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转她的掌心,薄唇轻轻擦过掌纹间细小的褶皱,温热的呼吸拂过腕间跳动的脉搏:“不逗你了。”
男人眸里折射的柔光溺人的笑意让她忘了反应,“但婉婉要做好随时迎接我的准备,”
“而且记住。”
他忽然一脸正色,“我现在的身份是你的对象,只要不是在我工作时间工作的辖区,你就不能带着上级领导的身份看待我,这样会影响我们的发展,明白吗?”
他说的理所当然,理直气壮,完全不管她震惊的眼神。
“你得跟我亲密一些,就像这样。”
沈砚辞低头吻上她红润的唇瓣,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
唇瓣相触的瞬间,带着他掌心的温度,轻柔辗转,像春风拂过湖面,漾开一圈圈酥麻的涟漪。
陆婉婉身躯瞬间软了下来,指尖攥紧了他胸前的衣襟,连呼吸都变得细碎,表情呆呆地望着跟前的人。
已经不知如何反应,看着传说中杀伐决断的男人,此刻像计谋得逞的少年,上扬的嘴角,眉梢眼角的弧度,都带着与年龄不符的鲜活。
阳光穿过他的睫毛,在她手背上投下细碎的阴影,恍惚间竟分不清,这温柔的牢笼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编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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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吊灯在烟雾缭绕中晕染出浑浊光晕,杨成平夹着的香烟明明灭灭,烟灰簌簌落在地板上。
杨小玲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将地板踩得吱呀作响,猩红指甲狠狠戳向虚空:“爸,你说那个扫把星不肯见你?”
尖锐嗓音像生锈的锯条,刮得人耳膜生疼。
女人杏眼圆瞪,精心描画的眼线都快飞到鬓角。
她怎么也想不通,那个在杨家做牛做马的孤女,竟然真的入了沈书记的眼,还被她带走几天,真是可恨。
“不过是靠一张脸勾人!”
她涂着烈焰红唇的嘴角勾起冷笑,“等沈书记玩腻了,看她还怎么嚣张!”
指甲盖在茶几上划出刺耳声响,仿佛已经看到陆婉婉跪地求饶的模样,到时候她一定好好教训她。
“闭嘴!”
杨成平突然将烟头狠狠按进水晶烟灰缸,迸溅的火星惊得刘翠花浑身一抖。
男人西装皱得像腌菜叶子,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往日的官威荡然无存:“她现在是沈书记护着的人,谁敢动?”
想到杨志原对陆婉婉做的事,他太阳穴突突直跳,“那个孽种,简直是往枪口上撞!”
这话像点燃炸药桶的引线。
刘翠花突然从沙发上跳起来,乱发遮住浮肿的眼睛,活像只炸毛的母鸡。
“你敢说我儿子?早知道就该把陆婉婉扔给林局长!年纪小怎么了?她就是个丧门星!”
尖利哭嚎中,她抓起茶几上的玻璃杯狠狠摔在地上,“还我儿子!那个贱人害得我儿子……”
玻璃碴子在地毯上泛着冷光。
杨成平看着眼前披头散发、涕泪横流的女人,突然觉得无比恶心。
都是这个妇人,惯得儿女无法无天,如今祸事临头,还在撒泼打滚。
“上头已经开始查我了!”
他猛地踹翻脚边的凳子,“再吵,全家都得陪葬!”
刘翠花的哭声戛然而止,脸上的涕泪僵成青白的面具。
她看向一旁花枝招展的杨小玲,上前哆哆嗦嗦抓住女儿的胳膊,指甲深深掐进杨小玲细嫩的皮肤:“小玲,你去求求李局长……”
“妈!”
杨小玲瞪大眼睛,嫌恶地甩开母亲的手,精致的美甲在刘翠花手腕上划出红痕。
想到李局长肥腻的手掌和变态的癖好,她胃里一阵翻涌,“让我去求那个老东西?妈,你可真疼我!”
平时李局就恶心变态,要是求他,指不定怎么往死里折磨她。
刘翠花突然瘫坐在地,像滩烂泥般抱住女儿的小腿:“小玲啊,你哥是杨家的根…… 你就当可怜可怜妈……”
浑浊的眼泪混着鼻涕,在杨小玲新买的裙子晕开深色痕迹。
杨小玲看着母亲扭曲的脸,突然想起小时候母亲偷偷塞给自己的糖。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咬牙挤出一句:“我试试,但成不成,我可不管。”
转身踩着高跟鞋离去时,身后传来刘翠花破涕为笑的抽噎,混着杨成平阴沉的低语:“实在不行,就把杨志原推出去……”
雕花大门重重关上,将满室腌臜隔绝在身后。
杨小玲踩着十厘米的红底高跟鞋,漆皮表面倒映着街角斑驳的光影。
刚转过巷口,后颈突然被一股蛮力钳住,生锈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她整个人被拽进潮湿的楼道。
“嘶 ——”
高跟鞋的细跟卡在砖缝里,杨小玲踉跄着撞进滚烫的胸膛。
刺鼻的烟味混着廉价发胶气息扑面而来,她仰起头,正对上黄毛那双泛着血丝的眼睛。
男人染成枯草色的头发垂在额前,耳钉在黑暗中折射出冷光,指腹正摩挲着她臀侧的软肉。
“你干嘛,讨厌。”
话是这么说,人已经整个依偎进男人的怀里了。
“这么急着投怀送抱?”
黄毛的犬齿擦过她耳垂,“听说你跟了李老头后像条母狗?”
掌心突然用力,杨小玲痛得弓起脊背,却在看到男人眼底的阴霾时,反而勾起烈焰红唇。
“怎么你吃醋了?”
楼道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将两人纠缠的影子投在霉斑遍布的墙面上。
杨小玲撩起他的衣服,猩红指甲划过他的肌肤:“至少他能给我名牌包包,给我钱。”
想起李局长肥厚的手掌和床头柜上的蓝色小药丸,她睫毛微颤,贴着男人的动作更近了几分,“不像某些人,只会空口说白话。”
黄毛突然掐住她后颈,将人抵在剥落墙皮的砖墙上。
潮湿的青苔气息混着情欲漫上来,杨小玲在窒息般的吻里笑出声,指甲深深掐进对方后背。
黄毛暴怒的托着杨小玲向房间里走,全程杨小玲都是乖顺的攀抱着男人,这无声的默许,彼此都心知肚明。
杨小玲这个贱人,从前就爱勾三搭四,骨子里的劣根改不了的。
当床铺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时,杨小玲恍惚看见李局长办公室的水晶吊灯,和此刻头顶摇摇欲坠的钨丝灯泡重叠在一起。