他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勾勒着这门后的景象,但身体的反应早已越过理智,推门的手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
躺在浴缸里慢悠悠抹泡泡的陆婉婉正哼到兴头上,忽然瞥见磨砂玻璃外映出道高大身影,还没来得及回头,浴室门就被轻轻推开。
男人带着一身清冷的气息闯进来时,她惊得猛地往后缩,膝盖撞在浴缸壁上,溅起大片水花。
“唔……”
她下意识地抬手护住胸口,脸颊瞬间涨得通红,泡泡顺着手臂滑进水里,“你....你怎么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