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病床上,浑身的骨头像是被拆开重拼过,每动一下都牵扯着密密麻麻的疼。
天花板上的水渍在她眼里扭曲成一张张狞笑的脸,那天的噩梦又缠了上来,疼得她蜷缩起身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那天她特意穿了新买的米白色连衣裙,裙摆上绣着细碎的珍珠,是用李副局长刚给的钱买的。
她美滋滋地往公寓楼走,想着晚上再好好哄得李副局长开心了,说不定能再要点钱给自己买个金镯子。
可刚回到李局长的住处,几个高大的身影突然窜了出来,门被关上,随即像捕兽夹似的把她围在中间。
为首的女人正是李副局长的老婆,那天她在专柜看到的富太太。
那个平日里在局里家属院挎着名牌包、对谁都笑眯眯的女人,此刻眼睛里淬着毒,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
“杨小玲,你这个狐狸精!终于让我堵着了!”
李太太的声音尖利得像玻璃摩擦,没等杨小玲反应过来,她就一把揪住了杨小玲的头发,尖利的指甲狠狠刮过脸颊,留下几道火辣辣的血痕,“敢睡我男人,花我家的钱买裙子?我今天就让你知道当小三的下扬!”
杨小玲被拽得头皮像要裂开,新买的连衣裙领口瞬间被扯烂,珍珠纽扣滚落在地,被人一脚踩碎。
她想挣扎,可李太太带来的几个男人立刻扑上来,粗糙的大手死死按住她的胳膊和腿,将她狠狠摁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膝盖磕在突起的砖块上,钻心的疼让她眼前发黑,血珠混着地上的灰尘粘在皮肤上,又冷又脏。
“不是的!你听我解释!我和李局就是普通朋友!”
杨小玲吓得魂都飞了,哭喊着辩解,可声音细弱得像蚊子叫,早就被王秀兰的怒骂盖了过去。
李太太抬起穿着细高跟的脚,鞋跟尖得像锥子,狠狠往她小腹踹去:“普通朋友?普通朋友能让他给你买公寓买裙子?我让你勾引人!让你下贱!”
“啊 ——!”
剧痛从小腹炸开,像有把烧红的刀子捅了进去,杨小玲疼得蜷缩成虾米,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浸湿了额前的碎发。
她能感觉到小腹里有什么东西在坠着,越来越沉,越来越疼。
可这还没完。
李太太突然冲旁边几个男人使了个眼色,那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立刻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杨小玲看清了,那是常在附近晃悠的地痞流氓,胳膊上纹着青色的龙,眼神里全是贪婪和恶意。
“给我好好‘招待’她,”
李太太抱臂站在一旁,像看一只待宰的羔羊,声音冷得像冰,“让她记住,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就该被这么作践!”
男人们立刻围上来,脏污的手开始撕扯她的裙子。粗糙的手掌蹭过她的皮肤,带着汗味和烟味,让她胃里翻江倒海。
杨小玲拼命尖叫挣扎,可被按得死死的,手腕被掐出青紫的印子,嘴里被塞进一块脏兮兮的抹布,只能发出呜呜的呜咽声。
“放开我…… 救命……”
她的眼泪糊了满脸,绝望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可没有一个人能来救她。
她清楚的感受着粗暴的撕扯和抚摸,连衣裙被彻底撕碎,皮肤被指甲划破,小腹的疼痛越来越剧烈。
温热顺着大腿根往下流,染红了浅色的裙摆。
这时王秀兰突然想起什么,踹开李副局长公寓的门,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把他给你的钱、首饰都交出来!”
她拎着一袋子包包首饰出来,脸上满是贪婪,“李建国那个废物进去了,他欠我的,就得让你这个狐狸精还!”
杨小玲被折磨得意识模糊,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攒下的金项链、玉手镯被抢走,那些都是她用身体换来的依靠啊。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们终于停了手,李太太轻蔑地看她像破布娃娃似的躺在地上,啐了口唾沫:“滚远点,再敢出现在我面前,我让你彻底消失!”
说完带着人和抢来的财物扬长而去,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远,留下杨小玲在冰冷的楼道里独自发抖。
身上的血和心里的绝望混在一起,又冷又黏。
杨小玲动了动手指,摸到身下温热的液体,恐惧瞬间攫住了她。
她好像…… 好像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了,疼痛让她失去意识晕迷过去。
“妈…… 她太狠了……”
杨小玲抓住刘翠花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母亲的胳膊,指节泛白,“她让男人…… 让他们……”
说到这里她哽咽着说不出话,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砸在被子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医生说…… 说我以后可能…… 可能怀不了孩子了……”
刘翠花抱着女儿颤抖的身体,心疼得浑身发抖。
她看着女儿手腕上青紫的指印,小腹上包扎的纱布渗出的暗红血迹,女儿那张原本还算清秀的脸此刻布满伤痕,心里的恨意像野草疯长,瞬间淹没了理智。
“那个毒妇!不得好死!”
刘翠花咬牙切齿地咒骂,唾沫星子溅在被子上,“自己男人管不住,倒有本事欺负我女儿!等你好了,妈豁出这条老命也要让她偿命!”
可杨小玲摇了摇头,眼泪更凶了:“斗不过的…… 她娘家有人…… 李局进去了她都没事…… 我们斗不过的……”
这句话像针一样扎醒了刘翠花。
是啊,斗不过李太太,可这笔账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猛地想起什么,眼神变得阴鸷起来。
都是杨成平那个杀千刀的!
当年要不是他为了攀附李局,把陆婉婉推出去,陆婉婉被带走了又逼着小玲顶上,不然女儿怎么会遭这种罪?
还有李凤那个贱人,吞了杨家那么多钱,带着私生子吃香喝辣,凭什么她们娘俩在这里受穷遭罪?
“小玲你放心,妈不会让你白受委屈的。”
刘翠花替女儿擦去眼泪,眼神里闪过一丝狠戾,“杨成平让你为他前途铺路,李凤花着我们杨家的钱养野种,他们欠我们的,妈一定让他们加倍还回来!”
她轻轻拍着女儿的背,心里已经盘算起来。
李凤最宝贝那个私生子,听说长得白白净净的,既然她的女儿被毁了,那李凤的心头肉也别想好过。
翌日,刘翠花趁着杨小玲还在休息,来到一处街区的角落,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走出。
“这是定金,事成我把剩下的钱付你,记住只准成功不许失败。”
刘翠花的面孔带着一股玉石俱焚的疯狂,还多了一丝即将蔓延的阴狠。
“放心吧,一个女人和孩子而已跑不了。”
男人阴恻恻一笑,接过刘翠花手里的信封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